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谦人被妹妹的话吓得差点心肌梗塞,他清楚妹妹爱玩,但有道德底线,不会做出越轨的事。可这番大胆的言论还是让他谦和的面色挂上一层冷霜。
他立马摆出长辈的模样斥责:“说什么胡话呢?”
“就一张炕,你不睡其他人也要睡。”
司悦人说的是很单纯的睡觉,某人却想歪了。孟沉镜听到她的话,耳根一热。目光闪现出细腻的肌肤,如同软玉一般,触手生温。他像沙漠中快渴死的旅人,为了心心念念的水源,贪婪的一片片吻下去,很轻的力道,但还是留下微微的红痕。
此起他的温柔,悦人动作就粗暴的多。她难受时眼角挂着泪,毫不留情的将指甲深陷入他的后背。疼得他发出闷哼,但身体又诚实的给出喜爱的反应。不断哄弄着怀中的人,轻声呢喃着宝宝。
司悦人看着又一个不速之客,语气变得不耐烦,踢了脚地上薄薄的积雪:“你怎么在来了?”
“我约他来这里谈生意。”司谦人镇定自若,拂去身上的落雪。
“哦,是吗?”
司悦人不管她哥话中的真假,来到廊下看起山下的雪景,到处都是静谧的白色。远远眺望山的那边,能看到鳞次栉比的高楼,同山下低矮的平房形成鲜明的对比。手机没有信号,她闲得无聊就用不知谁丢在角落里的雪球模型开始堆小鸭子。
孟沉镜就在身后默默排列整齐她的鸭子大军,司谦人和李规则在屋内望着院中的两人。
“司董,喝茶。”李规尽职尽责又扮演起秘书的角色。即使身为德国分公司的负责人,他无需屈尊降贵的做端茶倒水的活计。但为了得到司谦人的认可,只能暂时忍下屈辱。
“我让孟沉镜来这里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司谦人从心底里看不起李规,登不上大雅之堂。再有能力还只是司家养出的一条妄想噬主的野狗罢了。孟沉镜虽然也是,但至少不会像他那般卑贱的上位。
“我知道司董不喜欢我,不能像孟总那样,为公司带来更多的收益,”李规轻飘飘说出自己的劣势,“但德国分公司这两年的业绩您也看到了。”
“你想多了,这不是利益的问题,”司谦人玩弄着茶杯,澄澈的液体渗入地面,他不轻不重提点道,“我只是觉得你的心不诚,好好的秘书不当,非要去爬床。”
“司董您误会了,我跟司总的确逾越了工作关系,但也是在得到她的首肯,”李规大方解释,“司总平时工作繁忙,但还是有需要的。外面的男人也不知道干不干净,所以我才……”
“亲自上阵,”司谦人语气中是满满的嘲讽,“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想靠婚姻这种手段飞黄腾达,进司家可没那么简单。”
“我并不要什么名分,只想陪在司总身边做事,”李规依旧面不改色的继续添茶,“我能有现在的成就少不了司家的帮助。只是想报答所以才在司总空闲时为她解闷,又怎么敢奢求其他的。”
“呵。”
司谦人望着李规递上来的茶水,没有动弹。他这种什么都不要的人其实最想什么都要。嘴上说着好听,心里哪会容忍当见不得光的情人,不对应该是床伴。
他内心评价李规真是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难怪能拿下国外那么多的订单。美其名曰什么报答,集团出资帮助他完成学业,他不去提高业绩反而以身相许,办公室伺候得不够还跑到床上伺候,真不嫌累得慌。
司谦人是男人,更清楚同性内心的想法,漫不经心的将滚烫的茶水倒在李规那考究的皮鞋上。
“做事就好好做事,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不管多么昂贵的皮鞋,始终要选最合脚的穿。”
面对赤裸裸的羞辱,李规脸上从始至终保持着从容的淡笑,脊背笔挺,颔首道:“司董说的是。”
司悦人在雪地忙得不亦乐乎,瞧着身后整齐排列的鸭子大军。或许是心情不好,或许是看在他大老远跑来陪她受冻。索性主动坦诚事实:“之前在宴会上的见面是我故意设计的,因为我想拿下和你们公司的独家技术支持,来获得和国外订单的合作。”
孟沉镜半蹲在地上拜访着她的小鸭子,嗓音缓缓:“我知道。”
“你傻吗?明明知道还跳进火坑。”司悦人从前就觉得孟沉镜憨头憨脑,生了一张很好骗的脸。
“我还有更多能让你利用的地方。”
孟沉镜希望司悦人不要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感到厌烦,只要她愿意多看他几眼也是好的。他年少时从不相信偶像剧中那些深入骨髓的爱恋,直到遇见她,明媚灿烂的太阳是所有人都热爱的。只是自己在被短暂照耀后自私的想独占她的温暖。
