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六院烟灭 第三十一章 强者相遇

太玄山巅云雾弥漫,朝阳的红光透过云层映射其上,散发出五彩光芒。所谓高处不胜寒,这山巅之上不仅气温极低,且罡风秉烈其利如刀。然而就是在这样凶险奇绝的地方,一个紫色的身影静立其上,已经一日一夜了。

俯首大地,太玄山风景秀丽山势雄壮,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可那半山腰的天剑院却残垣断壁,一片狼籍,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气势与生机。劲风中,一声叹息飘远,只见那紫色身影突然抬头,英俊不凡的脸庞望着红日,隐隐透露出几分沧桑之色。

凝望苍穹,紫色身影质问道:“两千多年了,难道非要以毁灭来结束这辉煌的一切吗?天剑院经历了无数的挫折与磨难才有今时今日之威,为什么突然间就一切都改变了?真的是世事无常,沧海桑田,还是天心难测,劫数难逃?”风依然强劲,云依然飘荡,四周风声如乐起伏缠绵,只是又有谁能够回答这一切呢?

不知不觉中日已中天,此时,山下一道身影飞来,转眼就出现在那紫色人影的身前。

“师祖,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一定要将这些妖魔鬼怪统统杀光。”

天剑客收回目光,看着那一脸悲愤的剑无尘,语气伤感的道:“仇是一定要报的,只是目前人间局势混乱,我们不能冲动行事,以免考虑不周,再次陷入困境。你这一生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冲动了一些,要是你能收敛几分,当初也就不会一再失败了。眼前,联盟初受重创,不是谈论报仇之时,你要抓紧时间参悟通灵鸟之秘,以便找到传说中的至强神器,方有实力与天下妖魔一拼。现在你就招集门下弟子,把这里的后事办了,然后回华山吧。”

剑无尘微微有些不情愿的道:“师祖,难道这里就不再重建,不再重振天剑院昔日的辉煌吗?”天剑客叹息一声,目光望着远处,语气悲凉的道:“修真界里所谓的修真六院,每一处创派之地,其实都是有着灵脉守护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修真六院才能历经千年而不衰。可如今,这太玄山灵脉已散,再也难复从前了。”

剑无尘脸色一变,不甘的喝道:“不会的,不会这样的,我不信!”天剑客摇头一叹道:“时间久了你自会接受,现在我要去找那五彩大鹏,希望它能给我一点提示,到时候或许会有所发现。记住我的话,你要修心养性,气度放宽一些。不然将来天劫来临,任你修为再强也是难敌天威,一切枉然。回去吧,好好协助心仪,希望就在你们的双手之间。”话落紫光一闪,天剑客就消失在了云端。

告别了剑无尘,天剑客向西而去,不久就到了太白山。然而就在此时,天剑客突然察觉到几股强大的气息时隐时现,其位置就在太白山深处。脸色一变,天剑客思索了一下,自语道:“人间能有如此强大且可怕气息的人屈指可数,难道会是域之三界的那几个高手?”目光一转,天剑客周身紫华一闪,整个人就从云端消失不见。

一处茂密的树林中,有一块相当宽敞的空地,地面凹凸不平,四周残枝碎木,显然是刚刚遭受了一场劫难。场中,一头三丈大小的怪兽,全身散发出阴邪之气,周身暗红发亮,四蹄粗壮长尾摇晃,其头颅像鳄鱼却没有鳞甲,双眼呈血青色正闪烁着诡异的火焰。背上,一对短小的肉翅血红发亮,背脊上立着一排如刃的利骨,日光下闪烁着森森寒芒。

场边,魔域魔天尊主、西域不夜城传人北风、炼魂洞天的金炼、庐山不归路的无人座成四方而立,各自看着那怪兽眼神惊异,充满了着警惕之色。半空中,逝水流守住上方,脸色严肃地看着地面,眼神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此际,无人座开口道:“几百年来,本座什么样的怪兽没见过,但说实话,此等厉害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各位认为呢?”金炼讽刺道:“我们这些肉胎凡体,说惊讶倒还有情可原,庐山之主可是修为惊天,又有不灭之体,难道还会惧怕不成?”

