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别杀我!银子在尿壶里,我都给你!”柴刀落下之际,王父肾上腺素急飙,惊恐大叫:“就在床下,那个坏了壶嘴的尿壶,里头有一百两银票!”
关好:“……”
她是什么时候成了神医的?
关好怀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竟然能让中风患者开口说话!”
王父:“……呜呜呜!”
许是要命危险过去,王父嘴巴继续歪着不能说话。
倒是王母,错过银票藏匿言论后,刚睁眼就看到床头黑黢黢的杵着一人,长发扫在脸上,柴刀杵在耳边,瞬间就被吓得在床上铺了地图。
“你,你想干什么!”
关好皱了皱鼻子,慢条斯理道:“想着你俩现在瘫在床上不好收拾,打算过来给你们剃个头,省得长了虱子。”
王父:“……”
王母:“……”
一听这话,王父心中悔得不行,深觉银子白给,偏又不能说话,只能呜呜呜的看着妻子,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王母以为丈夫不愿意剃头,还好心劝他:“林氏说得也有道理,我现在不能伺候你,儿媳妇总不好给公公收拾,剃了也好,反正以后会长。”
关好瞅了她一眼,点了油灯后就弯腰找尿壶。
王母正好丢了丑,以为儿媳妇要来伺候公公,脸上有些发烧:“拿床上来就行,你在这里不好。”
关好没吱声,想着原主今晚的断腿之痛,提起干尿壶就砸向王母的左腿,咔嚓一声响,尿壶碎裂,银票飘出。
王母:“!!!!”
“断了!腿断了!”
王母抱着腿惨嚎:“来人呐,救命啊,儿媳妇打断了婆婆腿要杀——呜呜呜!”
关好嫌她吵着自己的耳朵,顺手操起地上的刷子就塞进她嘴里:“吵死了,闭嘴!”
一股浓郁的芬芳袭击了神智,王母被熏得白眼直翻:“呜呜!呜呜呜呜呜!”
刷子!
刷尿壶的刷子!
王母承受不住这双重打击,右腿一瞪就昏死过去。
关好可不知道这是啥玩意儿,反正好用就对了,正要把银票塞进怀里,就见门猛地被推开,王豹子大跨步上前,面上带着嗜人的怒火:“林氏!把银票交出来!”
这一百两的银票估计是老头子的全部积蓄,他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不能让林氏这个贱人端了他王家的锅!
眼睛一扫,见亲娘那凄惨的样儿,他顿了一下继续指责:“你怎么能用恭桶刷塞娘的嘴?”
“嗯?”
恭桶刷?
马桶刷?
关好yue了一下,立刻后退三步,质疑道:“恭桶刷摆床边,你娘脑子这是什么毛病?!”
王豹子可不管这个,他连解救亲娘的心思都没有,只对关好怒目而视:“别胡扯旁的,把银票给我!”
说完,伸手就过来抢。
关好冷笑出声,直接掰断床柱子就开始厮杀:“连女人的银票都抢,你要脸不要?”
王豹子被床柱子杵得连连后退,听了这话不免吐血,悲愤道:“那是我王家的!我亲耳听到我爹说的!”
关好瞪他一眼:“你失心疯了吧?你说这银票是王家的它就姓王?你叫它一声它敢应吗?”
她甩了甩银票,低头道:“喂,你姓王吗?姓就吱一声?”
银票:“……”
王豹子:“……”
关好摊手:“你看,它不吱。”
王豹子气得头晕眼花,咬牙切齿道:“银票是个死物怎么会说话!我听到我爹说这是他藏的!”
“你爹什么时候说话了?”
关好大惊失色,转头惊恐的看着王父:“爹,能说你就吱一声!”
王父:“……”
王豹子:“……”
关好继续摊手:“你看,爹也不吱。”
“……”王豹子:“????”
这是什么令人发指的胡话!
王豹子怒不可遏,整个人处在崩溃的边缘:“林氏你这个贱人,你不让我好过就别过了,我要跟你拼了!”
“矫情死了!”关好抽出马桶刷怼他嘴里去了:“不就是一百两银票的事吗?至于这么哭哭啼啼的?给我又能怎么的,等我花完不就好了,反正原本你也花不着!”
王豹子:“……”
呕!!!
王豹子吐得胃里酸水都快没了,人半靠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痛苦的眼泪从嘴角流下,双目茫然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娶媳妇的……”
许是母子情深,王豹子中场休息的时候,王母悠悠的睁开了眼。
看着瘫在地上的儿子以及情绪亢奋的丈夫,王母忍着断腿之痛,小心求饶:“柔娘,咱们不闹了好不好?”
