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一下子没了和渣爹对战欲/望的宓昭直接挂断电话,然后删除拉黑一条龙。

病房重归安静。

不过某人的心可没那么快平静下来。

不是害怕也不是担心,宓昭甚至隐隐有种兴奋感。

看虐文的时候,谁没想过拳打渣男,脚踢坏人啊,不得不说,有些人真的欠收拾到隔着书都能让人拳头发痒。

宓昭此刻懒得深究自己是怎么变成“宓招娣”的,也没有很急切地想回去。

这种事急也没用,不如好好想想接下去该怎么办。

面对到处都是颠公颠婆的世界,自己一个正常人岂不是很被动?

宓昭的视线慢慢对焦在输液管上,看着一滴滴落下的药水,开始努力回忆剧情。

小说是去年看的。

虽然说有穿越定律,什么同名同姓就得熟记并背诵,但实际上正常人都知道是开玩笑的,怎么可能有人因为这种理由就穿越了呢?

所以宓昭看这本小说也是囫囵吞枣式阅读,三个多小时就看完了这一百万字的内容。

没办法,这剧情实在不是她的菜,走的还是二十年前那种蛋疼虐女文学风,一看一个辣眼睛。

很多具体细节宓昭已经想不起来,但主线还有印象。

现在有个比较重要的问题,就是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

据那个霍奸,不对,应该是霍、霍……

男主叫什么来着?

不管了,反正据那个霍贱贱所说,他们两个已经领证了,这是男主为了和白月光赌气干的,领完当天他就后悔了。

只是碍于面子,又有八卦媒体把这件事宣传出去,让大众吃了一口灰姑娘和霸道总裁的瓜,更让霍氏集团的股票上涨不少,不好马上反悔。

这一拖,就一直拖下去了。

因为接下来的剧情十分抓马,宓昭会被醉后的男主半强迫式酱酱酿酿,然后一次中招,又赶上白月光回国,被推下楼流产……

啊啊啊——

宓昭的脸色有些僵硬,自己的身体有可能被渣男碰过的猜想,堪比活吞了一只大蟑螂。

不致命,但恶心感极强。

万一已经发生了,还得赶紧预约流产,宓昭可不想有个渣男基因的孩子。

不过流产对女生身体的伤害很大,宓昭自然是期望没到这一步。

她努力回想时间节点,看能不能从中推算出自己目前的情况,可惜……

曾经有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摆在我面前,但我没有好好珍惜,如果能回到那时候,她一定把书都翻烂!

如今……只能依靠科技了。

宓昭拿出手机,开始搜她和霍贱贱的结婚时间。

拜这位年轻有为、帅气多金的男主所赐,明明不是明星的两人,当天可是占据了头版头条!

《现代版灰姑娘的崛起之路》

《这一对,让网友直呼又相信爱情了》

《俊男美女,亘古不变的组合》

……

面对这些失真的报道,宓昭直接提取关键词。

七月三十日,是两人的领证日。

而今天,手机上显示是八月三日!

也就是说离领证才过去四天?

一时之间,宓昭不知该吐槽领证第四天这位就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好,还是该庆幸才四天,那这颗小白菜还没被糟蹋,自己不用考虑流产这件事了。

咚!咚!咚!

不等宓昭从手机上发现更多信息,又有人来找她了。

听这急促又重的敲门声就知道来者不善。

可恶,还能不能让她安安静静地看个手机了!

这个世界的自己和手机犯冲吗?

来者不善的家伙显然没有耐心等宓昭开口说请进,似乎就连敲门都只是意思一下。

几乎是第三声余音还在的时候,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一个炮灰、不是,黄毛进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似乎是跟班的家伙,一个灰毛,一个红毛,三人表情还挺像,如出一辙的不屑。

“呵,我就说没看错吧,咱飞上枝头的霍夫人看样子过得也不怎么样嘛!”

宓昭平静:“嗯,比你好就行。”

即使不清楚来者是谁,宓昭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她看了眼自己的挂瓶,里面的药水已经快没了,护士也说了自己的过敏并不严重,这瓶挂完就结束了,回去好好养着就行。

这几个小时的休息,也让宓昭的体力恢复了一些,至少有力气可以拿起床头的花瓶,打爆这些精神小伙的狗头。

“你你你!”

