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飘舞,云气涌动,淡淡的金光笼罩四周。这是一座宫殿,高大空旷,布满了层层云霞,即便无风也像海浪一般极具规律的起伏。
大殿正中,翻滚的云霞就像一道漩涡,一边容纳四周汇聚而来的云气,一边朝上喷发云雾。远远看去,那就好似一朵莲花,花蕊处偶尔会有光芒流动。
此时,一道绚光闪过,喷发的漩涡中飞出一道人影,在连续翻转了三圈后,停留在了半空。这人是谁?他自然就是从坤和殿进入的陆云。
看着四周,陆云脸露惊异之色,眼前的景象与之前所见的明显不同。虽然这也是宫殿,可面积比之前大了三倍,且殿内云雾弥漫,不但阻隔了视线,也隐藏着什么。
意念微动,无数的信息汹涌而至,在陆云的脑海中形成一副清晰的图案,正是大殿的分布图。通过此图的描述,陆云得知此殿名为南方神殿,四壁雕龙刻凤,祥瑞极多,整体感觉就是一座由百兽图案组成的神殿,每一个角落都隐藏着玄机。大殿内部空旷无物,除了地面厚厚的云雾之外,就只在那漩涡之心的位置有个太极图案,除此再无其他。
收起思绪,陆云轻吟道:“神殿巍峨,气派十足。住在这里表面上风光无限,可实际上有的只是寂寞。修真之路,为求长寿。若将一生时光都锁定于此,即便永生又如何?精彩的人生不需要长寿,平淡的永生求来何用?云之法界的高手坚持着他们的信念,是否有人曾考虑过,这真的就对吗?”
这一刻,陆云抛开了仇恨,以旁观者的身份,道出了自己的感触。声音回荡在大殿中,由强转弱直至消失,大殿都寂静如初。很显然这是一座空殿,眼下没人把守。
陆云对此有些疑惑,不过很快一个念头在他脑中闪过,他顿时记起原来这就是彩凤仙子镇守之处。了解这一点,陆云有些感触,是自己运气好,还是彩凤仙子运气好呢?一边思索,陆云一边朝外飞出,在到达门口时身体稍顿,抬头望了上方,入眼的是“南方神殿”四个金色大字。
闪身而出,陆云打量此处的环境,发现与此前遥望之时所见不同。之前,陆云所了解的是,越是靠近云界之心,雾气越淡,地面白光越强。可此时进入这里之后他才发现,一切都变了模样,这里的云雾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浓密了几倍,其色彩还呈现出暗紫色。
飞身半空,陆云遥望远处,发现正前方有一座宏伟的宫殿,比之南方神殿大上一倍。
此殿通体闪光,与之前所见大殿皆不相同,其顶部从远处看去,正交替的闪烁着金、红、紫、青、蓝五色奇光,就宛如一座宝塔,耸立在云界的最正中。除开此殿,左右两边以及正前方各有一座宫殿,其大小与南方神殿相同。
看到这,陆云已然心中有数,知道正中那宝塔状的大殿就是云界最重要的“无极神殿”,四周环绕的乃是四方神殿,彼此形成一个防护圈,牢牢将它守护。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陆云立马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直捣黄龙,绕开四方神殿直闯无极神殿。
这种思路再正常不过,可当陆云有此之念,开始认真分析眼前的形势时,他突然发现那看似不远的大殿,实际上竟给他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为了应证心中的猜测,陆云发出意念神波仔细探测,发现眼前空无一物,若非亲眼所见,他定会以为是遇上了海市蜃楼。如此情景,不解者很难参透。可陆云心里很明白,这一切都很简单,那就是眼前还有一个看不见的空间结界,将自己阻隔在外头。
这结界很神秘,不是人力设下的防御结界,而是由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构成的一种空间结界,找不出其中关键,硬闯是无用。明白了这一点,陆云不得不放弃之前的想法,将精力放在了两侧的两座神殿之上,思考着该怎么选择。
就之前离火神君所言,四方神殿由飞龙真人、彩凤仙子、霸剑王侯、玄极阴叟把守。眼下自己位于南方,左侧西方神殿的守护者是霸剑王侯,右侧东方神殿是飞龙真人。自己应该选择哪一处,先去收拾谁要好些呢?
