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暮冬的雪夜,银装素裹,雪花如鹅毛一般,从天空中洋洋洒洒地飘落。道路很快被雪覆盖,地面上的雪松松软软,在路灯下反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宛如云端。
街道空空荡荡,没有行人,偶有几道车辙的印记,似乎在宣告着一丝生机。
私人会所内,光洁的大理石桌面反射着华丽的灯光,精致又昂贵的酒瓶三三两两地散落着,在灯光下映射出好看的光影。几个男人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谈笑风生。
一个生着一双笑眼的男人举起酒杯,兴许是沾了些酒气,面色一脸风流。他豪气地将酒杯中剩余的半杯威士忌一饮而尽,随后将酒杯放回到桌上,朝对面的男人道,“凇哥,上回跟你提起的那事考虑怎么样了?”
笑眼男人叫梁辰,梁氏集团的小少爷,生得一副好皮囊,行事风格如同他的样貌一般张扬。
另一个名叫周泽的男人接过话,笑着打趣道,“梁辰,听说你最近在追一个大学生,是真的?这事不会是为了那个大学生吧?”
梁辰笑笑,丝毫不避讳道,“是啊,不过她跟一般的女生不一样,送什么礼物都不收,跟我说有这些钱,还不如去做慈善,所以我才想到这么个办法。”
“那你让凇哥出钱,也不像话啊。”周泽看似调侃,实则好意提醒。
“上个月不是刚买了辆限量超跑嘛……手头有点紧。”说到这,梁辰才想起刚刚话题不知怎么就被带偏了,又转头朝韩凇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凇哥,帮帮忙。”
对面的男人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有一种莫名的矜贵。
他拿起面前的茶杯,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白茶的清香从口中蔓延开来,好看的白瓷茶杯被他握在手中,竟像是艺术品一般精致,也不知究竟是因为茶杯的材质太过昂贵,还是因为这男人好看的手为茶杯加了分。
韩凇将茶杯放到桌面上,灯光下,茶杯透出温润洁白的色泽,“周泽说的没错,我出钱确实不太像话,不过钱可以借你,这件事不用带上我的名字。”
闻言,梁辰的心这才踏实下来,“凇哥,你也知道我爸那脾气,非说我在外面搞些不着调的东西,他就信你,你同意的事情他就不会再过问了,也不知道谁才是他亲儿子诶……”梁辰埋怨道。
不过事情也确实如此,梁家并非世代显贵,此刻的基业都是梁辰的父亲年轻时辛苦打下的,而梁辰从小生活在蜜罐子里,没吃过什么苦头,在金钱方面难免大手大脚。
韩凇比梁辰大三岁,虽然才27岁,但做事沉稳老练。因此,梁辰的父亲最是信任韩凇,梁辰但凡做什么事情,都要拉上韩凇一起。
韩凇无奈地摇摇头,也习惯了替梁辰出面,心里把他当作半个弟弟。
不多时,梁辰一拍脑门,慌忙拿出了手机,手指在手机上边划边念叨,“聊起天来差点忘了,我女神的演出今晚播出,答应过她要看的。”梁辰的模样像极了一个迷弟追星的样子。
旁边几人见他这副模样,都有些意外,似乎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
梁辰倒也不尴尬,找到节目后,手机拿近又拿远,试了几次,大约是摄像机离舞蹈演员太远,并不能看清视频中女生的样貌。
他起身,把包间里的电视机打开,那是一个屏幕极大的电视机,他又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手机里的画面投射在电视机上,电视屏幕中传来很大的音乐声,会所内几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声音吸引了过去。
韩凇闻声,亦是抬眸,正巧看到屏幕上出现一个身着淡紫色舞服的女生,从扮相来看,那应是一个极为温婉的的角色,舞蹈的音乐清新活泼,可那双眸子的深处,却透着淡漠与悲凉。
少女一个转身后跑远,而那抹神色也化为舞台上一抹娇俏的身影。
韩凇收回目光,没再看电视机。
“声音这么大,吓我一跳。”梁辰边说边将电视机的声音调小,此刻俨然是一个尽职的经纪人,给在座的几人介绍着他女神的节目,“我女神是帝都舞蹈学院的研究生,帝都舞蹈学院啊,在全国都是顶尖的水平,她是领舞。”说到这,梁辰的脸上不觉的浮现起自豪的神色。
包间里的几个男人对电视上的节目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当是在欣赏一个普通的节目。
这是一出古典舞,即便是外行人也能看懂,这个节目并非只有一个领舞。舞台上最夺目的两人,一个温婉,一个欢脱。
只不过,看了良久,这个节目似乎并非只有一个领舞,周泽疑惑,“兄弟,你这是要一箭双雕?”