被宓昭的回答气到,黄毛表情瞬间变得狰狞,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别以为嫁给霍知宴就了不起,谁不知道你只是个替身!”

“怎么,还想体验一下当年高中的事?”

高中?

宓昭回忆了下书里的剧情,好像为了体现女主有多缺爱多惨,提过几嘴她高中遭受了霸凌吧?

所以这些家伙……

黄毛还在那喋喋不休,甚至已经开始拿高中的事情大肆嘲笑宓昭。

什么被泼水、被剪头发都是小儿科,这些人竟然还逼着宓昭钻□□、喝马桶水?

要不是作者为了把女主的第一次留给男宝,估计还会发生更可怕的事。

怒气值积蓄中!

黄毛没注意到,随着自己的叙述,宓昭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冷,充满了杀气!

宓昭从小就不是个乖巧的性子,因为父亲的早逝,她和母亲相依为命,免不了会被有些家伙说闲话甚至欺负。

大人小孩都有!

对此宓昭能骂就骂,能打就打,不带怕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保佑,宓昭的力气天生就比一般人大,武力值也随着年纪的增长不断上升,等到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是打遍初中无敌手了。

可惜现代法治社会,过度打人是犯法的。

你扇个巴掌,往不致命的地方打个一拳倒是还好,但如果太过分了……

哪怕是别人先来惹她也一样,基本各打五十大板,谁也占不了便宜。

为了不早早就铁窗泪,宓昭只能小心克制自己,努力伪装成一个只是脾气稍微有点暴躁的小孩,而不是一个少年犯。

装着装着,在宓妈的提心吊胆中,还真让她平安上完大学再步入职场,如果没有这场意外的话,宓昭估计接下去也会一直装下去。

但老天爷显然是喜欢搞事的。

宓昭望着面前跟个泼皮无赖似的三男,心里的怒火先是上升一秒,很快又重归平静。

毕竟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事,说代入感肯定是没有的。

她更多的是在思考一件事。

这个世界也有法律吗?

按道理同样是现代背景,一定也是有警察政府之类的,然而这本《总裁的替身夫人》和很多那个年代的小说一样,视法律于无物。

比如男主,囚/禁、强J等等不算,还有黑/道背景,对待叛徒的手段可不温柔,可谓是背了半部刑法的男人。

哪怕现在霍家逐渐洗白了,霍贱贱也不无辜。

他的势力不说一手遮天,至少一些普通的“小事”肯定能搞定,说不定还有什么男主光环。

那自己,有没有女主光环呢?

宓昭小心按住吊针,一口气顺利拔出。

然后在红毛奇怪的询问声中掀开被子,活动了下手脚,确定没什么大问题后,视线对上为首的黄毛。

他还在那逼逼叨叨,甚至向宓昭伸手,似乎想推她一把。

哦吼,可以可以。

这样看起来就是这人先动手了。

宓昭微笑,在那只手即将碰到自己时,右手探出,一把抄起床头精致的陶瓷花瓶,狠狠砸向黄毛的头。

嘭!

花瓶破碎!

残花混杂着清水以及几抹鲜血缓缓流下。

本来嘈杂的病房顿时一片寂静,只能听到水滴落地的声音。

“啊,抱歉,手滑了。”

原来拿花瓶砸人这么爽啊!

宓昭喜欢这个声音,清脆又沉闷,甚至连手上残余的锋利瓶口,都透着一股别样的美感。

这一声,好像打开了自己身体上的某种禁锢,简直爽翻了!

“阿城!”

“阿城你怎么样?医生!医生快来!”

对比宓昭的愉悦,另外三人的心情就各不相同了,震惊、恼怒、害怕等等。

谁也没想到宓昭会突然出手,而且还这么狠!

这可是脑袋啊,一个弄不好说不定人就没了!