沉思了许久,陆云最终决定由左而右,然后再去最远的一处。决定之后,陆云不再耽误,直接朝西方神殿飞去,仅片刻就到了。
停身,陆云看着眼前,雄伟的大殿外表一致,不同的是殿门上方的题字。先前是南方神殿,眼下的却是玄月神殿,这让陆云大为惊讶。不是西方神殿吗,怎么变成玄月神殿了,难道之前离火神君是故意骗我?
思考着这个问题,陆云慢慢前移,不久就到了神殿门外,意识留意着四周。此处与南方神殿不同,陆云刚一靠近就捕捉到了一丝生命波动,那是活人的气息,说明这里面有人把守。只是那气息很奇怪,断断续续时隐时现,这让陆云把握不准,里面之人会是霸剑王侯吗?
沉吟了片刻陆云飘身而入,不管此处有何隐秘他都丝毫不惧,因为他是陆云,他来就是为了报仇。进入殿中,陆云一边发出意念神波探索着四周的情况,一边注视着正前方,那里一个被光雾包裹着的身体正散发出柔和的佛光,宛如佛陀在世,光照九州。
此人很奇特,身上有一种介于活人与死人之间的气息。从陆云探测所得,这人的生命波动很怪,时起时落,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彼此间隔时间不等,即便是陆云也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此外,这人由于被光雾笼罩,相貌陆云看不太清,只是隐约觉得十个男的,可对方的脸上似乎光滑如镜,看不到明显的五官与表情。那感觉就像是一张空白的脸谱,除了一个雏形外,什么也没有。
“欢迎来到玄月之殿,我已经等候多时了。”声音是个男的,却从四面八方传出。
陆云心头略惊,然嘴上却淡然笑道:“听你此言,是早就预料到我会来呢?”
殿中,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因缘前定,知不知道又如何?”
陆云脸色微变,惊异道:“你是男是女,为何声音变幻不定?”
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道:“男女有区别吗?”
陆云冷笑一声,反问道:“佛魔有异吗?”
殿中,那女音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是佛是魔,全在自我。”
闻言大笑,陆云有些愤怒的道:“既然如此,云之法界当初为何要针对我?”
男音淡然道:“凡事有因果,对错后人说。”
陆云哼道:“如此说来,你是不打算解释什么了?”
女音道:“解释对你而言又有何用?你听了解释就会罢手吗?”
陆云被她问得一愣,随即坦然道:“说得好,我的确不会罢手。既如此,那又何必多说。”
四周,那男音语气平淡的道:“一段因,就有一段果,你来是了断因果,我在只是为你而活。”
“为我而活?哈哈,真是亏你说得出。你是想阻止我的脚步,保卫云之法界吧。”不屑的瞪着那人,陆云怒极而笑。
殿内,女音轻淡道:“在你来说,进入这里才知道有我的存在,没来之前你可曾知道有我?”这话让人费解,不过陆云明白她的意思,那是佛家的一种辨正说法,意指眼见即存在,不见就是无。此乃唯心主义学说。
“照你所言,离开这里你就不存在了,可我要是不离开,又不想你存在,你说我和怎么选择?”眼神阴冷,陆云周身透露出一股霸气,给人冷酷之极的感觉。
面对陆云的愤怒,大殿中平静如初,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女音又转变成了男音,淡淡的道:“不需要我说,你已经有了选择。”
陆云沉声道:“你很奇特,至少在我面前很镇定,这一点值得佩服。只是接下来你还能镇定多久,那就要看你的修为如何。”何字一落,一股狂野的气流以陆云为中心,迅速朝四周蔓延,其中最猛烈的一股气流夹着赤红的烈焰,直射那被光雾笼罩的人影。
面对陆云的进攻,那人周身佛光晃动,就像无力的东风摇晃不定,可结果却意外的将陆云的攻势化解于无形中。
殿内狂风涌动,可那人方圆三丈之内点尘不惊,丝毫也不受到影响,这让进攻的陆云有些惊讶,也同时产生了一种期待。高处不甚寒啊,陆云虽然一直隐藏自己的实力,可偶尔对于强敌的渴望也是很正常的。
殿中,缥缈不定的声音回到了那人身上,只闻他以女音道:“陆云,你一路走来连闯几关,杀了不少云界高手,心中可有感触?”
