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的风暴中,没有风没有雨,淹没了呼喊淹没了声音。像是无尽的黑暗,又像是永恒的寂静,就那样无声无息,无我无你,一切都消逝在虚空的混沌里。
七色结界闪动不息,表面那耀眼的流光正述说着它的神奇与威力。外围,联合进攻旋转飞舞的七人此刻已经露出各自的身体,分立于七个方位,注视着正逐渐缩小的结界。远处,黑煞虎王、三眼龙狼、水麒麟都察觉到了妖皇裂天的危险,无不疯狂扑近,欲要打破这个结界,只可惜被龟灵尊者、法戒无相与凌云天剑牢牢地牵制住,无法脱身。
结界里,陆云面对那可怕的毁灭之力感到叹息与无力,妖皇此时的痛苦他是感同身受清晰无比的。想到毁灭,陆云脑海中闪过了许多东西,只是片刻之后,他突然在想,妖皇脑海中此刻会想些什么事情。
意念一动,妖皇脑海中的信息便蜂拥而入,那不甘、愤怒、不舍、怀念,清晰地出现在陆云心底。最让陆云惊奇的是还有一位少女的身影,她总是不时地在妖皇裂天的脑海中闪现,左右着他的意识,鼓励着他反击。随着这少女身影的频繁出现,陆云开始察觉到那痛苦正逐渐减弱,并慢慢消失。
惊讶地感受着妖皇裂天的变化,陆云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幅古怪的图案。起初他还不解,但转眼他就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妖皇体内此刻真元运转的线路图。对此陆云甚是迷惑,照说妖皇要反抗,要汇聚真元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这路线图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呢?
带着不解与疑惑,陆云访问妖皇的记忆库,希望能找出答案。然而答应是找到了,只是这答案太过惊奇,因为裂天自己也不明白这运行图到底代表着什么。同时,裂天的意识中还透露出,这所有的行为都不受他的控制,完全就是一种自我的本能,根本解释不清。
随着时间的过去,妖皇体内的真元运转了一个周天。如此,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妖皇裂天的身体之内产生,并随着真元运转速度的加快成几何倍增之势。这股力量的出现,完全隔绝了体外的毁灭之力,并以疯狂地速度开始膨胀,只片刻时间就将那缩小了许多的七色结界撑开数倍,致使外围的七大高手个个重伤吐血,脸色震惊。
对于这神奇的变化,感受最深的是妖皇裂天与陆云。随着真元的飞速旋转,当其运转了三百六十个周天后,一段记忆出现在了妖皇裂天与陆云的脑海里。通过这段记忆的阐述,妖皇与陆云方才明白,这所谓的真元运转图乃是一种号称“太乙不灭”的神奇法诀运行图。这法诀先天就存在与妖皇裂天体内,此次之所以解印,正是因为察觉到裂天有生死危机,故而自动运行,以挽救他的生命。
这段记忆对妖皇裂天而言,更多的是惊讶,但在陆云而言,却想到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有这“太乙不灭”法诀在身,妖皇裂天是不是就有永久不死之身?这与他神秘的出生是不是有着某种无法解释的原因?妖皇裂天出生在妖域,但他一出生就是人形,且没有母体,这是很不合常理的。加上他此刻的一切,陆云在想他究竟是不是妖物呢?或许说他是天之子还更为妥当一些。
不说陆云的惊讶,且说外围的七大高手在重伤之后,都察觉到了妖皇裂天死灰复燃的可怕气息,彼此对望了一眼,再次拼死发动阵法。七股强劲的力量在彼此的催动下迅速融合,以七个支点作用于那七色结界之上,全力朝中间挤压。结界内,妖皇裂天体内的真元还在疯狂攀升,在到达一个新的顶点之后,妖皇裂天觉得实力已经完全恢复,并且在原来的基础上最少增强了三成以上,这让他极度的兴奋。
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结界,妖皇裂天一把抓住落在一旁的裂日龙枪,右手猛然一举,一股璀璨的光束自龙枪上爆射而出,目标正好指向天禽仙宗的九头蛇。光与光的触碰,力与力的撞击,原本强劲无比,困仙灭神的七色结界此次在龙枪的攻击下,仅仅持续了片刻,整个结界就猛然破碎。如此,一声震天巨响传遍了摩天岭的每一个角落,其可怕的爆炸力当场将方圆百丈内的所有高手震飞,修为深厚者重伤吐血,修为不足者形神俱灭。地上则是无数个深不见底的大坑,述说着这一击的威力。
