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妖皇重生 第二十二章 妖皇重生

离开了摩天岭,妖皇裂天在水麒麟玄夜的带领下,迅速赶往妖域。至于黑煞虎王与三眼龙狼,由于玄夜走得匆忙,所以陆云并不知道他们最终的情况。

回到妖域,玄夜第一件事就是想着怎么解开妖皇身上的封印。然而对于水麒麟玄夜来说,他虽然修为精深,但毕竟属于妖类,对人间的法诀十分陌生,根本无法解开这佛、魔、鬼、道四诀封印。为此,他尝试了许多方法,可到头来无一成功,最后他只得将妖皇裂天连同裂日龙枪,一并安置在当初得到龙枪的神秘古洞里,自己则一直守护在外。

无尽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丝亮光,沉睡在妖皇裂天意识深处的陆云这才苏醒过来。透过裂天的双眼,陆云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他发现这竟然是一处无比神秘的领域。

亮光从最初的柔和变得强烈,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浩瀚星空,无数奇形怪状的石峰凌空飘浮,各自依照着一定的规律移动。眼前,交错飞舞的石峰不时闪烁着或明或暗的光芒,配合这神秘空间内一些固定不动的星星,组成一道五光十色的绚丽风光。

观察中,陆云突然发现一样熟悉之物,那便是妖皇裂天的兵器——裂日龙枪。龙枪就插在一座通体五彩斑斓的石峰上,以缓慢的速度围绕着妖皇的身体旋转。

思索着眼前的一切,陆云试图从妖皇的意识里提取关于这里的情况,可结果却出乎意料。原来妖皇裂天自从进入这神秘空间后,他的意识就处于了自我封闭的状态。陆云虽然寄存于他的体内,却也无法强行开启他的记忆之门,故而只得自己思考。

陆云在观察了一阵后,惊奇的感觉就淡了,心里反而想着此刻自己应该怎么做才是。自从进入裂天的身体,陆云就有种穿越时空的缥缈之感。对于妖皇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他虽然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看待,但那真实的感觉却与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无二。

想想这段经历,前后似乎并没有多少时间,但它却是一段人生,是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为此,陆云多少有些感触。真可谓人生奇妙,世事难料,如此之事也被他遇上了。

妖域之行对于陆云而言是一场奇妙的经历,虽然他的意识至今都还停留在妖皇的身体内,但他却从中知道了许多事情。对于妖皇的一生,他觉得有些不平,因为他从妖皇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虽然中间有很多不同,但两人不服天地的决心却是极其相似的,这就使得陆云对妖皇的遭遇有着潜在的同情心。

目前妖皇被封印了,作为陆云而言,的确有几分帮忙之心,只是他也多少有些犹豫。毕竟妖皇的强大是极其可怕的,一旦封印破解,那时候的人间又会是怎样?想到这里,陆云也有些举棋不定,人间毕竟是他的家乡。

抛开混乱的思绪,陆云不再多想这个问题,而是将精力放在自己身上。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在这没有时光波动的领域里,再要发生什么事情显然是不太可能了。既然如此,故事也就结束了,自己也该回去了。想到回去,陆云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才能离开妖皇的身体,回到自己的本体中去。

试着从他体内分离出来,陆云发觉根本不行,一来自己力量耗尽,没有得到应有的补充,二来妖皇目前的意识封闭,没有开启与外界相连的时空之门,三来就是妖皇身上的封印,似乎连同陆云的意识也一并封在了妖皇体内。如此三重条件限制,陆云自然是想走也走不了。

了解了原因,陆云开始想办法。以他的性格,坐以待毙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管有多困难,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思索中,陆云理清了头绪,要离开就得满足三个条件,第一自己要尽快恢复精力,第二要唤醒妖皇让他把意识之门打开,第三就是如何摆脱封印的束缚。只要完成了这三点,他就可以离开妖皇回归本体。

对于到第一点,陆云仔细地查看了自己的情况。由于此时的他只是一段意识,所谓的力量其实就是精神力量。这该如何获取呢?仔细想想,以目前的情况不外两条道,第一是自己通过长时间的休息,逐步得到恢复,第二就是从妖皇体内获取。关于第一个方法,陆云觉得时间太长不现实,第二个方案则要好好考虑。

一边思考,陆云一边催动自己的意识在妖皇的脑海中移动,看是否能吸纳一些能量。然而四周那奇妙的景致,就宛如一个神奇的秘境,有着数不清的大小星云飞舞飘动,各自闪烁着不同的霞光。穿梭于星云之间,陆云觉得自己就像是秘境中的孤魂,眼前那运转的天星光环,飞舞的奇妙星座,无一不透露出神秘的味道。