陆云闻言一愣,此时此刻对方突然问起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究竟有何企图?一边在心里思索,陆云一边道:“感触是有,只是你问这些干什么?”
那人用男音道:“今日相逢你既然不会罢手,那么接下来我们之间就有一场生死之战,最终必有一方要被毁灭。如此动手之前我先问一问那也很正常,不是吗?”
陆云冷笑道:“你是想在死在先了解一下,我杀他们之时有什么感受?”
那人换女音道:“就当是吧。”有些低落,带着几分伤感,听得陆云有些迷惑。
“既然你想听,我就告诉你,他们不但可恨而且可怜。”
殿中之人听完,幽幽道:“既如此,你杀他们就不觉得心狠吗?”
陆云冷笑道:“心狠?我能不心狠吗?”一声反问,使得大殿陷入了沉默。或许那人也知道,站在陆云的立场上,不心狠是不行的。只是非要以这种方式来解决吗?
叹息第一次从他口中传出,这个一直平静淡漠的神秘之人,终于在这一刻显露出了心中的脆弱。“陆云,如果抛开当初尘世的恩怨,你以另一个身份进入云之法界,你对这里的看法是什么?”
陆云眼神微疑,沉吟道:“你这话是想诱导我?”
那人轻叹道:“陆云,你太聪明了,可惜那样的人往往不快乐。”
陆云不以为然,反驳道:“要快乐首先得活着,我若不聪明,早就死在你们的手中,那又何谈快乐之说。”
听出陆云幻中的不悦,那人语气一转,问道:“陆云,我们换个话题,你觉得云之法界的高手,他们都有错吗?”
陆云哼道:“都有错是偏激了一点,不过愚昧无知顽固不化是真的。”
“云之法界成立已经几千年,如果一开始这就是个错误,那么它会存活到现在吗?”有些严肃,那人冷冷的说。
陆云轻蔑一笑,反问道:“它要没有错,今时今日会遇上我陆云吗?”此话从侧面给出了答复,其隐含的狂妄与霸气,充分说明了陆云的决心。
“遇上你也不一定就会输,你此时狂言不觉得太早了吗?”有些不服,那人极力反驳。
陆云闻言大笑,质问道:“既然那样,你何必问我,这难道不是因为你心虚吗?从我进入此殿开始,你就一直拖延时间,你是在等待时机,还是在等待是帮手?”
“陆云你错了,我并没有等待什么。我与你交谈,只是希望与你换种方式,解决你与云之法界之间的纠葛。此前激烈的打斗你已经经历了许多,难道你就不想换种方式,平心静气的解决一切吗?”轻轻的,那人试图劝说。
“平心静气?哈哈……真是很不错的主意,只是那能解决问题吗?与其最终还是动手,不妨直接一点,何必浪费时间呢?”不为所动,陆云显得很冷漠。
没有回复,大殿陷入了沉默。好一会,那人开口道:“陆云,都说你身怀正邪法诀于一身,不如我们来比试一下,看谁学的法诀较多?”
陆云漠然道:“那有意思吗,法诀博而不精又有何用?”
“你没试过又怎知我的法诀博而不精呢?敢不敢就一句话,陆云你回答我。”请将不动,那人便开始激将了。
明知对方有些激他,陆云也毫无畏惧,反而大笑道:“好,我今天就与你比试一下,看你究竟有何神秘之处。”
见陆云上钩,那人淡然笑道:“比过之后,你自然就知道了。现在动手之前,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问的?”
收起笑容,陆云瞪着那人道:“问题就两个,第一,你是不是霸剑王侯?如果不是,又是谁?第二,此殿四壁之上的那些花草图案,寓意着什么?”
