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飞机,昂就跟在了婧芜身后。其他人恼恨他能与她这样亲近,却也无可奈何。
今夜,克丽丝塔因为精神疾病没能乘坐逆卷家的私人飞机,而是用吸血鬼的奇特能力一路提早运送到目的地的,而卡尔海因茨无疑是要去见她的。也就是说,婧芜可以有一个少见的不被召幸,不被那个男人注意的夜晚。
其他的孩子倒是想乘机会与她亲近,可惜这个家,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内乱之中,几位夫人之间的势力虽然有弱有强,但之间实在是水火不容,连带着她们的孩子也各自分裂。若是他们明目张胆的与婧芜亲近,恐怕会遭人诟病吧。
婧芜在美国的时候,所拥有的东西并不多,她屋子里的摆式或者什么的,都是管家订制的,对她来说实在可有可无。她并不是一个喜欢铺张浪费的人,一件和服就能穿很久。好在她身份尴尬,就算这样不和体统,也没什么人去说。也因为她的衣服和其他的夫人比起来实在比较旧,这次来日本,卡尔海因茨让那些下人丢掉了她的旧衣服,这下子就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了,只带了几盆花和几本书。
也应该感谢卡尔海因茨的财大气粗和偶尔的细心,注意到婧芜实在没有带什么东西的他直接就命人布置好了房间,衣服也都给她买好了,她根本就不费什么事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屋子。
“好了……昂的话已经没有什么要收拾了的吗?”伸了一个懒腰,婧芜转过头,声音轻柔的对着身后同样没怎么收拾的昂说到。
“嗯,重要的东西已经都在了。”在其他人面前像个哑巴一样的昂在婧芜的面前话却绝不算少,他凝视着她,原本还因为飞机上的事情有些不愉快的他,只一看到她的脸,便有些轻松了起来。粉红色的眸子清透见底,印不下除了婧芜以外的任何东西。
就算那些人所隐约透露出的东西和他自己所理解的东西都是正确的,他也不会再困扰了。
在看到那张和自己毫无相似之处的,温柔的侧颜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所担忧的事实其实并不值得担忧。
或许……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感觉到自己的心绪居然转到了这个地方,心底居然能够涌现喜悦,他惊了一跳。但随即,便是彻底的释然。
是,这样啊……原来自己一直禁锢在心底的感情,是这样一种,丑陋的东西啊。
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这个家里,除了你以外,都不是重要的东西。
只要默念这一点的话,所有的痛苦,都能得到解脱。
“今天,一起睡?”他终究没能问出自己的身世,但只一想到自己的血和她的血是不同的这一点,他的心头便无限快意。纤细的能看见血管的手臂环上她的腰肢。
手下的和服虽然已经是很久的陈年旧物了,但是样式材质还是出自卡尔海因茨手下最优秀的裁剪师,再加上很好的保存,穿在她身上,依旧非常美丽。
那柔软的绸缎,和自己的脸贴上的有些冰凉的长发,在感觉上似乎很相似,都非常的光滑且漂亮。
“啊拉,昂,还没长大吗?”自逆卷昂长大后,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这个少年提出这样要求的她看上去有些惊讶。她的手贴上他传过她的腰肢,停留在她小腹处的手上。
她的指甲很长,划过他皮肤的话,冰凉尖锐的感觉总能让他克制不住的微微颤抖——但却并不是因为感觉到痛。
“只有今天……也不行?”他的头紧紧的贴在她背上,还在变声的少年音还稍微有些沙哑。他软软的头蹭着她的背,像是一只想求得主人宠爱的小狗。
“……那,只有今天哦。”她的声音里有些无奈,也有些宠溺,“昂,一直让妈妈不知道该对你怎么办才好。”
“这样就,可以了。”逆卷昂掩饰着自己的狂喜,把原本弯曲的腰重新挺直了,他把头紧紧地贴在婧芜的耳朵边上,嘴里因为在说话,冰凉凉的气息搔的婧芜的耳朵有点痒痒的,“这样对我,就可以了。”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
你所渴求的,应该不只是这些吧。
不然的话,我又为什么要浪费我这么多年的时间精力,去做一个“好妈妈呢”?
