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勾长空将组装的微冲又给拆了,安装好拍档,发动汽车走人,一路上他始终在观察着,车子都快驶出江苏地面了,他道:“看来我们这次总算是比较安全了。”
我道:“难道这些人如此容易就会放弃了?”
勾长空道:“这些人的身份难说得很,但是我可以肯定一点,不会是政府的人,所以他们都有一个特点,不具备连贯性,一旦行动受到了阻碍,他们会立刻选择对自己最安全的方式,保护自己,保护他们所在的组织安全,因为他们最怕的就是暴露自己。”
我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是政府的人呢?”
勾长空道:“因为任何有驭鲸人的国家,他们对于驭鲸人的保护还是比较到位的,尤其是中国,在中国驭鲸人是受到严格保护的,巨鲸设备为什么能拿到国家如此巨额的零件设备订单?就是因为他们与驭鲸人有关,所有有关部门不会因为咱们和驭鲸人有关,就对付我们,除非他们收到明确消息,咱们想做对驭鲸人不利的事情。”
我道:“可是为什么你说起曹助仁口气如此不屑呢?”
勾长空道:“我就是这个德行,再说我曾经是美国特情处的教员,我和他之间有矛盾也是很正常的,但是总体来说我对这老家伙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有机会见着他了,记得替我向他问个好。”
说说谈谈我们到了一个叫余桥村的小村庄,隶属于南通,不远处就是烟波浩渺的大海,我问道:“这是哪座海?”
勾长空道:“黄海南部。”
我听了“黄海”两个字,抑制不住的抖了一下,勾长空笑道:“怎么,又回想起往事了?”
我叹了口气道:“真是料想不到,又回到了这里,当年离开的时候我发誓不再回来了。”
勾长空道:“听说你们当年在这里炸过一座海岛,这个事件已经被列为国家最高机密了是吗?”
我确实得过有关方面的提醒,让我不要乱说话,所以这个事情我从来没有对外透露过,对勾长空自然也不能例外,毕竟直到现在他还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对于这样的人,显然不可能让我真心以待的,所以对于他的提问,我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勾长空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这时忽然一阵轻响,接着车头前面开始冒烟,车子的仪表盘开始乱晃,很快就全部归于零了,车子也越来越慢,直到彻底停在路边,勾长空拍了车子一下,骂道:“这帮畜生,原来早就有准备了。”
我道:“他们肯定注意了这是我们的车子,当我们进超市就做了手脚。”
勾长空警惕的四周望望,接着立刻又将微冲组装好,踹到怀里面,打开车门走了下来,我也跟着出来勾长空道:“这个地方看来是经过挑选的,我们如果要进入国道,还有很长的一截路要走,而这段路是没有车子可以坐的。”
我们现在走的是一条农家小道,应该是农民们自己修出来的,而路的两旁一边是村庄,一边是农田,再往前就是树林,小山,和大海了,夏季的傍晚农民是不做田的,此时三三两两打牌的、聊天的村子里都是人。
勾长空走到一个上了年纪的农民面前道:“大爷,请问这里离县城的汽车站还有多远。”
老头一指那长的望不到头的小道道:“一直走到尽头就是了,不过以这个钟点你们就是到了县城司机也都停运了。”
勾长空左右看了看道:“老大爷,咱们能在这里寻个人家休息一夜吗,不白住咱们给钱的。”
余桥村看得出来是个比较富裕的村庄,村民盖得至少都是二层小楼,而且造型和城市里的别墅没有区别,所以钱对于他们的吸引力不是很大,老头只是淡淡的道:“我的房子就能住,不过只能住地下室了,里面堆的全是棉花有点热的,这里的人不太喜欢让生人住进去,如果我儿子和媳妇在家他们也不会同意的,巧的是他们今天进城做生意去了。”
勾长空道:“那就太感谢您了,我们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走。”
说罢从身上拿了两百块钱给他,老头也没客气伸手接了,接着带我们回去,他的房子就在道路旁不远的地方,走路最多三十米,是一栋不算小的独栋二层小楼,老头所说的地下室其实是一层,而不是负一层,因为他们没人住一层,所以习惯说是地下室,他把房间门打开,只见里面虽然有不少袋棉花,不过空间还是非常大的,里面有三四张空的木板,看来都是放棉花的,不过暂时空着在,老头拿了两床席子给我们道:“厨房就在屋子左边,厕所在右边,你们饿了自己弄吃的,里面什么都有,洗澡在厕所,不过我提醒你们一句千万不要上二楼,那上面养着狗呢,别被它们咬着。”
他话音刚落,楼上就传来了几声狗叫,听声音绝对是狼狗,叮嘱完后老头就继续出去聊天了,我道:“干嘛不去镇上,招待所也比这里强啊,热死了。”
勾长空道:“既然对方已经对我们车子下手了,就说明他们一定监视着我们,这条路我很熟,所以我知道有多长一截路是无人地带,这对我们是非常不安全的,如果我们紧着赶路,反而可能走不到自己需要去的地方。”
我道:“真奇怪了,你既然认识路干嘛还要问那个老头。”
勾长空道:“这可不是问给我听的,而是问给那些监视我们的人听的,让他们以为我们会在这里过夜,到了晚上我们有机会就走。”
我刚要说话,猛然间吓得跳了起来,勾长空道:“怎么了?”
