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莲刚敏捷地向后猛退一步,子弹便深深陷进了她面前那道木门里。阿蒙尸体上那些腐化的肉片朝四周飞散,而尸体本身也不可思议地按照一定节律震动,就像是在跳舞一样,同时不断发出啵啵的声音。
大卫抓住阿蒙身上那件白色衣衫,想再上前把门关得紧一点,可连续不断的射击让他根本就不敢移动分毫,就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看来行不通。而且很明显,开枪的人正在慢慢向他们靠拢。枪声越来越响,碎肉和木屑不断撒向屋内。他们现在就像被装进口袋里的老鼠一样,两个出口都被封堵住了。
瑞贝卡握紧贝雷塔的手在不住颤抖着,她在等待队长的指令。而大卫一边把脸朝西北方的设施转去。一边顶着外面那支步枪的怒吼高声叫道:“瑞贝卡,去另外一边的大门!约翰、卡莲,你们撤退到旁边的建筑物去!史蒂夫,掩护我们!行动!”
史蒂夫和大卫同时举起武器开始反击。低沉的手枪发射声与从另一道房门外如大雨一般不断倾泻进这闻小屋的子弹爆炸声混杂在一起。
约翰与卡莲跳出窗户,头也不回地朝预定方位跑去,很快便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瑞贝卡蹲在后门旁边给手枪装填子弹。但心脏就像已经跳到了她的喉部似的。整个墙壁随着接连不断的枪声在微微颤动。
“混蛋,那些家伙怎么还没死。”史蒂夫在瑞贝卡身后大声叫道,这句充满惊愕与恐惧的话让瑞贝卡全身的血液瞬间凝滞了。
——丧尸?
瑞贝卡紧盯着跟前的长方形木板,同时高声叫了起来。那清亮的喊声穿透了自动步枪顽强的低吼。
“头部!瞒准头部!”
不知道他们听见投有。不明数量的那些步枪射手还是在不停接近这问小屋。瑞贝卡立刻反应过来。那些T病毒感染者的样子快速从脑海里划过,他们变得十分愚钝,已经不再是人类……
但那终究只是偶然的结果而已,不像是有人刻意想让它们变成那样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瑞贝卡!走!”
尽管外面的步枪依然在轰鸣。但小船坞已经没有再因为冲击而摇晃不止。瑞贝卡猛地一回头,看到了仍然在专心射击的史蒂夫和发出“撤退”信号的大卫。
瑞贝卡靠近那扇已经摇摇欲坠的木门,上面已经布满子弹穿过之后留下的弹孔,她抬起头看了一眼仍然牢牢挂在上面的尸体。他的脑袋就像腐烂的南瓜一样碎裂开来,牙齿已经变成粉末,粘稠的脑组织碎片从头盖骨后方溅了出来。原本摆出招手姿势的那只手已经与腐烂的手臂断开,那些骨头也似乎已变成了碎屑。尸体现在变成了一个有些猥亵的姿势垂在那里,就像是在召唤瑞贝卡快些过去一样……
史蒂夫又开了一枪之后,自动步枪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他将枪口上扬,张大惊恐的眼睛,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他身后的门忽然被撞开.伴随着黑暗中那些橘红色的火焰,又有数不清的子弹飞射而来。瑞贝卡被大卫猛地一推,向前冲出去好几步,接着便开始狂奔。背后又响起了九毫米子弹发射时的响声。
瑞贝卡冲人一片昏黑之后,湿冷的皮靴踩踏着混合了坚硬岩石碎渣和软泥的土地。她朝四周一看,发现不远处有一幢大型水泥建筑耸立在包围着它的一片森林之中。
“在这儿!”
转身面朝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瑞贝卡借助黯淡的星光在建筑物旁边发现了约翰那壮硕的身影。她跑过去之后,看到卡莲站在一扇打开的门旁边,正举枪对准刚才那间小船坞,枪声还没有停教。“进去!”卡莲高声喊道,然后她横跨一步让出了道路。瑞贝卡赶紧侧着身钻进去,向前猛冲了几步。不过她没有发现在漆黑的房间里有一张桌子,结果腰部在桌角上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不顾疼痛回头看.发现卡莲正连续地射击,而约翰则在焦急地大藏。
“这里!这里!”
