“现在进去,天坑上面连一块站的地方都没有,道长还在门神的底座上挂着呢!我是被他顶上来的,我们得想想其它办法!”
那华甩脱了王探长,看上去既为难又焦燥,徐道长硬顶他上来,是让他上去把姬顺臣换下来。
“这么说我们现在是在天坑的顶部,那覆盖着天坑的天棚,不会没有梁柱之类的支撑物吧!” 姬顺臣摸着下巴问那华。
“没有,什么也没有,上面就像一个倒扣的大铁锅,光秃秃的,这个祭室不过是天顶顶部的一个洞,铁甲门神的底座,仅仅是它上面的一处隐秘的小眼,天坑深达20多米,相当于六层楼的高度,底部有将近半个足球场的面积,不知道真正的入口在哪里?隐约有斜下去的台阶,但所有能看到的位置,几乎全被毒蝎和甲虫覆盖占据,道长说,虫王有可能居住在天坑小岛内小丘的洞穴里,跨越小岛与地面的青铜桥上面,涌满了甲虫和蝎子,天坑半壁上环绕着大片荧光石,散发着幽蓝的光芒,与底部小岛周围的潭水交相辉映,波光粼粼,不用打手电,就能看见岸上依次排列的青铜神器,和摆着古琴悬管的舞榭歌台,好多礼架上的金属挂件,在甲虫和蝎子的攀爬触动下,左右摇曳,叮当作响,宛如乐章……,”那华情绪激动指手划脚,嘴里滔滔不绝,不像是在对姬顺臣陈述内景,倒像是在朗读一片即兴而作的散文,听得王探长直皱眉头,姬顺臣不得不作了个让那华暂停的手势。
“打住,打住,几千年前又没有钢筋水泥,这么大的锅底天棚,上面黄土层足有数米堆积,重压何止上百吨,没有中流砥柱,偌大的天顶,是拿什么撑起来的?空气吗?”
“哦,姬掌柜,别,别问我为什么?对于这个问题,我和你一样困惑,这个天坑和古罗马斗兽场的结构几乎一摸一样,不过就多了一顶封闭的帽子,折磨我神经的是,观众是谁?斗士是谁?凶恶的困兽在哪里?我们要找的密牍的密码在哪里?”
那华的话激活了姬顺臣的疑问,一下子要把所有难题解开,是不现实的,但愿在这个上古天坑里的青铜礼器上,能找到一些密牍玄图的信息。
“若没有立脚之地,我们就得像猴子一样吊在藤条上进去了,王公子,准备登山索,找个合适的位置固定好!”姬顺臣拍了拍小舅子身后的背包。
那华蹲下去,取出自己背包里的大部分子弹,把那把随身的美M制式突击步枪,也扔到了一边,他小声对姬顺臣说。“我提醒你,后防空虚是兵家之大忌,祭室是陷阱,别考虑从哪里下去,目前铁甲门神的底座是唯一的入口,下行通道十分狭窄,只能容纳一个人出入,另外一个门神的肚子里说不定全是蝎子,我这次购买的登山索,恐怕一次承受不起四个人的重量。”
“恩,我知道了,本来我就有这个打算,呵呵!怎么能让新郎倌去冒险呢!有个很简单的问题,一直没顾上请教,道长能飞起来吗?就是悬浮,悬浮明白吗?”姬顺臣作了个飘起来的手势,佯装无知地发问那华。
那华没吭声,站起来走到蹲在石柱旁忙着缠绑绳索的王探长身后,抬脚踢了一下他的屁股,间接地回答了姬顺臣的问题:“哥儿们,你最好亲眼去看看!”
“好,我先下去看看,那公子,告诉我,门神肚子里还有没有蝎子?我得热热身,做个心理准备。”王探长站起来,腰里拖着吊绳,伸胳膊踢腿,朝铁甲门神敞开的后背走了过去。
姬顺臣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赶上去一把把小舅子拽了回来:“站住,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我有知情权,让那公子留下吧!”
“听好了,你们俩个都给我留下,绳结扣在石柱上,我不放心,哪有捉在人手里保险安全,再说了,活人都能消失,万一这个诡异的石柱眨眼不见了怎么办?我进去摸摸情况,等找到落脚的地方,再招呼你们进来。”姬顺臣不由分说,三两下就解开了小舅子腰上的锁扣,武装到了自己身上。
姬掌柜的这个突然决定,让那华一时傻了眼,他们此刻天各一方,怎么想法都是一样的呢?尽管天坑里面蝎子和甲虫的嗤嗤声让人心惊肉跳,但他还是想下去搞明白,隐没在天坑底部某个角落里的困兽,会不会是凶残的古狼?在这里,人家姬掌柜是老大,命令还是要服从的,自己的奢望先放放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