我张口结舌的指着窗口,因为他是背对窗口的,所以没有看到,当他转过头去就看到面色惨白的“孟洋”一动不动的站在窗户前,就像我在家里看到的那样,不过现在由于是白天,所以看得特别清楚,果然如诺达所言,只要你仔细看就能发现这是一张人皮面具,因为面色太过苍白,而且眼睛和眼皮都是分离的。
勾长空没我这么大惊小怪,他拦在我身前慢慢走到面无表情的“孟洋”面前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孟洋”根本就没有理他,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我,眼珠子是绿颜色,就像巴博安那样,不过身材没有巴博安高大,我被他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忽然他咧开嘴,只见满嘴的牙齿异常锋利,和人的牙齿并不一样,发出的笑声也是诡异无比,居然有蛇的嘶嘶声,勾长空根本没有犹豫,立刻从身上掏出微冲,不过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孟洋”忽然就不见了。
勾长空紧紧握着枪道:“你在屋子里待好,千万别出去。”
说罢他就贴着墙角出去了,绕了一圈后回来紧皱着眉头道:“这件事情真有古怪,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跟着你?”
我道:“我也不明白,不过据人说他是来复仇。”
勾长空道:“这点我知道,不过我奇怪的是你为什么会招惹上驭鲸人?”
于是我就把在婆罗洲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勾长空,他越听眉头皱的越紧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提前告诉你一点,这种驭鲸人是驭鲸族里非常罕见的一个种族,驭鲸人也是分等级的,除了有普通的族人,还有专门负责繁衍后代的铁龙婆,负责防卫的捕鲸士、负责祭祀的大天士、负责联络的破海士,每个驭鲸人的部落都会有我所说的这些分工不同的职能,不过这并不代表驭鲸人只有这几种等级,还有一种驭鲸人称为皇冠之珠,你看到的应该就是属于这一类的驭鲸人。”
我奇道:“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名字?”
勾长空道:“其实这是中文翻译的名字,原始的驭鲸族人哪里会有这么文雅的称号,这个称谓的实际字面意思是:最重要的宝物,所指的是驭鲸人里最强悍的那些年轻人,他们的能力在自己所处的族群里是首屈一指的,这种驭鲸人也是各自部落的继承人,驭鲸人并不是世袭制,而是用最强的人作为头领,这也是他能生存至今的道理?”
我道:“你的意思是我得罪了一个驭鲸族的王者?”
勾长空道:“没错,当然肯定不会是你看的这个人,但是能调动捕鲸士的肯定是部落头领,绿眼睛是捕鲸士的特征。”
我道:“可是我认识的一个驭鲸人他是部落头领的继承人,却是绿眼珠啊?”
