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看着玉萧生走来,陆云眼中闪过一丝叹息。这样的结果他其实已经猜到了,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罢了。一旁,剑无尘冷笑地看着陆云,希望能从中看出些什么动静,可惜他一点痕迹也没有看清。
含笑着走到场中,玉萧生淡然笑道:“剑兄登上盟主之位,真是可喜可贺,小弟在这里向剑兄道贺了。”
剑无尘微微笑道:“玉兄过讲了,以后还要多多请教,希望玉兄多多指教才是。现在,就有劳玉兄为在场各位前辈高人描述一下当日你所看见的,有关陆云的事情。”
微微点头,玉萧生看着陆云,开口道:“我们又见面了,只是我一直没有想到你竟然就是那六院会武的冠军,当日真是失敬了。”漠然地看着他,陆云眼神中闪烁着奇异的神色,漠然不语。
见陆云不回话,玉萧生也不在意,转身对着众人道:“大家好,在下玉萧生,来自鸣萧阁。此次来此,主要是因为在下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密,为了天下安危,故而出面向大家说明一切,以免大家被陆云所蒙蔽。”
闻言,玄玉真人沉声道:“玉萧生,你说话最好考虑清楚,如果你所言不实,或者故意中伤陆云,到时候休说我易园不讲情面。”
天剑院李长河见状开口道:“玄玉掌教可不要故意恐吓证人,现在他还没有说出事实,你怎么就认定他是中伤?在场如此多高手无数双眼睛看着,我相信他不会的。现在我们还是听他说完事实真相吧!玉萧生,你继续说,有什么说什么,不需要有什么顾忌。”
看了看众人,玉萧生沉声道:“事实是这样,几日前我与‘屠龙门’屠天一起乘船,逆流而上,在中途遇上陆云与一少女搭船,一起同行了近两日。当时我、屠天、陆云彼此互不相识,也没有交往,大家只是同乘一船而已。然而就在行至离九江不远处时,却突然遇上魔域的魔物在江中兴风作浪,当时屠天挺身而出,经过一番厮杀后顺利斩杀了那魔物。随后大船继续前行,然而前行不到数里,却遇上魔域魔神炎血阻拦,屠天与对方大战一场,重伤而败,我见状出手相救,却被那魔神偷袭,也受了点伤。而就在那时,陆云突然出手,与魔神炎血交战仅仅两个回合,就闻魔神炎血怒问陆云为什么会鬼域化魂大法?当时我与屠天也没有追问什么,事后我到天剑院办点事情,遇上剑盟主,才知道六院准备联盟,共抗妖魔。那时候我才猛然想起此事,本着天下安危为重,我便道出了此事,希望各位正道同盟能有所察觉,以免将来发生不幸。”
四周一片安静,大家都看着陆云,想看他怎么解释这件事情。而陆云只是静静地望着天空,不言不语,没有人猜得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冷笑一声,剑无尘开口道:“陆云,对于这事情你可承认?现在大家都看着你,希望你最好马上解释这事情。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不过那样我们就直接认定这事情属实,到时候你也别说我们冤枉你。”
收回目光,陆云看着玉萧生,冷漠地问道:“屠天呢,他有来吗?”微微避开陆云的目光,玉萧生道:“屠天有事,没有和我一起来,此次就我一人来的。这事情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你还是自己向大家说一下吧。”
冷冷地看着他,陆云沉声道:“或许当初我不该出手救你,可惜啊,你远远比不上屠天,他才真算得上屠龙门传人,而你却不配为鸣萧阁传人。”
看了陆云一眼,玉萧生道:“不管你当初出手是何目的,但你身怀鬼域化魂大法却是事实,容不得你抵赖。”
“是吗?当初魔神炎血问的那句话,与你刚才所说的那话一样吗?”冷烈地看着他,陆云大声质问他。
易园这边,林云枫此时突然怒喝道:“玉萧生你个狗娘养的,陆云好心好意出手救你,你不但不知恩图报,还在这里恶意中伤,你简直卑鄙下流无耻到了极点。你这种人我们易园不欢迎你,快滚远点,免得脏了我们易园的地方。”易园弟子闻声起哄,都大声吼着赶他离去。
剑无尘脸色一冷,全身猛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立时就将四周的声音压了下去。看着易园弟子,剑无尘喝道:“住嘴,玉萧生是我请来为大家揭开陆云假面目的证人,岂能任你们在这里闹骂。现在六院联盟初成,此举是为了清除内部隐患,乃是关系人间的一件大事,谁再无的放矢,休怪我严惩不怠。”此话一出,四周立时安静下来,而林云枫也被玄阴真人强行压下,不许他再轻易开口。
看了林云枫一眼,陆云微微摇头,示意他不可卤莽。回头,冷冷地看着玉萧生,陆云问道:“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没有解释什么,陆云表现得很平淡,这使得众人一时间都不敢肯定玉萧生的话是真是假。
看着陆云,玉萧生冷静的道:“为了人间正道,为了天下百姓,仅此而已就足够!”陆云没有立即开口,只是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微微一叹,陆云轻声道:“是为了百灵,是吗?”
