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妖皇重生 第二十五章 群雄汇聚

满天阴云散尽,太阳再一次破出云端,高挂天上,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嘲笑。炙热的日光逼得人难以直视,炎热的气温使得人心头烦躁,微风在烈日下隐藏,无风的山林中水气蒸发,碧波湖畔烟雾缭绕。

杨柳千条,色呈金黄,丝丝柳絮,无声飘摇。绿荫中,天魔教主斜靠柳树,目光深邃而隐晦,宛如一尊石像。凝望着湖面,欧阳云天一动不动的,连眼神似乎都不曾摇晃。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停留了多少时光,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在这里凝望。

风,突然来了,来得那样的突然,带来了丝丝清凉。微风中,欧阳云天动了一下,目光移到了天上。身旁不远处,疗伤的白云天也翻身而起,眼神古怪地看着上方。云端,一团淡淡的烟雾突然静止,远远望去一片空无,没有丝毫异常。

收回目光,欧阳云天看了白云天一眼,冷冷的道:“今天看来是无法清静了,这人多半又是找你的。”白云天看着云端,表情复杂的道:“是啊,或许我今天不该来找你,不然也就不会扰你的清静了。”

“此时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你还是自己看着办吧。”收回目光,欧阳云天再次恢复了沉静。微微摇头,白云天自语道:“看样子今天有麻烦了,因为这人很难缠。”说完扫了欧阳云天一眼,随即坐回地面,摆出了一副不理不问的姿态。

二人古怪的行为使得云中那人心头一愣,有些搞不明白了。然而不解归不解,这云中之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竟然也停身不动,与地面上的二人耗上了。如此一来,三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无声中带着几分压抑,彼此都在留意着对方。

半晌,远处又一道气息传来,打破了僵持中的三方。白云天二次起身,眼神凌厉地看着天际,目前他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云端,那淡淡的烟雾越发朦胧,外放的气息完全收回,整个人就宛如凭空消失了一样。天空,一道血影闪过,只见血巫二煞中的老大现身云端,目光惊异地看着四方。“刚刚明明还在这里,怎么转眼就消失了?咦,这下面还有两人,我怎么没有注意到。”目光俯视着地面的白云天、欧阳云天二人,血巫老大惊愕的道。

探测着血巫老大的周身气息,白云天眉头一皱,自语道:“又是一个蛮荒高手,今天真是邪门了。难道说玄风门的大批高手已经进入中原,这人与那巫师青华是一路的?”话落看了欧阳云天一眼,见他对此毫无所动,白云天不由摇头苦笑。

半空,血巫老大也在探测地面二人的气息。在一阵探索之后,只见他脸色一变,身体立时移开百丈,远远地偏离一方。见状,白云天心头一动,眼中魔芒一闪,一丝血光闪过,随即半空中惊雷突落,一阵狂风出现在那隐藏虚空中的人影身旁。

只闻一声冷哼传出,随即人影闪动露出了剑无尘的形藏。“好家伙,竟然隐藏在这里,真是狡诈。”惊呼声自血巫老大口中传出,他在发现剑无尘后身体再次移开一段距离,遥遥地注视着他的动静。

脸色一冷,剑无尘瞪着地面的白云天,哼道:“好个魔神宗宗主,你就只会偷袭吗?”话落不待他回答,目光又移到血巫老大脸上,质问道:“你是何人?听你的口气是一路追踪我来的,究竟你有何目的?”原来此时的血巫老大已经取下了小鬼面具,只是在头部设下了一层暗红色的气罩,让人难以看清楚他的模样。

“偷袭?如果说我魔神宗主偷袭别人是见不得人的事情,那你这个六院盟主隐而不现,又是什么啊?”讥讽地看着剑无尘,白云天有意针对他。另一边,血巫老大则狂声道:“老子是谁你不会自己猜吗?你还真当自己是六院盟主?六院都已经毁灭了,你这盟主早成光杆了,神气什么啊?”