无人座反驳道:“本座虽然有不灭之体,但你金炼也不差,修为早在很久以前就进入了归仙之界,炼魂洞天乃世间五大洞天之一,难道你认为在场之人都不清楚吗?”

闻言,金炼眼神一冷就欲反驳,魔天尊主却突然怒道:“住嘴,这是什么地方?谁有空听你们这样废话连篇。现在还是想想办法,谁能把这怪物制服,谁就是最强者。”次话一出,金炼与无人座都冷哼一声不再开口,而北风则问道:“从外表体形来看,此兽乃洪荒奇兽之一,只是实力却强得超乎想象,这一点实在有些怪异。”

半空中,逝水流沉声道:“如果这怪物并非世间奇兽,而是秉天地阴邪之气所生,只是借居此兽体内,那么一切就该另当别论了。”魔天尊主语气一惊,喝道:“你的意思是说,眼前之物空有其表,却非其实,而是另有邪灵侵体?”

逝水流脸色阴沉的道:“我是这样认为的,是与不是还需要查证后才能下结论。”魔天尊主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试它一试,看它是不是被邪灵侵体。”话落右手一舞,万魔刀光华一颤,一道璀璨的光波汹涌而出,在身前盘旋了三圈后,化为一记惊天魔罡,横斩怪兽胸前。

他一发动,其余四大高手同时进攻。对面的无人座全身蓝光汇聚,椅子中央的“王”字上发出一道蓝色光束,直击怪兽身后。左侧,金炼全身黑、绿、灰三色光芒大盛,双手交错胸前不停地虚空抡转,一道金色光华夹着隐隐的灰绿光芒飞射而出。右边,北风右手兰花指诀,左手立掌如刀,双手交错之际,璀璨的光束与青色刀罡交织成网,瞬间就分布在怪兽四周,发出高速而密集的进攻。上空,逝水流身体倒转,旋转中双手交错头顶,一青一绿两股光华交织融合,形成一道骇人的光柱,牢牢的罩住那怪兽,不给它闪避的余地。

地面,怪兽注视着五大高手的攻击,口中发出咆哮怒吼。当五大绝世高手的联合一击逼近时,怪兽周身血光一闪,一团诡秘的血雾突然隐藏住了它的身体,使得外围之人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情景。随即,强劲的攻击力骤然而至,瞬间就将那血雾逼至一团,并迅速地将其逼小。

然而,当结界缩小至直径约六尺大小时便停了下来,不再变小。一股无比强大的反抗之力,硬是抵挡住了五大高手这联合一击,双方之间霹雳闪电,数不清的各色光华如烟破碎,弥漫在树林间。

进攻中,五大高手脸色一变,而逝水流突然爆喝道:“不妙,快点撤离!”全身光华一闪,逝水流以最快的速度急速弹起,朝天空遁去。而魔天尊主与北风也同时倒射而出,瞬间就出现在百丈之外,唯有金炼与无人座慢了一步,被那突然爆炸的血色光球所伤,各自惨叫一声落入了茂密的树林深处。

一声狂笑传来,随即外散的血雾猛然回收,附在了那血影之上。仔细一看,怪兽的身体早已经在五大高手的攻击力下化为了碎片,而那些血肉则凝聚成一个人体,周身散发出令人恶心的血芒与暗绿光华。其头部被一团血雾笼罩,隐约中只能看见一双闪烁着火焰的暗红眼睛,其他部位都看不真切。