玉萧生闻言,一直平静的脸色顿时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急声否认道:“陆云你休要胡说,这根本是子虚乌有,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冷冷地看着他,陆云问道:“有没有你心里清楚,要是真的没有,你为什么要这么急切的否认?一直以来,我都将你在船上探测百灵气息之事,当成是你在探测我,可此时我才知道我错了。不管你对付我是出于何种目的,我都不是很在意,但我告诫你,你敢动百灵的坏念头,我就灭了你鸣萧阁。”最后一句说出,陆云全身猛然爆发出一股奇强无比的气势,立时震得玉萧生全身一颤,俊脸豁然失色,忍不住张口吐出一道鲜血。
四周,所有人都被陆云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住了。而剑无尘更是脸色一变,一边扶住玉萧生,一边大喝道:“陆云你想杀人灭口吗?你真是胆大妄为,当着我们众人之面,也敢出手偷袭,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有什么要说?他这样做为什么,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刚才我只是警告他,那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与你完全没有关系。要是我真有杀人灭口之心,他现在早就不在了。剑无尘,盟主之位不是那么好当的,总有一天,云之法界会为选你做盟主这事情而后悔的。”陆云说完不再理会剑无尘,漠然回头,朝林云枫与张傲雪身旁走去。
剑无尘脸色大变,陆云当着众人之面,如此不留情面的抵触他,他岂能不怒。阴狠地看着陆云,剑无尘大喝道:“玄玉掌教,你就这样教导门下的吗?此时证据摆在面前,所有人都亲耳听见,岂容他陆云抵赖。你给大家一个交代吧,只要大家满意,此事就算了结,要是在场有人不满意,此事决不罢休。”
玄玉真人看着云之法界三大高手与怒气腾腾的剑无尘,漠然道:“剑盟主认为我该怎么教导门下呢?是不是见了你就要低声下气,你说什么就什么,连子虚乌有的事情都要往身上背?你说的证据在何处呢?我听了半天,只听出玉萧生因为一个女人而故意中伤陆云,难道这样的话,我也要信以为真吗?”
似乎没有想到玄玉真人态度如此强硬,六院与三派高手,连同云之法界的三位高手与叶心仪都是脸色一变。见事情慢慢朝着坏的方向发展下去,道园七玄真人忙上前劝道:“大家少说两句,这事情慢慢处理,不要伤了彼此和气才是。今天六院联盟初成,闹僵了可不好,到时候被魔域高手知道了,还会嘲笑我们窝里斗呢。大家各自退让一步,等平静下来,我们再慢慢处理这事。”
儒园浩云居士也走道场中,开口道:“剑盟主莫生气,现在事情到这个地步,大家一时也分辨不出真假。毕竟玉萧生刚才那神色大家也都看见了,要说不让人怀疑他的用心,这一点恐怕难以服众。目前这事情暂时还处在迷雾之中,除非剑盟主有更有力的证据,不然大家怎么信服呢?”