狂风中,妖皇裂天凌空而立,全身金光闪烁,外放的光华形成一团护罩,八道交错循环的金色曲线,配合他额头上的阴阳天眼,脑后的紫色光环,为他倍添了几分威仪。四方,妖域大军齐声高呼,为他的脱困而兴奋不已。六界高手则脸色惊变,眼神中露出黯然伤感之情。
挣扎着站起身体,重伤的云虚上人看了其余之人一眼,发现九头蛇全身鲜血淋漓,修炼不易而得的人形,此刻竟然在重伤之下恢复成了半兽之体。九颗蛇头连失其六,仅余的三颗蛇头则不时扭动,显然伤得极重。剩下五人中,暗夜鬼王与黑魔神伤势略好,道非子、修齐老道与儒侠皆是重伤,狼狈不堪。
阴森地看着七大高手,妖皇裂天喝道:“不愧是六界的高手,联合一击的确厉害,可惜最终还是功亏一篑。刚才是你们进攻,现在轮到本皇进攻了,尔等小心!”凌空一枪,九龙齐飞,霸道的龙气盘旋穿梭,追逐着七大高手的踪迹。
面对妖皇裂天的反击,云虚上人等七大高手的心情都异常的沉重,闪避间迅速地汇聚在一块,以便相互照应。双手扣诀,云虚上人催动残余真元,发出“虎啸风云诀”,其耀眼的光华幻化成一头光虎,迎上了追来的光龙。挡住了光龙的进攻,云虚上人低声询问道:“目前情况糟糕之极,各位可有什么办法能制服妖皇?”
对抗中,道非子答道:“这妖物实力太强,刚才那一击都没有成功,我看恐怕很难对付他,除非六界至强高手同时现身。”一旁,儒侠道:“就目前而言,鬼域与魔域至强高手已经在这里,我们一方虽差了点,但实力也是不弱,因此我认为这方法不一定行得通。”
魔域黑魔神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我们最关键的是要查出刚才在妖皇临死前一刻,他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为什么能有如此可怕的实力。就我所分析,如今他周身的气息已经与开始有了很大的不同,那是一种很古怪、且不带丝毫妖气的气息。随着这股气息的出现,他体外的防御光罩也发生了变化,强大到根本无法破解,这对我们很是不利。”
注视着妖皇裂天,暗夜鬼王一边全力防守一边道:“照此刻的情形分析,我们想靠近他都难,更别提消灭他了。以他目前的实力,我们最多还能支持二十招。如果在这期间想不出办法,我们就算不死也得逃离,留下来只有送命。”闻言,其余六人皆是沉默不语。
对于七大高手低声的谈论,妖皇裂天全部都听在耳里,为此他不屑地哼道:“各位头脑倒是很精明,只是你们当本皇是傻瓜不成?此时此刻,尔等死到临头,还是先顾着怎么保住小命吧。裂日龙枪,龙枪裂日!”话落,妖皇手中的龙枪突然发出龙吟长啸,飞舞的九道光龙在听到龙吟后各自飞回,围绕着裂日龙枪不停地旋转,最终结成一个九龙环,随着龙枪顶端的那一束七彩劲芒的爆发而呼啸腾空,组成一轮震撼人心的绝美攻势。
这一枪没有固定的指向谁,可身处敌对的七大高手却是心神震动,每个人都觉得这一枪就是指着自己,那强大得令人心颤的力量,宛如束缚住了每个人的灵魂,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这一枪强撼天地,不止是七大高手骇然大惊,就是妖皇体内的陆云也深有同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必杀之气。
时间在无声中流逝,这原本短暂的一刻,却发生了太多令人惊讶的事情。除了妖皇看清楚外,另一个人便是陆云。这一枪毁灭了九头蛇剩下的三颗蛇头,让他从此形神俱灭。这一枪穿透了儒侠的身体,让他真元散尽经脉尽断,元神俱毁。这一枪震碎了无为道派修齐老道的身体,让他元神离体,毁灭在扭曲的时空里。同时,这一枪也重创了云虚上人、黑魔神、暗夜鬼王、道非子,使得他们个个受伤不轻。
傲立半空,妖皇裂天并没有出手追击,只是冷冷地看着活下来的四人,淡漠的道:“天心无相,万法皆虚,浩瀚宇宙,唯有孤寂。这便是人间修道之人的追求,只是求来又有何用,不外是寂寞空虚,让一颗活生生的心变得死寂,让一段不平凡的人生变得无趣。同时,这正是长生永恒的代价,也正是不灭不死的前因,只是你们一直身在梦里,以为自己找到了仙境。”
迷惑地看着裂天,道非子喝道:“休要在这里舞文弄墨,逞一时口舌之强!我等并非你想象中的怕死之辈,有什么手段你使出来,老道接着就是。”
看着他那冥顽不化的样子,妖皇裂天怒声道:“无知之辈,死不足惜!本皇告诉你们这些,只是想让你们这些生活在梦里的糊涂虫清醒清醒。你们所谓的天心,所谓的正义,那只是欺骗凡夫俗子而编造出的谎言罢了。对于本皇来说,既威胁不了我,也救不了你们!”