双手一舞,两股血色风暴自那神秘血人双手间发出,化为惊天飓风成左右之式狂卷而出,高大的树木里时被连根拔起,只片刻时间方圆三里之内的树林全部都灰飞烟灭了。弹身飘起,那神秘血人咆哮苍穹,口中得意笑道:“苍茫大地,我主天下!哈哈……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远处,魔天尊主、逝水流、北风三人彼此相隔三丈静立半空,目光注视着那狂妄的血人。逝水流叹道:“看样子我的猜测成真的,只是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还得好好查一查。”魔天尊主眼神阴冷的道:“这事恐怕得问万象玄尊,只有他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话落金光一闪,脸色有些苍白的金炼出现在三人不远处,沉声道:“不久前见到竹仙时,曾问过他一个问题,空灵鸟的出现预示着什么。他的回答是,空灵鸟现世就预示着人间将有天地至邪至煞之厉魅出现,而那玩意一共是两样,我猜测眼前这血人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魔天尊主闻言,身体微微一震,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凌厉,口中惊呼道:“是它!看样子太阴蔽日即将现世了。”话刚落,逝水流也猛然惊叫道:“我想起来了,这就是那传说中的地阴邪灵,据说被封印了千世,想不到竟然重生了。不好,我得快一点,不然就晚了。”说完身体突然淡化,整个人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逝水流刚走,无人座便出现。看了看那神秘的地阴邪灵,无人座低声道:“天剑客慕容剑秋也来了,就隐藏在白云之内,此时正与那邪物对抗,彼此之间正在试探对方。”金炼闻言轻呼一声,显然十分惊讶,而北风则眼神微变,望了天空一眼,也闪身离开了。剩下魔天尊主面无表情,静静地望着远处,谁也猜不透这一刻他的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见北风也离去,金炼干笑两声道:“这家伙不好惹,还是先走为妙。两位要是不服气,不妨趁此机会来个突然袭击,说不定与那天剑客联合一击,灭掉它也不一定呢。”话落不等两人回答,便闪身远去了。

无人座看了魔尊一眼,淡然道:“魔尊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今后如何利用这邪物消灭自己的对手?”魔天尊主冷哼道:“本尊所想何,你最好不要妄加猜测,你还是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的好,不然你庐山不归路能否保得住都难说。”

无人座毫不在意,轻笑道:“多谢魔尊提醒,我那小地方虽不是龙潭虎穴,但也不会任他人随意来往。听说鬼域已被煞血阎罗统一,以他的实力,魔尊还是小心为妙!”

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魔天尊主哼道:“不想死的话就马上闭嘴,不然我现在就灭了你。”无人座干笑两声,身体飘然而去,同时反驳的话远远飘来,“魔尊魔刀虽利,可还不一定能灭得了我,倒是你这魔域第一高手,恐怕现在越来越不行了。目前的人间,逝水流、北风、玄风门主、煞血阎罗、天绝邪神、天剑客、九阴圣母以及一些隐世的老怪物都纷纷出现,真要算起来,你已经排在后面了,哈哈哈……”

怒视着远去的无人座,魔天尊主哼道:“可恶!下次碰到非要灭了你不可。至于究竟谁强谁弱,到时候自有分晓。”

与此同时,那地阴邪灵全身血芒一闪,九尊不同形状的厉煞分布在他四周,最后重合归一,形成一道阴煞之极的厉气直贯天地,一举将隐藏在白云中的天剑客震飞了出去。天空中,血丝飞舞如花凋谢,天剑客脸色苍白眼神骇然,在震飞的瞬间周身紫华突现,整个身影破空而遁,转眼就消失了。

地阴邪灵并没有追击,只是遥望天地,全身爆发出一股直透天宇的阴煞之气。这一刻,整个三间七界修为高深之辈都感受到了这股邪煞之力,纷纷注视着太白山方向,猜测着究竟是什么厉煞出世了。而一旁的魔尊见状,微微迟疑了一下,最终身影光化,选择了离开。

洛阳城外,红云太子与旋风斧李云龙一路往东行去,身后远远跟着陈玉鸾等四人。路上,红云太子有些不解的问道:“李兄,你能肯定那黑煞剑魂在这个方向吗?”李云龙道:“我不是十分肯定,不过应该不会错,因为我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

闻言一笑,红云太子道:“这样说来就没有错了,只是兄弟有一点不明白,自从我们第一次在九阴洞府见面以来,每次你见到那黑煞剑魂时我都在场,怎么我就不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呢?”古怪一笑,李云龙平静的道:“你要想知道他会到什么地方去可以明说,不用在我面前费这些心思。”

红云太子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道:“李兄火眼精睛,小弟真是佩服。”李云龙淡然道:“少拍马屁了,反正也要带你去,告诉你也无妨。就我所知,黑煞剑魂要赶去离此五十里外的松林岗见一个人,至于那人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红云太子道:“如此,我们何不快一点,免得到时候他离开了又无处可找?”李云龙摇头道:“不急,太快了反而容易被他察觉,他跑不了的。好了,不多说了,赶路吧。”话落两人突然加速,一会就消失在了树林中。