关好双手抱胸,哼了一声:“我就是半夜想来伺候公婆,结果男人进来就要打我,怎么就是我在闹了!”
她嘟着嘴,似乎很委屈的样子:“一家子不识好人心!”
然后不甘不愿的将王豹子提起来,放在了两口子中间:“媳妇是外人,你们一家子亲香去吧!”
王家三口:“……”
哪有成年儿子睡爹娘床上的?!
关好可不管这个,简单的擦洗一遍便上床呼呼大睡。
一夜好眠,梦都没一个。
第二日天没亮,原主的生物钟就准时将她叫醒。
关好打了个哈欠,洗漱后直接出门,吃了三大碗馄饨外加十二个大肉包子后才打着饱嗝进了家门。
许是夜里折腾太过,王家三口的屋子毫无动静。
关好从灶膛里抽出一米多长的火叉剪,夹了两块炭就进屋往床中间一扔。
据说高温杀蝌蚪,不知道这烫知识准不准确。
也是巧了,王豹子叉着腿睡呢。
关好坏心眼的将炭拨了拨,可以让皮肤近距离感受温度但也不至于烫坏,而后就坐在桌边坏笑着等。
没怎么受折腾的王父最先被焦糊味呛醒。
待发现儿子的裤衩子都燎没了半截后,王父小幅度的抽搐着能动的右半边,嘴里呜咽不停。
“呜呜呜!”
着火啦!来人救火呀!
关好笑眯眯的上前两步:“爹你别担心,火苗子都没烧起来一个,娘昨晚尿得多,现在就是燎了一下,不会出大事的。”
王父:“呜呜呜!”
着火会连累别人的!
关好似乎看懂了他的意思,摆摆手:“床帐子我都给你们拽了,现成的桶在旁边放着呢,灭火来得及的,肯定不会连累咱的邻居。”
王父:“……”
谁特娘的管邻居了?
老子担心的是儿子啊!
就在王豹子即将烤鸡蛋的时候,王母率先被腿痛醒,而后惊恐的叫起了儿子:“火!火啊啊啊!!!”
王豹子被吓得直接起身,结果一个不慎,一屁股坐在了炭上。
刺啦——热油炝锅烧大肉。
王豹子:“……”
王豹子:“!!!!”
王豹子嗷呜一声成了窜天猴,捂着屁股从床上飞起,连滚带爬的掉地上打滚。
王母心疼的看着儿子,眼中饱含热泪:“柔娘,你要不还是来伤害我吧,我来给你灭火,你放了我儿子。”
“真是太感人了!”关好抽噎一声,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夹起炭就扔进了桶里,开口道:“娘你放心,王家的报应就是我,你们一个都逃不了,别太心急。”
王家三口:“……”
造孽啊!
不过一天的功夫,王家三口残的残,躺的躺。
唯一还能自由活动的王豹子,也在关好善心大发的给了一钱银子看大夫后,又被搓去铺子里干活儿。
至于家里的俩人——关好琢磨了一下,只要没干死,那就干到死。
作为勤俭持家的好媳妇,她上午忙活的不行,又是买酒买肉买点心,又是粮仓搬大缸,还不忘将家里几个屋子的衣物被褥都拆了下来。
关好捏了捏公公的右胳膊后,一缸玉米棒子就从天而降:“爹,人老就不能懒,来,今天你的任务就是把这些棒子都给剥了,多活动活动免得老年痴呆。”
王父:“……”
逼瘫子剥棒子,你丧尽天良啊!
王母不忍的看了过来,说:“柔娘啊,你爹年纪大了,不能这么遭罪。”
“娘你瞎操什么心呢!”
关好将衣物扔到了木盆里,拖到她面前:“你的活儿多着呢,这些今天洗完都得给我晾好。”
王母:“……”
逼断腿的晾衣,你没有心肝啊!
两口子内心苦水滋溜滋溜的冒,相视一眼后,特别怀念头一个儿媳妇。
这要是刘氏还在,王家过得那简直就是神仙日子啊!
泪唧唧的,谁也不想受罪。
关好见他俩一动不动,当即叉腰瞪眼:“给面子就好好兜着,今天不把活儿干完,刷锅水都没得喝!”
原主新婚头三天可是一口饭都没吃着呢,相比之下,自己能让他俩干活儿就有饭吃,简直就是一等一的大善人!
眼瞅着往后的日子暗无天日,王母心中发愁,正琢磨着找机会让人给闺女带个口信来相救,就见儿媳妇阴恻恻的看了过来。
“男人挣钱我来花,公婆干活儿我来骂,那么——”
她眼睛一眯:“小姑子是不是该回娘家来伺候嫂子了?”
王母:“!”
闺女快跑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定时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