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帕尔玛城的旅途中,多次出现了本故事中的危险经历。
如果说不曾亲自游览而能真正了解的一个地方就是神奇的巴利阿里群岛。无疑这个群岛值得旅游者从一个岛游览到另一个岛,哪怕地中海蔚蓝的波浪变成白色的惊涛骇浪也不会后悔。马略尔卡岛的后边是米诺尔克岛,再后边是一个叫做卡伯拉拉的荒凉小岛,这个小岛属于雪瓦莱群岛。除了巴利阿里群岛——该群岛占据了主要部分——之外,还有依维萨、佛孟特拉、卡尼格拉等岛屿都覆盖着茂密的被称作皮迪乌斯的松林。
这片地中海上的绿洲,对两个大陆的任何国家的人来说,都没有必要费心筹办,长途跋涉,离家远行去亲眼目睹其神奇的自然景色。旅游者只需在图书馆——如果该图书馆藏有奥地利路易·萨尔瓦多公爵有关巴利阿里群岛的著作——认真阅读有关的详尽准确的章节,只需观赏那些无可争议的彩色雕刻、摄影、速描、图案、图片就可以了。
实际上为了描述旅行上的美景、为了阐述在地理上、美学上、统计学上、艺术上的价值,该著作付出了无法比拟的劳动。不过很不幸,这一权威性著作没有贸易方面的内容。
克劳维斯·达当脱不了解这一点,马塞尔·罗南和让·塔高纳也不清楚。不过既然“阿洁莱”号在此抛锚,他们也下船登上了群岛的主岛,至少他们能够亲临群岛的首府城市,能够进入群岛环抱的美丽的市中心,并记录下他们永远的回忆。当他们看到停泊在港口尽头的路易·萨尔瓦多公爵的“尼斯”号游艇时,或许会羡慕游艇能永远停留在这个可爱的岛屿上。
当远洋轮刚刚在帕尔玛人工港口的码头上系好缆绳,就下来了一些旅客。一些人经过这一段如此平静的航行却仍感觉摇摇晃晃——尤其是那些女士——下船只是为了脚踏实地享受几个小时。另一些依然挺得住的旅客则打算利用从2点到晚上8点的停船时间——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去参观群岛的首府和周围的地方。实际上“阿洁莱”号要在天黑后航行。出于对上岸游览客人的考虑,晚餐推迟到出发后再开始。
在参观的客人中,自然有克劳维斯·达当脱、马塞尔·罗南和让·塔高纳三人。同时上岸的还有肩背望远镜的尤斯塔什·奥利安达尔先生、德斯兰戴先生和他的儿子。他们把德斯兰戴夫人留在了船舱,让她补上失去的睡眠。
“是个好主意,我的朋友!”克劳维斯·达当脱对德斯兰戴先生说,“在帕尔玛度过几个小时,对你那部有毛病的机器有好处!去城里逛一逛,活动一下筋骨,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啊!你和我们一起去吗?”
“谢谢,达当脱。”德斯兰戴先生回答道。他的脸色恢复了一些血色。“我跟不上你们,我愿意呆在咖啡馆等你们回来。”
当德斯兰戴先生说话的时候,阿卡托克在左边闲逛,尤斯塔什·奥利安达尔先生在右边走动,他们双方似乎都没有去旅游的心思。
帕特利斯紧跟在主人后面离开了远洋轮。此时他用庄重的语气询问主人的意见:
“两个人比一个人好。”克劳维斯·达当脱回答道。“我可能会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找到本地的特产,可是我不愿意随身带着去游逛。”
实际上,他不属于只在帕尔玛街道上闲逛的旅游者之内。帕尔玛城只有一些马略尔卡产的陶器,其中有一种新的陶器可与中国的瓷器相媲美。所有马略尔卡陶器都以本岛的名字命名。
“如果您允许,”让·塔高纳说道,“我们想和你一同去旅游,达当脱先生。”
“怎么不可以,塔高纳先生。我请你们,或者说我请你们允许让我和你们一起度过这短短的几个小时。”
帕特利斯认为这个回答很得体,并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他相信他的主人能够同这两个在他看来应属于上等社会的巴黎人搞好关系。
克劳维斯·达当脱和让·塔高纳有礼貌地交谈时,马塞尔·罗南却猜到了他那位异想天开的朋友在谈话中所抱有的目的,他不禁笑了起来。
“那么,就这样!”让·塔高纳曾对他说,“可是机会为什么不出现呢?”