不一会儿,史蒂夫便紧抓自己的胸口喘着粗气跑了进来,差点儿和瑞贝卡撞上。
瑞贝卡开始朝大门的方向移动,抓紧了冰冷牢固的门把手。就在这时.大卫大吼着朝这边冲来。
“卡莲!约翰!”
卡莲遇到建筑物内部,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在贝雷塔发出三次清脆的枪响后.大卫以标准的滑垒动作闪了进来。
瑞贝卡用力把门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由于不住的耳鸣,她几乎没有听见门栓落下时的一声。外面的枪声停止了,敌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警报,没有犬吠声,也没有伤者的呻吟。在突如其来的沉静中,只有这个闷热的黑暗房间里还有粗重的喘息声在不断回响。
大卫打开手电朝四周照了一圈,发现小队的每一个成员似乎都惊魂未定。这个房间不大.可却堆满了桌子和电脑。而且没有窗户。
“看到那些人了吗?”史蒂夫没等自己的呼吸恢复平稳就追不及待地说道,“混蛋!那些家伙怎么都打不死!你们看到了吗?”
没有一个人答话。尽管已经躲过了致命的危险。但瑞贝卡的肾上腺素却还在不停地向外喷涌。还有那剧烈的心跳,也同样没有平息的迹象。看来安布雷拉已经找到了T病毒新的使用方法。而我们如今却不得不面对他们的新产品。
所有人都被困在卡利班海湾。更糟糕的是,这里还有拿着枪的不死怪物。
大卫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地把它吐出来。完成这个动作之后,他将手电的光线指向大门。
“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了我们在哪儿。”他虔诚祈祷自己的声线里不要带有无助的绝望,。找找看看们还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逃。瑞贝卡,能把灯打开吗?”
瑞贝卡听到后按下了墙壁上的开关。头顶的荧光灯闪烁几下之后终于被电流点亮.整个屋子一下子明亮得让人有些头昏眼花。大卫一边不适地眨着眼睛一边观察着所有小队成员的状况,然后发现史蒂夫正一脸痛苦地用手压着胸口。“被击中了吗?”“还好有防弹背心。”史蒂夫开口回答。他的脸色明显比其他人要白,呼吸也更为混乱。瑞贝卡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大卫,对方静静地点了点头。“请让我看看。还有人受伤吗?”没有人回答她的话。瑞贝卡走近史蒂夫,催促他快点儿把防弹背心脱下来。大卫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搜查。不断与特兰特给他的地图做比对。光从外表看有很多东西都不甚清楚。整个房间重总共有六张桌子,每一张上面都摆着一台电脑,地上散落着不少破烂。粉刷过的墙壁连一个简单的装饰都没有。在房间西侧有另一扇门。看来是通往建筑物深处的。
“卡莲,把那扇门也锁上。”比起继续朝深处去探险,还是先决定今后的行动方针比较重要。
今后的方针……难道还要让大家去游泳吗?那可比到目前为止所犯的一切错误都要严重……
大卫摇摇头,将心里的负面情绪抛开。他很清楚自己和自己的小队目前面临的是何种状况。绝对不能在队员面前显示出自己的动摇。问题是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谈谈吧。”他终于开口了。“事到如今,看来那些问题应该都不是偶然。那张遗书上写的翻底是什么意思?食物里全是药,‘那家伙’要杀了所有人……跟T病毒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听到队长的话,正在为史蒂夫检查胸口的瑞贝卡抬起头。那位坐在一张金属桌子上的电脑专家也把头转了过来。瑞贝卡的手刚碰到淤青的胸口,史蒂夫便忍不住呻吟了起来。少女抱歉地笑了笑,然后轻轻摇摇头。
“放心吧.投有任何骨折。”
不过当瑞贝卡回过头面对大卫时,脸上的笑容却已经消失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病毒已经扩散。那名钉在门板上的男子,阿蒙肯定会被感染。另外,如果三角小队是T病毒新的实验成果的话,也一定早就腐烂了。因为从他写下那封遗书已经过了三个星期,按照以往的经验,现在正是感染者开始变成粘稠块状物的时候。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使用了另一种病毒——还是说采取了一定的保养措施。为了保持生化酶的活性,可能进行了某种冷却处理。”
大卫在听取瑞贝卡的解释时慢慢点了点头。
“那么,那个‘某人’究竟为什么要像发了疯一般杀死所有人呢?”