震撼、惊奇充斥在陆云的灵魂深处。他知道自己所看见的一切,其实就是妖皇裂天大脑内部的神秘空间,那些运转的光环,飞舞的星芒,也就是妖皇思维的一种表现方式,只是以往从来没有人见过,所以感到十分的稀奇。惊讶中,陆云试着接近那些星云,然而当他一靠近,就会有股强烈的排斥力量将其弹开。数次尝试结果都是一样,陆云只好放弃。

观察着眼前神秘的一切,陆云分析着妖皇的思维方式,打算找出其中的奥妙,然后看是否有破解之法,以摄取他这股维持思绪运转的神秘之力,转化为自己的力量。寂静中,陆云默默地观察,在经过了反复的推敲之后,陆云找出了一种方法。

飘浮在天星光环上方,陆云留意着妖皇思维转动的速度,在发现其中出现暗斑的一刹那,陆云的意识猛然扑下。照说以妖皇大脑空间的防御性质来说,陆云的扑下是应该受到反弹之力阻挡的。可由于那思维中出现了一处暗斑,也就是记忆空白,那一细小的位置就露出了微不可见的空缺,正好就被陆云的意识捕捉到。

进入了妖皇裂天的思维运行轨道,陆云的第一感觉就是,一股强大的束缚力正带动着自己前进。稍后,在适应了这个环境后,陆云便开始吸纳四周的力量。起初还很顺利,然后就在他吸纳了部分之后,妖皇裂天的意识就仿佛被触动了一般,开始有意地控制这股力量。如此一来,陆云以微弱之势想强行从远胜自己无数倍的妖皇裂天脑海中吸纳能量,这就显然非常困难了。

失败使得陆云只能重新再想他法,一边随波逐流,陆云一边体会这运行线路,发觉竟然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此时的陆云由于吸纳了部分力量,已经可以发出意念神波,这样就使得他对于此处的情况大为了解。掌握了妖皇思维方式的复杂性,陆云开始有针对性地打乱他的思绪,以转移他的注意力,如此方有可乘之机。

随着时间的过去,在陆云坚持不懈的尝试下,终于成功地打乱了妖皇裂天大脑深处那自行运转的思维线路,从中吸取了部分力量。然而,随之而来的结果却是大大的出乎了陆云的意料。起初,混乱的思维在妖皇裂天半封闭半主动的催动下很快恢复,可随着陆云不断地打乱他的思绪,不停地破坏他的线路,最终隐藏在妖皇裂天灵魂深处的一股洪流猛然爆发。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陆云手足无措,他根本没有预料到会引发如此可怕的力量。洪流中,陆云的意识飘摇不定,随时都有被吞没的可能,这让他感到心惊神颤。危机关头,陆云一边奋力挣扎以免被洪流吞噬,一边思考着这洪流来自何方。

随着注意力的集中,陆云渐渐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只是一时还把握不到方向。巨浪中,陆云只见浪花无数,每一朵都有着不同的形状,散发出不同的味道。看着洪流一浪接着一浪扑来,陆云只觉眼神迷乱中,隐约看见一幅熟悉的画。想到画他就马上抓住了那丝灵光,瞬间明白了这洪流来自何方。

催动着所余不多的力量,陆云意念高速运转,依照得自妖皇灵魂深处的“太乙不灭”法诀运行,只一会就在意识体外形成了一道金色的光罩。随着这光罩的出现,陆云觉得四周的危机正逐渐消逝,而自己意识深处的力量却逐步苏醒。时光在陆云的探索中过去,由于是第一次运行“太乙不灭”法诀,故而陆云还有诸多不解之处。不过好在陆云博学广记,又有意念神波的相助,最终他还是掌握了“太乙不灭”法诀的真髓,恢复了消耗的力量。

得到了自己所想要的,陆云迅速退出了妖皇裂天的意识空间,发现他此时竟然已经苏醒,只是似乎不清楚自己的存在。对此陆云虽有些诧异,不过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所在乎的是妖皇的意识之门是否已经打开。留心观察了一下,陆云发现那意识之门已经开启,这就为他的离开提供了第二个条件。

飞出妖皇裂天的身体,陆云的意识细小得微不足道。回头再看了一眼这令他佩服的妖皇,陆云转身朝外飞去,准备马上回到本体,结束这惊险而刺激的神秘之旅。飞行中,陆云眼前金光一闪,一股可怕的力量发出雷霆神威,差一点就将他的意识毁掉。