“是的!……是的!……是需要一个机会。法律所要求的特殊的机会则是战场、火灾、洪水……”
“谁知道呢?”
被洪水卷走,被火焰包围,什么都不会使在城市街道上游逛的达当脱先生畏惧,在乡村田野上散步时也不会受到任何的攻击。对让·塔高纳来说,不幸的是在这个富庶的巴利阿里群岛上既没有凶猛野兽,也没有歹徒。
现在如果要利用停船的时间,就不能再浪费一分一秒了。
当“阿洁莱”号进入帕尔玛防波堤时,船上的乘客就能望见在港口房屋群中有三个非常显眼、形状优美的高大建筑:一个是大教堂,一个是与之相连的城堡,以及在码头的左边很近的地方有一座漂亮的高大建筑,其塔楼部分伸进了海里。从楼堡的白色幕墙上方,高耸着教堂的钟楼和被海风吹得不停转动的磨房巨大扇翼。
如果对一个国家不了解,可以查询《旅游指南》;如果连这样的书也没有,则最好找当地人做向导。这位佩皮尼昂人和他的同伴遇到的向导是一个性格活泼的当地人,大约30岁,高个子,举止灵活,脸上挂着甜蜜的微笑,褐色的打褶斗篷技在肩上,穿着半长的肥大裤子,一块普通的红手帕像束发带缠在头上和前额,样子看起来很善良。
佩皮尼昂人和马略尔卡人谈妥的价钱是几个杜罗,游览的计划是步行周游这个城市。参观主要建筑,附带坐车游览郊外的地方。
首先吸引克劳维斯·达当脱注意的是,这位向导讲的法语带有明显的法国南方口音,而与法国蒙彼利埃地区当地人的口音却不同。要知道蒙彼利埃离佩皮尼昂并不太远。
现在我们这三位旅游者上路了。他们一路上听着向导兼导游的讲解。他的讲解听起来虽然言过其实,却也生动有趣。
巴利阿里群岛值得人们去了解它的历史,一部由古代建筑和传说所讲述的真正的历史。
昔日巴利阿里群岛的模样现在已荡然无存。如果不从工艺方面,而从贸易方面来看,该群岛的繁荣一直延续到16世纪。群岛具有做为地中海西部泊船处的优越位置和便利的海上交通——从欧洲三个重要国家,法国、意大利和西班牙直达非洲大陆的必经之地——从而使巴利阿里群岛成为当时整个地中海贸易的停泊中心。在西班牙统治者,国王堂恩·渣耶姆一世统治时期——后人对他非常崇敬——巴利阿里群岛达到了鼎盛时期。在此期间曾有大批英勇无惧的船长驾船而至,在这些人中曾有过马略尔卡高贵家族中最优秀的成员。
今天岛上的出口贸易仅限于矿土、油料、杏仁、柠檬、蔬菜等产品,饲养业只是养猪并出口到巴塞罗那。日益减少的桔子产量与昔日“金苹果园”的称号已不再相称。
不过这个群岛还未完全荒芜。马略尔卡岛是群岛中面积最大的岛屿,有3400平方公里,人口超过20万,并依然保持着四季宜人的气候,心旷神怡的环境,最美丽的自然风光,举不胜举的景色,阳光灿烂的天空,这一切都无愧于另一个神话中的名字:美神岛。
游客们绕过港口,向着高大建筑行进的时候,向导尽心尽责履行了导游的职责。他就像一架周而复始的留声机,又像一只喋喋不休的把故事讲过一百遍的鹦鹉。他讲述了从公元前1世纪到公元元年古罗马人同擅长投石器的土著居民进行了长期战斗才占领了帕尔玛城的历史。