推开君不悔的手,剑无尘怒视着一旁的陆云,冷酷的道:“既然你们不信此言,那我就让你们心服口服,看到时候你们如何交代。玄玉掌教你仔细看好了,到时候一旦证实了陆云会‘化魂大法’,你如何向大家交代?”
冷冷地看着剑无尘,玄玉真人道:“如果事情属实,我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好,只要有你这句话,就不怕你到时候不认账。现在就请六院掌教与三派代表一起到中央来,同时将陆云也一起叫来,我们一起揭开这个秘密。”
在场众高手闻言,都奇怪地看了剑无尘一眼,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而三派代表金刚圣佛、战心尊者、天苍道长与六院掌教都走近场中,彼此围成一个圈,默默地注视着剑无尘。易园人群中,陆云与林云枫、傲雪、紫阳真人简短的说了几句后,再次折身走入场中。
当所有人都到齐后,剑无尘转身走回到彩凤仙子身旁,轻轻从她袖中取过一物,随即返回原地。看了众人一眼,剑无尘展开手中之物,只见一个透明的玉球被一玉座巧妙的固定在上方。玉座成四方形,周边刻满了古朴而神秘的花纹,看去就宛如一座四象奇阵。而其上方的玉球透明光亮,反射着各种美丽的光芒,十分耀眼。
一见此物,三派代表当即轻呼一声,显得有几分惊讶,而六院掌教却神色疑惑,不明白此物是何东西。没有解释,剑无尘开口道:“大家看好了,希望到时候莫要有人再不认账,那时候我就对不起了。”说完,只见他右手紫光一闪,一团神奇的紫色光华注入那透明的球体之中,顿时那原本不到三寸大小的神奇玉座,立时变大十倍,凭空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一惊,想不到此物竟然能大能小,真是稀奇。
仔细注视着那透明玉球,只见它光华流转,无数的光影慢慢形成一些景象,越渐清晰起来。陆云看着那出现在眼前的清晰图案,当日他在长江上与那魔神炎血交手的一幕栩栩如生的出现在那光球表面,这让他心头感到无比震惊。不仅是画面,连同声音也能清晰的传出,这就使得众人宛如身临其境,亲眼目睹一般,再难有一点否认了。
见众人看后,剑无尘收回那神奇之物,冷声道:“现在大家看清楚了,可还有什么不明白,或是不相信的?玄玉掌教,你看清楚了吗?现在,你说怎么办?”
默默地看了陆云一眼,玄玉真人目光从众人脸上逐一扫过,最后沉声道:“看是看清楚了,只是从这上面的情况看,当时魔神炎血并不敢肯定陆云所施展的就是化魂大法,所以这并不能肯定陆云就一定身怀此法诀。同时,此物的来历我们也都不清楚,是不是暗藏玄机也未尝可知。”
脸色一寒,剑无尘微怒道:“玄玉掌教你可不要一再护着你门下陆云,当时魔神炎血虽然没有肯定的说出陆云所施展的一定是化魂大法,但以魔神之修为岂能看错?另外,如果当时陆云施展的不是化魂大法,那他又是以什么法诀惊退那魔神的呢?至于我手中之物,此乃大罗诸天二十四神器之一的玄天鉴,难不成这也能随意做假?”
玄玉真人闻言不语,而陆云一闻玄天鉴之名,顿时心头一震,现在他终于明白那句“魔龙出,奈何现,玄天鉴,染尘缘”的意思。原来这最后两句,指的是自己。抬头看着天际,陆云眼神中带着一丝疑问,这是不是上天加注在自己身上的诅咒呢?或许是吧,不然为什么此时出现?想想这两年的历程,是不是这一路走来太顺利了,也该到经历坎坷的时候了。
见玄玉真人不开口,李长河问道:“怎么了,玄玉掌教是不是不敢接受这现实?现在此事已然明了,陆云也无话可解释,难道这还不能证明一切吗?”