“那具尸体是在向我们打招呼。”瑞贝卡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而且,在海湾里的那只大型生物,或许也是为了让人来到这里……”
“其实是想让人永远留在这里吧。”约翰补充道。
遗书里的话慢慢浮现在大卫的脑袋里,告诉他必须阻止“那家伙”。
完全不清楚“那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史蒂夫再次穿上衬衫时,那种湿漉漉的冰凉触感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那么,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大卫投有回答,此时他心里充满了焦虑和疲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我们究竟该逃走还是该继续前进……”大卫平静地说道,“考虑到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我不想就此止步。你们的想法呢?”
大卫转动脑袋看了看每个人。他已经做好了面对愤怒和羞辱表情的准备,毕竟是自己把大家卷进来的。面对无法预知的事态,如果不尽快采取对策,所有人都将陷入十分危险的境地。而这次行动的初衷,只是为了帮助S.T.A.R.S挽回名誉而已。可结果却是让所有人都一筹莫展地被困在这里。
不过,队友们脸上只有静心思索的表情,更让大卫吃惊的是,卡莲正面带微笑看着他,开口说话时的语气也明显充满了热情。
“既然你这样问,我想我必须得给出一个答案,同时也很想把整件事弄清楚,想知道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瑞贝卡点点头:“我也一样。还有,我想继续对T病毒的调查。”
“我还想干掉两、三个那些叫‘三角小队’的家伙。”约翰满脸笑意,“你能想像吗?拿着M16的丧尸——今晚就是丧尸之夜啊。”
史蒂夫叹了一口气,将湿润的刘海从额头上拂开:“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比较好。就算现在返回,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预想的计划现在完全被打乱,不过我们本来就打算的是让安布雷拉吓一大跳。我要找他们报这一枪之仇。”
同伴的话让大卫不禁为自已刚才那些想法感到羞愧。不过他还是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自己轻视的并不是眼前这种困境,而是同伴们面对困境时的勇气和能力。
“队长想怎么做?”瑞贝卡突然问道,“可以告诉我们吗?”
大卫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让他吃惊的并不是被人质询这件事本身,而是因为他平和地认识到自己心里并没有答案,这个事实着实让他吃惊不小。自己脑子里似乎只有S.T.A.R.S,在不知不觉中便将自己的职业生涯和同伴的性命都放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如果这就是他所希望的事,那么自己毕生的坚持就不再是无用的东西,而是充满了实际的意义——自己的使命就是将组织中那些罪恶的背叛行为完全剔除。也就是说,一定要通过摘除那些妨碍组织发展的毒瘤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大卫的确已经为组织奉献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刚才想的那些就是他真正的目的吗?可以在这件小屋里面对同伴把那些东西都说出来吗?
大卫转过头与瑞贝卡那敏锐、充满疑问的目光对视。其他人也一样,都把视线集中在他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活下去。”大卫终于开口了,这是他的心里话,“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地从这里离开。”“但愿如此。”约翰小声嘀咕道。大卫想起了自己对浣熊市那些同伴说的话:想要战胜安布雷拉,就得充分发挥每一个队员的特长。尽管当时这句话是为了得到克里斯的允许而说的.但它也是事实。
行动吧,队长……
“约翰,你和卡莲一起调查一下这幢建筑。争取找到另外的门或是房间,十分钟以内回来。史蒂夫,你试着打开一台电脑,看看有没有这个地区的详细地图之类的东西。瑞贝卡,你要找的是地图,三角小队或是T病毒的数据,还有研究人员的详细个人情报,希望能从中找出线索.查明这一切背后究竟是谁在操纵。”
说完,大卫朝队员们点了点头,发现自己头脑里一片澄清,思想出奇地冷静。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S.T.A.R.S要做的是什么?
