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E:5月26日 下午一点二十九分
两个多小时后,我和杨俊飞在别墅里碰了面。
“情况怎么样?”我见他慢悠悠地倒了一杯红酒舒服的躺在沙发上,气不打一处来的问道。
“该联络的人我都联络过了,最近一天多只要见过你家谢雨滢的人,都在我打探的范围之内。不过,这些都需要一点小时间。”他晃了晃杯子。
“究竟需要多久?”我眉头大皱。
“这就不清楚了,至少也需要半天。”杨俊飞抬头望了我一眼,“你这么焦急干嘛?难道警局那边不顺利?”
“当然不顺利了。哼!夜峰那个混蛋表哥根本不睬我,居然还说像这种暧昧不明的失踪情况,至少也要到七十二个小时后才受理!”
其实我也是急昏了头脑,居然连这点常识都给忘到了九霄云外,现在死不认帐,干脆迁怒在可怜的表哥头上。
杨俊飞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怪异的微笑,仿佛早就知道情况会变成这样。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大脑乱转。
“臭小子,你平时不是很聪明吗?怎么,直到现在你还没发现我们最应该做的一件事情?”他将酒杯放到了桌子上,慢吞吞地说。
“什么事?”我没好气地问。
“谢雨滢的家,似乎我们还没去调查过。”
顿时,一道闪光照亮了脑际,果然是关心则乱,居然有那么大的一条线索都给忘记了。
一直以来,因为青铜人头像带给自己的谜团以及种种的死亡迹象,都让我先入为主地产生了一种接触的人都会有危险的想法。就是这种想法,令自己在打不通谢雨滢的手机,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的时候,焦急地认为她陷入了某种危机中。
或许,她不过只是贪睡而已,那小妮子本来就不算勤快人,还喜欢赖床,越想越有可能。这世间哪有那么巧,真的就会有那么多怪异的事情发生!
虽然是这么想着,但内心深处依然有种强烈的不安感。我猛地站起身来,大叫了一声:“老男人,我们走!”
谢雨滢的家住在市中心的一栋公寓里,在十三楼十三号,对西方国家而言,不是个什么吉利的数字,以前帮她装电脑时曾经来过一次。
进门时警卫在打瞌睡,我们基本上没有阻拦地就乘着电梯到了她家门前。按响门铃,许久都没人出来应门。
“怪了,就算雨滢不在家,她父母也应该有一个人在吧。她老妈可是典型的家庭主妇,一般家庭主妇在这种不上不下的时间,不是看三流的扯皮连续剧,就是在午觉。实在太奇怪了!”我咕哝着。
“直接进去看看。”杨俊飞的行动十分干脆,他不动声色地向四周张望,然后将身体挡住摄像机的视线,掏出了一把偷鸡摸狗专用的万能钥匙。
我心领神会,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将摄像机的监察范围完全堵死。这个阴险的老男人,不到十秒就将门打开了。
“有人吗?”走进去,关上门,换了拖鞋,我喊了一声。心里暗想,如果真有人的话,就算现在碰到,那就干脆推脱成门没锁好的这种烂理由得了,反正大家都见过,至少不会落个入室抢劫的尴尬景象。
等了下,又试探地叫了几声,完全都没人应,果然家里是完全没有人。
我和杨俊飞对视一眼,他迅速地来到客厅,仔细地左右扫视起来。
我也没有闲着,打量起了地面以及四周。
客厅很整洁,应该是谢雨滢的老妈,那位可敬的家庭主妇尽职尽劳地在履行自己的义务。怪了,怎么木地板上有鞋印?
我蹲下身子,用手指比划了下脚印的大小。不大,只有三十四码,旅游鞋,应该是属于女孩子的。
难道是谢雨滢?但为什么她回家后没有脱鞋,用满是泥巴的鞋子往里边走?
走?不对,脚印很凌乱,应该是遇到了什么焦急的事情在拼命地跑才对。究竟她遇到了什么,会令她如此慌张?!
微微皱了皱眉头,我的视线顺着鞋印的走向延伸开去。果然,那两行仓卒的鞋印在谢雨滢的房间前消失了。
杨俊飞显然早就注意到了这些脚印,问道:“那里是她的房间?”
我微微点了点头。
“你怎么看?”他没有进门,只是抽了一根烟,也没点燃,就那么含在嘴里。
“这些鞋印透露出了很多资讯。”我也没急着进去,只是用手摸着门旁的墙壁,眉头紧皱。
“其他的你应该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了。最重要的一点,这个脚印是只有进,没有出的。那会不会她就在房间里?但如果她在家,为什么敲门、打电话她却没有反应?还是她换了鞋子才出去,所以看不到出门的鞋印?”
