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昭没有急着马上动手,而是等霍知宴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当然,这途中不免会听到几句垃圾话。
“你能和我结婚,已经是十辈子修来的福分,不要不识好歹!”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不计较你之前的行为。”
“还有,我不喜欢擅作主张的人。”
……
宓昭的拳头慢慢捏紧,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她望着喋喋不休的霍知宴,真心诚意地问了一句:“请问是什么给了你自信?”
“觉得全世界人都要按你的心思做事?”
霍知宴理所当然的仰头:“我不需要别人给我自信,我本来就是最好的。”
似乎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上,都写满了他的优点。
宓昭悟了。
她以前听过一句话,说的是当男人知道自己很帅时,就会变得很油腻。
现在宓昭觉得这句话真的很适合霍知宴,这家伙油的仿佛刚从油罐子里出来,让人恨不得拿这家伙去产油。
从此贫苦地区的人民就有用不完的油了!
随着霍知宴最后一个字音落,他刚好距离宓昭大约半米,从身高体型上来说,的确是霍知宴占优势。
但打架嘛,主打一个不讲武德!
“吃我一记破颜拳!”
嘭!
宓昭的右拳瞬间和霍知宴的左脸有了一个亲密接触,你侬我侬,不肯分离。
这记可以说含了宓昭所有的力量,一下直接把霍知宴干趴下了。
“最好个屁!渣滓!辣鸡!败类!”
“世界有你真是可怜!”
乘胜追击,宓昭边骂边打,右手疼了换左手,丝毫不给霍知宴反击的时间。
“还找什么替身?苏诗怡是出国又不是死了,你踏马的买不起一张机票是吧?”
“宓昭!你敢打我?啊!”
“有什么不敢,欺善怕恶的东西!怎么不见你把苏诗怡绑来啊!”
“你们怎么能一样?”即使被打的龇牙咧嘴,霍知宴在这种时候还不忘反驳。
“有什么不一样!她比我多只眼睛还是多张嘴?”
“你都敢养替身了,还不敢强取豪夺啊!”
“不就是看我好欺负吗?!”
“哈达!再吃我一记!”
霍知宴:“宓昭!我真的生气了!”
回答这句的是宓昭毫不犹豫的拳头,别看她身材瘦小,但宓昭可是练过的,自然知道打什么地方最疼,看霍知宴一副嗷嗷叫的模样就知道。
“宓昭!”
但霍知宴也没废到真的一直被宓昭打。
他好歹也是混过黑的,小时候霍父一直秉承斯巴达教育,操练霍知宴的程度仿佛对方是仇人而不是亲儿子。
而霍知宴之所以对苏诗怡情有独钟,除了对方有“高洁”的品质,主要也是因为小时候的苏诗怡曾经给过霍知宴一根棒棒糖。
是那时候霍知宴心中唯一的甜!
看到这的时候,宓昭还吐槽过,后面该不会要揭露,原主才是那个给糖的人,苏诗怡是认错的吧?
这是二十年前疼痛文学最常用的套路,也不怪宓昭会这么想。
不过这本小说倒是还有点创新的,苏诗怡的确是那个给糖的人,但霍知宴最后才认清心意,糖已经是过去式,现在他爱的是宓昭。
嗯,虽然这个认清心意的过程,足以要了宓昭大半条命。
而且宓昭觉得,这其中还有苏诗怡塌房的原因。
想想就知道霍知宴肯定从小就在不断美化苏诗怡,把她塑造成一个不贪慕虚荣、不嫌贫爱富等等的奇女子,加上苏诗怡在外的表现的确很能迷惑人。
霍知宴的好感度在日积月累中加一加一再加一,结果一朝塌房,可不得粉转黑?
脱粉回踩那是基操,苏诗怡最后的下场可比一些塌房明星惨多了!
宓昭的右手和双腿被霍知宴制住,她没有放弃,直接一个头槌!
“嘶——你这女人!”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在霍知宴被撞得头晕目眩时,宓昭其实也疼。
但她不在乎,这次要是不狠狠出口气,下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宓昭也想过要不要一了百了,直接杀了霍知宴。
锋利的小刀就在口袋里,如果出其不意一刀扎进霍知宴的太阳穴……
好吧,先不说能不能百分百成功,光杀人这件事,就是一条没办法回头的路。
就因为霍知宴这个败类,值得赌上全部吗?
宓昭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选项,现在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为人渣搭上下半生不值得。
“宓昭!松开!”
在霍知宴制住宓昭的同时,宓昭也反向制住了他。
两人此刻就像两根缠在一起的麻绳,看似暧昧,实则杀气腾腾!
宓昭的体力再好,和霍知宴相比还是差了点,她眼瞅着自己就要败下阵,索性心一横!
“啊——”
“宓昭你是狗吗?!”
“哼哼!”
“松口!给我松口!”
最后,还是发觉不对劲的柳秘书带人冲了进来分开了他们俩。
看着霍知宴乌青的左眼以及右脸颊上已经在流血的深深牙印,柳秘书真的很想问一句:“要打疫苗吗?”
