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就那么坐上去了?”
视线转回那个四周都是荒草的诡异空间,我挠了挠头,对她的胆量很是无语。
一般所谓的传说,其实并非事出无因,只是事实都被掩盖了。
虽然这个世界上冒犯禁忌,胡乱玩耍灵异游戏的人,大多都是一点屁事也没有,可是这种事情却不像是买彩票,大多数人买了一辈子彩票都没有中过大奖,但灵异事件干多了,却一定会在某一天撞到邪。
“现在想来,我也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袁梦晨苦笑起来,随手扯下一根草茎,眼巴巴的看着它化为灰烬,这才拍了拍手继续道。
“自从坐过中央的位置后,我并没有想传说那样消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也根本没有失踪。不过从此后,五班中央的位置对我再也没有吸引力了。那时候我对南浔高中的这个恐怖传闻非常呲之以鼻。寻思着恐怕南宁的失踪和那个空位置根本没有关系,可她,到底消失到哪里去了呢?”
袁梦晨见自己好好的上了好几天的课,并没有发生过任何厄运,一时间很失望。
原本以为捉到了南宁失踪的线索,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四天后的一个早晨,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从柔软的床上挣扎起来,轻轻的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顿时刺破了卧室里的黑暗,这套公寓是她回国后,父母为她买的,位于市中心,独居的话,确实宽敞了点。
她倒了漱口水,半眯着眼睛照镜子,刚喝进半口水准备就着牙刷漱口,突然袁梦晨被吓了一跳,她尖叫了一声,整个人险些瘫软在地上。
只见镜子里有个陌生的女人,正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她。
那个女人满脸都是鲜血,面部扭曲得五官变形,完全无法揣测她究竟在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那个陌生女人是怎么回事?
袁梦晨恐惧的哆嗦着,她的大脑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只能下意识的用力的闭上双眼,过了许久才睁开,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向镜子张望,刚才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才能将自己的模样看成了刚才鲜血淋漓的样子?
袁梦晨壮着胆子,一咬牙,视线瞟了过去。
镜子里面只剩下她满脸苍白,浑身怕得不断颤抖的身影孤独的映在上边,哪里还有满脸鲜血的女人?
果然是看花了眼了吗?
她疑惑着,实在是无法下定论,毕竟刚才那个陌生女人的样子实在是太鲜活了。
根本就像在自己身后似的。
她确定自己从来没有患上过神经衰弱,也从不歇斯底里,最近的营养也很好,精神状态好到不应该产生幻觉才对。
她突然觉得镜子中的女人越想越熟悉,将她扭曲后的五官恢复原状,很容易联想到一个不久前才去拜访过的女人,是孙云!
镜子里突然出现的女人是孙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梦晨感觉自己的头脑混乱的要命。
原本从来不觉得宽大的房子令人不舒服,可现在却感觉自己的房子空空荡荡的,有无数的阴风吹过自己的背脊,就仿佛五班的冤魂全跟着她来到了家里。
袁梦晨越发的恐慌起来,她感到自己的家里非常不安全,冰冷的让自己毛骨悚然。
她匆忙的用冷水抹了一把脸,随意的捡了几件衣服便逃也似的跑出了家门,寻思着准备到父母家里躲几天,老爸的家经过风水大师的修改,应该能抵挡煞气吧。
她一边开车一边胡思乱想,从前的她对风水一类完全是嗤之以鼻。
可早晨镜中出现的孙云,那张痛苦的脸不断的在脑海里回荡徘徊着,刺激着她的神经,这一次袁梦晨只能祈求老祖宗留下的玄妙知识,真的能够驱鬼辟邪。
那天是礼拜一,早晨十点有她的一堂课。
教案还留在家里,可袁梦晨根本不敢独自回去,干脆教案也不要了,英文而已,要不要教案还不是一样。
她开车来到学校,远远地看到好几辆警车停在大门外。
操场上也有许多学生聚拢成几堆,叽里呱啦小声说着些什么。
视线不住的瞟向教学楼三楼的某个教室。
袁梦晨心底深处顿时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预感这种东西全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真的是五班出事了。
由于昨天和前天放假,值日生一早去开教室门的时候,才发现了尸体。
那个孩子吓得腿都软了,过了好久才连滚带爬的跑去找老师。
这个值日生找到老师时,喘着粗气,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楚。
值日老师见她说话很辛苦,对自己又是拉又是扯的,便跟她出了五班的教室。
当看到里面的状况时,立刻吓得够呛,本来就是年轻的女老师,平时胆子又小,猛一看见血淋淋的场面,顿时险些大小便失禁。
还好都是成年人,缓过气来后,第一时间便报了警,然后就是现在的景象了。
虽然南浔高中一直都有人失踪,可是这一次不同,有个女人真的死在了教室里。
失踪没找到和死亡,虽然结果基本都一样,可摆在眼前时就不一样了。
袁梦晨心里的不安全感越发强烈起来,她跑进教学楼想要去看一眼,究竟是谁死在了里面,楼梯上却有个执勤的警员却拦住了她。
“这位小姐,现在整个三楼都封闭了,不准任何人进去。”
那警员颇为年轻,见来的是个美女,便客气的解释道。
“我是五班的英文老师,想要进去看看自己的学生有没有受伤。”
袁梦晨说道。
“请放心,死的不是你们班的学生。”
警员见眼前的女老师很焦急的模样,耐心的回答。
“那死在五班的学生到底是谁?”