松林岗,位于洛阳东北五十里外,距离黄河只有数里之遥。此地一片荒野,四周十里之内都难见人家。申时三刻,一道黑影出现在松林岗上空,目光注视着林间那一排草屋,眼底闪过几丝阴沉。日光下,这人一身黑衣,脸上带着一副精致的黑色面具,只露出下巴与双眼,正是那自称黑煞剑魂之人。

飘然落在草屋前,黑煞剑魂注视着那到木门,口中低声道:“一别江南五十载,昔日才子今何在?”“苍松相伴听风雨,门开方知故人来!”大笑声中,一个中年文士开门走出,含笑地看着黑煞剑魂。只见这文士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手中挥动着一只折扇,显得有几分飘逸的风采。

对望了一会,中年文士道:“是你师傅吩咐你在今日赶来的吧,这么多年了他一切可好?”黑煞剑魂轻声道:“家师一切安好,有劳前辈挂念了。此次晚辈来此,是奉家师之命问一下五十年前之事前辈可有了眉目?”

中年文士笑道:“幸不辱命,那剑诀已经全部翻译出来,只是有一点我要告诫你,希望你能听得进去。”黑煞剑魂点头道:“前辈请说,晚辈一定洗耳恭听。”中年文士满意的道:“如此最好。首先,这剑诀最后部分,残缺了四句口诀,似乎早就被人所毁。其次,这剑诀霸道凌厉却又阴毒无比,非正统之学不可轻试。第三,我可以把这剑诀交还与你,但你要答应我,在交给你师傅之前不能私自习练,不然对你有害。”

黑煞剑魂道:“前辈放心,晚辈一定遵守。”中年文士闻言,看了他一会,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眼神微微有些叹息地看了一眼后,便顺手丢给了他。“记住我的话,一切都是为你好,莫要好奇心太重毁了自己。现在随我进屋喝点水,我想问一问这么多年来你师傅的情况。”

黑煞剑魂接过羊皮,目光大致看了一眼,随即惊呼道:“噬心剑诀!这难道就是那传说中,世间最歹毒的剑诀不成?”中年文士沉声道:“不错,这剑诀就是传说中世间最阴森邪恶的剑诀,专门为那至毒之器——噬心剑所创。配合噬心剑施展,可谓奇毒天下,足以与世间任何高手争锋。”

黑煞剑魂眼中神光一闪而逝,似乎被他这话所触动,一种奇妙的念头在心中升起。对面,中年文士一直留意着他的神情变化,将他所有细微的变化都看得清清楚楚,见此忍不住内心微微感叹。正欲开口点破他的心思,以提醒他莫入魔道,可就在这时,两股生人的气息突然闯入他所设下的结界,使他脸色微变,目光看着三里之外。

察觉到他的异常,黑煞剑魂一边收好剑诀,一边回头看去,只见数里外红云太子与李云龙正急速而至,转眼就到了眼前。双方见面,李云龙看了中年文士一眼,问道:“这位前辈以往未曾见过,不知该怎样称呼?”中年文士淡然道:“以前人家称我江南才子,现在已经老了不中用了。两位少年英雄,不知道来自哪座名山大川?”

李云龙笑道:“原来是当年修真界有名的怪才江南才子老前辈,晚辈久仰大名了。我叫李云龙来自漠北,这位是红云太子,来自红霞岭。今日此来是为了找黑煞剑魂问几件事情,不知道前辈是否允许?”中年文士仔细打量了两人一阵,问道:“听说漠北有座离恨天宫,而红霞岭也有位红云老祖,不知道两位与这两处有什么关系?”