杨俊飞用力咬了咬香烟,“不错,还有一点,看整个家的打理情况,看得出你家谢雨滢的老妈稍微有些洁癖,有这些小洁癖的人,应该不能容忍家里乱糟糟的。可根据地上已经干掉的泥巴,这些鞋印至少留着有一天多了,你说奇不奇怪,她老妈为什么没有打扫干净?我前些日子顺便调查过谢雨滢的家庭,根本就没有迹象表明他们有要出去旅游的可能。”
他从沙发上拿起一个公事包,“应该在家的居然不在家,应该上班的公事包都没有拿。实在太有问题了!”
“你是怀疑,其实他们一家三口所有人都在家里。”我用力看了他一眼,“但是由于某种原因,他们无法对外界的情况做出反应?”
“很有可能!”杨俊飞瞥了一眼主寝室,“要不要先进父母的房间看看?”
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现在的状况说老实话,确实令我大感好奇,而且十分的担心。如果不彻底搞清楚的话,恐怕心里会更焦躁不安。
谢雨滢家的主卧室在客厅的东角,连着书房,门紧闭着,但是并没有锁。杨俊飞蹑手蹑脚地转开门把手,推开,只看了一眼,全身都僵硬了。
我在他身后推了他一下,但他依然呆滞的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于是我用力将他推开,走进门去,顿时,也呆住了。
只见伯父伯母穿着睡衣,背靠着床头柜半坐在床上。他们睁大着双眼,一眨不眨地死死看着我俩,脸色阴暗,仿佛想要发怒。
“啊!伯父伯母,好久不见了,我是夜不语,上次和谢雨滢一起来过的那个夜不语!”我手忙脚乱地大声解释:“对不起,很冒昧的闯了进来。但是您二位也太不小心了,大门居然都没关严……”
说着说着,我也感觉不对劲起来。怎么死死盯着我俩的那两位居然没有丝毫的反应,就只是那么看着我们,眼神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色彩,也没有想要开口说话的迹象,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着。
主卧室的气氛顿时变得十分怪异。
我们四个人互相对视,过了许久,杨俊飞才回过神来,“好可怕的眼神,刚才我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差点就以为会被挂掉!”
“他们还活着吗?”我心里有些担心,快步走过去,迅速检查起来。
还好,有微弱的心跳,体温只是比正常人冷了一些,除此之外就看不出任何的外伤以及其他症状,不过,至少还健在。
究竟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他们的表情,也不像是被惊吓过度变痴呆了,况且就算是痴呆了,身体也不会呆滞成如同整个人的时间都凝固在了某一刻似的。
不好!雨滢会不会也变成了这样!
我慌张地出门,跌跌撞撞的向谢雨滢的闺房跑。
她卧室的门也没有关,但是里边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带着泥巴的鞋印确实延伸进了卧室的地上,然后在床前消失了。床上的被褥很凌乱,拉开后,床单上还有干掉的泥土块。
想像的出来,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令自己恐惧的东西,一路跑了回来,然后鞋也不脱的跳上床,慌乱地拉过被子将全身都包裹了起来。
但是最后她人呢?究竟到哪里去了?
我四处扫视,趴在地上仔细地搜索着哪怕只有一点一滴的线索。显然杨俊飞也理不出任何头绪,他的行为模式和我差不了多少。我俩就那样不声不响地趴在地上,闷声在这块不到二十平米的地方,十厘米、十厘米的搜查。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杨俊飞“咦”了一声,站起身来。
“这个东西,似乎有点印象!”他的右手大指姆和食指中间夹着一朵绽放出妖异浓艳得近于红黑色的花朵,似乎将手都染成了触目惊心的如火、如血、如荼的赤红。
我毫不客气地抢过来,打量了几眼说道:“这是彼岸花。”
“彼岸花,听起来十分熟悉的名字。”杨俊飞愣了愣,挠着头思忖着。
“白痴!彼岸花,西方叫做曼珠沙华,又称为Red Spider Lily。它生长的地方大多在田间小道、河边步道和墓地,所以别名也叫做死人花。一到秋天,就会绽放出妖异浓艳得近于红黑色的花朵,整片的彼岸花看上去便是触目惊心的赤红色。”我注视着手指间的花朵。
“想起来了!”他用力打了个响指。
“你说的彼岸花属于石蒜科,是希腊神话中女海神的名字。因为石蒜类的特性是先抽出花葶开花,花末期或花谢后出叶。还有另一些种类是先抽叶,在叶枯以后抽葶开花,所以才有‘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的说法。东方有传说它们是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花香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谢雨滢的房间里?”
杨俊飞再次打量着房间,“难道谢雨滢最后去的地方,就是这个城市某个有彼岸花的地方?很有可能,如果是花卉园等等诸如此类的地方,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她回来的时候脚上全是泥巴!”