那人闻之沉默,似乎被陆云的问题问到了为难处,许久之后才开口道:“我的确不是霸剑王侯,你称呼我玄月无双就行了。至于我在这里的身份,你就当我守殿人好了。有关四壁之上的那些图案,你喜欢不妨多研究,但要让我告诉你,一时也解说不清楚。”
陆云一听他不是霸剑王侯,脸色顿时变得冷酷,语气阴森的道:“如此说来,关于四方神殿之说,离火神君全是在骗我了?”
玄月无双否认道:“你错了,他没有骗你,只是有些东西变化太快,他并不知道。”
“是吗?”轻哼一声,陆云并不信他之言,追问道:“刚才我的第二个问题你有意淡化,是不是你怕我有所察觉?”
玄月无双冷哼道:“不回答,算不算是一种答复?”
陆云心头不悦,语气冷漠的道:“自然也算,只是你能隐藏多久?”
玄月无双漠然道:“陆云,你生气了,这对修为而言,是一种魔障,可对我而言,那就是一种成果。”
心神一惊,陆云连忙平静下来,沉声道:“你这无双之名,倒是真的名副其实啊。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开始吧。”
玄月无双道:“好,开始吧。现在你到我面前,我们相距五丈,开始比较各自的法诀。”
陆云也不推迟,飞身来至玄月无双前方,眼神冷漠的看着他,淡然道:“第一场怎么比,你说吧。”
玄月无双见他照做,此时自动收起了身外的佛光以及那层光雾,露出了真实的相貌。“第一场主随客便,依你吧。”
陆云看着他,眼神很是惊讶,因为玄月无双与他之前想象的完全不同。在陆云的潜意识中,眼前的敌人应该是一个修为精深,外表年岁不小之人才对。可实际上玄月无双竟然精美绝伦,比之陆云本人还要出众,这是他事前从来不曾想到过的。
就目前所见,玄月无双外表仅二十左右,秀美脱俗的脸庞感觉就像是峻男美女的混合体,很难分辨出他是男是女。至于身体也很奇特,高度与陆云相当,可周身除开头部以外,总是若隐若现的环绕着一层霞光,无法从他的体态来分辨男女性别。
收回诧异的眼光,陆云问道:“你是男是女?”
玄月无双淡漠道:“我就在你面前,你说我是男是女。再者,我的性别与我们的交战有关系吗?”
陆云被他将话堵了回来,心头有些震怒,语气转冷道:“关系自然是有,可惜你放弃了回答。现在废话少说,第一场我施展佛家心禅不灭诀,由你来应对吧。”右手前伸,一束由佛家真言所组成的金芒缓缓飞出。
玄月无双表情淡漠,轻声道:“好,该我了。”双手微拂,掌心发出两束青色的光芒,在身前形成一面圆形的光盾,正好迎上陆云发出的进攻。
青色的光盾,金色的光束,彼此撞击在一起,并没有发生猛烈的爆炸,而是交织成了一体,两种色彩逐渐合一。
第一次交锋,两人都只是试探,所以并不激烈。在陆云而言,选择心禅不灭诀是因为之前玄月无双周身弥漫着佛光,陆云想试探一下他会以什么法诀来应对这佛门至强绝学。而今结果出来了,陆云平静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玄月无双第一场的道家法诀虽然普通,可能将自己的心禅不灭诀化解于无形,这也是够惊人的。
“第二场该你了,出招吧。”表情冷漠,陆云内心的惊讶一丝也不曾显露。
玄月无双笑了笑,就像月下的仙子美得让人心动。“好,你看清楚了,幻象虚无。”双手交错,姿态优美而不逝高雅,一缕金色的光芒从手心散出,在扩散到了一定范围时,化为了一蓬闪光的雾气,将自己与陆云同时罩在其中。
