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
朱丽第一眼看到的是姬雄的面孔,然后是弗朗西娜、佐埃、保尔和莱奥波德。要是不把纳西斯算在内的话,“蚂蚁”乐队就到齐了。
朋友们朝他们伸出手把他们搀扶进来。重逢实在让人高兴了。他们相互拥抱在一起,朝朱丽滚烫的面颊上投下雨点般的亲吻。
姬雄把他们的经历说了一遍。他们好不容易从混战中全身而退,决定为纳西斯报仇,便追着“黑鼠”们,一直追到大广场附近的街道上。但那些坏蛋已经逃远了,警察又朝他们追来。他们费了很大的劲,总算才摆脱追捕。他们不约而同地也选中了森林这个隐蔽所。在那,一只飞蚁找到他们并把他们一直领到这。
另一道门开了。一个干小驼背的身影出现了。这是一个腮下挂着一大把长白胡须……酷似圣诞老人的老者。
“埃……埃德蒙·威尔斯?”朱丽结结巴巴地问。
老人摇了摇头,
“埃德蒙·威尔斯三年前就去世了。我叫阿尔蒂尔·拉米尔,乐意为您效劳。”
“是拉米尔先生派飞蚁把我们接到这的。”弗朗西娜告诉朱丽。
亮灰眼睛姑娘打量了一下他们的救命恩人。
“你您认识埃德蒙·威尔斯吗?”她又问。
“我对他的了解既不比你们多也不比你们少。我也只是通过他留下的著作才对他有所了解的。但毕竟读某人的书不正是了解他的最佳途径吗?”
他解释说正是受了《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的启发才建了这么一个地方。埃德蒙·威尔斯的习惯之一就是在地下挖掘洞穴隐藏秘密和财富,然后设置关于火柴和三角形的谜题作为开启地下通道大门的方法。
“实际上他是一位老顽童。”老者调皮地说道。
“是他把书放在隧道尽头的吗?”
“不,是我放的。埃德蒙习惯为进入他的洞穴设定路线。出于对他著作的尊敬,我便也依样画瓢。当我发现《百科全书》第三卷之后,先把它复印了下来,然后把原著放在我洞穴的入口处,我原以为谁也不会找到它的,但有一天却发现它不见了。是朱丽你找到了它,于是也就轮到你接替这项工作了。”
他们所在的是一个类似于狭窄门厅的地方。
“在箱子里有一台微型发射机。我毫不困难地就找到了你。从那时起,我的侦察飞蚁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你,它们或远或近地监视着你。因为我想知道你会用埃德蒙·威尔斯书上的知识做些什么。”
“啊,这就是为什么第一天谈话时会有一只蚂蚁爬到我的手上。”
阿尔蒂尔善意地微笑着说:“你对埃德蒙·威尔斯思想的诠释毫无疑问相当‘有趣’。在这里,我们通过侦察飞蚁对你们的‘蚂蚁革命’了解得一清二楚。”
“幸亏是这样,因为您要是等着记者们在电视上谈论这事,我们也就不会在这里了。”大卫恍然大悟道。
“这就和看电视剧一样。依靠这些遥控飞蚁,我们可以了解那些新闻媒体不感兴趣的东西。”
“那您到底是谁?”