我不置可否,眼睛一直默默注视着这朵花。
彼岸花,一般认为是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春分前后三天叫春彼岸,秋分前后三天叫秋彼岸,那是东方大中国文化圈上坟的日子。
彼岸花开在秋彼岸期间,非常准时。但是现在,根本就不到开花的季节,而且也没有听说这个城市有栽培彼岸花的基地。
“喂,臭小子,你究竟在想什么!”杨俊飞用力地摇了摇我的肩膀。
“我们现在继续分头行动。你去打电话叫救护车将房间里的两个人弄进医院治疗,我利用我的关系网查找一下这个城市所有可能有彼岸花的地方,找到了,说不定会弄清楚谢雨滢究竟消失到哪里去了!”
虽然他确实安排得很有道理,而且现在的情况下也只能这样做。但是,心底不安的感觉却更浓密了。真的会有他说的那么简单吗?
谢雨滢应该是在一天前消失的,但是整个房间里都没有她离开的痕迹。房间里也没有她换下的鞋子,大门也没有强行侵入的迹象,整个情况就只能用诡异来形容。还有她的双亲,除了知道活着以外,身体的状况就什么都没有办法了解了。
恐怕这件事,还是和那个被雨滢拿走的青铜人头像有着莫大的关系。
不行!应该换一种行动的方式!
“老男人!”我大叫了一声。正准备出门的杨俊飞吓了一跳,转过身郁闷地望向我。
“干嘛!”他没好气地问。
“或许我们只有三个小时来处理谢雨滢的问题。”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下午五点,你必须要到别墅来和我会合。”
“有什么事情那么重要?”他的脸上稍微正经了一点。
“我们买些东西,然后潜入证物处,将里边的青铜人头像全部偷出来。我打探过了,证物处今晚只有一个人值班,是警备最空虚的时候。”
“那你的谢雨滢怎么办?”杨俊飞问道。
“她的事情如果在三个小时里还没有头绪的话,就全部放下,先将人头像偷出来再说。”我的脸上流露着毅然的表情,拳头紧捏得手都快流出血来。
杨俊飞愣了愣,嘻然一笑,“你果然是个够冷血的人,妈的,够令人讨厌!”
我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一点笑意,低头再次望着手中的彼岸花。红黑色的花朵散发着令人厌恶的怪异气息,仿佛真的能将人接应至三途川上。
这一切的一切,真的和那些人头像有关吗?如果有,那事情就真的更麻烦了!
或许谢雨滢现在的境地十分地微妙,甚至到了一个完全无法了解的地方。不管怎样,多拿到几个人头像,就更多一分救出她的把握!
DATE:5月26日 凌晨十一点四十二分
“我查到了,以前被我的同伴藏在青山疗养院中的人头像,被一群中学生找了出来。然后那群中学生中有三个死于非命,现在的人头像应该有三个留在警局的证物处。最后一个在孙晓雪手里。”
一个黑暗的仓库中,赵宇对着面前的两个男子缓缓地说着话,“孙晓雪手中的那个暂时不用去管,反正那女人迟早都会死。我还查到,今晚守证物处的两个警员其中一个会请假,这就是机会。我们可以趁机把人头像给偷出来。”
他身前的两个人不声不响,只是默默听着。赵宇嘴角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李睿,还有你,彦彪。怎样,现在的生活还会觉得无聊吗?”
李睿?彦彪?这两人居然是不久前出现在高霞房中的男子,更是前几天报纸上的风云人物。
一个趁着妻子熟睡时,用菜刀将妻子身上所有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副泛着红色骨头的疯子。一个是手持黑市高价买来的枪枝,将所住楼层的所有在住居民全部杀光的杀人魔。
李睿微微笑起来,“当然不会无聊,真是很有趣,越来越有趣了!”
彦彪也笑着,用右手如同情人般缓缓地抚摸着放在左手掌心中的人头像,“你说过找到那个宝藏,会有更多比这些青铜人头像更有趣的东西。既然这样,就算杀光全世界所有的人类,我都会将那个宝藏找出来!”
“那么,我们再来讨论一些更现实的问题吧。”
赵宇抽出一些资料分给了两人,“前几天我杀过三个人。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还有两个是警察。没想到,第二天的报纸里居然会刊登孙敖是自杀的消息,估计是警方故意洒出的烟幕,以为我会变得放松警惕。哼,果然都是些白痴。但不管怎样,警方肯定已经把我列为重点通缉对象,只要我一不小心出现在某个地方,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会被逮捕,所以这次行动,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会比较多一点点。”
他将一张资料翻出来,用手指弹了弹,“证物处在东门杨柳大道警局的二楼,左数第四个房间。那栋楼以前是国土局,所以很容易在市图书馆里找到平面图。你们手里就有我搞来的图纸,先看看。仔细想想,该怎么不被发现的潜入进去。”
李睿看了几眼,慢吞吞地道:“那个警局以前我去过,一共有前后两栋楼。看平面图,证物处是在第二栋里。警局一般都是通宵开着大门,大门的灯很黑,只要我们穿了老大你弄来的那两套警服,应该很容易混进去。”
赵宇点了点头,“警局大厅在前楼的第一层,而两栋楼都只有三层高。局里边也没多少人会去守夜,估计那些白痴警察很少会想到,有人居然敢去警局里边偷东西的。这点倒是让我们可以很方便的行动。但关键是,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悄无声息地穿过前楼,到后楼去?”