克劳维斯·达当脱认为“巴利阿里”的意思是投石器,也就是大卫使用的那种武器。当地的孩子从小就练习,他们只有击中目标才可获得一天的口粮。向导证实说,用这种原始的投射武器,射出的石头在空中运行时,可以达到相当高的速度。向导讲述时眉飞色舞,令两个年轻人目瞪口呆。
“是啊,这个巴利阿里人是不是要把我们赶走?”克劳维斯·达当脱低声说道。
“是啊!赶回到南方!”马塞尔·罗南说道。
不过他们还是接受了这样一段真实的历史:伽太基·哈米卡在从非洲到加泰罗伦亚的旅途中,在马略尔卡岛下了船,以后他的儿子——后人称作阿尼巴尔——也出生在这里。
至于波拿巴家族起源自马略尔卡岛,而且从15世纪就开始在此居住的说法,克劳维斯·达当脱断然拒绝。绝对是在科西嘉岛!绝对不可能是巴利阿里群岛。
如果说帕尔玛城是一个大舞台,上演了很多次战争,那么最早的战争是反抗堂恩·渣耶姆军队的自卫战争,以后是本地农民起义反抗贵族们加重税收,最后是抵抗来自野蛮部落的海盗。这一切都成为了历史。今天帕尔玛城呈现一片宁静。这种宁静也打消了让·塔高纳想经历一场战争的希望:他未来的父亲或许受到侵犯,他能够挺身相救。
向导又回顾起15世纪初的历史。他说,那时里耶纳河发生了一场罕见的山洪,造成了1633人死亡。让·塔高纳问道:
“这条河现在在哪儿?”
“它穿过城市。”
“我们能看见吗?”
“肯定能看见。”
“水很多吗?”
“连一只老鼠也淹不死。”
“上天就是这样待我!”这个可怜的年轻人在他的堂兄耳边悄悄说道。
三个旅游者一边交谈着,一边从海堤上方——不如说是沿海而建的城堡围墙形成的高台——第一次俯瞰这座城市。
在帕尔玛城里有几座房屋体现了摩尔人设想奇异的建筑风格,这也证实了阿拉伯人在此居住了400年的历史。透过半闭的大门,可以看到里边有法国、西班牙或意大利式庭院。庭院周围排列着轻巧的柱廊。院内传统的水井周围安置着造型优美的铁栏杆,楼梯优雅地盘旋而上,攀绕柱廊的绿藤开满了鲜花。石头修成的窗扇显得无比轻盈。窗外是阿拉伯式的阳台或者是西班牙式的凉廊。
最后克劳维斯·达当脱和他的同伴们来到了一座有四根八角型立柱的建筑物跟前。这座建筑具有文艺复兴时代初期的哥特式风格。
“这是个什么大家伙?”达当脱先生问道。
他本应该选择更好一点儿的词,才不会惹帕特利斯生气。
这是一个古老的交易所,一座非凡的建筑。雉碟状窗户造型奇特,窗檐被艺术性地隔开,并镶有细腻的齿形装饰物。这一切令今天的工匠们也赞叹不已。
“我们进去看看。”马塞尔·罗南不禁对这个奇特的建筑产生了兴趣。
拱顶长廊的中央有一根粗实的立柱。穿过这个长廊就进入了里边的大厅。大厅可容纳1000人,拱顶由数根纤细呈螺旋状圆柱支撑。此时站在空旷的大厅里,令人不禁想起在交易所繁荣时代,响彻大厅的交易的喧嚣和商人们的叫喊声。
这就是我们这位佩皮尼昂人所体会的。他真想把这个建筑物迁移到他的家乡,只需他一个人就能让这个交易所恢复昔日的兴盛。
此时还未提到帕特利斯。他用出门在外的英格兰人的冷漠欣赏着这一切美丽的事物。在向导看来,他好像一位稳重但保守的绅士。
