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去了医院后,径直去急诊室那边找护士打听。
那个护士对叶青还有印象。
毕竟前天那个急性心肌梗死的老太太被送来医院的时候,随行的还有好几个热心乘客。
那几个乘客不遗余力地为叶青做宣传,把她在无轨电车上救人的英勇事迹都快夸出花来了。
后来叶青更是为了让老太太尽快进手术室,自掏腰包垫付了费用,所以急诊室那边的护士想不记得叶青都难。
所以这会儿叶青一来打听,那位护士赶紧帮叶青查老太太的信息去向。
“老太太叫陈惠珍,手术做完后就安排住到特殊病房了。”
“不过那边非病人家属不能随便去探病,得让人带着才能进。”
叶青一愣。
不管是现在还是后世,能住进特殊病房的,往往都是身份来历非同一般的人,看样子这个老太太非富即贵啊。
这个消息顿时让叶青感到有点高兴。
她来医院就只有一个目的,想要把她垫付的钱给要回去。
能住得起干部病房的人,肯定不至于赖着她那十块钱不还。
至于这个病人是什么来头,那跟她没什么太大关系,她倒也没有要去探究的想法。
她冲着护士甜甜一笑,柔声请求道:
“小姐姐,能不能麻烦你帮个忙,带我去特殊病房那边走一趟?你放心,我肯定很快就出来。”
护士看了叶青一眼,按章办事:“这不符合规定,那边住的都是领导,管理很严格的——”
因为要来医院探病,叶青也不好空着手上门,所以她特意拎了一小筐板栗。
这会儿见护士露出为难的表情,她马上就从筐子里抓了一把野栗子塞进护士的白大褂兜里。
这些野板栗可都是叶青用木系异能催熟的,个个圆润饱满,光看样子就知道肯定很好吃。
这个护士表情顿时微变,略犹豫了一下后,就低声示意叶青跟她走。
叶青立马跟上,等到了特殊病房门口,那护士让叶青在外面等着,她先进去找人问问情况。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那护士才从里面出来,跟着出来的,还有一个看起来更加老资历,表情也更为严肃不好惹的护士。
“你找陈惠珍同志有什么事?”年长的那位护士皱着眉看叶青。
叶青见状,马上故技重施,也抓了一把野板栗递到了这个年长护士的怀里,这才把她当日在电车上救人,之后给老太太垫付医药费的事儿说了。
“这两天我有事儿没顾上,这不今天抽出时间来了,就想来找病人的家属问问,看看能不能把那钱还给我,如果病人不方便,只要他们家有人来处理,我不进去都成。”
那护士本来有点不耐烦的,但看在叶青这么上道的份上,还是免为其难进去帮忙传达一下。
老太太的家属听到消息后,出来得也很快。
但叶青设想了好几种情况,却没料到病人家属的反应会是这样。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站在门口眼神犀利地盯着叶青,开口就是质疑:
“你就是叶青?不是已经把医药费跟感谢费都给你们送过去了吗?怎么还来?小姑娘,做人不要贪得无厌,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叶青心下顿时一沉。
一方面她对这个女人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很是不爽,尤其是这个带着威胁的口吻,让叶青感觉到了深深的冒犯;
另一方面,这个女人话里透露出来的讯息,又让叶青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们去过堰塘老街了?”
那个女人不悦地点了点头,不耐烦地应付道:
“对,就是你们留的那个筒子楼地址,不止是垫付的医药费,还给了你们两百块酬谢和一堆礼品,够偿还你的这份人情了吧?”
叶青差点要怄死。
平心而论,这位病人家属的态度不好她也能理解,换成是她,在送了这么多东西之后,如果施救者还不满意,估计也会认为是不是对方挟恩图报,想要再从病人家属身上再咬下一块肉来!
可特么的,这些东西,根本就没落到她手上!她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肯定是被叶家那帮恶心的极品给私吞了!
这一想,叶青心下就懊悔不迭,气得想要骂娘。
她出手救助那位老太太,可根本没求什么回报,这个两百块的感谢费,如果是当面给她,她根本就不会收!
早知道她当初就不留叶家的地址了,她不过就是在畲山耽搁了一天,没想到竟然就给了叶家人可趁之机,让他们给她挖了一个这么大的坑!
关键是,这病人家属给的钱物是实打实的,人家还亲自上门表达感谢,态度足够重视了,她总不能跟人家说她和家里人闹掰了,送的那些东西她没收到所以不算吧?
所以算来算去,还是因为她办事不够谨慎周全,最后只能她自己默默吃下这个哑巴亏!
叶青心里面恨得牙痒痒,还得跟老太太的家属好言好语道歉,正要冲回堰塘老街去找叶家人算账呢,没想到一转身,就跟一个老头撞了个正着。
“小丫头,怎么是你?!”
一道惊喜的喊声,把叶青唤回了神。
叶青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张笑得满是褶子的熟悉脸庞。
“大叔,您怎么在这儿?”
