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李星燃,绣花?织毛衣?

“为什么忽然要去粤省?是长期的还是临时任务。”

花雨皱眉,对于她来说去哪里没区别,但如果李星燃只是出短期任务的话,不利于她未来对职业的规划。

“升职调任,长期。”

李星燃这两天都在处理这件事,他和赵建昆这次出的任务非常凶险,尤其是他,作为卧底深入敌营,大大小小立了好几回功。

他十四岁因特殊任务特招入伍,辗转三个地区,奋斗了十五年做到副团级,此次出任务前,原部队有位团长年纪大了要退,大家都默认这个位置是他的。

在立功的前提下,这次的升职更是名正言顺。

但就在他功勋章下来的前几天,这个空缺被人空降占了。

他的领导很生气却没有办法,李星燃有两个选择,要么回原部队,升衔不升职,继续当副团长。但原部队目前最年长的团长才五十岁。或者去粤省,那边承担对外开放任务的124师因为扩建、军官伤退等原因,空出两个团长位置。

而因为这个部队前几年参战,不少军官战后升迁,团里的人不符合升迁年限的硬性规定,只能从其他部队选合适的人。

李星燃只犹豫了片刻便决定去粤省。

他这人最不耐烦勾心斗角那一套,而且粤省就在隔壁,两省气候差不多,花雨和孩子能适应得更好,据说粤省这边因为开放任务,福利会更好一些。

“升职好,升职好,报纸上说粤省这两年发展得很快,出了不少万元户,我早就想去看看了。”

花雨没半点抵触情绪,先前没办法的时候说去哪里都好。但让她一个雪花都没见过的南方人去每年都要大雪封山几个月的北方,她咋能不急。

天知道这三天她脑子里愁过冬愁成了啥样,小本子上仅仅是需要购买的物资就记满了三张纸。

陈旅长没等多久,便看见李星燃身后跟着个小媳妇过来,那女子身上穿着件淡绿色的衬衫,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惊讶了一秒,露出个笑脸。

陈旅长是战场上靠着军功翻身的农民,没多少文化不会形容,只觉得这闺女是他见过的女同志里长得最好看的,关键看着还大气。

难怪能让李星燃这小子铁树开花呢,他这要是年轻二十岁没结婚,估计也扛不住啊。

“是花雨同志吧,我叫陈龙,给李星燃当了大半年领导,祝你们新婚快乐。”

花雨看了李星燃一眼,见他点头,连忙双手接过来:“谢谢陈领导。”

“上车吧,我送你们去车站。”

花雨提着东西上了车,就见赵建昆也在车上。

“赵同志也一起吗?”这调迁还能一块儿去?

“嫂子没想到吧,我也跟星燃一起。”

赵建昆脸上笑着,心里却气得不行,和李星燃草根出身不同,他是实打实的军二代,家里不说位高权重,但几个叔伯成就都不错。

他入伍后靠着自己的实力一路稳打稳扎的走,和李星燃认识多年,把他当成了亲兄弟。这一次李星燃的位置被顶了,最难受的便是他。

他入伍时间不及李星燃,只是营级,这次也是盯着李星燃的原位置,两人还能继续做搭档。

但对方能力比他家强,且也符合升迁条件,赵建昆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他这人随性惯了,当兵这些年就服李星燃,这一回也是家里使了力气把他一同调过去。

花雨点头没说什么,心里对赵建昆和李星燃的关系又有了一层新的认知。

她不是那种会拖丈夫后腿的人,这两人关系好,那她对赵建昆也会多几分关注,只要赵建昆不会影响到她的生怕。

李星燃新部队在鹅城,因为票买得急,并没有买到卧铺票,他们三个人正好买在一排,方便照顾孩子。

离发车还有两个两个小时,三人吃了饭便进站等候。

花雨见两人穿着笔挺的绿军装不断吸引行人目光,皱眉开口:“你们两找个地方换身便装。”

“为什么啊嫂子?”

赵建昆看看身上,肩章取了,没什么不妥啊。

“听说硬座车厢有无座票,一些买不到票的百姓要站着到车站,我不想和别人坐一起。”

花雨坐大巴车的时候就遇见过一回,路上上来的老人没有座位,让一位穿着军装的解放军同志把座位让出来,那位军人大约是第一次带着对象回老家,他对象不过是拉了他一把,就被那老人骂了,旁边的人还帮腔。

在一部分人眼里,军人就等于无私奉献。

只是花雨一个人也就算了,但她身上有不少钱还抱着米汤,火车上人员复杂。如果遇上了扒手或者人贩子,而李星燃两人又被挤到了其他地方,她一个人岂不是危险得很。

“还是嫂子想得周到。”

赵建昆皱眉想到些不好的回忆,连忙拉着李星燃去厕所。

等再回来的时候,便成了一个穿着时髦的城里少爷和一个灰扑扑的乡下小子。

花雨看着李星燃身上的衣裳,灰扑扑的棉布褂子,大片地方洗得发白,手肘和袖子都有补丁,那补丁和衣裳还不是同一个颜色,显眼得很,但因为针脚细密,竟然也不难看。

李星燃听说米汤要喝水,放下东西就去给孩子接水。

“嫂子嫂子。”赵建昆忽然对花雨眨眨眼。

花雨见他耍宝的样子,配合着伸耳朵过去:“咋了?”

“想知道星燃身上的衣裳是谁补的不?”

对方挤眉弄眼的,花雨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不会吧,难道李星燃在部队还有什么红颜知己不成?

花雨一下子想起村东头的何寡妇,她就看上了村里的一个长得不错的光棍,三天两头给人家缝衣裳做鞋子,但又看不上光棍穷,不乐意嫁给他,最后还是嫁了别人,可结了婚还是时不时来找光棍。

李星燃要是敢和那光棍似的,她高低也要让他晓得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在花雨心里,张文乐和李星燃是不同的。

她嫁给张文乐,是没有办法,是将就度日,她的心不在张文乐身上,可以容忍张文乐围着周清转,只要他们不影响到她和孩子。

但她和李星燃既然说好了要好好过日子,那李星燃就是她的丈夫,她的男人,容不得任何人染指。

如果李星燃做不到,那他也可以变成张文乐。

赵建昆看花雨脸色暗叫不好,玩笑开过了,嫂子这满脸杀气怕是心里把李星燃大卸八块好几回了,着急忙慌解释。

“那都是星燃自己补的,没想到吧,这家伙看着勇猛,实际上他不仅会缝补衣裳绣花,还会织毛衣呢!”

天知道他第一次看见李星燃拿着两根竹针在宿舍里织毛裤时有多炸裂。

李星燃啊,那个半小时前还在训练场上把他虐得亲妈都不认识的战斗狂人,竟然坐在床上娴熟的织着毛裤,竟然还是带花纹的,手艺比他妈都好!

花雨也很炸裂。

李星燃,绣花?织毛裤?

是赵建昆疯了还是他疯了?这比李星燃有红颜知己更炸裂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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