说实话,让·塔高纳对向导天花乱坠的瞎吹不怎么感兴趣。这倒不是说他对这座伟大建筑的艺术性无动于衷,而是时刻放不下一个念头。他正在想入非非,并懊丧自己“在这个交易所里一事无成”。
短暂的参观之后,向导领他们来到了里耶纳街。街上人来人往。男人们非常引人注目:体形健美,举止文雅,言语亲切,身着肥大短裤,腰系皮带,柔软的羊皮上衣,皮毛翻在外边。女人们非常漂亮:热带肤色,身穿色彩鲜艳的裙子和短小的围裙,圆形开领上衣,赤裸双臂。有些少女的发型有点儿像修女,但是丝毫掩饰不住她们娇美的面容和充满活力的目光。
尽管年轻的马略尔卡人说话柔和、清新、动听,可是却看不到他们相互致意和问候。旅游者们沿着帕拉西奥·利阿尔城墙快步行走。这座城墙紧靠教堂,从某个角度来看——或者说从海湾处看——似乎与教堂浑然一体。
他们来到一大片住宅区。住宅区的建筑为方形塔楼式样,前边有一座用壁柱形成的巨大龙门建筑。龙门上方是一个哥特时代的天使塑像。住宅区的建筑体现了巴利阿里群岛的既有罗马风格又有摩尔风格的独特的建筑特点。
走了几百米后,这一队旅游者来到一个相当宽大的,布局极不规律的广场。从广场伸出好几条通向城里的街道。
“这是什么广场?”马塞尔·罗南问道。
“伊莎贝拉二世广场。”向导回答道。
“通向漂亮住宅区的是什么大街?”
“巴梭·戴尔伯尼大街。”
这是一条景色如画的大街。大街两旁的房屋造型各异。窗户四周爬满了绿色植物,五颜六色的遮阳篷掩盖了凸出的阳台。建在城墙上方的凉廊镶嵌着色彩斑斓的玻璃。街上零零落落长着几棵树。这条大街通向宪政广场。广场的旁边是庄园出版社大楼。
“我们还得从巴梭戴尔伯尼大街走上去吗?”克劳维斯·达当脱问道。
“我们返回时从这条街下来。”向导回答。“最好先去教堂,离这儿不远。”
“好吧,去教堂,”这位佩皮尼昂人说道,“我不介意登上其中一座塔楼看一看全景。”
“以后,我建议你们去参观一下贝勒维尔城堡,”向导接着说,“城堡在郊外,从那儿能看到周围的平原。”
“我们有时间吗?”马塞尔·罗南提醒众人。“‘阿洁莱’号8点开船。”
让·塔高纳刚刚从遐想中返回现实,或许在乡村旅游能找到在城里街道上找不到的机会,谁说得上呢?
“你们的时间很充足,先生们。”向导肯定地说:“贝勒维尔城堡离此不远。再说离开帕尔玛城之前,不去那儿看一看会后悔的。”
“怎么去?”
“在耶稣门上车。”
“好吧,去教堂。”马塞尔·罗南说道。
向导转向右边,走上一条狭窄的被称作塞奥的小街,小街通向塞奥广场。矗立在广场上的教堂为西方建筑风格,下方是雉碟墙,再往下是米拉多街。
向导先领他们来到教堂望海门前边。
望海门属于尖顶建筑时代的杰作。在那个时代,所有窗户和圆花窗饰都做成了火焰式造型,使人感受到了复兴时代后期那些光怪陆离的想象力。望海门墙的一侧满是雕像,门楣中心,在石头花饰之间复制了一些画工细腻的圣经故事,工笔纯朴,妙趣横生。
当人们来到一座建筑物的门前时,首先想到的是从门口进到里边。克劳维斯·达当脱正准备推开一个门扇时,向导拦住了他。
“大门被封死了。”
“为什么?”