袁梦晨又问。
“她的身份还在调查,查清楚了自然会公布的,请你暂时先离开,以免阻碍我们执行公务。”
警员下了逐客令。
她无奈的下了楼,在楼梯口踱来踱去,心绪老是不宁。
五班中死亡的人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不断的缠绕在她的脑海里,仿佛带着无穷的吸引力,不断的煎熬着她的好奇心,不,不光是好奇心,还有一种恐惧感。
死掉的人究竟会不会是南宁?
一想到这里,心脏就像有无数的蚂蚁爬似的难以平静。
不行,无论怎样都要上去看一眼,不弄清楚死掉的人是不是南宁,最近肯定会失眠的。
这几天,又是灵异事件,又是怀着担心好友下落的双重折磨,对美容可没好处。
袁梦晨打定了主意,便再次转回了三楼的楼梯口。
“你怎么又回来了?”
年轻的警员问。
“不好意思。我想要过去上个洗手间。”
袁梦晨装出尿急的模样。
双腿紧夹,似乎快要憋不住了。
“楼下不是有吗?”
年轻警员又问。
“楼下的洗手间早就坏掉了。”
警员很为难,“可是三楼已经封锁了,老大吩咐过我们谁都不准放进去。这可是件重大的刑事案件!”
“可是我真的很急!”
袁梦晨眼泪汪汪的看着面前没比自己大多久的警员,双眼扑闪,“要不这样吧,四楼的洗手间我也能用,我顺着楼梯上四楼就好了。你们封锁的只是三楼而已,根本影响不到。”
“这个……”
警员犹豫了。
“拜托了!”
袁梦晨双手合十,眼睛放电的速度更快了一筹。
年轻警员哪里承受得住如此高等级的美女对自己爹声哀求,外带抛媚眼攻击,立刻丢盔弃甲,“好吧,不过要快点,被警局的同事看到了可太不好了!”
“谢了,帅哥,你人真好,改天请你吃饭。”
袁梦晨展颜一笑,直接把那个青涩的警员看直了眼睛。
她顺着楼梯上了四楼,左右看了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于是她急忙跑进高三五班的教室中,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高三五班的教室就在自己任教的高二五班的天花板上,由于是化学教室改造的,所以地上还遍布着许多没有封干净的管道口,其中有些管道直接接通了上下两层。
这个秘密虽然是她偶然发现的,可在学校里似乎早已广为人知。
袁梦晨找到了教室正中央的位置,再次打量了下四周,周围一片寂静,没有脚步声。
废话!
下边有警方封锁,恐怕没有人会无聊的偷跑上来,当然,自己例外,可自己是有正当理由的。
吃力的将中间的课桌移开,露出了可以向下看的水管槽,很好,果然还在原地。
袁梦晨小兴奋了一下,拉了拉自己的短裙,整个人趴在了地下,右边眼睛凑到小孔处,向下望去。
透过那根打通了的管道,确实能够看到下方的景象。
正下方的位置,有具穿着休闲裙的女尸。
女尸的打扮很年轻,只不过粉红色的裙子上已经染满了鲜血。
她周围的地面上鲜血淋淋,那些血液早已氧化,变得暗淡了,暗红色的血液在地上流出了一幅怪异的图案,活像个巨大而且指甲尖锐的狰狞利爪。
女尸乌黑的头发如同一缕缕破布般散落在地上,她的左手扭曲得仿佛得了小儿麻痹症般的畸形,指缝里赫然还紧紧的握着一束自己的长发。
这个女人难道临死前还不断的撕扯着她自己的头发?