梁辰忙解释,“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啊,我女神说这是双领舞,蓝色衣服那个是她,另一个应该是她师妹,记不清了,反正年龄很小的,别打未成年人主意。”
韩凇闻言,又看了眼电视,那抹淡紫色的身影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玉立。
不知怎么,心跳竟然微不可见地失了些分寸。
这种不受控的感觉很陌生,韩凇并不喜欢。他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将身上剪裁得体的西装扣子扣上了一粒,随后朝众人道,“晚上还有视频会议,先走了。”
“凇哥,好不容易出来聚一聚,再坐会吧?”梁辰说着,勉强把眼神从电视上移开。
韩凇见他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没有多言,摆摆手,出了包间。
黑色的宾利缓慢行驶在小路上,车内的男人不苟言笑,柔和的音乐从音响里流淌出来。韩凇单手操作着方向盘,昏暗的路灯映在他脸上,将男人的轮廓映射得更加清晰凌厉。
转个弯,车子行驶到主路,视野变得开阔起来。皑皑雪地反射着白光,竟有些刺眼。
无尽的雪夜中,朦胧间,一个清瘦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莫名有些熟悉。
少女赤足,步履急促地奔跑在无人的街上,散落的长发随着步伐而飞扬。
她只穿了一件吊带长裙,丝质长裙在雪地中尤为夺目,更显得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透过发丝的缝隙,少女手臂上一条条淤痕若隐若现,触目惊心。
这背影与脑海中的身影莫名重合,韩凇眯了眯眼,似乎在确定这究竟是真实还是自己的幻觉。
猛然间,一辆面包车从身旁疾驰而过,盈盈少女霎时间倒在雪地中,肇事车辆的车尾灯闪了闪,将雪地映得通红,却也只是停留了几秒。司机甚至都没有下车查看情况,几秒之后,面包车再次发动,飞速离开。
刚刚还在奔跑的少女转眼间已经失去了神志,倒在路边。茫茫的白雪衬得她更加娇弱,身下是一片殷红。
韩凇猛地踩下刹车,车速不快,但车子仍是在雪地中滑行了一段距离。
他解开安全带,下车查看少女的伤势,少女身上的淤痕似乎比刚刚看到的还要多,而此刻的她像一只受伤的小鹿,失去了意识,长长的睫毛垂在眼下,面色平静,身上沾了些雪。也不知她的体温究竟有多凉,那些雪竟然过了好一会才化成细小的水珠,在路灯下晶莹地闪着光。
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这少女几乎是毫无生气。
韩凇本不是多事的人,可面对这一幕,他无法坐视不理。
少女的腿上淌着血,待看到没有严重的伤口时,韩凇这才将她抱起,盈盈细腰不禁一握,仿佛跟没有骨头似的。他把少女轻轻放到副驾驶的座位上,并随手将座位放平了一些。
回到驾驶位,他匆匆打量了一眼身旁的姑娘,晶莹的雪融化成水珠,挂在她的皮肤上,沾了血的雪水泛着红色,像是在伤口上开出的花。
顾不得多想,车子驶进了雪夜,只留下两条绵延的车辙。
路上,韩凇给李然拨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很快接起,“韩凇?”