阿尔蒂尔把他的过去告诉了他们。
从前他是一位遥控机械化装置的专家,他为军队设计过遥控战斗“钢狼”。这些机器得以让大国在对穷国进行的战争中保存它们士兵的生命,而那些穷国则不惜牺牲过剩的人口去充当炮灰。然而他发现负责操纵“钢狼”的士兵疯狂地屠杀敌人,就好像是在玩电子游戏一样。他为此深恶痛绝,辞职后便开了一家名叫“玩具国王阿尔蒂尔”的玩具商店。他的机器人专家的才能使他创造出比父母还会安慰孩子的会说话的玩具娃娃。这是一些装备有合成人声的迷你机器人,预装的电脑程序能让它们与孩子进行对话。他设想有了这些让人放心的娃娃之后,新一代的孩子可以在比以前更为幸福的环境中成长。
“战争是一部野蛮人的历史。我希望我的玩具娃娃能够为正确的教育开个好头,”
一天,很可能是邮递员在投寄过程中弄错了,把一个装打《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第二卷的邮包投到了他家。这邮包原本是寄给教授独生女蕾蒂西娅·威尔斯,邮包中还有一封信,说这是他唯一的遗产。阿尔蒂尔和他的妻子朱丽亚特原来打算立刻把邮包转寄给她,但他们实在无法克制自己的好奇心。于是先把那本书看了一遍。书中自然讲到了蚂蚁,还有社会学、哲学、生物学。还特别提到了不同文明间的相互理解以及人在宇宙中的地位问题。
阿尔蒂尔被埃德蒙·威尔斯的话深深打动了,便着手制造那台能够将蚂蚁的气味语言转变成人类语言的著名机器——“罗塞塔之石”。就这样他能够和一些昆虫特别是一只智力相当发达的蚂蚁103号交谈。
然后在蕾蒂西娅·威尔斯、一位名叫雅克·梅里埃斯的警长,以及当时的科研部长拉法艾尔·伊佐的帮助下,他与总统取得了联系,试图说服他设立蚂蚁驻人类世界的大使。
“也就是说那时埃德蒙·威尔斯的信是您寄去的罗?”朱丽问。
“是的。我只不过复印了一下。这封信原本就在《百科全书》中。”
朱丽知道那封信并没有产生多大的作用,但她还是忍着没有告诉他这封信最终只沦为在设宴款待外国大使时说笑的谈资了。
阿尔蒂尔告诉大家总统一直也没有给他任何答复,而且支持这计划的科研部长也被迫辞职了。自那以后,他就把全部心血都投入到这场挑战中:设立蚂蚁驻人类世界大使,以便两大文明为了共同的利益而进行合作。
“这洞穴也是您建造的?”朱丽改变了话题。
他点了点头,并告诉他们如果哪怕只早来一星期,他们会发现这地方的外面看起来更像是一座金字塔。
朱丽和大卫进入的这叫屋子仅仅是一道门厅而已。另有一道门通向一间更宽敞的房间。那间圆形房间中央3米高的地方挂着一只直径大约50厘米的发光球体。这盏照明用具通过一根玻璃纤维与天花饭的尖顶相连,可以把外面的自然天光引入金字塔内。
在房内四周,环形布置着一些实验室,里面摆满了复杂的机器、电器和办公桌。
“大房间里设置的机器是一个彼此连通的完整系统。你们看到的那些门通向实验室。在那我的朋友们可以不受干扰地进行工作。”
阿尔蒂尔用指着头顶上方一条同样开了许多门的纵向通道说:“金字塔一共有三层第一层是工作层,在那里我们进行实验、测试计划。第二层是休息层,是大家共同生活的地方。那儿有餐厅和娱乐室,以及食物贮藏室。第三层是卧室。”
从各个实验室里走出好些人来,与“蚂蚁革命者”见面。其中有埃德蒙的侄子乔纳森·威尔斯,他的妻子露西,他们的儿子尼古拉以及他的母亲奥古斯妲·威尔斯。还有丹尼尔教授、研究员杰森·布拉杰,以及其他一些在这里从事研究工作的警察和消防队员①。
他们自称为《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第Ⅰ卷的人物”。
蕾蒂西娅·威尔斯、雅克·梅里埃斯、拉法艾尔·伊佐再加上阿尔蒂尔·拉米尔则算是“第Ⅱ卷的人物”②。
【① 参看作者所著小说《蚂蚁》。】
【② 参看作者所著小说《蚂蚁时代》。】
加了朱丽和她的6位朋友,这里一共有21个人。
“相对于我们而言,你们应该是‘第三卷的人物’。”奥古斯妲·威尔斯说。
乔纳森·威尔斯解释道在明白了设立蚂蚁大使的建议没有得到应有的关注之后,“第Ⅰ卷”和“第Ⅱ卷”的人物们决定一起避世隐居,为两大文明不可避免的会面做准备。他们尽其可能避人耳目,在茂密的森林深处择地建造了这座20米高的金字塔,其中17米深入地下,而露地面的只有3米,有点像一座只有顶部浮出海面的冰山。这就是为什么从外面看金字塔很小而内部空间却如此之大的原因,他们还在金字塔表面覆盖了一层玻璃镜作为外部伪装。
在这座大部分埋入地下的掩蔽所在,他们可以安静地从事他们的研究,完善与蚂蚁的交流手段,并且,制造用于保护金字塔免受侵犯的遥控蚂蚁。
然而冬天树叶自然的凋落解除了金字塔的伪装。居民们焦急地等待着春天的到来,好让树木催发新叶。但朱丽好奇的父亲还是在春回大地之前发现了金字塔。
“是你们杀死了他?”