你那粉红色的瞳,一直就和你的暴君父亲,疯子母亲一模一样。
你明明就流着,这个家最精纯的血,明明从那传承了这样疯狂的血液里就能看出来。你和他们两个一样,都是一个会因为‘爱’这种可笑的东西而发疯的人呢。
心里有一处阴影在狂笑,但在面上,婧芜还是保持着无奈的笑容,让他先去自己的房间洗漱,之后再来她的房间。
等少年穿着洁白的衬衫,头发还笼着水汽出现在她房间的时候,婧芜也已经换好了睡衣。
她拿过放在一边的毛巾,坐在沙发上,招呼着让他来到她的身前。
少年乖顺的坐在她面前的地板上,湿漉漉的头发贴在他好看的脸上。大家以往一向喜欢湿着长发的女性,觉得这是性感的。而在这个少年身上,也同样能感受到这份性感。因为过于乖巧的姿态,甚至还多了几分令人心怜的可爱。
性感与可爱两种不应该同时放在他身上的气质,此时却无比和谐。
这是少年的小心机,是一个男孩走向男人的证明。
他如今已经学会了如何去诱惑自己的心上人,这不正是一个成熟男人所应该了解的事情吗?
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男人相对于女人来说,无疑是理性的生物。他们不会像女性那样感性,那么疯狂的投入到一场恋爱中去。但与之相对的,若他们一旦有了世上最珍视之人,他们就会比世上任何一个女性还要感性。
就像这个仿佛一下子就懂得了所有讨人喜欢的技巧的少年一样。
“为什么又不擦头发呢?昂?”手下软乎乎的头发因为被擦拭的关系,有些乱糟糟的,几根银色的发翘了起来,像是在向她撒娇似的。
“不喜欢。”少年的声音闷闷的,好像真的只是因为不喜欢而已。
但其实他真正讨厌的,是自己擦了头发之后,婧芜就不会帮他擦拭了这一点吧。
“真拿你没办法……今天也很累了吧。昂,到我这来。”婧芜把毛巾放在沙发的扶手上,一点也不在意毛巾的水汽沾染上沙发。
她伸出手,牵着地上像小狗一样沉默着晃着尾巴的昂,上了新家软乎乎的床。
虽然昂的头发还没有干,但对于吸血鬼来说,湿着头发睡觉实在不会对健康产生什么影响。
像小时候一样,昂躺在婧芜的身侧,湿漉漉的发好像也稍微染湿了婧芜披散的长发。
他很自然的被婧芜搂进怀中,嗅着她脖颈间的幽香。好像一点也没察觉这样一对与其说是母子,倒更像是姐弟一样的男女贴在彼此身边是一件多么让人感觉微妙的事情。
嗅着婧芜脖子处,离大动脉最近的那片肌肤,他的喉咙止不住的饥渴。
他并不是没有喝过比这更香甜的血液。身为这个家里的一员,他自小享用的血液当然也是珍惜品。婧芜这种杂种吸血鬼的血,对于他来说是日常吃的主食。可此刻,他却情不自禁的为这常能品尝到的主食而感到饥渴。
明明是喝惯的味道,此刻却让他的每个细胞都情不自禁的亢奋了起来。
或许,他爱的并不是这味道与他常喝的那种味道没什么不同的味道,而是发疯的爱上了这血的主人。
那尖牙后颤动的食腺不就是他想得到她的最好的证明吗?
他的眼睛因为这份不可抑制的饥渴而变得通红,贵族吸血鬼的威压让婧芜注意到了他的异常。hai
“昂,饿了吗?”她擦去昂脸上,不知道是因为湿润的长发留下的水痕,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冷汗。她能听见昂的呼吸道在伸缩着,发出隐忍的兽吼。
她伸出自己洁白的手腕,凑到他的嘴边,像喂食小的时候的昂一样。
不……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看到那白色的手腕,他的眼睛收缩了一下。
他想要的,不是那种东西。
他所如此,如此渴望的……
少年淡粉色的唇吻上她柚子色的唇。
他几乎是贪婪的吮|吸着她口中那淡淡的血腥气。
在这一刻,他终于理解了自己心头的那份骚动,理解了自己喉咙中的那份饥渴。
可通过这种事情来理解他之前所不明白的事情,真的好吗?
被自己所珍视的女性,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被自己所爱的女性,推出了自己想要的距离之外。
摸着自己被她咬破的下唇,想起那个可以称得上厌恶与震惊的神色,他无力地跪在了女人的房间外。
我,到底做了什么……
——
“这就是真相吗?”看着女人失去光泽的眼,和那残留了自己弟弟味道的唇,礼人笑了,“到了这种时候,已经,可以了吧?”
“我,一直在梦想着啊,让‘妈妈’你,知道我们这些人,终究是靠人血与欲望而活的野兽这种事情。”
“尽管让妈妈认清这件事的不是我,让我好难过……但这,就足够了。”露出了自己从不会在她面前露出的深情,看着女人露出惊慌无措的脸,此刻,礼人感到无上的怜爱的之情。
——也是无上的,渴望,与掠夺之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今天和姐妹去玩了所以更新慢了。
哇跟你们说,真的好气人!
被人拉进美容院,强制消费!
说不做她还把你按在床上非要给你做完一套……
如果真的效果好就算了
可是作者菌却过敏了
整张脸发红发痒,超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