听出他语气中的杀机,云虚上人沉声道:“今日一战已成败局,为了保存实力,大家各自留心,能走就走不可硬拼,待下次我们再重新商议。”话落大喝一声,身体弹射半空,双手扣诀施法,整个人在瞬间幻化为千百光影,围绕着妖皇裂天发出虚实难辨的攻击。
见云虚上人已经行动,黑魔神与暗夜鬼王趁机飘起,身体在半空中一化万千,以最快的速度朝外逃窜。剩下道非子虽然嫉恨如仇,显得略为暴躁,但毕竟是云之法界高手,见云虚上人主动进攻牵制妖皇,他也怒吼一声,顾不上重伤之身发动最强攻势。
傲然地看着云虚上人与道非子,妖皇裂天冷酷一笑,手中裂日龙枪脱手飞出,盘旋于天际。龙枪离手龙吟天威,整个枪身光华四散,无数的符咒奇文一层层一波波地散开,转眼间就见九龙啸天,整个摩天岭都笼罩在一层神秘的气场之内。上空,龙枪飞舞盘旋,在转动了三十六周天后,整个枪身猛然一震,一股震撼之力铺天盖地而来,使得山河变色大地震动。随即,龙枪光化,整个枪身竟然转变成了一头神龙,四周风云变幻,九道光龙环绕飞舞,最终一一融入了它的体内,形成一条时刻变化的奇妙之龙。
这一刻,天地为之色变,风云为之涌动,神龙啸天气流成柱,飓风狂浪弥漫苍穹。可怕的吼叫声自龙口而出,化为惊天动地般的巨浪,所到之处地动山移草木成灰。四周,混战中的双方人马飞的飞,倒的倒,所有的秩序全部被打乱,惨叫声惊呼声响遍四方。
云虚上人与道非子骇然地看着这一切,完全不敢相信一把兵器竟然有如此神威。震惊中,可怕的力量以扭曲绞动之力袭来,轻易就将二人吞噬,伴随着那满天的尘土不断地冲向云端。
看着半空中的裂日龙枪,陆云心神震动,这一切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以往,魔天尊主的万魔刀、煞血阎罗的血煞战斧、天绝邪神朱喜的天邪刃他都见过,虽然也十分震惊,可却从来没有这一次这般强烈的感觉。五大邪兵中,除了至毒之器——噬心剑陆云没有见过外,其余四样他已经全部见过。就他的推断,唯有这裂日龙枪堪称天下无双,不愧是至霸之器。以往,他一直认为煞血阎罗实力最强,可此刻他明白这妖皇裂天的实力更胜阎罗,他才是真正风动七界,威震三间的至霸之主。
天际,神龙盘旋,尘埃渐散。破烂不堪的地面尸骨如山,残肢断臂、鲜血骨肉随处可见。交战已经停息,双方人马都远远地望着这一战所留下的痕迹,体会着这其中的辛酸。云虚上人与道非子静静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死灰,身体微微的挣扎,可惜一直无法起来。
阴森地看着前方,妖皇裂天冷笑道:“今天你们输了,不仅仅输掉了威严,也输掉了人间。从今以后,我就是人间的主宰,我就是七界的统帅。现在,你们向人世告别吧。”话落心念一动,天空中由龙枪所化的的神龙俯冲而下,龙口开合间一道赤红的龙炎迎风舒展,化为一道直径六尺的光柱,出现在云虚上人与道非子上空。
危险来临,二人没有移动,也无法移动,只是眼神中多少有些沧桑失落。或许真的面临毁灭时,修道之人也是感慨万千的。远处,三声轻呼传来,同时三道身影飞射而至,在光柱击中云虚上人与道非子前,三人六掌齐挥,发出三道不同色彩的光华,形成一朵旋转的奇花,抵御着龙炎。
一见天之都的龟灵尊者、万佛宗的法戒无相、仙剑门的凌云天剑出手,妖皇裂天不由冷哼一声,全身光华大盛,周身真元透过奇妙的方式传输至龙枪之上,使其威力倍增。如此一来,龟灵尊者、法戒无相、凌云天剑三人身体一晃,周身云气暗淡,显然受了重伤。
对望了一眼,万佛宗法戒无相沉声道:“妖皇霸道不能力敌,我们得马上救人速速离去。现在我先顶着,你们速救起二人先退。”闻言,龟灵尊者与凌云天剑略一迟疑便迅速收手,抓起地上重伤的二人转身朝外飞去。对此,黑熟虎王与三眼龙狼冷冷一笑,一边闪身拦截一边喝道:“不留下命来就想离开,还不给我回来。”