好歹是高级病房,宓昭又是特殊中的特殊,所以医生来的很快。

只是眼前的场景,即使是见多识广的医生也有些懵圈,特别是宓昭现在手中还拿着花瓶残骸,嘴角更有一抹迷之微笑。

这模样,怎么看怎么渗人!

黄毛被紧急带走的同时,医生也忍不住联系了他对接的霍氏负责人,把自己的想法委婉的说了下。

“那个,我觉得,可能需要带贵夫人去精神科检查一下。”

霍知宴的秘书接到这个电话时,差点怀疑是医生在开玩笑。

他家那个畏畏缩缩的夫人?

那个被打左脸还要把右脸伸过去的宓昭?

拿、花瓶砸人?

直到医生把监控一起打包发了过来,看完的柳秘书这才明白医生没在开玩笑。

夫人的状态的确不对头啊!

难道是长时间的压迫,让人、变态了?

柳秘书作为霍知宴的心腹,自然清楚宓昭的过去,也清楚宓昭和霍知宴之间发生的事。

说的好听点是霍夫人,实际上宓昭在霍家的地位还不如霍知宴养的那只狗。

可是给自己发工资的是霍知宴,柳秘书能爬到这个位置,成为霍知宴的心腹,一些不必要的同情心自然是早就舍弃了的。

顶多感叹一句:宓昭,命不好。

本来按照他的预测,宓昭不是被霍知宴抛弃回到以前,就是中途扛不住死掉。

作为一个没权没势,家里还欠债的姑娘,这样的结局也不知道算不算好。

但没想到,现在出现了第三个选项。

宓昭,疑似疯了?

柳秘书想了想,先让人带宓昭去检测,同时快速处理了黄毛被伤案。

这件事很简单,黄毛的家世对普通人来说不错,可和霍家一比就是蜉蝣撼大树。

再说这次还是他主动挑衅,哪怕被宓昭砸出了轻微脑震荡也不是什么大事,让人赔点钱就好了。

在整个京市,敢得罪霍家的人,真还没出生呢。

一个小时后,柳秘书拿到了机构发来的检测报告以及结论,看着上面“抑郁”“精神分裂”“狂躁”等字眼。

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凉了。

这可怎么和霍总汇报啊?总不能说你把人家小姑娘逼疯了吧。

不等柳秘书组织好语言,老宅那边又打来电话,出院后的宓昭,把管家给打了!

打掉了两颗门牙的那种!

柳秘书:……?

他狠狠抹了把脸,正要仔细了解事情始末,电话那头又传来惊呼声:“啊啊,祖宗!那个是霍爷最喜欢的花瓶!值一个亿呢!求求您放下吧!”

哐当——

“等等!!别动!那可是帝王紫玉!”

啪啦——

“柳秘书,怎么办?我们阻止不了她啊!”

柳秘书:……

怎么办?他也想问怎么办啊!

那颗凉了的心,此刻彻底死了。

“霍总!”柳秘书飞速变脸,只见他双眸微瞪,脸带焦急,极速向霍知宴办公室冲去,这事显然已经不是他一个秘书能解决的了。

老板,该您出场了!

半个小时后,刚刚踏进霍家大门的霍知宴,只见余光中一个银色的尖锐物体擦着他的右脸而去,要不是他反应快偏了一下,差点戳到眼睛!

这一幕,直接把霍知宴身后的几人吓到呆滞,好悬胆子没那么小,不然可能一屁股坐地上了。

反倒是霍知宴回过神后,视线就落在了手持拐杖,站在大厅正中央花架上的宓昭。

花架并不算特别结实,但宓昭站的很稳,就像一只灵巧的猫咪,逗弄着底下的人。

这些人都想把她拉下来,可惜被宓昭像打地鼠一样打的节节败退。

加上花架上有不少名贵瓷器,那些人不敢动作过大,更是为这场战斗拉开了差距。

反观以前一直唯唯诺诺、不敢和人对视的宓昭脸上,此刻却是充满了活力和自信,笑的十分耀眼。

嘭——嘭——嘭——

奇怪,心脏怎么跳的那么快?

霍知宴疑惑,难道、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宓昭:不,是即将挨揍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