地上的发丝,全是她自己扯下来的?
想到这里,袁梦晨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女尸身旁围着两个穿白大褂的男性,应该是警局的法医,两个人正忙碌着在女尸的身体上搜集证据。
可女尸的脸始终看不到。
袁梦晨有些失望,她感觉自己趴在地上的姿势很累,便稍微将头扬了起来。
视线在高三五班的教室转了一圈,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眼睛再一次凑到了小孔前。
这个女尸坐着的位置,竟然刚好在高二五班正中央的空缺处。
难道这是个巧合?
她不断打量着女尸的每一个细节,希望从她身上找到哪怕一丁点自己熟悉的,关于南宁的特征来。
不久后,她便失望了,这个女人,似乎自己真的不认识。
失望过后便是开心,至少死的不是南宁,也就意味着她可能还活着,活在世界的某一处角落里。
袁梦晨刚想起身离开,突然眼神集中到了女尸右手的无名指上,她的瞳孔猛然放大了。
只见女尸无名指上带着一枚结婚戒指。
那枚戒指自己看过,不久前,它还好好的戴在高二五班前任英文老师孙云手上。
难道,死的会是她?
可前几天,自己去拜访她的时候,她满脸都是如释重负的模样,并不像个会自杀的人,可现在她怎么会死在了五班教室正中央的那个空缺上?
难道是他杀?
是一直盯着高二五班,心灵畸形的变态下的毒手?
但孙云似乎根本没有吩咐别人填满空缺。
为什么她会突然被杀害?
怎么想都不合常理嘛!
看着那具疑似孙云的女尸屁股底下坐着的椅子,袁梦晨又打了个寒颤,那把椅子貌似是自己搬过去放着填补空位的,有一个见过面的女人就坐在上面自杀或者被人杀害了,简直就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她出神的透过小孔向下偷窥的时候,女尸猛然的抽搐了一下,原本低垂着的头像是寻找到了目标,猛然的抬了起来。
它仰望着天花板,充血的眼睛死不瞑目的大张开,瞳孔早已经缩进了眼眶里,只剩下眼白和清晰可见的蜘蛛网般的血丝。
在袁梦晨透过小孔偷窥她的同时,女尸似乎也透过小孔死死的盯着她。
这一恐怖的景象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映入眼帘,袁梦晨整个人都吓了一大跳,连滚带爬的缩到了最近的桌椅下边。
楼下传来了法医惊讶的呼声,似乎也被女尸的突然抽搐吓的不轻。
其中一个强作镇定:“估计是体内开始腐化了。”
袁梦晨什么都听不见,她正吓得全身发抖。
脑子里死尸的面部表情却怎么也忘不了。
那个女人的五官早已扭曲到变形了,完全揣测不了她临死前受了多大的痛苦。
将五官恢复原状的话,还是勉强能够认得出,尸体的主人,肯定是孙云。
她死得很惨,惨得就如同早晨在镜子里看到的幻觉。
袁梦晨浑身发冷,她感觉自己的头发都快被吓得竖起来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早晨在镜子里看到的不是错觉,而是孙云的冤魂?
姑且不论世界上有没有鬼,她惨死就惨死了,她的鬼魂跑来找我干嘛?
是为了想要警告我?