“因为吹进来的海风太强烈了,信徒们以为好像身处约撒法峡谷中,蒙受最后审判的暴风雨。”
这句话向导一成不变向所有的外地人讲过,他为此感到骄傲,帕特利斯也感到很高兴。
站在这座1601年建成的教堂周围,首先看到的是教堂的两个高大、装饰华丽的塔尖。在塔尖的每一个拱架上又建了许多较粗糙的小塔尖。总之,这座教堂可以同伊贝利亚半岛最有名的建筑相媲美。
大家从教堂正面的主门走了进去。
教堂里面很阴暗,和西班牙所有教堂一样。中堂和过道两旁一把椅子也没有,只稀稀拉拉放着几张木头长凳和冰冷的石板供信徒们跪拜。这也是宗教礼仪的一个特点。
克劳维斯·达当脱和两个年轻人又回到有两排立柱的中堂。中堂的拱顶是相互连接在一起的棱形房脊。他们一直走到中堂尽头。他们在王室小教堂停了下来,欣赏了非同一般的祭坛,走进了唱经班的唱台。这个唱台位于教堂的中间,实在令人奇怪。他们没有时间仔细观赏教堂里丰富的宝物:最好的艺术品,马略尔卡岛居民最崇拜的祭品,特别是3个世纪以来一直保存在大理石棺停里的阿拉贡的堂恩·渣耶姆国王的遗骸。
或许在这次短暂的参观中,参观者没有多大兴趣做祈祷。无论何种情况,如果让·塔高纳为克劳维斯·达当脱作祈祷,也只是为了要自己成为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拯救他的救命恩人。
“我们现在去哪儿?”马塞尔·罗南问道。
“去市政府大楼,”向导回答。
“走哪条街?”
“走帕拉西奥街。”
这伙人沿着街道向上走了300米,用马略尔卡人的测量法大约为1600米长。这条街通向一个不如伊莎贝拉广场宽敞,但稍许有些规则的广场。在巴利阿里群岛是看不到像美国城市那样,笔直的大街将城市划分成无数的棋盘格。
有必要去拜访一下市政府吗?当然要去。因为来帕尔玛参观的外国人都不能不去观赏这座非同一般的建筑:两个大门敞开着,大门两边都有窗户。大门通向内部的一个讲坛。讲坛像一个漂亮的中间宽敞的“凉廊”。市政府的第二层楼有七扇窗户朝着一个在建筑物正面的大阳台。第三层上边是凸出的木屋顶。玫瑰花饰屋顶被下面的人像石柱任劳任怨支撑着。这座市政府大楼可以看作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代的代表作。
市政大厅的四周装饰着本地显要人物的画像,其中还有一幅万迪克的著名的“圣·塞巴蒂安”油画。这个大厅就是巴利阿里群岛政府的所在地。负责接受捐赠的侍者,有着一幅光滑白净的脸庞,身着宽大长袖上衣,神色一本正经,迈着方步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当市政府做出决议时,由市政大厅的吹鼓手鸣鼓宣告。吹鼓手身着红色镶边的服装,吹鼓手长官则是金色镶边。
克劳维斯·达当脱本想捐献一些钱,能够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大厅远远望一眼市长大人,向导用本地巴利阿里群岛方言叽哩咕噜说了一通,最后的答复是市长大人不会客。
6个小时的停船时间已用去了1个小时。如果想去贝勒维尔城堡,就要赶快动身。
穿过错综复杂的声道和叉路口——就是拥有走出迷宫线索的代达罗斯也得迷路——向导和众人从高尔特广场走到了麦尔卡多广场,以后又走了几百米来到了剧院广场。
克劳维斯·达当脱这时买了几样东西,其中用不能再便宜的价钱买了一对马略尔卡岛的陶器。帕特利斯曾接受命令,将购买的物品送到船上,并妥善放到主人的船舱,不能碰撞。所以他朝着码头方向返回。
从剧院广场参观者走上了一条3000米长的宽敞的步行大道,以后来到了耶稣广场。步行大道两边是教堂和修道院,其中马德兰修女院对面是一座军营。
在广场的尽头有一段幕墙,墙的中间是耶稣门。从幕墙上方伸出一根根电报线。广场房屋的各个面都被阳台遮阳伞和浅绿色的百叶窗打扮得五颜六色。广场左侧长着几棵大树,在午后阳光照耀下,使这个角落显得很美丽。
穿过敞开的城门,便是郁郁葱葱的平原,一条小路穿过田野通向贝勒维尔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