“那就看看你是否值得我继续利用吧。”
司悦人粲然一笑,她早已不是校园时纯情的小女生。步入社会恋爱也变得畸形,双方考虑的不再是适不适合,而是能得到什么利益。她也遇见过合适并且不错的男人,但接触过后两方都想当对方的爱情中的主导者,那游戏就无法进行。所以才默认和李规的关系。
知情识趣,而且干干净净的如一张白纸,恋爱的经验为0。身为年长者的司悦人亲手把对方打磨成自己喜爱的样子,最主要的是放得开。比起江逾白的克制受礼,孟沉镜的寡言闷骚,李规在床上很合自己的心意。
司悦人看着门口衣冠楚楚的男人,谁会知道他在无边的黑夜里多放浪形骸,讨人喜欢。但相处的太久,她逐渐厌烦,所以和许枳玩起纯情爱恋。大荤大肉吃多了,清淡饮食更有利于身心健康。
她同李规侧身而过,孟沉镜刚要进去,男人主动上前客套地打起招呼:“孟总,不如谈谈。”
“我跟你有什么可说的。”孟沉镜从未把他放在眼中。
“孟总来此不止是为了情爱吧,如果你真的在乎悦人,怎么会我视而不见。”
李规笃定他是为了公司利益才来到悦人身边不断刷存在感。否则看到心爱之人的前男友出现在面前,怎么可能会心平气和的面对。
“你不过是悦人的一个下属而已,我何必在意。”
孟沉镜语调平淡,自己至少是司悦人公开承认过的前男友,他李规算什么?一个见不得光的床伴罢了。无非是悦人嫌闷的时候,拿来当回消遣。
为何要跟他一般见识,他只要得到的是悦人的爱就好。
李规不由哂笑,这人的想法还很是有趣,难怪司谦人会把找过来对付自己。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而且最会的就是等待。
庙里没有供暖,全靠着炭火供热。明亮的烛火照亮着供奉在桌上的后土娘娘。旁边有两个精雕细琢的小侍童,活泼可爱的模样。
司悦人蜷缩在一旁的木椅上,盖着羽绒服等候十二点的到来。司谦人虔诚跪在蒲团上,缕缕青烟萦绕在院内,他将三炷香插在大鼎内。
猛然外面山下出现连串的烟火,远远往下看,夜幕下能看到对面繁华的城市里朵朵漂亮的花。山脚下也有星星点点的火光。被惊醒的司悦人忍不住起身来到庙外欣赏,却无意踩到自己的鸭鸭大军。
几小时过去,它们被冻得坚硬无比。司悦人只感觉脚腕一痛,随后就倒在身后两人的身上。
“悦人。”
“司总。”
李规和孟沉镜一前一后抱着司悦人的后背和小腿,两股力量谁都不肯先放开,暗地里较着劲。
“都给我放下。”
司谦人黑着脸,两人抱到屋内。司悦人脸皱成一团,只喊脚疼。看着那肿的老高的脚腕,立即背着妹妹下山。孟沉镜和李规用手机为他照明,一路上司悦人疼得直拽身下人的头发。
“都怪你烧什么头香!”司悦人鼻尖冻得通红,瑟缩地趴在男人的肩头上。雪地路滑,孟沉镜在前方开路,坐着李规的车紧赶慢赶才来到医院。
大年初一的医院看病的人倒不少,李规去帮她挂号,司悦人被她哥背着来到急诊病房。在白炽灯的照耀下,能看到她的脚腕已经肿成馒头大。而医生看了之后,先用冰袋止痛,等做了X线检查才能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司悦人坐在推床上,双手抱胸冷眼看着司谦人神色愧疚的推着她去拍片。孟沉镜则在一旁抱着她的随身物品。还没进入电梯,就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她面前经过。
“老江我都不知道跟孩子家长解释多少遍,可他们非说在网上搜索……”
“行了,我知道了。”男人身上裹挟着外面的冷风,神色有几分疲惫。宽大的白大褂照样遮盖不了他的好身材。
司悦人听到熟悉的声线下意识的抬头对上那道目光,跟记忆中的男人比起来,江逾白消瘦很多。不变的是银框眼镜后面的那双温情的双目,看谁都仿佛温柔到极致。
男人仿佛察觉到什么,迎上那双一直打量她的目光。惊愕,诧异,怀念,动容,复杂的眼神在一秒内全部呈现。
而很快他就转身,急匆匆从她眼前走过。司悦人望着电梯门缓缓合上,面无表情的盯虚空。她身后的孟沉镜却宛如置身于冰窖之中,冷气从脚尖冒上发梢,狠狠刺穿那本就脆弱的心。
他的噩梦江逾白,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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