红云太子当先答道:“不瞒前辈说,那红云老祖正是晚辈之师,我乃他的关门弟子。”此话一出,中年文士脸色微变,随即便恢复了平静,目光移到李云龙身上。“你呢?也是离恨天尊的门下弟子?”轻轻摇头,李云龙道:“不是,我只是离恨天宫的使者,并非天尊的弟子。”

一旁,黑煞剑魂闻言脸色微冷,开口道:“两位今日追来,难道还是想追问那件事情?”红云太子不语,只是看着四周,而李云龙则冷声道:“自然是追问那件事情,不过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一问。现在你还是先回答我们,究竟当日九阴洞府里,是不是还有另一位玄阴女,她目前又身在何处?”

黑煞剑魂哼道:“我要是不回答,你们又能怎么样?”李云龙脸色一沉,阴森道:“今日既然遇上,我们岂会让你轻易溜掉。乖乖说出来吧,否则你今天休想活着离开!”

双眼半眯,黑煞剑魂冷声道:“你是在威胁我了?我黑煞剑魂可不吃这一套。”红云太子这时插话道:“说实话,你我有几斤几量大家心里都有数,所以我希望你还是自己说出来的好,何必非要刀剑相逼呢?我们也是受人之命情非得已,不然大老远千辛万苦跑来干什么?”

中年文士听到这里,对黑煞剑魂道:“凡事三思而行,能化解就化解,不可事事都靠武力。自古以来礼仪为先,只要讲道理,相信很多事情都可以解决。”黑煞剑魂看了他一眼,暗自思索陷入了沉默,而李云龙则淡淡的道:“前辈不愧是有道高人,说话就是有条有理,令人敬佩。”

抬头,黑煞剑魂冷漠道:“告诉你们也可以,只是将来后悔了且莫怨天尤人。”李云龙哼道:“只要你如实回答,将来之事绝不会怪到你头上来。现在还是先说第一件事吧,那玄阴女究竟在哪里?”

黑煞剑魂脸色微勃,有些不情愿的道:“玄阴女我没有见过,但应该是存在的。当日你们二人追那蓝衣修罗离去,我则与绝命刀客一起闯入九阴洞府,最后在九阴门与玄阴门外分手。当时绝命刀客说他要找之人便是玄阴女,所以他进入了玄阴门,而我则进入了九阴门。”

听到这儿,红云太子心急地追问道:“后来呢?你进入九阴洞府可有见到九阴女?”黑煞剑魂摇头道:“我进去后发现石室内空无一人,于是便四周察探,最后在石室里发现一条密道,心想里面或许藏着什么秘密,于是纵身而入一路探查。谁知道九阴女没找到,反而遇上了一个中年美妇人,最终与她打了起来。后来我才知道,那中年美妇人就是传说中的九阴圣母,重伤之下我仓皇逃遁,结果剑折人伤,被她劈落深崖,整个人都冻成了冰球,好在落在一头巨蟒身上,才没有被率得粉身碎骨。”

双眉一皱,李云龙见他不似说慌,忙问道:“那其间你可再见过绝名刀客,是否知道他可有找到玄阴女?”黑煞剑魂瞟了他一眼,冷漠的道:“没有见过,不过后来我坠落深崖后,曾听那九阴圣母发出怒吼,说她苦心栽培的两个徒孙被人抓走,我推断除了蓝衣修罗抓走一人外,剩下一人应该是被绝命刀客抓走了。只是从那以后再没有听到他的消息,所以根本不知道他在何处,也一直搞不懂他们两人谁抓了九阴女,谁抓了玄阴女。”

直直地看着黑煞剑魂,见他目光坦然,李云龙忍不住叹道:“原来问到最后,还是一无所知。”黑煞剑魂哼道:“不是一无所知,你们至少明白要找的人与我无关,这就是收获。”

一旁,红云太子不解地问道:“既然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为什么你一直不愿意说呢?”黑煞剑魂脸色一怒,喝道:“为什么,你当这是很体面的事情吗?那九阴圣母你没有见过,自然不知道厉害,等你见到了,就明白我为什么不说了。”见他发怒,红云太子移开目光,而李云龙与中年文士则漠然不动,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风,在这一刻吹起,树林中暖风如絮,轻拂在四人身上像一首动听的歌曲让人痴迷。草屋门前花香四溢,四人各自思索,谁也不曾开口,彼此间流淌着一道古怪的气息。此时此刻,片刻的宁静会不会带来更加猛烈的狂风暴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