“一个朋友受伤了。”顾不得多想,韩凇把姑娘的情况跟李然大致讲了讲,“我现在带她去你那,大概十五分钟到。”
李然:“好。”
到医院时,李然已经等在电梯口。
车内,韩凇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披在少女身上,随后将她拦腰抱起,快步向医院走去。
李然看着韩凇怀里的少女,眼神疑惑,欲言又止。身为医生的职业素养让他忍住了好奇心,“跟我来,先去做一个全身检查。”
李然先是把姑娘带去急诊室,做了全身检查。韩凇亲自带来的人,他不敢懈怠,全程亲自检查。
韩凇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长舒一口气。
医院安静的不像话,走廊尽头的窗户处传来阵阵风声。
雪还没停。
他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只不过遇到这样的事情,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做到坐视不理吧。
韩凇如是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女被推出了急诊室,依然在昏迷。韩凇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才过了一个多小时,竟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长。
他起身,李然上前交代着少女的情况,“从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她的腿部有擦伤,伤口不算深,按时换药就好。左侧最后一根肋骨骨裂,已经用胸带固定了,但活动还是会受限,没有别的办法。不过她身上的淤痕……”李然顿了顿,不知少女身上这些伤从何而来。
韩凇的神色没什么起伏,眼神示意他继续。
李然:“这些淤痕很多,可能会留疤。而且从检查结果来看,这姑娘长期营养不良,身体非常虚弱,要静养一段时间。”
“好。”韩凇淡淡应了声。
少女已经被推进一间单人病房,这是这家医院最好的一间病房,甚至比有些酒店的装修还要好,各种设施都有,环境很淡雅,让人觉得光是身处这样的环境中,都会更容易康复。
李然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口,“兄弟,这姑娘是谁?以前可从没有女人能近你的身,况且,这些淤痕……”说着,李然打量着韩凇。
男人的样貌俊朗,矜贵又禁欲,不仅样貌出众,事业也出众,惹得不少姑娘倾心。但他就像一尊无情佛,任凭姑娘使出何种招数,我自岿然不动。
所以此刻,当看到韩凇亲自抱着一个姑娘,颇有一种铁树开花的感觉。
韩凇神色坦然,没什么其他表情,“路上遇到了事故,总不能坐视不管。”
“真行,怎么以前没见你这么慈悲为怀呢。对了,这姑娘现在的状态,今晚离不了人,”说着,李然看了眼时间,“不过这个时间护工都下班了,现在找的话,还要过一会才能到医院,你等一会儿?”说到这里,李然不确定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心里想的却是一会去哪里加钱找个护工过来,毕竟以这个人的性格,把人送到医院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再陪床?绝不可能的。
谁知,韩凇竟松了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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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小尾巴》文案:
陈雯是在高三那年遇到徐以泽。
那天,她和发小正在门口和学校里的小混混恶战,眼看处于劣势,一个男生冲了过来,英雄救美。
男生面容清秀,身影矫健,眼角带着戾气,浑身上下都写着三个字:不好惹。
待小混混走后,男生的神色未缓,做着自我介绍:“我叫徐以泽,高二15班。”
“左岩,高二10班,今天谢谢。”
徐以泽没说话,看着对面的被吓得失魂的姑娘,眼神似乎在说,轮到你了。
“陈雯,高三12班。”
陈雯从没想过,这样一个所向披靡的人会像一条小尾巴一样跟在自己身后,一跟就是这么多年。
彼时,陈雯看着自己和徐以泽的微信聊天页面:
徐以泽:【雯雯,明天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雯雯,今天发了工资,我转给你。】
【雯雯,你已经一小时没有回复我的微信了,哭唧唧。】
《惹玫瑰》文案:
郁森,金融圈新贵,年纪轻轻就成了帝都最大广告公司的执行总裁。
世人皆知这人极有手段,工作上极为严谨,一切以公司利益为重,不讲任何情面。
偏他还有一副好皮囊,公司的女员工们觊觎已久,但是每一个敢于表露心迹的女生,皆是毫不留情地被拒绝。
某天,这家广告公司收购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出版社,毫无业绩可言,公司员工大为诧异,老板转性,改做慈善了么?
苏晴刚入职到出版社的第二周,出版社就被收购了。同事们皆奉她为福星,她摆摆手,“哪有那么夸张。”
出版社被收购的第二天,苏晴的桌上每天都有一束玫瑰花。
她恍若未见,随手将花送给身旁的同事,而送花的人每天不厌其烦地继续送着。
同事:“你老公也太浪漫了吧!”
苏晴:“我单身。”
收到花的第60天,苏晴将花放到桌前的花瓶里,翻出之前收到的那条短信,看着看着,嘴角弯起了好看的弧度。
【如果同意和我约会,就把玫瑰花放到花瓶里。】
郁森坐在办公室,透过玫瑰花的影子看向苏晴,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终于浮现起笑意。
他拿出手机,又给苏晴发了一条短信,【晚上约会想去哪里?】
【玫瑰与你,皆是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