惊骇地退回妖皇身旁,陆云显得惊魂不定,连忙发出意念神波探测的前方的区域。意念一动,一团清晰的图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只见无数的佛法印记分布在妖皇四周的每一个角落,形成一个金光闪闪的封闭结界,完全将外界隔绝。

原本以为这封印只对妖皇裂天有效,可此时陆云才明白,不但妖皇被封,自己的意识也被封在了这中央。想到目前的处境,陆云明白要回到本体并没有想象中容易,自己如果不破解这层结界,那是绝对无法出去的。说到破解封印,这可谓是陆云的专长,只是他此刻并不具有完整的身体,这就有些难度了。

方才那金色的佛光差一点儿就毁灭了他,这让他心头十分忌惮,不敢轻易莽撞行事。实体与魂魄之间的差别他心头明了,此时此刻,仅仅属于魂魄范畴之内的意识体的他是不能轻易冒险的。然而不冒险就没有希望,不冒险就无法回去,这又该如何是好?

静静地想了一阵,陆云突然朝外冲去,结果很轻易就被那金色佛光击中,狠狠地将他震回了妖皇体内。查看了一下自身的情况,陆云证明了一点,那就是“太乙不灭”法诀的确给了他不灭之体,虽然他此刻仅仅是意识,却也绝对不会被那佛光击散。

有了这层保护,陆云开始盘算着怎么破解封印了。根据他的了解,妖皇身外的封印是汇聚了佛、魔、鬼、道四种至强法诀之力而形成的。自己要想破解这封印,就得不断地转化体外的真元性质,使其性质频率都与之完全相同,那样才能够出去。这些对于常人而言固然比登天还难,但相对于陆云来说却也并非难事。

有了明确的方向之后,陆云一边催动“太乙不灭”法诀恢复力量,一边飞出妖皇的身体准备破印。然而就在陆云消耗的力量得以恢复之际,一丝奇念在他脑海中闪过。妖域之行,自己最初本意是什么,水麒麟玄夜带自己来这,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之前他就想过,只是他一直没有想出结果。可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许多。自己来此说穿了就两个原因,第一是看在水麒麟玄夜的面子上,第二就是为了他口中那所谓的宿世之缘。而此时此刻,玄夜的目的他也猜到了,为的就是让他解开妖皇的封印使他重生。这也是为什么玄夜一再追问自己是否精通佛、魔、鬼、道四种法诀的缘由。

想到玄夜事前的态度,他的欲言又止,陆云不禁感叹不已,这真是一位忠心不二的妖兽。对此,陆云没有过多的埋怨,玄夜这样做他完全能够理解。只是有几点陆云很迷惑,那就是自己在进入妖皇身体之前的那一段经历,难道玄夜也能预测?还有就是,为什么自己会进入妖皇的体内,而且正好处于自己力量耗尽的情况下,这是不是也太过于巧合了?

仔细思索,陆云还是解不开这个疑团,不由得只好放弃,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此刻,陆云已经知道了玄夜的企图,如何选择令他有些难以抉择。从私心而言,解开妖皇的封印他并不在意,甚至说还有几分乐意。但从天下而言,他一旦解开妖皇的封印,到时候等待世人的将是怎样一种结果呢?

陆云一心逆天,所求的其实只是一种心灵上的成就,对于人间的百姓,他发自内心的希望他们能过得平静,所以在有些事情上,陆云还是很慎重的。就目前而言,回到本体之中那是必然的事情,这就意味着必须破解那道封印。只是在破解封印之前,他需要考虑一下自己这样做包含了几种意思,这其中哪一种的分量更重一些。

第一是为了自己,这占主体地位的。第二是帮助妖皇,因为那是必然的。第三便是人间百姓,或者说是七界生灵,这与第二点是完全对立,却又不可避免。面临着选择,陆云还想到了以后的结果,自己一旦解开这封印,妖皇得以重生,以他的实力之强大,会给混乱的人间带去多少灾难?

混乱?想到这个词陆云心头一震,一连串的事情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进入妖域之前,地阴邪灵与天煞就已经出世,从天穆枫口中陆云得知,那天煞的力量之可怕,恐怕与妖皇之间也难分高下。加上鬼域的煞血阎罗,人间早已经混乱不堪了。如此再多一个妖皇,谁又能肯定就一定是更坏的结果呢?就陆云对妖皇的了解,裂天虽然强大却绝对算得上是位光明正大的英雄,他的出现必然会为人间带来一定的变化,只是这变化是好是坏,此刻谁也无法断定。既然好坏未定,善恶难辨,那又何必在乎太多呢?