白云天笑道:“说得好,你不提我还真是忘了,原来他早不是什么盟主了,难怪尽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嘿嘿。”

“住嘴,白云天你休得放肆。”怒视着白云天,剑无尘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冲动鲁莽,毕竟魔神宗主之名不是叫着玩的。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他还拿不准欧阳云天的身份,故而只得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

“嘿嘿,你剑无尘是什么人,难道大家还不知道吗?当日易园一战,你就已经名扬天下了。奉劝你做人最好坦荡一些,只可惜你天生气量狭小,又爱记仇,还见不得有人比你强,实在是无可救药。”

“住口!白云天你有种就上来一战,休要在这里逞口舌之能。”愤怒中,剑无尘再也顾不得许多,开口挑战了。地面,白云天摇头笑道:“别生气,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怎么,要动手啊,我奉陪啊,你下来就是了。”

“你上来。”“上来?嘿嘿,你下来。”“有种你就上来,我们一决生死。”“有种你就下来,我奉陪到底!”剑无尘说什么也不下来,而白云天则说什么也不上去,有意与他唱对台戏,气得剑无尘爆跳如雷,可就是不敢下去。

远处,血巫老大哈哈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一个是魔神宗主,一个是六院盟主,真是冤家对头,想动手却光动口,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响亮的笑声传遍四方,白云天听在耳中只是淡然一笑,可剑无尘却怒吼连连,显然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目光一转,剑无尘怒视着血巫老大,狂吼道:“住嘴,再笑本盟主就灭了你!”血巫老大笑声一顿,随即怒喝道:“叫什么叫?有本事你先灭了白云天,老子在这里等你。还六院盟主呢,一点胆量都没有,真是丢人现眼!”

笑声再次传来,不过这一次的笑声有些古怪,竟然来自与虚无之中,顷刻间传遍了四面八方。白云天笑容一滞,目光搜寻着天际,脸色有些惊讶。而一直不动的欧阳云天此刻也抬头望着天空,皱眉道:“今天真是古怪,又来了两个老怪物,真是出人意料。”

“什么人?不要偷偷摸摸的,有种站出来。”愤怒中的剑无尘此刻哪还顾得了许多,一听有人嘲笑自己,当即便怒吼出声,想找出那隐藏之人。这一刻他已经失去了冷静,根本没有考虑自己目前的处境,以及对方的身份动机。

“好狂妄的小儿,年纪轻轻就自以为是,你当天下是你家的?”教训声中,一个全身火红的人影自虚空浮现,出现在湖泊上空,距离剑无尘约三十丈。仔细看去,这人身外火焰腾飞,根本难辨容貌,只能隐约看出岁数不小。

怒视着新出现的神秘人物,剑无尘喝道:“你是何人,为何嘻笑本盟主?”地面,白云天看着那红影,略带惊讶的道:“红云老祖,你不呆在你的红云古洞,怎么突然现身中土?难道你也想一争天下?”

“就你也配当盟主?我看天剑客是瞎了眼。”说完目光一转,红云老祖看着地面上的白云天,哼道:“中土又非你家的,老祖我为什么就不能来?白云天,你还得跟你身旁的欧阳云天学学,他这位天魔教主可比你强多了。”

阴冷一笑,白云天道:“老祖有兴来到中土,谁人敢阻?只是能不能回去就很难预料了。如今的人间群雄并起,早就不是几百年前的情况了。”听出他语气中的讽刺,红云老祖口气一变,阴森的道:“老夫行事自有道理,何须你在这里指手划脚。”

闻言,白云天微微一哼,不再开口,而半空中的剑无尘则是脸色一变,对于红云老祖是谁他不知道,可欧阳云天的身份他却心中明了。白云天与欧阳云天同时出现此地,人间两大魔宗首脑相会,自己孤身一人来此,那可是大大的不妙。远处,血巫老大虽然看不清表情,但他的语气却也无比惊讶:“你是红云老祖,他是天魔教主,想不到今天这里会聚集如此多的高手……”