激烈的交战再次上演,场中四大高手穿梭闪动此起彼伏,一时间各施其威,斗得难舍难分。这边,法戒无相在少了同伴的帮助下,仅仅支持了片刻就重伤飞出,落地后身体一晃便再次弹起,出现在大批联盟高手身旁。
抬头,妖皇裂天看了看天色,脸上露出不耐,挥手道:“时间不早了,也该结束这场战争了。”话落,妖域大军汹涌而出,又一次的混战开始了。这一次,妖域大军气势高涨,六界联盟高手则无不情绪低落,如此一针锋相对,其结果完全是一面倒。
闪身出现在龟灵尊者身前,妖皇裂天喝退黑煞虎王,亲自出手仅仅三招就将其重创,随后他便来到凌云天剑面前,也是三招便让其经脉尽断重伤不起。如此,随着妖皇裂天的身影移动,六界联盟一方兵败如山倒,只片刻时间高手灭的灭伤的伤,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看着手下的大军开始清理战场,妖皇裂天将目光移到了云虚上人、道非子、龟灵尊者、凌云天剑、法戒无相等几位修为最高的人身上。“自本皇进入人间以来,我们之间的战争一直连绵不断,今天应该说是结束了。你们几个也算是与我有数次交锋之人,其实今天这结果你们早该想到,只可惜……”
低吼一声,道非子怒道:“休要说三道四,今天你赢了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他日你败了,我们也是不会留情的。”妖皇裂天脸色一冷,哼道:“从来没有人敢打断我的话,你倒是很有种,接二连三的逞强。既然这样,那我就先拿你开刀,血祭天下!”
道非子眼神一变,强撑道:“那你就看好了,看我老道可是怕死之辈。”话落,黑煞虎王不待妖皇裂天开口,走上前一脚将他踢上半空,口中喝道:“臭道士罗罗嗦嗦,本虎王来让你闭嘴。”对此,妖皇漠然置之,地面的云虚上人等几个则怒骂不休,只是没有丝毫的作用。
看着道非子奄奄一息的身体坠落,云虚上人、龟灵尊者等都是一脸的沉痛与担忧,妖皇裂天则冷漠无情,静静地等待着黑煞虎王进一步的行动。地面,黑煞虎王阴森的道:“老道,本虎王做事一向干脆,我就一拳送你上天吧。你们不是整天想着飞仙吗?今天我就给你一个机会,看你能不能成仙!”绿光一闪,黑煞虎王身外耀眼的光芒迅速聚集于右手,转眼间就形成一团璀璨的绿光拳头,其隐含不露的气劲已经产生高速旋转的气芒,在他身体四周不时地吸纳着虚空之力,融合为更加强劲的拳风。
眼看道非子就将死在虎王手中,这时候妖皇裂天眉头一扬,回身看着天际,同时一个声音从天而落。“住手。”声音不大却极为清晰,只是略带几分焦急。妖皇裂天注视着来人,原本傲然自得的眼神突然一变,一股锐气猛然外放,其强劲的气流就宛如平地惊雷,震得在场所有人都惊慌失措。
收回手,黑煞虎王一把抓住道非子,询问道:“主,这人是不是暂时……”妖皇没有理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前方,语气冷烈的道:“放开她,不然你就得死!”“是吗?现在你似乎没有权利命令我。”针锋相对,答话的是一个白衣中年人。
此人相貌堂堂,全身清风绕体,护体光罩变化万千,给人一种神秘莫测之感。他手中,一个白衣少女秀眉微锁,红唇轻启却无半点声音,显然是无法开口。身后,先前逃离的暗夜鬼王、黑魔神都尾随而来,另外还多了一个全身火红却身材矮小的老头。
通过妖皇的眼睛,陆云看到了一切,这让他有些吃惊,因为那白衣少女就是妖皇记忆深处最在乎的人。至于这白衣中年与红衣老头陆云虽然不认识,但他通过妖皇裂天的感应,发觉这二人修为极端可怕,绝非地上那些高手可比。
“你们二人修为很是不凡,不知来自何处?此次前来所为何事?”语气略显柔和,似乎因为少女的缘故,妖皇在片刻间就变了个人似的,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惊讶。不过唯有那少女眼神中有些奇怪,似乎为他的转变而高兴,却又好似带着几分愧疚。
