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的声音不间断地传来。
卜晓星懵逼了,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向贺青山。
贺青山垂眸,二人目光对视。
卜晓星瞬间低下头,尴尬炸了!
那俩人在......野!战!
这太超过了!什么地狱状况啊这是!你们玩野战不能换个地方吗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为什么偏偏在她和贺青山在一起的时候!
啊啊啊————
卜晓星在颅内尖叫,小人儿疯狂跑圈,现实里她呆若木鸡,跟个傻子似的被贺青山圈在身前。
她开始啃手指。她一紧张的时候就喜欢啃手指。
一只手突然盖到她手上,指尖推开她的嘴唇不让她咬手。
这时那边非常应景的传来女人变调的媚叫,“别咬啊~受不了了~”
卜晓星一抖,霎时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救命啊!救命啊!
带着颜色的声音顺着夜色传递开来,伴随着男人女人急促的呼吸。听墙角这种事真的很考验心理素质,尤其一起听墙角的是另一对男女。
卜晓星在意识到那边草垛子里的俩人在干什么时她就浑身跟长了虫似的坐立难安。更诡异的是的她的注意力会克制不住的往身旁的贺青山身上跑。
这不怪她!是因为他们俩靠的太近了才会这样的!
卜晓星想拉开一下距离,贺青山扣着她的腰不让动。
“别乱动,你想被他们发现吗?”
压的极低的声音贴在耳侧,卜晓星的耳朵被呼出的气流麻成一片。
她咬着嘴唇不再动,几乎整个人被锁在贺青山怀里,男人的气味正在侵略她的感官,这让她更加无所适从。
黑暗放大了声音,那边两人战况渐入佳境,声音愈发的刺激起来,还伴随着一车车的骚话。
卜晓星恨不得把耳朵割掉!
你永远可以相信劳动人民的创造性,你也永远可以相信优美的中国话~
每一秒对卜晓星而言都是震荡的冲击,她叹为观止,她顶礼膜拜,她摊牌了!她晕车了!她捂住耳朵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身后有腾腾的热气,前后左右都是贺青山的味道,这让卜晓星的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体温开始上升,控制不住的躁动,身体力行演绎了一把什么叫如坐针山如芒刺背。
贺青山脸色发紧,垂眸看怀里的女人。
她一直乱动,蹭的他心浮气躁。
“我说了,别乱动。”
耳边突然靠近热源,嘴唇直接都贴到她耳朵上了,贺青山压低了嗓子,磁音如流线一样滑动,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沉吟,卜晓星霎时手软。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卜晓星头皮发麻,她窘迫交加,想打这个不要脸的,她抬起眼想警告对方,熟不知她的眼神一点没有警摄力,只会让人看了更想欺负她。
贺青山眯了下眼睛,危险警告,“别这样看我。”
卜晓星羞愤,咬着唇别开脸不理他。
他用了点力度按住她,压在她耳朵警告,“别乱动了。”
卜晓星不动了,缩在一团,然而没安静一会儿她又开始乱动。
突然腰被用力捏了一下,卜晓星浑身一激灵,“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谁!”
草垛子里作战的鸳鸯停了下来,夜里霎时安静下来。
卜晓星紧紧捂住嘴唇,浑身毛孔在一刹那全部炸开,嗖嗖往里灌凉风。
完了,怎么办!是不是要被发现了?
救命啊她不要!
她惊恐之下转身钻到男人怀里,死死拽住贺青山的衣服。
贺青山一手揽住她。
“什么声音?是...是不是有人?”另一边女声的声音被捂回嘴里。
一阵窸窣声后,猛地一块土疙瘩丢了出来砸到地上,稀稀拉拉碎了一地,还有蹑手蹑脚的脚步声在四周寻找,逐渐靠近......越来越近......
卜晓星紧张的浑身发抖,她死死贴在贺青山怀里,恨不得钻进他身体里去。
贺青山把卜晓星护在怀里,用身体完全挡住,安抚的手心贴在她后背。
“大晚上别装神弄鬼啊!”
那边男人突然喊了一嗓子,黑夜里如同一把锯木的刀子剌人刺耳,他已经走到他们前面的那个草垛子了,泥土快打的草垛哗哗作响,只要再走出两米,他就会发现他们!
时间仿佛都凝滞了,黑沉沉的夜、刺探的脚步声、不断靠近的黑影——
“嘎——!”