“不错,老夫就是红云老祖,他也正是天魔教主。你应该是来自南荒吧。”直视着血巫老大,红云老祖虽是在询问,可是语气却极为肯定,显然他心中一片明亮。血巫老大惊愕的道:“你怎么知道的?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你不应该知道的。”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往我认识一人也是南荒的,我想那应该是你师傅吧。可惜他已经离开多年了。”淡淡地道来,红云老祖语气自负,显然个性有些张狂。血巫老大轻呼了一声,目光古怪地看着他,但没有回答。地面,一直不曾开口的欧阳云天道:“红云老祖,与你一起来的应该还有一人,何不请出来见见?”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脸色一变,目光在欧阳云天与红云老祖之间移动。惊奇地看着欧阳云天,红云老祖点头道:“不愧是天魔教主,就是比别人厉害。既然你已经发现了,我就再给你们介绍一位同道。”话落,只见他身旁白光一闪,一位全身雪白表情冷漠的老者出现在了众人眼中。“这位一生少入中土,所以你们可能有些陌生,不过他在漠北却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人称漠北天星客便是他了。”

“漠北天星客?这个名字我倒是听过,想不到今日会在这里见到。”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人,白云天道。一闻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号,漠北天星客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语气冷冰冰的道:“原来魔神宗主也听过老夫之名,真是见笑。”

干笑几声,白云天道:“略有耳闻,不值一提。此次两位来到中土,想必是欲一览中土风光吧?在下倒是愿意做个向导,向二位推荐一些风光不错的地方。比方说华山,不但风光奇秀,离这里也不很远,是中土有名的名胜。”此言一出,红云老祖与漠北天星客都默不作声,猜不透心里在想什么。而远处的血巫老大却忍不住笑出声来,还连声赞同道:“不错。华山风景天下闻名,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地方。哈哈……”

听出二人话中之意,剑无尘怒喝道:“住嘴。华山乃正道联盟定盟之处,你二人休要挑拨离间,引他们上当。”白云天笑道:“我刚才只是好心给他们推荐罢了,又没说一定要他们去,你紧张什么?难不成华山还成了你们的私人禁地,不许别人去?或者是你认为他们还不够资格去?”

剑无尘脸色一怒,喝骂道:“白云天,你休要仗着口舌之利在这里胡说八道,本盟主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嘿嘿一笑,白云天反问道:“是吗?你的意思是指你不会上当,有些不如你聪明的人就会上当了,是不是啊?”剑无尘闻言此穷,恼羞成怒道:“本盟主懒得与你废话,不服气的话你冲上来就是。”

似乎有意想气剑无尘,白云天嘿笑道:“今天本宗主走累了,两只脚有些不舒服,不想飞来飞去的。你有本事就下来,本宗主双脚不动,仅用双手陪你玩。怎么样,有胆量没有?”剑无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看了看欧阳云天,嘴硬地道:“谁会信你的鬼话,你当本盟主是三岁小孩那么好哄?”

白云天看了一眼四周,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笑道:“你怕天魔教主对你不利就明说好了,何必要这么嘴硬呢?其实在场的高手都知道,我堂堂魔神宗主对付你一个小辈,本来就有些以大欺小,又岂会再找人帮忙?你放心,尽管下来,我好好陪你玩玩就是了。”话落,天空笑声四起,血巫老大最是夸张,直笑得剑无尘怒极欲狂。红云老祖与漠北天星客则含笑观望,显然看不惯剑无尘的张狂。

察觉到气氛不对,剑无尘怒吼道:“白云天,你给我记住,这一生我都不会放过你,我们之间的事情不会就这样算了的。”说完御剑凌空,朝着华山方向去了。这一刻,剑无尘在高手云集的情况下选择了离开,可见他还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鲁莽。

凝望着远去的身影,白云天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废了半天的口舌终于如愿以偿地气走了剑无尘,这其中的玄机,只有他自己知道。

少了剑无尘在这里叫嚷,场中的五大高手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欧阳云天依旧看着湖面,宛如世外之人,不理红尘俗事。血巫老大则闭口不言,显然知道自己在五人中修为最弱不宜逞强。剩下的红云老祖与漠北天星客静立半空,整个场中的气氛都显得有些紧张。

自沉思中醒来,白云天看了一眼四周的情况,开口道:“天色不早了,转眼间又是日落西山,真是难得的美好时光啊!人生其实也包含了许多时光,生与死,聚与散都只不过是时光的转换而已。日落,梦醒,人去何方?日暮,云散,夜色苍茫。”