彻底摧毁安布雷拉。
“行动。”他说。
如果没有Ma7,格里弗斯博士或许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有入侵者。尽管它们与最初的设想有些不同,但有时还是很有用。
格里弗斯几乎在研究所待了一整天,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梦想里。在实验室的人口处摆放着一支罐状容器,表面那些闪亮的金属不断放出充满诱惑力的光泽。在确定病毒不会泄露的情况下,确实没有太多的其他事可以做。时间飞快地过去,尽管他每看一次表就会被吓一跳,但那其实是喜悦的惊喜。
我终于要成为新世界的创造者了。在梦想完成之前,我所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将金属罐运到灯塔去。博士们正安静地,有耐心地在那里等待着,等着处理善后工作。然后在黎明到来之前。向他们下达最后的指令——他们应该为此感到骄傲,能够为全人类带来光明,带来奇迹般的永久和平。
因为还有些担心Ma7的情况,所以才回到海湾来。没有必要把精力集中在那种无意义的事情上了,我已经在利维亚坦身上犯过错误,在接受整个设施之后稍稍降低了海湾与研究所之间那道闸门的压力,让那些失败的作品回归大自然。尽管安布雷拉已经注意到这一情况,有可能会派人来摧毁我的计划,但明天已经非常接近,所以现在根本不用担心那种事。虽然每个星期我都按时上交了报告书,他们应该认为这里没什么异状,可关于那四头“逃走”生物的问询却一直没有断过。没有比利维亚坦们自己回来更让人感到高兴的事了。
Ma7又是另外的问题。根本无法预料这些家伙有多么嗜血,因此不能把它们放到野外去。不过,让这些珍贵的实验品就那样慢慢腐烂,最后死在监牢里也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特别是现在,在我正为没有礼物可以送给那些家伙而烦愁的时候。它们不是自己选择成为破坏生物的,甚至连存在本身也不是它们的希望。我与Ma7的诞生虽然只有一点点关系,但还是觉得自己有义务为它们做一些事……
格里弗斯博士站在通往外面的门前,仔细思考着这个问题。五头猛兽在坚固金属制成的网中不断来回冲撞,它们发出的那种奇特惨叫响彻整个湿漉漉的海湾。手动的解锁装置在外围有一个,研究所还有一个,但不能让那些家伙从灯塔撤走,至少在确保自己的安全之前不能。就算可以把博士中的其中一人送过去,但Ma7的新陈代谢比人类要慢许多,如果在病毒起效之前它就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么事情就会变得十分危险。在接手这个地点一个月前,陈博士和她熟识的研究员两个人曾经犯下过想要照顾一头生病的实验体这种错误,由此可见研究人员们是多么不希望它们死去。虽然在变身之后身体的痛觉会消失,但还是希望它们能在新生的世界里多活一段时间。
格里弗斯博士终于决定,安乐死是最好的方式。尽管他对此并不满意,但的确没有其他办法了。虽然研究所保管着很多种毒药,但由于不归他管,因此博士只能借助中央电脑查找一下——随后,他便在这个位于研究所核心地带的冰冷研究所里得知了有人侵入自己的圣地。
在惊诧过后,格里弗斯博士坐在电脑前,仔细盯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面面,上面显示有人正在一幢建筑物中使用研究所内部的操作系统。毫无疑问,除了研究所的终端以外,其他设施的电源早在好几个星期以前就已经被完全关闭了。
一定是安布雷拉的人来了。
开始只是木然和惊讶,紧接着他心中的感情变成了愤怒。灼热的怒火就像雪崩一般瞬间侵袭了整个身体,眼睛则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很快便将最后的理智燃烧殆尽。仅仅过了几秒钟,格里弗斯博士便陷人了浑然忘我的状态,肉体因为最原始的冲动而剧烈抖动,他不断重复着将手握紧、打开这个动作,整只手掌就像真的带着火一样将一片偶然摆在他手掌下面的纸张烧裂开来。
——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阻止我的计划……
当手指触碰到罐状容器那冰凉的金属时,他胸中的怒火一瞬间烟消云散。光滑的银色容器本身就像是他的理性一样,让格里弗斯博士恢复了清醒。他一边擦汗一边快速喘着气,自制力像刚才消失时一样快速地回到了他身体里。
我的创造物。我的研究。
格里弗斯贬了眨眼,在大口喘气的同时注意到刚才被自己撕碎的纸、破碎的玻璃、还有那块已经漂在海水里的电路板。传来坏消息的电脑也已经被损毁,碎片洒了一地。如果没有看到这些,他或许不会为自己的歇斯底里感到羞愧。但在这个极其关键的特别夜晚里,似乎应该为这种愤怒找一个正当的理由。
即便把它正当化也没有任何意义。为什么非要来打扰我呢?绝不能在这里散播病毒。把它拿到外面去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至少现在还不行……那些入侵者究竟想干什么,关于计划他们到底知道多少?