此法很奇特,丝毫也感觉不出杀气与锐气,可它所产生的雾气却很玄机,不但隔绝了陆云的意念神波,更隐藏着无数变化不定的气息,使得陆云眼前出现了奇妙的一幕。
警惕的看着玄月无双,陆云在他出手之际就开始防御。可随着对方法诀的施展,陆云发现与自己想象中的情况大不相同,于是蓄势不发,打算进一步观察。这一来,陆云越看越是迷惑,这哪是进攻,这完全就是一种迷惑视线的法术。
正想着,眼前景色一变,一道淡淡的身影浮现跟前,却是一位白衣美女,正莲步轻移含笑舞动,那苗条的身段配合绝妙的身法,在数尺之内来回旋转,给人一种至美的享受。
陆云有些不懂,玄月无双这所谓的幻象虚无本是佛家法诀,可为何从他手中施展出来就成了这样?还有,他的攻势是指什么,是以幻术迷惑自己的心志,还是另外隐藏着什么。
细细思索,陆云一时间想不出结果。而就在此刻,那白色的身影逐渐加速。如此一来,迷人的舞蹈更添活力,可对付对方的身影却渐渐模糊。
很快,白影一分为二左右旋动,原本一人独舞变成了两人组合,其景不但不弱,反而更加诱人了。
这情况持续了片刻,两位女子不久又变成了四位,由对舞变成了合舞,逐渐扩大了观赏度。
陆云对此越发迷惑,玄月无双布下此局,是为了炫耀,还是真的另有用意呢?人心难测,要揣摩一个完全陌生之人的心意,那显然是件难度极大的事。可陆云没有选择,因为这是一场交战,放弃就等于是认输。
想到这,陆云集中精力,仔细的留意着四周的一切,发现那四位女子的舞蹈越是细分,越是觉得眼熟。找到了突破,陆云深入细致的观察,就在他快要解开疑点时,眼前的四道身影又变成了八道,这让他又惊又怒,却也相通了其中的缘故。
玄月无双很聪明,一开始就制造除了一个谜团,让陆云走入了误区,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自己身上,而忽略了真正的关键其实就是那绝美的舞蹈。从最初的一人,到后来的两人、四人、八人,这些看似简单,实际上正是玄月无双的厉害之处。他趁着陆云分心之际,将一种隐藏的法诀由那跳舞之人借舞姿的掩饰施展出现,等到陆云察觉之际,法诀已经基本完成。
时间紧迫,陆云在了解了对方的企图后,立刻施展出了魔宗的“心欲无痕”法诀,以无形的精神异力发动猛烈的进攻。如此,无声的交锋在彼此间展开,双方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唯见那舞动的身影交错不息,肉眼难辨的气芒与陆云发出的精神异力摩擦撞击,佛、魔之气相互消融。
由于无声,一切显得淡漠。因此来时缓慢,去时匆匆,不一会四周的迷雾就散了。看着对方,两人神色沉重,第二轮的交战明显诡异了许多。接下来的第三轮交锋,结果又会如何?
移开目光,陆云冷哼道:“很绝妙的招式,将阵法、舞蹈融入其中,的确让人佩服。”
玄月无双冷冷道:“过奖了,被人破解的法诀,永远都不是最好的。现在该你,出招吧。”
陆云嘴角微扬,神情傲然的看着上方,周身流露出凌天霸气,冷酷之极的道:“玄月无双,你说我们之间的比试,能走到第几个回合?”
“陆云,你不觉得此刻问这事,还为时尚早吗?”针锋相对,玄月无双绝美的脸上不卑不亢,隐隐显露出几分自信。
陆云依旧看着上方,语气冰冷的道:“早与不早不是在你,而是在我。现在第三场,你看清楚了。”左手伸出,陆云周身银光闪烁,一层层的光芒汇聚左臂,在他手心凝聚成一道光符,缓缓的朝着玄月无双飞去。
看着眼前一幕,玄月无双脸色大变,惊怒道:“镇魂符!陆云你从何而得?”