宓昭,应该没有狂犬病吧?
只是他不敢问,秘书这活,也是很考验眼力见儿的。
“把她给我关起来!关起来!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在四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包围下,已经有些力竭的宓昭轻哼一声,不等保镖们动手,就自己上楼去了,只是走到一半,她还不忘回头嘲讽霍知宴一句:“手下败将!”
霍知宴:“……”
他忍不住碰了碰脸上的伤口,立马传来一阵更尖锐的疼痛。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
霍知宴打过架的人没有几十也有一百,但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咬脸!
这完全不是在打架,就是单纯地看他不爽吧?
不过不知怎么,霍知宴又不自觉想起刚刚宓昭狠狠瞪他的眼神。
自己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充满生机的眼神。
不对!这可是个疯婆子!
霍知宴同样狠狠瞪了宓昭的背影一眼,却没有再做其他多余的动作。
甚至在霍管家提议好好给宓昭一个教训时,也被他一口拒绝。
宓昭是他的人,想怎么处理都是他的事,别人休想插手。
而且说实话,现在霍知宴看到霍管家关心的目光时,心里总有几分别扭。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宓昭的爆料十有八/九是真的。
因为他的母亲真的值得所有人去爱。
她是那么温柔那么善良,是这个冷血的霍家里唯一纯白的茉莉。
如果不是……
母亲现在一定很幸福吧。
霍知宴不喜欢太活泼的女生,他更倾向于像他母亲一样的淑女。
可有时候他又会忍不住假设,如果母亲当年再勇敢一点,或者像宓昭那样泼辣、发疯,是不是会有更好的结局?
只可惜,这些只能是假设。
看在这个女人也跟了自己快两年的份上,大度的霍知宴决定不计较她的几次失礼了。
不过该有的惩罚还是得有的。
就先关她个一段时间,让她明白在霍家,得罪自己是一件多可怕的事!
被关禁闭的宓昭完全没有霍知宴想象中的担惊受怕、自我反思,她宅的简直不要太快乐。
吃喝不愁,住的房间也大,还不用工作,换做宓昭原本世界的好闺蜜,早就乐不思蜀了!
但宓昭还是理智在身,要干正事的。
她需要尽可能想起更多的书中内容,以免被打个措手不及。
而且算算时间,霍知宴马上就要对她酒后乱性了。
虽然以现在自己的装备,如果霍知宴真敢出手,宓昭绝对可以让他体验一下东方不败的快乐!
所以这点到不是很愁。
但也要预防会有不知名的力量插手。
自己都能穿越到小说世界了,还有什么不能发生?
此外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该怎么彻底摆脱霍知宴。
自己都这么作了,霍知宴也没要和她离婚,这算是男女主之间的固有吸引力吗?
不离婚,霍知宴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报警找她,就算逃到国外也容易被找到。
说实话,对宓昭来说,出国是下策,她并不想灰溜溜地逃到国外,也不太喜欢国外的食物,一顿两顿还好,要是顿顿吃……
还是算了吧。
宓昭的确看不惯霍知宴这帮人,但是报仇这玩意儿是排在自由后面的。
若为自由故,一切皆可抛。
债务问题好解决,渣父母一家也不打紧,只要没有霍知宴,她分分钟能让这三人重新做人。
偏偏,卡在霍知宴身上了!
算算自己穿过来也有两天时间,既没有系统来强制她做任务,也没有任何被束缚的感觉。
宓昭还不确定是因为没到关键剧情点,所以可以自由发挥,还是这个世界真的十分自由。
如果是后者还好说,但万一是前者的话……
宓昭的脸忍不住黑了。
她绝对、绝对不要两年抱四娃!
宓昭的禁闭并没有关太久,不到四天就被放了出来。
当然这不是因为霍知宴消气了,而是明天有个宴会需要带女伴出席。
霍知宴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带宓昭。
毕竟是明面上的霍夫人,那个宴会会有很多媒体出现。
他们才新婚一周多点的时间,如果宓昭不出现,一定会有些三流媒体乱写。
霍家的确可以一手遮天,但总有些不要命的家伙,加上他正在努力洗白,这个阶段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霍知宴顶着残留的牙印,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你最好能把握住。”
大型宴会,这四个字一出,宓昭就知道那个失身节点到了。
与其逃避,不如……
“一百万,不还价不打折。”宓昭伸手。
霍知宴:“……你就真的不在乎那个老太婆了?!”
宓昭:“赵奶奶已经八十多岁了,我无所谓,你要动手就动。”
霍知宴沉默,实际正在细细观察宓昭的表情,发现她的确没有半分紧张和演戏的成分。
如果他真的动手了,那个老太婆一看就经不起折腾,说不定一下子一命呜呼,不说会留下隐患,还有下一次怎么办?
霍知宴思考良久,最后不知想通了什么。
“叮——”
“支钱宝到账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