不像,镜子中的那副脸孔带着强烈的愤恨,似乎对自己恨之入骨,难道是因为某种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害死了她?袁梦晨的脑子里乱成一片,不久前的无神论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脸色发白的掏出手机拨通校长的电话,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学校。
学校也不安全了。
家里更不安全,到底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
现在只有冀望父母家的风水能够镇住自己身上的厄运了。
过几天再去峨眉山找几个得道高僧念佛辟邪试试看。
她开着车打定主意,又不敢自己一个人呆着。
正好接到徐露要求聚一聚的电话,便急忙的答应了。
一群人呆着总比一个人独自呆着要强许多。
总之回到父母家再也见不到他们,还不如到了热闹的地方混混时间再说。
“没想到,我还是逃不出那些冤魂的手掌心,被卷进了这个诡异的空间里。真抱歉,连累你了。”
袁梦晨满脸苦楚的望着我,深深的叹了口气。
“其实我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明白,弄到现在的状况,到底是五班空缺的那个位置搞的鬼还是真的因为某些原因,我害死了孙云,是她的冤魂来找我报仇了。”
“可报仇就报仇嘛,冲我一个人来好了,干嘛把不相干的人也给扯了进来。鬼这玩意,真是莫名其妙。”
“切,世界上哪有鬼,你完全胡思乱想嘛。”
我静静的听完了她的故事。
摇头道:“弄到这步,应该不干鬼魂什么事,你嘴里的那个空缺位置很奇怪。确实需要好好的查一查。”
“如果真不是鬼怪作怪,那你怎么解释眼前这个诡异的空间?”
袁梦晨瞪了我一眼,“你这个人果然比我还更铁齿更倔强。”
“古人说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比古语更强悍,就算见了棺材也不掉泪。明明就卷进了灵异事件,居然还能振振有词的否决鬼神论。”
“进入这个空间,肯定有能够解释的原因,只是我现在无法解释罢了。”
我缓缓的将四周看了一圈,偌大的荒草地里依然一丝风也没有,不过在这片荒凉萧索的恐怖地方呆久了,似乎也就麻木了。
“算了,懒得跟你争,累得慌,总之这里没有食物也没有饮水,我们肯定是活不久了,还不如想剩下的时间该怎么分配才不会枉费人生。”
袁梦晨撇了撇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红,但身体却朝我挤得更急了。
我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脑子里不断的分析着她对我说过的经历当中,所有值得注意的细节。
首先是那个五班中央的空缺,只要填满它以及命令填满它的人,在南浔高中的历史上都是以失踪告终。
其中是不是有过例外,我不清楚,这是今后需要调查的地方。
不过用膝盖想都想得到那个空缺有问题,或许所有发生在袁梦晨身上的一切甚至现在所处的空间都来源于它。
这样一想,似乎它的能力也太强大了点。
是什么造成了它的异常和特殊呢?
它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恐怖背景?
这,我同样不得而知。
南宁以及五班班长的失踪,姑且认为也是它的原因。
那这么多年来失踪的人都去了哪里?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完全失去了踪迹。
难道是他们也是卷进了和我们类似的空间,所以才无法被找到?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能够逃出生天的希望就实在是太渺茫了。
不!不对。
我们现在的状况还是有与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
第一个不同点就是我。
我这个人根本没有冒犯禁忌。
理应不该出现在所谓的诅咒范围之内的,可我却被卷了进来,这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
第二,所谓的诅咒,理应是对事对人。
没有触犯到的人根本就接触不到,甚至是无法发现它们的存在,何况鬼神啦,诅咒啦一类的东西。
就算是我遇到了大量的怪异事件,自己也无法确定它们是否真的存在。
恐怕一切的关键就是出在袁梦晨身上。
冒犯禁忌的人都是以第二天的失踪为结局,可她在填补了五班空缺之后,竟然还好好的上了几天课,玩了礼拜六和礼拜天,直到好几天后才怪事频发。
可她毕竟还是没有如传闻中被诅咒者那样,在第二天失踪掉。
那么她为什么会特殊呢?
她究竟比那些倒霉的失踪者多做了什么或是少做了什么?
五班的前任英文老师孙云,是不是就因为袁梦晨没有失踪的缘故,才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或者联系,成了她的代罪羔羊?
可为什么孙云是坐在那个空缺处,如同受过酷刑一般惨死,而不是如同其他人一样失踪呢?
搞不懂,实在是搞不懂,既然袁梦晨是一个例外,那么,她身上或者她周围肯定有特殊的地方,那个特殊的地方究竟是什么呢?
要是知道了哪一点,或许就能逃回正常的世界了!
我绞尽脑汁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得到的讯息实在是太少了,又被关在这个老是走不出去的空间里,根本没办法调查。
“喂,夜不语,你在想什么?”
袁梦晨见我在发呆,便用手在我眼前不断的晃着。
“醒醒,我在跟你说话呢。”
我这才从沉思中醒过来,“干嘛?我正在努力的找出逃出去的办法呢,别烦我。”
“凶巴巴的!”