勾长空道:“这很正常,头领是不断交换的,只要上一任头领还在,任何一个驭鲸人都有挑战的权利,当然包括捕鲸士了,事实上头领也是从驭鲸人里选出来的。”
我道:“怪不得从来没有见过巴博安的家人,原来他所谓的爷爷,其实是要面临巴博安挑战的。”
勾长空道:“就是这样,但是如果一个头领德高望重,那么在他年纪大了以后,可以拒绝年轻人的挑战,而且他的族人是会帮助他的,一般做头领到巴博安那个部落头领的年纪,基本上不会被人所动摇了。”
我道:“勾哥,你知道的也太清楚了吧?”
勾长空道:“那当然了,你应该知道我原来的职务,当初我最重要的任务除了培训学员,就是分析驭鲸人了,或许我掌握的资料比你说的王晨飞都多。”
我道:“可惜的是你们一直没有找到过?”
勾长空道:“也不能这么说,驭鲸人肯定被我们找到过,但是不能否认一点,中国的驭鲸人部落有一个强大的头领,在他的带领下,别说我们了,就是最邪恶的驭鲸族人也无法战胜他,这点很让特情处头疼,不过这个头领虽然非常厉害但是有一个非常致命的缺点,他不信任人类,应该这么说,他不信任绝大部分的人类。”
我道:“作为驭鲸人难道他不信任人类有错吗?我确实不觉得我们有哪里可以信任的?”
勾长空道:“你这句话说的太肯定了,茉莉花呢?难道她不值得你信任?”
这句话再一次撕开了我血淋淋的伤疤,我心中一痛低下了头,勾长空也觉着自己的话说的不太合适,忙道:“不好意思,我不应该让你难受。”
我深深吸了口气,因为我不想在勾长空的面前落泪,可是对茉莉花的亏欠感不停的在我的感受中膨胀着,让我眼眶红了起来,勾长空道:“我去外面吸支烟。”
我无力的点点头,当勾长空走出屋子后,我捂着脸无声的痛哭起来,忍受了很长时间的痛苦,以及对茉莉花的思念、悔恨、种种复杂的情感的爆发让我明白:其实我是真的爱她,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她不可能复活,我也不可能去寻死,我们两的邂逅对她来说是一场绝对的错误和悲剧,或许她应该杀了我,而不是救我。
过了很长时间勾长空才进来道:“心情好些了吗,人生就是这样,我们踏上了这条路,很多事情是我们不能阻止的。”
我道:“勾哥,你有什么遗憾的事情吗?”
勾长空道:“当然有了,这些年我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我愿意做的。”
我咬着牙道:“那些杀人凶手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勾长空道:“算了兄弟,如果你不想招惹国际纠纷,最好不要有报仇的思想,对方不是黑社会,也不是恐怖组织,他比这两者更可怕,没有人能杀了特情处的人而不付出代价的,相信我报仇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道:“难道茉莉花就白死了?”
勾长空道:“当然不会了,但是你要讲究方式方法,莽撞的开枪杀人,即使你能杀掉对方,那么对方还会有源源不断的人过来再次追杀你,特情局是有复仇机构的,这点人类和驭鲸人是相同的,他们都不会放过自己的仇人,所以你要做的并不是当缩头乌龟,但是也不能莽撞的杀人报仇,你需要玩点阴的,相信我你一定会有这个机会的。”
我道:“勾哥,不管怎么说我谢谢你,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能排解我,如果不是你,我现在真的不想活了。”
勾长空道:“每个人都有遇到沟坎的时候,对于你而言这是一次锻炼,关键看你如何面对这次挑战,过了你就是英雄,过不了你就是狗熊。”
我道:“我不想当英雄,我也做不了英雄。”
勾长空道:“小邹,你现在还是太年轻,等你再过几年,就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了,现在的一切不过是小小的磨练罢了。”
我道:“我对以后的事情不感兴趣,不过勾哥,你知道我现在面对的是些什么事情吗?”
勾长空道:“我帮你总结一下目前你眼前的任务:首先你要找到王晨飞和赵边城,接着你要躲避捕鲸士的追杀,并和那个部落的驭鲸人说清楚整个事件的真相,接下来你要面对杀死茉莉花的凶手,我觉得你应该有足够的勇气把他们赶出中国,不说为了驭鲸族,其实他们也是你的同胞,就是为了你的家人,为了海龙王你也应该这么做,如果你能把这些任务都完成了,你基本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我叹了口气道:“我只是一个小商人而已,从骨子里就是这样,不堪重用,胆小如鼠,你和我说了这么多,其实没有一样是我有能力独自完成的,也许让你失望了。”
勾长空道:“我不会因为你而失望什么,但是有些事情是你不能逃避的,比方说王赵二人,你能放弃他们吗?”