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在人民公园垂钓的那位大嗓门陈友德陈老爷子。
陈友德很高兴,上次见识了叶青那高超离奇的垂钓绝技后,他就一直念念不忘。
他们几个老头在事后做了试验,想要用湖边那种水草复刻叶青那天钓大鱼的场面,但他们在人民公园折腾了一天也愣是没能成功。
这反倒激起了这些老头的好奇心和斗志,他们很想要找到那个神神秘秘的小丫头,搞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若是可以,让他们掏点拜师礼都成。
可这两天几个老头在人民公园从早到晚地蹲点,也没蹲到人,这让几个老头顿觉挫败,平日里总是兴致勃勃的垂钓日常,都有点索然无味了。
陈友德倒是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竟然会在医院里碰上这小丫头了!
“你这丫头这几天可让我们好找!我可告诉你,这回你不能再躲了,高低得抽出时间陪我们几个老头子再去钓一回鱼,不然我们这些老头都要睡不着觉吃不下饭了!”
叶青一听这话立马不自在地摸起了鼻子,心虚得都有些不敢跟这位老爷子的眼神对视。
本来以为就是一锤子买卖,过不了几天就下乡了,她跟这帮老头根本不会再有交集,谁能想到这么凑巧,竟然在医院让人给堵着了,这不就尴尬了吗。
叶青正想着要找个什么借口转移老头的注意力好开溜呢。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站在那边陈老太太的那位家属忽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话头:
“老舅,您跟这位小叶同志认识?”
老舅?叶青一怔,旋即就意外地瞪大了眼睛。
陈友德,陈惠珍,都姓陈,这俩竟然是亲戚?
因为叶青那一手垂钓绝活,哪怕连人家名字都不晓得呢,陈友德就单方面宣布叶青就是他的忘年交了:
“认识啊,当然认识,这是我们老年钓鱼团共同的小友,关系熟着呢。”
陈友德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说完这话他就好奇地看向大外甥媳妇儿,
“小芸你们也认识?”
一看陈友德对叶青的态度这么熟稔,廖芸脸上原本对叶青的那股傲慢不屑瞬间消失不见了,假笑着就上前来拉住了叶青的胳膊:
“哎哟,真是对不住啊小叶同志,阿姨刚刚误会你了,我家婆婆这次真的多亏了你,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这话陈友德听懂了,他瞬间激动地抬高了大嗓门:
“什么?救大姐的,就是这丫头?!”
才刚喊完呢,那位年长的护士就表情严肃地瞪了过来:
“这位老同志,请保持安静,不要影响了其他病人!”
陈友德顿时表情讪讪,倒是廖芸冲着他微微点头:
“就是她。”
陈友德眼中顿时盛满了感激。
他大姐冠心病得了很多年了,但身体状况一直还算稳定,所以家里也就没怎么引起重视,谁知道这次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儿,把全家人都给吓得不轻。
而且按照医生的说辞,要不是当时有懂专业急救的人快速反应,帮忙按压让心脏重新搏起,只怕老太太根本等不到送进医院就没了。
比起廖芸这个儿媳妇,陈友德对叶青的态度就要自然真诚多了:
“丫头,这个人情我陈友德记下了,你这边有什么困难只管提,只要我陈友德能办得到的,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解决!”
叶青心下暗暗吐槽:现在我最大的困难,就是寻思怎么把你给打发了,不然再让你缠着我问钓大鱼的秘诀我该怎么回答?
但这话她没法说。
那既然老太太家的人已经去叶家表达过感谢了,叶青当然不会再揪着对方不放。
虽然她跟叶家的关系没法解释,但她得坚定地表达出她对这件事的态度:
“婶子,对不住,我这几天外出有事,一直没回家,并不知道我家里人收了您那么重的谢礼。救老太太这件事对我而言不过是顺手,也从没想过要求什么回报,并不需要您给这么丰厚的报酬,请放心,我会想办法把这笔钱还回来的!”
说完她就把手里那一筐板栗塞到了廖芸怀里,然后不等廖芸有所反应,转过身就走。
本来来之前她还打算进去探望一下陈老太太的,但她又不傻,当然看得出来廖芸对她有成见,既然人家不欢迎她,那她肯定没必要再上赶着去讨人嫌。
叶青穿过长长的走廊就要下楼,没想到陈友德回过神后竟然又追了出来,跟块牛皮糖一样不停在后面喊她等一等。
叶青顿觉头大,为了甩掉这个执拗小老头,她在下了一层楼后,匆忙拐个弯就胡乱蹿进了一间虚掩着房门的房间里。
陈友德果然没发现,继续往前追,不一会儿就顺着楼梯下去了。
叶青拍了拍胸口,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马上她就意识到不对劲,感觉不远处似乎有人在盯着她。
她下意识就回过头去。
这一回头,就跟一双深邃的眸子对上了。
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后,叶青瞬间瞳孔地震,呼吸凝窒,只觉得魂都快要炸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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