阿尔蒂尔垂下眼睛。
“这是一次令人遗憾的意外。我还没来得及检测飞蚁起催眠作用的螯针注射装置。当你父亲靠近金字塔时,我担心他会向当局揭露我们的秘密,很是慌张,便派了一只飞蚁向他注射了麻醉剂。”
老人捋了捋胡须。叹息道:“那是外科手术中常用的麻醉剂。但我并没料到它竟然会是致命的。我只是想让这位对我们太感兴趣的散步者睡上一会。我一定是弄错了剂量。”
朱丽摇了摇头。
“不是因为这。您并不知道,我爸爸对含有乙基氯的麻醉剂有过敏反应。”
阿尔蒂尔惊讶地发现年轻姑娘并没有为此更多地怨恨他。
他继续叙述道,金字塔内的居民在周围的大树上安装了一些摄像机,因此他们才能发现朱丽的父亲死了。但还没等到他们出去把尸体搬走之前,猎狗的叫声引来了另一个散步者,他又通知了警察。
几天以后。一个警察来到金字塔附近不怀好意地转悠,他用鞋子打坏了飞蚁,还带来一个爆破组想把金字塔给炸穿。
“说到底,还是你们和你们的‘蚂蚁革命’救了我们,”乔纳森·威尔斯说,“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是你们转移了警察的视线。”
照理说,金字塔内的居民原本应该趁这大好时机搬家。但金字塔内安装了太多笨重的金属机械。
“于是我们就与你们的‘蚂蚁革命’取得联系,并且找到了解决办法,”蕾蒂西娅·威尔斯解释道,一栋掩埋在丘陵下的建筑,这条伪装计策真让人拍案叫绝呀!”
“我们不用另找一处丘陵挖开来重建家园,只要在金字塔上盖上泥土,让它变成丘陵就行了。”
姬雄插嘴道:
“那是莱奥波德想出来的主意,但其实这计策相当古老。在我的祖国韩国,大约公元一世纪时,百济王朝的国王们仿照埃及法老为自己建造了巨大的金字塔墓穴。这些金字塔经常被盗掠一空,因为其中藏有随葬的金银首饰这是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了于是百济君主和邪些墓穴建造者们便想出在金字塔上盖上泥土加以掩饰。就这样陵墓与那些天然的丘陵混杂在一起。盗贼们若想染指那些地下宝藏就必须掘开全国所有的丘陵。”
“趁警察在学校那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们就把金字塔埋在了地下。整个工程4天就完成了。”蕾蒂西娅说。
“你们亲自动手干的吗?”
“不是,我们的发明家阿尔蒂尔制造了一些能够不分昼夜快速工作的机器鼹鼠。”
“然后我们在丘陵顶部种下一棵树干中空的大树,里面装有玻璃柱,有了这我们就可以利用自然光来照明了。露西和蕾蒂西娅在丘陵周围移栽了些灌木,使之看上去与天然丘陵别无二致。”
“用一种自然的无秩序方式种树可真不容易,我们很难克制将它们排成一直线的本能倾向,”蕾蒂西娅说,“但最终我们还是做到了。现在我们就生活在地底下,在我们与世隔绝的‘巢穴’中。”
“在我们纳瓦齐印第安人部落里,”莱奥波德发了言,“人们相信大地能让我们免于任何危险。一旦有谁病倒了,人们就把他埋入土中,只露出脑袋。大地是我们的母亲,它为我们治病,保护我们,这再寻常不过了。”
阿尔蒂尔仍有些不放心:“但愿那个爱管闲事的警察再回来时不会识破我们的计谋。”
老人继续领着年轻人们在“巢穴”各处参观,金字塔内的也能是来自于几百片装备有光电元件的人造树叶。这些叶片被安放在丘陵顶部的大树上,叶片表面还有脉理,看上去就跟真的一模一样。人造树叶为机器的正常运转提供了必须的能源。
“那晚上你们就没有电了吗?”