我道:“当然不能,但是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上哪去找呢?”
勾长空道:“谁说没有线索,只是你没有留心去找。”
我心里一动道:“勾哥,之前好像你说过知道他们的下落,只是不能确定而已,能告诉我吗,不能确定他们在,至少我们也要确定他们不在才行啊。”
勾长空赞赏的点点头道:“这就对了,我得到的消息一点也不复杂,他们两个被某科研组织带出海了,为的就是寻找驭鲸人的踪迹,由此可见他们是真急了,寻不到中国驭鲸人,他们就满世界转了,逮谁算谁。”
我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们和铁血团的关系如此复杂,看来真要看透了也很明白,他们既需要铁血团的人帮他们打探消息,但是也不能让这些疯子真的残杀驭鲸族。”
勾长空道:“一点没错,诺达身份就是这样,还有史蒂夫为什么会死,就是和诺达争权的结果,他们两个彼此都想干掉对方,抢夺大功劳,可到最后没一个能活着,甚至连屁大的情报都没有得到一点,其实诺达带人诱杀铁血团是错误估计了特情处下手的时间,否则他也不会遭到特情处的追杀,这和他出卖消息没有直接的关系,一般意义上的叛徒只会有国家法律惩罚,绝对不会见面就往死里整的。”
我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铁血团里会有海豹突击队的人,原来这也算是国家任务了?”
勾长空道:“没错,你现在接触到的驭鲸人只是一种表面现象,深层次的内涵是世界上两个大国之间的博弈,这点不亚于版图上的明争暗斗,世界上面积最大的是水域,能控制驭鲸人的道理不言而喻,之前你遇到的种种际遇,除了那个来报复你的驭鲸人,其余的事情都是围绕这个大前提而产生的。”
我心里无比震惊,没想到自己居然卷入到如此复杂的事件中去,这意味着我是完全没有退路的,不完成自己的任务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因为整个事件看似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任何一方都可以通过我完成他们各自的目的和任务,我就像是黄河的一条支流,虽然不是黄河,但最后还是会来到共同的入海口,一同进入浩淼无际的海洋,这就是我在整个事件中的地位,用一句话来说:我就是那个局中人。
看着目瞪口呆的我,勾长空拍拍我的肩膀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们不会让特情局完成这件事情,我们的政府也不会让外国势力侵占属于我们中国的资产,但是这种竞争上不了台面,所以没法大张旗鼓的保护你。”
我道:“或许是他们还没有认识到我在这件事情中的重要性?”
勾长空道:“或许是吧,本来或许你的作用还没有王晨飞突出,但是海龙王、巴博安、追杀你的驭鲸人、这些因素足够让那些寻找一切细节的特情局人重视了,所以你的麻烦只可能来自于国外方面,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另外必须让国家明白你现在的特殊性。”
我道:“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受你们这些人的保护,而你们是自发、自愿的?”
勾长空道:“没错,所以你应该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了?”
我点点头,忽然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会踏上这样一条路,我的宿命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老板而已,没想到最后居然走到这种地步,这应该值得我骄傲呢还是应该让我大哭一场?
之后没有人再说话,到了半夜勾长空从身上拿出一个小仪器,套在眼上对我道:“我出去看看,如果安全我们就走。”
过了一会儿他走了进来道:“西面没有人,我们可以从那里走。”
我道:“你怎么知道的,可靠吗?”