她嘟着嘴巴,伸出了双手将我的脸侧过来和她的视线对视。
可刚对望着我的眼睛,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我皱了下眉头,心底突然想起了昨晚沈科说的悄悄话。
不会吧?
难道说,她高中的时候是真的暗恋过我?
呃,头痛。
虽然我是有些自恋,不过身旁已经有两个令自己焦头烂额的女孩在争风吃醋,而且常常祸及到我本身了,再多一个肯定会小命不保。
还没等到我想清楚该怎么打消她对自己的好印象,袁梦晨又突然的看向我,语气有些唏嘘。
“夜不语,你真的不记得了?高中时我们有过一次交集哦。”
“有吗?”
我愣了愣,然后摇头,“真的不记得了,那时候我没对你干不好的事情吧。”
“你敢吗?要是你真有贼心又有贼胆的话,恐怕早就不是处男了。”
“你,你,你在说什么?哼!”
“你从哪里得知我是处男的!”
“废话,本美女的鼻子一闻就知道你是个雏。”
她也高昂起头,脸上的得意完全不加掩饰,“说实话,用鼻子闻都是多余的,你满身都散发着处男的气味,遮盖都遮盖不住。”
不会吧,处男真的会有味道?
我傻眼了,脑子里飞快的搜索着脑海里的资料。
貌似古代文章和现代小说中,常常会描述处女是会散发处女香的,既然女性处女会有味道,那男性处男是不是也有呢?
我不敢否定,说不定她是鼻子真的灵敏,否则为何会一针见血的说出来呢?
袁梦晨见我那副呆呆的表情,顿时大笑了起来,她笑得捂住了肚子。
整个人都向后仰倒,几乎就要钻进了我的怀里。
她把头枕在我的膝盖上,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意,刻薄的说,“我就是诈你一下,没想到你还是真信了。嘻嘻,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才好了。是要我赞美你是高智商低情商呢,还是要挖苦你高智商白痴的好。”
“好意思说我,你也不过是个处女而已。”
我几乎气得快要炸掉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站起来,怄气的走开了。
“生气了,夜不语生气了。”
袁梦晨撇了撇嘴,高傲的说,“我可是有经验的哦!”
“骗人。”
我气得不想看她多一眼。
“好啦,是我骗人,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了。”
袁梦晨走到我身后,用力的拍着我的脊背,“我说谎了,我没有经验,确实是个可怜的小处女而已,你是处男,我是处女,两个人一起死掉也般配啊。”
这番话实在是太雷人了,几乎将我雷得里焦外嫩。
接下来,她又说了一番完全将我雷翻的话,“要不,我们就在这片草丛中,以天为被,地为床,两个人一起结束自己的处女处男生涯?喂,转过来看着我嘛,我是认真的哦!”
我浑身一颤,实在是被她从身到心,雷个内外皆焦。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袁梦晨似乎觉得见到我尴尬的样子非常有趣,她嘻嘻哈哈的用手在我的背上画了个圈,“你好好考虑一下,本美女尿急,要去那边方便方便,不许过来偷窥哦。”
说完,便真的朝对面的草丛走去。
我用力的挠了挠头皮,虽然自己的智商确实颇高,可应对这些事情的经验还是极少,否则家里那两个早就有所取舍了,也不会搞成现在那样,每天都在星球大战。
袁梦晨刚才的那番话是在变相的对自己表白吗?
还是因为觉得生还无望,开始放纵自己了?
我揣测不出她的想法,最后只得远远了喊了一句:“那个,我,我不是个随便的男人。”
这句话实在够傻。
“我也不是随便的女人。”
她的声音远远才传了过来,灌入我的耳朵里,“不过,我随便起来的时候,请不要把我当人。”
这个女孩,我实在是搞不清楚她究竟想要怎么样了!
就在我焦头烂额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时,周围的景物开始轻微的有些扭曲起来,眼前的草丛不断的晃动着,摇摆着,不对,摇摆的不止是草丛,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摇晃。
我揉了揉眼睛,瞪大双眼看着周围的一切。
空间确实在扭曲变形,可没多久地面便停止了摆动。
有风从正前方吹拂了过来,有些冰冷,带着一股春天特有的气息,以及都市的那股浑浊。
我的眼前一亮,视网膜上映出了路灯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