“不会,因为我们进安装了大型电容器来储存电能。”
“这儿有淡水吗?”大卫问。
“有,附近有一条地上暗河流过,把淡水一直引到这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另外,我们还设计了一整套管道系统来保证金字塔内部良好的空气流通。”乔纳森·威尔斯说。
“我们还发展了主要以真菌培植为基础的农业,在地底下我们也有食物来源了。”
随后,阿尔蒂尔带他们参观了他自己的实验室。在屋里一个近两米长的玻璃缸内,许多蚂蚁在泥土上熙来攘往。
“我们把它们叫作我们的‘小精灵’,”蕾蒂西娅告诉他们,“而蚂蚁也的确是森林中的精灵。”
朱丽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中,她是白雪公主,带着6个“小矮人”同伴。这些蚂蚁是可爱的小精灵,而这位有着众多神奇发明的白胡子老先生活脱就是魔法师梅兰了。
阿尔蒂尔把一些正忙于操纵微型金属齿轮系统组装电子元件的蚂蚁指给他们看。
“瞧,它们特别机灵。”
朱丽未从仙境中醒来,蚂蚁们相互传递着机器零件,有些零件小到即使让钟表匠把它们放到放大镜下也几乎难以看清。
“在使用这些‘工人’之前必须把我们的技术知识传授给它们,”阿尔蒂尔说。“当然罗,就算是在第三世界国家投资建厂,我们也不得不让员工首先接受教育吗。”
“对于这些细致入微的工作来说,它们的动作比起人类最熟练的工人还要精确,”蕾蒂西娅说,“我们的机器飞蚁都是它们独立制造出来的。没有哪个工人能够操作如此微型化的齿轮系统。”
在放大镜下,朱丽观察着这些正在用与它们身材相称的工具制造机器飞蚁的昆虫们。这些“微型技术师”聚在机器边上,就好像是一群航空工程师围在一架战斗机旁。它们焦躁地晃动着触角,排成队把一只翅膀传递过来,其中两只把翘膀装到机器飞蚁上,并且用胶固定住。
在机器飞蚁前部,另外一些蚂蚁在安装灯泡眼睛。在后面,还有一些往飞蚁毒腺里注入一种黄色透明的液体。第三组蚂蚁把一节电池装入飞蚁的胸廓里。
然后,蚂蚁“工程师”们对产品的效果进行检测。它们先亮起一只灯泡眼睛,然后是另一只,接着它们调整开关触点,。飞蚁的翅膀便以不同的速度振动起来。
“太惊人了。”犬—世说
“这不过是些初级的微型机器人技术,”阿尔蒂尔答道,“如果我们的十指能更灵巧些,我们自己也能做这些工作。”
“所有这些肯定让你们花了不少钱,”弗朗西娜说,“你们是从哪搞来这么多钱建造这座金字塔和这些机器的呢?”
“嗯,在我还是科研部长的时候,”拉法艾尔·伊佐回答说,“我发现大量的资金被浪费在一些毫无用处的研究上,特别是对地球外生命的研究,总统十分热哀于这项研究,发起了一个耗资巨大的SETI计划(寻找地外智慧生命计划)。我在辞职之前没费多大周折就挪用了一部分资金。因为与地内生命进行交流的可能性要比找到地外生命的可能性大得多。至少,我们能够确定它们的存在,所有的人都曾经与它们接触过。”
“您是说这一切都是用纳税人的钱建起来的?”