一旁浩云居士轻声道:“话不是这样说,毕竟这只是大家的推断,陆云所施展的也不一定就是那化魂大法。正如剑盟主所说,那魔神修为何等之高,见识何等之广,可他为什么还要问陆云施展的是不是化魂大法,这不正说明他也不敢肯定吗?何况我们现在只是推测而已。”李长河闻言一呆,想不到浩云居士语气如此凌厉,一句回马枪将话封死。
一旁,剑无尘看了浩云居士一眼,语气冷漠的道:“就算是推断,那陆云现在可有什么解释?只要他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我自不会为难于他。可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此次他必定难逃劫数。”
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陆云仍然看着天空,一个人独自想着事情。直到玄玉真人无奈开口问他时,他才回头看着众人,淡然道:“这一刻,是与不是,在他心中还不是一样吗?不管我怎么回答,他都不会轻易松手,与其那样,我承认又有何妨呢?易园是我终生难忘的地方,这一生无论我走到何方,都不会遗忘。两年时间,点点滴滴,已经有许多事情值得我回忆了,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说完转身,朝傲雪与林云枫走去。
看着陆云的背影,玄玉真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伤感。不管陆云是否会那化魂大法,至少他明白陆云决不是坏人。只是有些事情,光心里知道是没有用的,还得付诸行动才行。身旁,浩云居士拍拍他的肩膀,不禁微微一叹,什么也没有说。
金刚圣佛、战心尊者与天苍道长看着陆云的背影,心头有着奇怪的感觉,似乎在这一刻,陆云的承认使得他反而胜过了剑无尘,让人在潜意识中,为他的一切感到同情。即使他真的会那法诀,但以他此时此刻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却已经让人心生不忍。
阴冷地看着陆云的背影,剑无尘逼问玄玉真人道:“玄玉掌教,现在陆云已经自己承认了,你还有什么说的。现在是该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时候了,你说吧,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回头看着他,玄玉真人冷漠的道:“你觉得该怎么处理,要怎么样你才会满意呢?”
脸色一怒,剑无尘一再被玄玉真人顶撞,不由喝道:“为了人间的和平,此等身怀邪恶又阴险狡诈之徒,自是万万不能留。现在天下浩劫已现,务必斩尽一切邪恶,所以陆云决不能继续活在世上,以危害苍生。”
怒视着剑无尘,玄玉真人冷声道:“剑盟主好狠毒的心肠,真不知云之法界为什么会选中你?你的意思我易园办不到,不管如何,陆云现在并没有危害任何人,所以此事我不会答应。”说完冷漠转身,朝门下聚集之地走去。
看着玄玉离去,浩云居士微微一叹,也朝外走去。剩下法果大师轻念了一声佛法,默默地看着剑无尘,与其他人静立原地。剑无尘脸色大怒,看着身旁数人,沉声道:“大家说该怎样处置陆云?以他身怀邪恶,却秘而不露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将来他必将是一个祸害。为了天下安定,这一次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
李长河看了七玄真人与法果大师一眼,见两人都不开口,不由沉声道:“此事的确不可等闲视之,如今天下大乱,魔物纵横,为了大局着想,牺牲一个陆云,却能换来人间和平,这是值得的。目前主要就是如何说通玄玉真人松口,将陆云交出来,以便我们处理,现在我们就一起去问一下吧!”