闻言,血巫老大脸色有些茫然,红云老祖与漠北天星客则只是淡漠一笑,唯有欧阳云天扭头看着白云天,眼神有几分复杂。

血巫老大见众人再次沉默不言,心道久留也非好事,还是离去为妙。有了这个想法,血巫老大开口道:“天色将幕,我还有事就不陪各位,先走一步了。”话落周身红光一闪,也朝着华山方向去了。

地面,白云天身影一晃拦住血巫老大,神情邪魅的道:“你这样匆忙就走了,不想了解一下这里最终会发生些什么吗?”血巫老大警惕地看着他,冷声道:“为什么拦住我?我们之间好像没有瓜葛吧。”白云天邪笑道:“别怕,我只是想劝你留下来再多看一会。正如你所说的,我们之间毫无瓜葛,我还不至于无事找事有意为难你,是不?”

“多谢好意。只是此刻天色已晚,我还有要事,所以请你让开!”冷冷地看着白云天,血巫老大也搞不明白他究竟何意。

摇头一笑,白云天故作遗憾的道:“既然你一心要走,我也不便拦你。只是方才在你来之前,我见到一位异族老者,他自称是什么巫族的九大巫师之一,名子好象叫什么青华来着,不知道你可认识?”说话时白云天一直留意着血巫老大的神色变化,此时一见他眼露惊讶,心中立时便明白如镜了。

避开白云天的目光,血巫老大冷声道:“我说不认识,不知道魔神宗主是否相信?”白云天干笑道:“我只是随意说说,你不认识也是很自然的。其实我还是希望你们认识,那样我就可以告诉你,他是死在剑无尘的手上。可既然你不认识,那我也就不需要多废口舌,浪费时间了。好了,废话不多说了,你不是急着走吗?请吧。”闪身一旁,白云天耸耸双肩,一副白忙的模样。

血巫老大脸色一变,双唇微张欲问详情,可他马上就清醒过来,轻道了一声谢,飞身离去了。看着那远去的身影,白云天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回头,见欧阳云天瞪了自己一眼,白云天嘿嘿一笑,把话题扯到了红云老祖身上。“红云老祖不入中土怕有近两百年时光了吧?这一次突然驾临,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魔神宗主的好意这世上敢接受的人怕是不多,老夫自己的事还是自己办稳当一些。”一句话,红云老祖就将白云天拒之门外,显然他对白云天的为人知道不少。苦笑两声,白云天自嘲道:“看来好人还真难做。难得发次善心,也没有人接受。”

“恶魔为善,这可只有佛祖才信,可惜老夫我不信佛!”冷笑以对,红云老祖虽然一身法诀以烈火为本,但就目前的表现可知,他已经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并非白云天三言两语就能挑拨得动。

见红云老祖不上当,白云天眼珠一转,轻笑道:“如此说来,老祖进入中土还真是观风赏月来了?要是这样的话,这里有山有水,你就慢慢观赏,本宗主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话落转身,对欧阳云天道:“改日有空,水酒相邀,以续今日未完之事。告辞。”

“不忙。魔神宗主难得发次善心,老夫有一事请教,不知道宗主是否见告?”语气依旧冰凉,漠北天星客就连求人竟也是这副模样。

闻言心头一笑,白云天见以退为进有了效果,连忙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有些不情愿地说道:“这个可不好说,本宗主虽然今天难得发次善心,但方才既然无人问津,此刻自是失效过期。你这时问我,那就要看你问的是什么了。”

眼光一寒,漠北天星客讽刺道:“难道宗主还怕无法回答,丢了脸面不成?”

嘿嘿一笑,白云天道:“这倒不是,但我也并非什么事都知道。不过既然你已经开口,不管知道与否,本宗主倒是愿意给你一点建议。”

冷哼一声,漠北天星客似乎看不起他的为人,不过还是开口道出了心中所想。“当年天下有位以文采出众的江南才子,不知道宗主是否知道?”

白云天一愣,有些古怪地看着他,点头道:“此人我知道,以往就听过他的名字,不知道你想问他以前还是现在的事情?”

见他知晓,漠北天星客看了红云老祖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开口道:“当然是现在了,你可知道他目前在何处?”