彦彪不假思索,断然道:“穿了警服从正门走进去。如果遇到阻拦,就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他们。”
“白痴!”赵宇撇了撇嘴,“你知道平时有几个人在警局里值班吗?特别是一个城市的警察总局,怎么想也不会低于二十个带枪杆子的混蛋吧?像我们这么普通的良好市民,怎么可能和那些带枪的混蛋斗!”
“我们似乎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人。”彦彪无意义地抛着手中的青铜人头像。
赵宇的话戛然而止。
对啊,他们并不算什么普通人,更不是手无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凡市民。嘿嘿,看来今晚会变得很热闹了。
“凌晨一点整,我们准时出发。”
DATE:5月26日 夜晚九点三十三分
“绳子?”
“买了。”
“IC卡?”
“有了。”
“雨衣?”
“买了。”
“……”
夜晚的别墅里,我打开了客厅的大灯,正仔细地清理着今晚行动需要的物件。
杨俊飞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喝红酒,许久才忍不住问道:“我说臭小子,请问你买这些东西拿来干嘛用?郊游?”
“当然是去偷东西!”我头也不不抬地继续整理。
杨俊飞立刻来劲了,“偷东西?就用你手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便宜货色?”
“废话,不懂小兵立大功这句话的意思吗!我们今晚可是准备去警局偷东西,那不是儿戏!”我将桌上理好的东西统统塞进一个大旅行箱里。
杨俊飞愣了愣,用手指一直指着自己的脸,“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见?不是我自豪,偷东西我至少比你有经验!”
我的所有动作顿时完全停滞了,许久才敲了敲脑袋,“也对啊,说起偷鸡摸狗的勾当,我确实没你擅长。靠,又犯傻了!”
杨俊飞恼怒地瞪了我一眼,“懒得和你扯。给我警局的平面图,我会安全的把你带进去。”
我不爽地从资料袋里掏出几张纸递给他,趁他看得聚精会神的时候解释道:“我们要去的是这个城市的总警局,今晚值班的人估计有三十六个。不过很幸运,警局里不会有人巡逻。至于我们的目的地,当然是证物室。”
我用手指点在平面图的一角上,“这个警局分为前楼和后楼,占地大约一共有三千六百多平米。证物室在后楼的第二层左数的第四个房间。这个鬼地方在改成警局以前,曾经是国土局的地盘。你知道,国土局一向都很有钱,肥得很,居然还厚颜无耻,为了体现自己体制的透明化,用塑钢玻璃将所有楼层都罩了个严严实实,除了大门和几个安全出口,根本就没办法进入。”
“窗户呢?”杨俊飞一眨不眨地盯着图问。
“当然已经考虑过了。很不幸,当时采用的是医院一样的设计,打开的面积就算六岁的小孩都不容易进去。”
“靠!现在的事业单位,果然油水很多。”他用手指顺着路线一路滑过去,在后楼的大门口停住了,“有没有下水道的分布图?”
“聪明!”我翻出一张图递给他。
“我也想到了走下水道的方法。毕竟从上边走太危险了,虽然没人巡逻,但是有完备的监视系统,最主要的是我根本不可以曝光。没办法,本人实在有点点出名,估计所有人都认识我,就算将自己遮住,身形也有可能被表哥看出来。顺便说一句,今晚他也有值班,一定要小心再小心!那家伙可是只狐狸,被逮到就全完了!”
杨俊飞研究了许久才抬起头,翻了翻我准备带的东西,“我看你才是只狐狸,所有的可能性居然都考虑到了。哼,什么时候出发?”
“证物室守夜的人大概会在十二点左右走一个,剩下的一个就容易解决的多了。”
我缓缓道:“凌晨一点行动最好,那个时间正是人最疲惫,最容易放松警惕的时候!而且最近警局在试验干扰器,今晚的那个区域手机是没办法用的,到时候剪了电话线,就更有把握了!”
微微叹了口气,我用力躺倒在软软的沙发上。为什么还是那么心神不宁的感觉,难道今晚会很不顺利?
“对了,刚才就有注意到。”杨俊飞突然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穿高领的衣服了?早晨都还是薄T恤衫。”
“我冷,不行啊!”我皱了皱眉头。
手摸着脖子的地方。唉,这个青铜人头像,果然是越来越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