陆云冷笑道:“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如何应付。”
玄月无双脸色沉重,眼中神光闪烁,隐隐含着几分诡异,似乎在考虑什么。然而眼下时间紧迫,镇魂符转眼就到了跟前,这让玄月无双无法多想,急忙伸手入怀,取出一节三寸长的黝黑之物。
那玩意黑糊糊的看不出是什么,玄月无双在取出之后稍显迟疑,随即就脱手射出,迎上了陆云的镇魂符。对此,陆云脸色微变,神奇的意念神波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异样,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分析出其中的玄机,镇魂符就与那黑糊糊的玩意撞在了一块。
半空,一道强光闪过,带着滋滋声响,回荡在大殿中。那是双方交战的结果,只是让陆云震惊的是,自己发出的镇魂符在遇上那快不知名的玩意时,其璀璨的银光竟然转移到了对方身上。
这一来,那黝黑之物开始发亮,仅瞬间就缩小到了一寸,通体闪烁着莹光,正面还浮现出“镇魂”二字,竟然变成了一道令符。
伸手将令符取到手中,玄月无双眼神不舍的看了一眼,随即将其收好,开口道:“陆云,第三场结束了,又轮到由我进攻了。”
陆云回过神,眼神怪异的看着他,质问道:“刚才你用的可是‘玄心黑木’?”
玄月无双漠然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的第四场,你要如何应付。”一样的语气,相同的冷漠,玄月无双回敬到陆云身上,显然是在报复。
陆云哼了两声,喝道:“既然你如此自负,那就拿出本事,让我见识一下。”说完心念一动,一股至霸之气油然而生,一举将大殿中的云雾压下了许多。
知道陆云有意示威,玄月无双脸色一沉,正色道:“休要狂妄,接下我这一击再说。”
双手展开,玄月无双身体一旋,一蓬金芒四散分布,极具规律的笼罩在方圆百丈之内。而后,玄月无双人影一分为四,分散于陆云前后左右,身体呈正、左、倒、右分布,并同时发出相同的招式。
那情形给人视觉上一种很怪的感觉,玄月无双身体一分为四就已经很玄妙了,可他再以正立、左立、倒立、右立四种体位发动相同的攻势,那最终融合在一起的画面便是,四股漩涡由四方同时粘住陆云,每一方所发出的旋转之力大小相同,方向则相差九十度。这样,四股力量形成的合力就产生一个圆,牢牢的将陆云锁住。
面对这种局面,陆云并不惊惶,在他而言这一招还远不如之前第二轮交锋。要化解这种局面,最简单的就是逆转而行,比拼双方的实力。此外就是顺势而动,只要自己的旋转速度超过了外力加之在身上所形成的固定速度后,就可以摆脱。
这两个选择,陆云略一思索就选择了后者,因为他觉得没必要与对方比修为,那样即便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决定就做,陆云首先放松身体不作丝毫反抗,任由外力推动自己在半空转动。待了解了大致情况后,陆云才开始行动,双手发出带有“震”诀的真气,以反弹之力去推动身体加快旋转,不一会就进入了高速转动阶段。
当速度到达一定程度,身体的转动就会对大脑神经产生极大的干扰,致使反应迟缓精神恍惚。这些乃是必不可免之事,不过对陆云却是无用,他的精神异力强悍无匹,其波动的频率的远比身体旋转要快很多。
大殿中,交战的双方延续着彼此的行动。陆云一心加速转动,准备摆脱外力的束缚。玄月无双则在法诀发挥到极限之时,四个分身同时转动,以陆云为中点,保持着各自的身体角度,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这一次情形与之前有很大的不同,随着玄月无双转动的加快,原本清晰的身影瞬间模糊,一个闪动着金、紫、青、蓝、红的五色光壁开始出现,并且带动起了整个大殿的云气,使其形成一个笼罩四方的巨型光轮,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这光轮最初还能看见转动的痕迹,可到了后来,当速度达到一定阶段时,痕迹消失了,呈现出来的光轮就像是一个气泡,在寂静中逐步缩小,不一会就变成了一粒寸径光球,静止于大殿正中。
附近,所有的云雾消失无踪,四壁与地面浮现出一些五颜六色的古怪图案,在无声中朝着那光球汇聚,各自发出类似符咒的奇妙光波,像那万千的触手,一边消失于光球表面,一边连成一张光网,源源不断的朝那光球输入奇妙的光能。
这情形神奇莫测,带着说不尽的玄妙,就像是一副画,定格在这一刻。
陆云的身影不见了,玄月无双的身体也消失了,此时的他俩,究竟发生了什么?
意外显然非陆云所能预测,只是意外的背后,他的命运又会如何?他与玄月无双之间,最终的结果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