有了这样的想法,陆云不再犹豫。既然自己来到了这里,知道了这段记忆,遇上了这段事情,那么一切就顺其自然好了。想通了这一点,陆云似乎又重拾了以往的豪气,带着无比坚定的信念与信心,开始破解那封印。

首先,陆云为了安全,分出部分意念控制着体内“太乙不灭诀”的运行,其次他调整意识体外的真元性质与频率,施展出佛家的无上法诀“心禅不灭诀”,使其融入第一道佛法结界之中。通过意念神波的高速探索,陆云时刻变化着体外的真元频率,保持着与结界的相同频率,这样一来他很快就突破了第一层结界。

有了第一次的经历,第二次就显得轻松了许多。如此这般,陆云很快就连闯三关,只剩下最后一层魔宗的魔煞结界了。到此,陆云觉得光明就在眼前,很快就可以出去了。然而就在这时,先前被他破解的三层结界之力突然汇聚起来,以巧妙的方式融入了最后一层结界之内,使得陆云的前进受到了极大的阻碍。

纯正的魔宗魔煞结界突然变得诡秘,陆云所保持的魔宗防御罩立时就被弹出。后退中,陆云思绪急转,明白要突破这层结界就得四诀合一,可此时此刻的他,还从来没有将四种法诀同时融合的经历,这就给了他一个严峻的考验。

调整着意识体外的真元性质,陆云先将佛、道两诀之力融为一体,随后又分出一部分意识,控制着鬼、魔二诀法力,让其逐步融合。在完成了这一切后,陆云将两股正邪之力拉近,先将它们的频率调整一致,然后再全力催动其融合。结果正邪之力相冲相克,发生猛烈的爆炸,反将陆云伤得不轻。

一边思考着这中间的原因,陆云一边运行着不灭法诀,快速地恢复精力。待力量完全恢复之后,陆云再次融合四种法诀。这一次他改变了方式,将佛、鬼二诀融合,道、魔二诀融合,希望能够成功。可尝试的结果还是失败。

停下不动,陆云反思着其中的缘故。自己一身法诀无数,正邪之力融合一体,为什么就没事呢?是因为那些力量分散在身体各处,彼此互不干涉没有冲突,还是另有缘由呢?思索中,陆云突然想到了一点,那就是自己独一无二的法诀——天地无极。

这是一种容纳天地万物万诀的神奇法诀,自己最初在没有学之前,虽然可以在身体内容纳不同性质的真元,可却一直无法将其融合。直到学成这法诀之后,许多相互排斥的真元,最终都一一融汇贯通,形成一种复合法诀。所谓一通百通,明白了这个道理后,陆云心头立时明亮了许多,再一次的开始了破解那道封印的行动。

这回陆云显得有条不紊,他还是先将佛、道之力与鬼、魔之力分别融合,待新生的两股力量稳定之后,他分别调整这两股力量的频率,使其形成一定的差异,那样就不会产生正邪之力相互难容的结果。慢慢地控制着两股力量靠近,陆云集中精力分析着彼此表面的变化,试探着分别以怎样的频率才能将二者融合,却又不至于发生冲突。

这过程说来简单其实十分复杂,陆云片刻之间就试探了不下千次,最终在他不懈的努力下,终于将这两股力量融合在了一起。融合是成功了,但能否控制这股新生的力量,陆云还不敢肯定,所以他要继续研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云在尝试许多次都一切正常的情况下,决定再次实施破解。这一次,由于陆云融合了四种法诀的力量,并有意念神波分析结界的变化规律,很容易的就穿越了结界,破开了这世间少有的封印。

摆脱了结界的束缚,陆云发觉四周那神秘的领域中,飞舞环绕的石峰突然停止了运转,无数的星云朝中间汇聚,化为一道光柱,笼罩在妖皇裂天的四周。回身,陆云看着妖皇裂天,发现他竟然睁开眼睛,正以满含智慧的光芒看着自己。这一刻,陆云清楚地发现,这已经不再是那千年前的时空,而是真真实实的回到了自己入洞时的那个时空。

相隔数丈,陆云凝望着那双眼睛,发觉那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眼睛,因为它闪烁着美丽的七彩光芒。有些惊讶,但陆云没有开口,他只是保持沉默。而就在这沉默中,陆云突然发觉这个神秘领域的光线开始暗淡,黑暗中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朝着自己靠拢。