闻言,白衣中年人看了地上几人一眼,淡淡的道:“本座是九天虚无界的首席护法白光,这位道友是火焰山的天火老祖。此次前来,为的是不想七界之内生灵涂炭,故而前来与妖皇一谈。”冷冷地看了他两眼,妖皇裂天的目光再次回到少女身上,语气冷漠的道:“有什么话先放开她再说,不然一切免谈。”
自信一笑,九天虚无界的首席护法白光质问道:“是吗?既然这样,那就当我没有来过,你继续你的事情,我去办我们的事情。”说完转身,右手依旧控制着少女的要害,带着她径直离去。“站住!要走可以,但得把人留下。”怒视着白光,妖皇裂天眼神喷火,语气冷硬的道。
停身,白光回头看着妖皇,冷冷的道:“你要是不在乎我手中之人的性命,那就尽管动手吧。”看了一眼少女,妖皇裂天没有马上说话,而是陷入了沉默。此时此刻,作为妖皇而言,本是不应该受人威胁的,只是此时心中的那份感情却令他难以割舍。
四周,众人都注视着妖皇,猜测着他的决定,而他体内的陆云,却已经抢先一步知道了他的选择。从妖皇裂天的记忆中陆云知道,要他硬起心肠来不顾少女的死活,那是决然不可能的事情。只是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低头妥协,这也是十分丢脸的。然而不管怎么样,陆云还是捕捉到了妖皇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觉,那就是面子第二,挚爱第一。
冷酷地看着白光,妖皇开口道:“有什么条件你不妨说说,或许本皇一时高兴便会答应你。”白光看着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语气平和的道:“其实也简单,我们想与你商量一下关于目前人间的形势。你自进入人间以来南征北战,弄得大家都是疲于奔命,可你又得到什么呢?本座此次来此不想多提以往的旧事,不管以前谁是谁非那都已经过去,我们目前要谈的是将来。我的意思很简单,你率领手下回到妖域去,我放了手中之人,让她与你一起去。当然你可以不同意,只是那样的话我手中的女子将必死无疑。如何取舍你考虑清楚,莫要等事情发生了再后悔。”
脸色一冷,妖皇裂天怒哼了一声,没有马上回答。身后,水麒麟玄夜劝道:“主,此话不可深信。我们历经多少艰辛才走到这一步,只要赢了,七界都是我们的,可如果放弃,这就太可惜了。想想当初的誓言与雄心,此刻你就站在天下的至高点,只要前进一步,我们就成功了。”一旁,黑煞虎王与三眼龙狼都极力劝解,希望他能以大局为重。
回头看了三人一眼,再看看少女,妖皇眼神变幻不定,好一会才平静下来。目光移到白光脸上,妖皇裂天冷冷道:“这个条件可以考虑,不过在回答你之前,我要先处理一些事情。”说完右手在空中比了一个杀的动作,后方的三员大将立时领悟,直取地面重伤的云虚等几人。
察觉到妖皇的意图,白光喝道:“慢着。妖皇你要考虑清楚,你如果杀了他们,我难保不杀这少女,到时候你可莫要后悔。”妖皇冷冷的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拿她来换这三人的性命。我数三声,你不同意的话他们就得死。一、二……”
注视着妖皇的眼睛,白光原本胸有成竹的心开始下沉。回头看了少女一眼,白光在妖皇道出三之前喝止道:“好,我答应你。只是我想问一下,交换之后你会如何?”妖皇裂天冷酷地看着他,语气坚定的道:“交换之后,我第一个杀你!”
白光了然地点了点头,微微叹息地解开了少女身上的禁制,松手后退了一步。妖皇裂天一见也挥手示意放人,只片刻时间,重伤的云虚上人等三人便摇晃着回到了白光等人身旁。场中只剩下妖皇裂天与少女彼此对望着。
风,轻轻吹过,吹起了少女的秀发,那一刹那,她的眼睛被挡在了青丝之后,一颗晶莹的泪珠隐藏在了万千青丝之中。风过,发落,笑容浮现,只是那苦涩的泪水,不曾出现在妖皇眼中。或许这就是命运,或许这只是传说,然而是什么,此刻谁能猜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