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和那华吉凶难料,现在不是打赌的时候,你好好想一想,你是怎么爬上铁甲门神的?我感觉你当时好像叫了一声,就倒下了。” 姬顺臣围着前庭门前的石龟石柱和铁甲门神,转起了圈子。
“蝎子跟水一样漫过来,我当时的确有些腿软,眼前一黑,头咚地一下就栽在地上了,稀里糊涂的,最后好像是有人把我托上去的。我想可能是那华,就道长那身高,踮起脚也够不着门神的肚脐眼儿,你别为他们担心了,我们还是想想办法进去吧,”
小舅子有些忽略了那华,一本晦涩的天书,即使它上面的远古符号和图例批注从未见过,但对于一个人类学博士来说,不用抄写,翻几遍就会烂熟于心,如果那华最近一段时间解构了那本上古天书的神奇密码,并私下和徐道长做过相关交流,那么,特殊情况下,他们俩珠联璧合,应付突发事件应在情理之中。
“排除掉鬼,你可能是被人击昏后给架上去的,道长深藏不露,掌上功力非同一般,那华虽然手狠但心软,他对你下不了手,可我想不明白,老家伙情急之下把我们彻底隔开,是让我们进还是让我们等?”
姬顺臣嘴里说着,慢慢地靠近了祭室大门,小舅子也跟了上来,安静了这么久,也不见什么动静,应该到进去的时候了,他想起手推门,可望着门缝里密密麻麻蠕动着的蝎子,还是有些胆怯地收回了手。
“你往后退,我来开门吧,眼睛睁大,手脚放索点,如果情况不妙,你继续爬门神。”就在姬顺臣抬手的刹那,那华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传出:
“等……等!,等一等!”
正准备开门的两人吃了一惊,猛地转回身,刷地一下打过手电,看见那华正撅着屁股,从铁甲门神宽大的后背里向外爬出。
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高大生煞的铁家伙,肚子竟然是空的。
“啊!你怎么在这里?也不早打个招呼,吓死我们了!”王探长首先冲了过去,扶住了有些东倒西歪灰头土脸的那华。
“发生了什么事?道长在哪里?你们是怎么进去的?”姬顺臣把小舅子拽到一边,双手摇着那华的肩膀接连发问。
那华一把推开了姬顺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胸口张着嘴巴,不停地喘着气,半晌说不出话来,可能在门神肚子里闷得快要窒息了。
“不要急,不要急,咱有的是时间,缓口气慢慢说。”王探长取出水壶,拧开盖子,跪下来凑到了那华嘴边,此刻,他反倒比姬顺臣镇静。
那华泯了口水,摸了摸自己的腿脚,伸腿蹬踏了几下,才抬起手,指着姬顺臣身后的祭室大门,结结巴巴地开了口:
“千万别……别从门里进……进去,那————是个死门啊!”
“啊!死门,怎么会,你是说祭室门口有翻版机关?”姬顺臣蹲下来问那华。
那华摇了摇头:“要是翻板倒还罢了,那里面根本不存在地面,只是个诱人的陷阱!”
“啊,有多深?你们怎么没掉下去?”王探长插了一句。
“这个墓主竟然使用了复杂的杠杆和重量平衡原理,你越接近祭室里的明器,就越接近死亡,也就是说,在你刚够着祭室明器的时候,地板就没有了,你就会掉进下面的蝎子堆里。”
“你越说我们越糊涂,道长好着没?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姬顺臣一把拉起那华,他担心的是徐道长的安全。
“道长在上面等着呢,我们脚下是个类似于古罗马斗兽场的死亡天坑,里面全是尸骨,蝎子和黑甲虫,看台底部有水潭和云雾浮岛,还有舞榭歌台和祭坛,分布着大量的青铜礼器,天坑底部根本无法靠近,道长说,主墓室可能在天坑的底层。”那华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那还等什么,我们进去呀!”王探长有些等不及了,伸手拽住那华的胳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