突如其来的感觉使得陆云一愣,随即便分析着这一切。光线的暗淡,显然是妖皇裂天吸收了四周强大力量所产生的结果。至于那神秘的力量,陆云只是略一探查,就发觉那竟然是自己的力量。想到这里,陆云突然意识到,这个空间原本应该属于一个奇特的存在,有着强劲的结界保护。可随着妖皇裂天将那空间内的力量吸走,结界便自动消失。这样一来,隔着一个空间的陆云本体,就在彼此意识的联系下,自动穿越中间的阻隔,施展出“空间跳跃之术”,进入了这里。

黑暗中一道亮光闪过,陆云的本体凭空而现,出现在了妖皇身外十丈的半空。收回放出的意识,陆云脑海中星光转动,只片刻时间,所有的事情都清晰地融入了他的意识主体之中。整理了一下零乱的记忆,陆云神色复杂地看了妖皇一眼,口中微微一叹,转身便飞向黑暗。

此刻,妖皇裂天突然开口道:“慢走。你就不想知道你先前的经历究竟是怎么回事吗?”说话中妖皇裂天凌空将裂日龙枪取到手中,整个人全身气七彩闪烁,一股霸绝天下的气势,弥漫在这阴暗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前行的身体一顿,陆云就那样背对着他,并没有转身。黑暗中,陆云的声音显得很平静:“玄夜带我来此的目的我已经知道,并且为他完成了。至于那奇妙的经历,我若没有猜错,应该是出自你手。”

注视着陆云的背影,裂天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目光,淡然道:“你猜得不错,那一切的确是出自我手,在这里我应该感谢你。没有你的帮助,我是无法解开这道封印也无法获得自由。”陆云漠然道:“不用感谢我,我在破解封印之前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并不完全是为了你,所以你不需要感激我。”

凝视着陆云的身影,裂天沉声道:“你的确如玄夜所言,有着一身傲骨。今日之事不管你是否接受,作为我而言,此生都欠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将来我必会回报你。我裂天一生顶天立地,从来不欠任何人的人情。”

回身,陆云看着他,两人就这样遥遥相望,谁也不曾移开目光。“其实你不欠我什么,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如果说我解开你的封印让你欠下了人情,那么你体内的‘太乙不灭’法诀,就算是对我的回报好了,因为我已经学会了。妖域之行对我而言应该结束了,以后我相信我们还会相见,可能是敌人,也或许是朋友,究竟是什么,就顺其自然吧。”

看着话落的陆云转身离去,裂天问道:“你既然知道这些,就不曾想过对我提些什么条件吗?”

“没有必要了,因为玄夜已经欠我一个人情,那就已经足够了。”淡淡的声音飘散于空中,使得静立的妖皇裂天身体一震,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微微一叹,裂天道:“这里是妖域最神秘的幻兽洞天,以你之力要回到人间,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保重吧,希望下次见面,我们不会兵戎相见。”

“谢谢你的提醒,希望不会吧!”黑暗中,陆云消失了。剩下的唯有那飘散的声音,正渐渐的流逝。

山洞深处,一条数百丈的深渊横贯东西,无数的光影在其中自由飞舞。两旁,半腰处各有一个洞口,左边一处显得有些阴暗,右边一处却强光耀眼。此刻左边洞口光华一闪,陆云的身影由虚而实,奇妙地出现在洞中。

看了一眼已经等候一旁的四灵神兽,陆云神情肃穆的道:“大灵儿,可有什么发现?”四灵神兽飞落他的肩头,红红的眼睛古怪地看了他几眼,诧异的道:“最大的发现就是你此时的表情很古怪,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飘身往外行去,陆云语气有些沉重的道:“此次的妖域之行我做了一件事情,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把握不准的事情。我猜不透这最后的结果,所以心情有些沉重。好了,不说我了,你呢?有什么发现吗?”

四灵神兽得意笑道:“收获当然是有,不过为了不把你埋葬在这里,我只是试探性地玩了一会就回来了。就我所知,这深渊之下隐藏着一只蝎怪。此物厉害之极,虽然远不如我,但却可以与上次在魔域遇上的那头魔虎相比。而且这蝎怪还是一头蝎妖,它一直盘居在深渊之内,似乎在守护着什么。”

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陆云道:“原来如此。好了,我们马上回人间吧。”说完加快了速度,转眼就消失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