勾长空指了指那个小仪器道:“这是热量探测仪,可以探测出一百米区域的热能,只有一个面我没有发现大体积的热源,你放心了,仪器是不会出错的。”听他这么说我和他出了堂屋,从院子后面翻了出去。
我们小心翼翼的向西而去,虽然这里的农村条件很好,不过依然没有路灯,也幸亏如此,否则我们还真不好走,在有人监视的前提下,我们自然不会走的太快,小心翼翼的猫着腰走在房屋和植物之间,不过很快勾长空就拉住了我,并用手向前指了指,只见离我们约十几米的地方,一个人躺在地上动都不动。
我以为那是个追捕我的特工,转身就想跑,勾长空一把拉住我指了指那台热量探测仪小声道:“这是个死人,他一点体温都没有了。”说罢警惕的左右望了望,从怀里把枪拿了出来,忽然黑暗的天地间发出了唰唰的树叶声响,勾长空脸色大变道:“快跑。”
我们这下不在耽搁拔腿就跑,沙沙声在我们身后越想越密集,越越来越近,一会儿的功夫只听咔啦一声大响,一个白色的人影落在了我们面前,他转过身子居然就是“孟洋”,只见在白惨惨的月光下他同样惨白的面容固定着那毫无表情的面容,看来诡异无比,身上所穿的白色长袍看来直入一个收魂的白无常一般。
我心头一阵阵发寒,勾长空一把将我拉到他的身后道:“快跑。”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勾长空转头对我怒吼道:“快他妈跑啊,傻站这等死呐。”就这一瞬间,“孟洋”不知用什么法子,居然稍一抬腿,便跑到了勾长空的身前,而我们之间是有十几米的距离的。
勾长空看我表情不对,转过头就举起了枪,不过还没等他开枪“孟洋”一把抓住了他的枪口,向后一扔,勾长空居然被他一把甩到了身后,那把枪的枪管落在了他的手上,他看着我,碧绿的眼睛诡异的透出一种幽暗的荧光,我不止如何是好,勾长空却爬了起来他抱着一块砖头,像这人冲了过来,驭鲸人只是轻松的一让身子,接着伸腿一勾,勾长空又倒在了地上,他对我道:“你快跑、快跑啊。”
驭鲸人似乎并不想杀他,击倒他后就大步向我走来,我则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忽然那个驭鲸人停住了脚步,向左边望去,我也下意识的望了过去,只见一栋居民楼上,立着两个身着黑体恤的人,看到他们我又大吃一惊,因为这两个人我也不陌生,其中一个正是白天在电脑房碰到的信息部主管,那个眼睛大大,个子很高的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回来到了这里,还跑到了房子上,这未免太巧合了。
他们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会儿,那两个人纵身从二楼上跳了下来,我注意到他们落地后没发出一点声响,就像练成了武侠小说里的轻功,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三个,不知道如何是好,勾长空则努力的站了起来道:“你们这些不分是非的傻子,杀害你们族人的不是邹凯男。”
“孟洋”没说话,“信息部主管”却说话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浑厚道:“确实是这样,我们也得到了消息,不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孟洋”没有说话,只是表情古怪的看着我们,那两个人则开始变换站立的姿势,看样子是要提防突如其来的打击。
“孟洋”张开了嘴,我非常清楚的看到了他最里面的两排尖牙,和我们,甚至和我见到的那些驭鲸人都不尽相同。
发出了一阵古怪的丝丝声后,他说话了,声音异常沙哑,不过却是中国话道:“你们敢对自己所说话负责任吗?”
大眼道:“我们就是在调查这件事情,大士,难道最近的事情你没有听说吗?我想你应该有所耳闻了,这么多怪事情,不是用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邹凯男他们没有杀驭鲸人的动机,王晨飞一直是我们的朋友,你应该知道这点。”
“孟洋”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对他们下手,也是因为这点,如果不是因为相信王晨飞,他们现在早就是一堆尸体了,不过我们现在确实到了非常麻烦的时候,我希望能有人类可以帮助我们。”
大眼道:“既然如此,你就更加不能随便的杀死一个人了,况且这个人在驭鲸人中的地位还如此重要。”
王晨飞在驭鲸人中居然还有一定的地位,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他好像从来也没有说过这方面的事情,我只知道他是一个研究驭鲸人的科学家,“孟洋”看了我一眼道:“这里面的内情我都知道,你们要保证他的安全,特别会议里我会争取这个事情的。”
说完这句话他就这么走了,来的悬疑无比,走的无比痛快,让我莫名其妙不知道这里面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内情,难道驭鲸人里面也有做事不靠谱之辈?这时那两个大眼走了过来,道:“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