要想知道这些其实很简单。研究所总共有两台终端。格里弗斯博士想起这一点之后,立刻朝另一台走去。途中,他不经意地看到默不做声的博士们现在正乖乖地等在离空气闸很近的地方。虽然不清楚他们有没有发现格里弗斯的愤怒,但从表现来看,没有人对此做出任何反应。一想到就是这些人创造了几乎毫无作为的三角小队,格里弗斯心里就感到一阵厌恶。那种“无法完全控制”的战斗单位根本无法在最重要的时刻发挥作用。
格里弗斯博士坐稳后按下监视器的开关,在公司的伞形标志消失前焦急地等待着。整个设施的安全网络中心就在研究所里。只要能够登录这个系统,应该就可以看到入侵者们究竟在找些什么。
他按下几个按键之后等了一会儿,然后再输人密码,最新资料立刻接连不断地出现在屏幕上。
成功了。
找吧,搜索吧,在哪儿……
看到这些情报,格里弗斯不禁皱起了眉头。为什么安布雷拉派来的人要寻找研究所的位置呢?而且,他们似乎对中央电脑里的内容似乎也很感兴趣。系统工程师们不是笨蛋,整个设施的设计图等材料决不可能轻易地被找到……
要是安布雷拉派来的人,一定会非常清楚这一点。也就是说……
安心感开始在他身体里慢慢扩散。那种冷静的舒爽情绪越来越明显,最后让格里弗斯博士不自觉地笑了出来。不过他立刻对自己在面对入侵者时居然会有如此孩子气的反应而感到有些恼怒。那些人并不是安布雷拉派来的。这样一来所有事情就另当别论。就算他们找到研究所——尽管从这里的位置条件考虑,他们很有可能找不到——没有密码卡就根本别想进来。而那些电子卡片已经全都被他销毁了。
——不过阿蒙手里的那一张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想到这儿,格里弗斯忽然不安地僵直了一下,但随即又浮现出放心的微笑。自己已经找遍了每一个角落,入侵者们是不可能找得到的。
但他们是怎么通过三角小队的?莱尔失踪的那几个小时里,他们究竟在干什么?那个时候的信号就是他们发出的吗?尽管不知道他们是否联系过安布雷拉,但如果是有其他人与他们联络该怎么办呢?
就在格里弗斯放下这些猜想和不快时.电脑显示出了一份智能测试的报告。那是阿蒙设计的社会心理学测试。
格里弗斯博士再次失去了不多的控制力,两手紧紧握成了拳头。面对如此紧急的情况.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宣泄自己的情绪。现在是思考的时间。
我不是士兵,是科学家。不管是开枪的方法还是战略战术,我一窍不通。在真实的战斗中我就像是赤身裸体一般……
无法预知,无法控制。
格里弗斯博士脸上的笑容开始慢慢扩大。
拳头中已经渗出一些鲜血,指尖的指甲深深嵌进了手掌中心部位的嫩肉里。但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格里弗斯博士睁大眼睛默然地环视着安静的研究室,突然把目光停在了空气阀门上。之后,他又变成一副毫无表情的样子。将压缩空气与病毒混合在一起,能够将他引向自己创造的奇迹。最后,他看到一个控制装置,那个装置可以打开那道关着恐怖动物的闸门。
格里弗斯博士又开始扭曲地大笑起来,掌中的鲜血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板上。
既然你们想来,我就满足你们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