前任部长做了一个手势表示这与他任内时看到的那些浪费比起来,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而且其中还有一小部分钱是朱丽亚特提供的,”阿尔蒂尔补充说,“我的妻子朱丽亚特还留在外面,在城里飞蚁可以在她那找到落脚的地方,而且她还在‘思考陷阱’游戏中出演。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电视游戏节目是很能赚钱的。”
“现在她不是遇到难题了嘛?”大卫想起那道让拉米尔夫人伤透脑筋的谜题正是刻在大门上的那一道。
”别担心,”蕾蒂西娅说,“这个游戏节目其实是个骗局。那些谜题都是出自我们之手。答案朱丽亚特是预先就知道了的。她所需要做的仅仅是通过每一次节目为我们赚到更多的钱。”
朱丽满怀敬慕地仔细看着这个被这些人称作“巢穴”的地方,也许是因为他们来这安家落户已经有一年之久了,所以他们表现出一种“蚂蚁革命”远未达到的创造性。
“你们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会向你们展示我们实验室其他一些成果的。”
“阿尔蒂尔,您能肯定您真的不是埃德蒙·威尔斯教授吗?”朱丽问他。
老人笑了起来,很快笑声变成了一阵咳嗽。
“我不能笑,这对我的健康不利。不,不,不,哎呀,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绝不是埃德蒙·威尔斯。我只不过是一个和朋友们一起避世隐居的老病人,只想安安静静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说着,他把他们带到卧室层。
“在这我们为‘第Ⅲ卷的人物’预留了30个房间,我们预先不知道你们到底会有多少人,对于你们7个来说,这些房间绰绰有余了。”
弗朗西娜取出蟋蚌吉米,放在了五斗橱上。在警察部队发起攻击之前,她正好找到了它。
“小可怜,要是我没有把它从那救出来的话,它今后很可能会被关在笼子里,唱歌逗小孩子玩,就这样悲惨地度过一生。”
在吃晚饭之前每个人都在整理自己的房间。然后他们一起来到电视室里,雅克·梅里埃斯已经在那儿了。
“雅克是个电视迷。对他来说电视就如同毒品一样,他怎么也不能忍不住去看它。”蕾蒂阿娅不无嘲讽地说道,“有时候他把音量开得太大了些,我们就责备他。在一个有限的空间内过集体生活可并不容易呀。最近他给电视室装上了泡沫塑料隔音没备,情况就好多了。”
新闻报道的时间到了,雅克·梅里埃斯把音量稍稍调高了些。所有的人都聚到电视机前看看外部世界发生了些什么事。在报道了中东战争和失业率上升之后,主持人终于谈到了“蚂蚁革命”。他说道警察一直在搜寻带头闹事者。新闻节目的嘉宾是自称最后一个采访过他们的记者马塞·沃吉拉。
“又是他!”弗朗西娜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们还记得他的名言吗……”
7位年轻人都在心中默念道:“知道的越少,说得越好。”
实际上这位记者对他们的革命并非一无所知,他滔滔不绝地对着镜头说着。他确信自己是朱丽唯一的知心密友。后者曾向他透露过打算用音乐和电脑网络来把这世界搅个天翻地覆。终于,主持人拿回了麦克风说带头闹事者中唯一被捕的纳西斯已经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目前伤情略有好转。
大家全都长出了一口气。
“别担心,纳西斯,我们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保尔高声说道。
随后是一篇关于在被“革命者”占据之后枫丹白露高中遭受破坏情况的报道。
“我们什么也没有破坏。”佐埃咒骂道。
“也许是‘黑鼠’们在我们撤离学校之后回到那搞的破坏?”
“要么就是警察故意对你们栽赃陷害。”雅也·梅里埃斯前任警长说。
他们7个的照片出现在了荧光屏上。
“别担心,谁也不会想到来这,到地底下来抓你们的。”阿尔蒂尔说、
说着他又笑了起来,笑声又很快被咳嗽所代替。
他解释说这是因为他得了癌症。虽然他久病成医,自已读些医书与病魔作斗争,但没有什么结果。
“您惧怕死亡吗?”朱丽问。
“不。唯一令我恐惧的事就是在死去之前没能尽我的天职。(他咳嗽起来)每个人都有与生俱来的使命,无论这一使命怎么微不足道,要是我们无法完成的话,这一生就算白活了。那是对生命的浪费。”
他更笑着咳嗽起来。
“但你们用不着替我担心,我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呢。再说……你们还没有看到全部的成果呢,我还有一个秘密……”
露西把药箱拿了过来,取出蜂皇浆给他喂下。而老人则在给自己注射吗啡以缓解痛苦。然后大家把他送回卧房,让他好好休息。新闻节目的压轴戏是对著名歌星亚历山大丽娜的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