没有开口,七玄真人看了师傅一眼,见他点头,不由微叹一声,转身随李长河而去。剩下的法果大师,看见玄木大师微微点头,忍不住叹息一声,漠然朝玄玉真人走去。如此一来,剩下的三派高手也随剑无尘一起朝易园众人走去,准备强行逼玄玉真人交出陆云。
看着各院高手逼进,玄玉真人脸色沉重,眼神中闪烁着无奈的神情。看了陆云一眼,见他此刻只是淡然微笑,安慰着易园众人,玄玉真人忍不住心头伤悲。照说以陆云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说得好,根本不会有什么事情,可坏就坏在现在的盟主是剑无尘,他们两人之间有仇,如今剑无尘大权在握拒不松口,玄玉真人也是独木难撑啊。
冷冷地看着众人,紫阳真人此刻激动异常,一脸坚定的道:“不要怕他们,有为师在此,我就决不允许任何人伤你一分一毫,除非我死。”
陆云闻言,看着紫阳真人,有些愧疚的道:“这一生,不管你教过我多少东西,但在我的心中,你永远是我师傅。这一次的事情,是注定要遇上的,所以师傅你不要太在意。等会如果发生冲突,师傅你与云枫千万记住不要出手,不然剑无尘就有借口削弱易园的实力。此次回来,我本来就是为了向大家告别,可惜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
这边,李长河、七玄真人、法果大师已经开始与玄玉真人商议处理陆云的事情。虽然说是商议,但其实与逼迫无异。玄玉真人心头大怒,万分不舍,但在众人的逼迫下,为了易园的基业,也不得不让步,努力地争取那最后的生机。
陆云微笑地看着林云枫,轻声道:“不要伤心,就当是与我送行,我今日离去,他日定会再回来的。现在你的修为已经到了一个瓶颈,要想再向上提高,就必须要突破阴阳法诀的关键所在。在没有将阴阳法诀修炼到大成之前,切不可与剑无尘硬拼。此时的他,身上有股十分邪异的气息,六院已经找不出什么人能与他抗衡了,大家千万要牢记。六院聚,天下离,七界的灾难已经来临,往后有什么难事,记得来找我,我会尽一切力量帮助你们的。”
不舍与担忧,浮现在众人脸上,当一切到了这一刻,说不在意那是骗人的,谁能不关情呢?林云枫紧紧地握住陆云右手,千万叮嘱道:“你记得小心些,不对就走,不要与他对撞。先避一避,等事情过去之后再回来,我们永远欢迎你。”
傲雪静静地看着陆云,无尽的关心与深情都融合在那一眼里。不需要开口,不用再说什么,一切尽在彼此心头。陆云努力保持着笑容,尽一切力量将欢笑与快乐留给自己喜欢的人。
“该走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保重吧。当我再次回来时,希望大家一切都好,那样我就安心了。”说完转身,朝玄玉真人那边走去。
看着陆云的背影,林云枫轻声祝福道:“保重了,我一生最好的朋友,希望你一切顺利。下次回来时,希望见到你一切平安。”没有回头,没有回应,或许这一刻的陆云也怕自己伤心,所以他只能以背影面对大家。
这边,剑无尘看了一眼陆云,随即注视着玄玉真人,沉声道:“玄玉掌教,现在你决定好了没有,要是好了,就宣布吧。”
沧桑地看了陆云一眼,玄玉真人满脸的无奈与悲伤,启齿说道:“现在,我以易园掌教的身份宣布,易园门下弟子陆云,从这一刻起,被逐出易园门墙,从此不再是易园弟子,从此他的所作所为与易园无关。”此言一出,其他众高手脸色一变,似乎没有想到玄玉真人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而易园门下却是齐声惊呼,大声哀求玄玉真人收回成命。
“师兄(师伯)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求你收回成命吧,我们愿意代陆云承担责任,谁要罚就罚我们吧。”紫阳真人、林云枫、张傲雪、风飞扬、李宏飞都大声哀求,而乾元真人只是惨然一笑,静月大师漠然低头,玄阴真人仰天长叹。
看着门下众人,玄玉真人神色惨淡,默默摇头。此时此刻,在强大外力的逼迫下,这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剩下的一切,就看陆云的造化了。至少这样,他给了陆云自由,让他不再有所顾忌,可以放手一博。
身体一顿,陆云看着玄玉真人,脸色露出一丝惨然的神色。默默点头,陆云轻声道:“谢谢师伯!虽然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但我仍然要说,在易园学艺的两年,是我毕生难忘的记忆。将来重逢时,或许时易事易,但这份记忆,决不会随时间的流逝而发生改变。”
看着陆云,玄玉真人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保重。除此之外,他再没有说什么,只是不舍地避开头,不再看陆云的眼睛。这一刻,他心中的那份沉痛,谁也无法体会。易园千年不见的奇才就这样去了,今后的易园,还有什么希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