将二人的情况看在眼里,白云天笑盈盈地道:“虽然我不知道目前他在那里,但关于他的一些事情,我倒是知道。”

“有就直说,不用在这里耍花样。”冷冷地瞪着他,红云老祖喝道。

白了他一眼,白云天语气平缓地道:“就我所知,昨天上午他曾出现在菩提学院,并且得到了菩提学院封印千年的噬心剑。至于最后,似乎是受了重伤,但去了何处这一点我就不知道了。”

“噬心剑?他得到噬心剑了!你是怎么知道了,可曾亲眼看到?”满眼震惊地看着白云天,红云老祖与漠北天星客齐声问道。

古怪地看着二人,白云天明显从两人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对劲,但他却没有问,只是摇头道:“没有。我要亲眼见了,自然会去抢夺一番,此刻又岂会在这里与你们说话。此消息的来源我无可奉告,但有一点可以保证,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目光如刃地逼视着白云天的双眼,红云老祖与漠北天星客看了好一会,最终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言不发地离去了。看着两人消失在云层深处,白云天自语道:“这事有些古怪,看他二人的神情不像是要抢夺那东西,可那震惊的神情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呢?”

回头,白云天看着欧阳云天,眼含询问之色。只是欧阳云天依旧漠然不动,注视着湖泊中央。摇头一叹,白云天实在搞不明白,爱情真有这般伟大,连天魔教主如此修为之人也会难以自拔?思索中,他的目光不巧不巧地移到了湖面,顿时一幕令人震撼的情景出现在他的眼前。

只见湖泊中央,氤氲的水气摇晃如影,宛如一位少女翩翩起舞,那美妙的身姿与动人的神韵,在夕阳的映射下更添了三分娇艳,井然一幅碧波春梦图。如此景致可谓是大自然的神妙之作,的确世间难找。不过仅仅如此,还远远不足以令白云天惊奇。原来除了那氤氲的水气外,一道闪烁着三色光芒的透明莲花也浮现在水面之上,正围绕着这起舞的人影旋转摇晃。

注视着这朵古怪的莲花,白云天低声道:“是三色幽莲,想不到它竟然隐藏在这湖泊中央。”欧阳云天微微点头道:“不错,正是三色幽莲。只是这花似乎已经得道,可为什么一直呆在人间呢?”轻呼一声,白云天诧异地道:“得道?你指它已经有了飞升天之都之力,却不曾离开尘世?”

“是的,此花已无丝毫凡尘之气,若不是这夕阳照射,你能察觉到它的存在吗?”

“这倒也是。但正如你说的,它为何至今仍留在人间而不选择飞升呢?难道是在等待有缘之人?”

微微摇头,欧阳云天道:“我不知道,或许是吧。”白云天看了他一眼,问道:“既然不知道,可想过把它取到手?”

“这花不是你想象中那般好取,不信你就出手试试,你保证得不到。”淡淡地看着湖面,欧阳云天脸色平静,没有丝毫贪念。

白云天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你既然不取,那就我来取吧。毕竟这可是世间三大奇花之一,妙用无方。”欧阳云天似乎知道他的为人,并没有阻止,只是淡漠的道:“你取不到它,因为你心中魔,只要一靠近,它就会消失掉。”

白云天注视着三色幽莲,平静的道:“这个我知道,但我还是要试一下。”说完张嘴吐出净尘珠,催动着它缓慢前进,一步一步地靠近湖泊中央。四周,此刻一片寂静,连山风都消失了,唯有一颗寸径玉珠正一边旋转一边飞向那透明的莲花。

渐渐的,玉珠越来越近了,而三色幽莲依旧缓慢转动,似乎毫无所觉。可当玉珠靠近三丈范围时,转动的三色幽莲突然一顿,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而就在同一时间,白云天所控制的净尘珠猛然加速,以快若流光的速度,一举将那三色幽莲笼罩。

得意一笑,白云天喝道:“看你往哪跑?还是乖乖跟着我好了。”一旁,欧阳云天漠然道:“别高兴得太早,它已经消失了。”话落转身,飘逸如仙地朝着远山飞去,转眼就消失了。

白云天笑容一顿,仔细查看了一下,果然发现那三色幽莲已经逃掉了。凝望着水面,白云天沉默了良久,忍不住叹道:“或许真要讲缘分吧。算了,我已经得到一样了,何必奢望太多呢?”转身,望了一眼暮色中的山林,随即魔芒一闪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