就在这时后方的树上响起一声嘎叫,一只夜鸟扑棱着翅膀,留下一串啊~啊~的叫声飞走。
“操...原来他妈是鸟,吓老子一跳。”
野合的男人暗骂一声,明显大松一口气,转身回去找他的母鸳鸯。
“嗐,没人,是夜鸟,白吓一跳。”
女人也明显大松一口气,后怕道,“吓死了,要是让人撞见我可就不活了。”
“你不活了我咋办?”男人似乎拍了女人哪里,啪一声皮肉脆响,“我可舍不得你。”
“还来啊?要不赶紧回去吧,今晚地里黑的怪吓人的。”
“别啊,咱俩好不容易来一回,好宝贝让我再弄弄。”
“讨厌~”
“你说刚才那鸟是不是在树上看咱俩呢,你看你骚的,嘿嘿......”
卜晓星鸵鸟似的缩着,直到那边又开始传出和谐的声音,她都好像没听见。
事实上她因为紧张过度整个人已经彻底僵了。绷到极致,随时都在昏过去的边缘。
贺青山意识到她状态不对,心下一紧,抱着人抚摸她僵硬的背脊,嘴唇贴着耳朵轻轻地说:“没事了,人走了,乖,不怕。”
大手揉着她的肩膀和后背,在他不停的安抚下,卜晓星从极限中缓过来,大脑缺氧,浑身脱力瘫软在他怀里。
见她缓过来了,贺青山稍微松了口气。
卜晓星瘫在他身上,唇面鼻尖贴在脖颈锁骨的位置,热痒的呼吸带来直接的刺激。
夜色愈发沉了,月亮被云层遮了起来,夜里的风也停了,又黏又腻,燥热在停滞的空气中蔓延。
那边野战的俩人不停发出不可描述的声音。
这边他们俩人抱着,贺青山昂天拧开脸,身体发紧眼睛稠亮,手心里全是汗,他喉咙堵塞,喉结一上一下不停的滚动,脖子那像是有一万根羽毛在身上撩拨。
操。
他被卜晓星吹的受不了,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想把脸转开,然而他抬起手心那张脸,却像黏住了似的,连着手带眼睛。
怀里的女人是香的,软的,毫无防备,要人性命。
汗水黏腻的化不开,四周厚厚的草垫蓄积燥热。
黑夜里最容易催发某些危险因素,不远处的现场伴奏更添魔障。
一根弦崩断,贺青山没控制住,俯身含住她的嘴唇。
卜晓星没反应过来,任由男人亲着她。
她这么乖,更让他受不了。
夜幕下、荒野外、草垛堆,有一方酣畅正欢,有一方邪念丛生。
两人界限胶着,正在向着一种跨越尺度的危险慢慢靠近——
“你再不动,我就把你吃了。”
什么?卜晓星软绵绵的双眼中渐渐回神,男人火热的目光近在咫尺,他的眼睛黑的很,黑瞳里的光亮的惊人,带着恶狠狠的压抑。
卜晓星心口重重一跳。
贺青山声音低沉,似乎在跟她笑,又似乎在跟她凶,“让我吃你吗?”
卜晓星的胸腔里火烧火燎,一路烧到脸颊。
那边开始重新进入状态,而且刚才这一个小插曲好像还给他们弄兴奋了,车速开始狂飙。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像是被下了锁魂咒,空气稀薄的很,整个人都开始晕晕乎乎的,那边好像结束了,又好像没结束,卜晓星觉得自己麻木的大脑里已经开始产生幻听,汗滴顺着鬓角滑下来,胸口很闷,口干舌燥,手指不知道推了哪里,撇下眼颤声道,“你别压着我,我喘不上气了。”
也不知道碰到了贺青山哪个点,他脸上掩饰克制的笑意没了。
她听到他沙哑的声音。
“故意的是不是?”
什么?
她抬起头看到一双如火的眼睛,像是燃烧的火源,卜晓星霎时间被这火苗锁住,感觉更热了。
卜晓星完全不知道她此时红着脸,水着眼,一副羞臊又柔软的样子有多招人。
贺青山的眸光彻底变了,他眉心发紧,呼吸变急促,手指捏着卜晓星细腻的下巴用力擦过,牙缝里挤出声音,
“你就故意招我吧。”
卜晓星被男人凶的缩了下脖子,下一瞬她便被男人压在身下狠狠舔了嘴唇,强势的闯入口中,
凶狠,危险,见血封喉。
浓郁的男性荷尔蒙将她包围,卜晓星脑子里轰地炸开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