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古怪的氛围在我们三个人中间流转。
“你还好吗?”
我盯着夜翼自顾自在那古怪地颤抖,于是体贴发问。
“......哈哈哈哈哈”他沉默片刻,突然狂笑出声,看上去活像是这辈子从没笑过。
“哈哈哈哈哈杰宝你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着他笑得在地上滚来滚去,悄悄瞥了眼晚上狱警路过时,不小心掉落色拉酱的位置。
至少把地擦干净了。
“真的有这么好笑吗?”杰森的声音像是从喉咙中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不不不好笑。”夜翼摇头否认,随即神色一变:“抱歉杰宝,是我们忽略了你孤身一人的感受...噗唔!”
他原本已经变得极为真诚的声音卡住。
杰森收回刚刚以极大力道揍在他肚子上的拳头:“你再多说一句话试试。”
我将这称之为恼羞成怒。
35.
但怒火不会只波及夜翼一人,始作俑者逃脱的可能性明显要更小。
我躺在床上合上眼,姿势规矩得就像刚从冰柜里拖出来的尸体。
“莱娜达,我知道你没睡。”
夜翼离开后片刻,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在那一动不动。
真是的,总不能告我诽谤吧。
于是对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的神经不由自主紧绷起来,
他在搞什么?
“莱娜达!”声音毫无预兆地在耳边炸开。
我直接来了个仰卧起坐:“干什么?”
杰森蹲在我的床边上,见我坐起来于是跟着直起身,然后朝墙壁上一靠:“不装了?”
我装傻:“什么?”
好吧我承认我认识杰森...
嗯...大概是曾经还在犯罪巷的时候,他和我抢过轮胎。
我至今记得由于他卸轮胎速度比我快,抢在前面偷走了那辆看上去极为炫酷的跑车的车轮子。
不过我存在执念倒不是因为我对偷高级车有什么追求。
主要是它的车轮看起来能卖很高的价钱。
嗯。
至少多卖五美元。
36.
......
37.
不过后来这家伙跑去哪里了?
......
不记得了。
38.
在一阵不尴不尬的沉默之后。
我终于开口:“阿卡姆应该不允许私自串寝吧?”
毕竟在这里,每次串寝,很大概率其中一方会受到不可估量的损失与伤害。
搞不好脑袋就起飞了。
还有,他开锁技术什么时候变这么好的?
哥谭培育人才。
“来都来了。”杰森摊了一下手,意思是能拿他怎么办。
“...”我再次陷入沉默,好像还真是。
“说说吧?你最近在做什么?”
我老老实实回答:“上班,然后被开了,现在正在投简历。”
这只是一个平凡失业社会人员的生活轨迹。
杰森似乎皱了下眉毛:“那你伪装失忆做什么?”
“好玩。”
比如喊他杰克。
“还有呢?”
“...不想掺和。”
比如看见杀手鳄就跑。
“还有呢?”
还有什么?我的脑子飞快过了一遍,最终试探着说:“...为了逃避事实?”
比如我到底是开得什么车撞进了阿卡姆。
然后我就看见杰森的眉毛彻底皱起来,他好像打算说点什么,但始终没有再发出声音。
半晌他干脆起身朝牢房外走去。
哦,他甚至记得将牢门重新锁上。
谢谢,他真体贴。
我躺下,不再试图探究男人的一百个心眼子里到底藏了什么。
39.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对面的牢房空无一人。
可恶,痛失邻居。
我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坐起身趴到栏杆上,看着外面似乎与前几日不同的动静。
看起来某个家伙走之前还干了点什么。
我弯下腰捞过门口已经丢进来的信件。
拆开:
“亲爱的莱娜达小姐,我们很遗憾地通知您,由于您始终未到本店核销兑换券,您的兑换券将于三日后失效。”
落款:伯娜蛋糕店。
我拿着那张纸静默几秒,尝试思考他们是如何将信件精确投递到疯人院里来的?
哦,我好像在狱中无聊时,写信问候过对方。
大概几个月前,我在街边试吃过伯娜蛋糕店的新品后,我就深深爱上了她家的甜品,毕竟谁能拒绝一块爆浆蓝莓巴斯克呢?
可惜她家不仅天天限量,连优惠券的发放次数都少之又少。
通过发放优惠券趁机赚更多钱不是资本家的常规操作吗?
我对此感到痛心疾首。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我的兑换券要过期了喂!!!
由于我经常光顾那里,伯娜小姐特地赠送给我的。
“就当是给熟人的福利吧。”
我仍然记得对方说这话时,嘴角出现的小酒窝和蛋糕店中奶油和发酵后面包混合而成的甜腻香气。
结果还没来得及去享用,我就进了阿卡姆。
现在来看好像没有机会赶在兑换券过期之前去了?
我颇有些遗憾地长叹一口气,随即新的念头从脑海中飘过:要不越狱吧。
40.
单单为了吃甜品就越狱,似乎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实际上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我打算到时候再溜回去。
我谨慎地环顾四周,在运输司机下车交涉时小心翼翼从阿卡姆的运输车中钻出来,然后趁着旁边无人,飞快溜进街边的暗巷中。
伯娜的店开在七拐八绕的小街中,据她自述是因为街边租金过高,她支付不起。
但从我对她的了解来说,或许是因为店开在路边更容易被各类罪犯和疯子波及。
毕竟上次她看见八卦小报总结出的哥谭年度最易受袭地点后,就一直嘟囔着什么她就知道一类的话。
我吸吸鼻子,巷子中漂浮着淡淡的面包香气,让人莫名感到心情愉悦。
“嘿莱娜达。”
我推开店门时,里面的伯娜小姐冲我打招呼道,她正忙着给蛋糕裱花。
“要试试我刚刚做好的蛋糕吗?茉莉花味的奶油哦!”
“当然。”我挑个位置坐下:“我收到你的来信了。”
“噢所以你不是自发前往的。”她刚刚欢快的语调低落起来。
我托着下巴看她将一块蛋糕端过来,配上杯茶:“如果我不来呢?”
“那我会把蛋糕狠狠拍在你的脸上。”伯娜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翻糖的。”
41.
我为伯娜这个女人的“心狠手辣”感到震惊。
但是下一刻,我又折服在她美妙的制作手艺中。
说到底,被翻糖蛋糕正中鼻梁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嘛!
我发誓我平时比这有骨气的多。
“不仅仅是我,巴洛也会讨厌你的。”伯娜拖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轻声补充道。
我见过巴洛,它是伯娜养的一条金毛,而且我实在不认为巴洛会讨厌我。
毕竟人无坏人,狗无好狗。
这就是它的世界观。
“那么说起来巴洛在哪里?”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天没有看见它。
“被巴洛牵着出去遛弯了。”伯娜弯了弯眉眼,在我眼里扭曲掉的更可能是她的脑回路。
“你给狗绳取名字?”
我感觉我看她的眼神内涵过分丰富,甚至已经显露出送她去精神病院的考量。
但伯娜小姐看我的眼神同样像是看傻子:“怎么可能...喏他们回来了。”
随着门被推开,挂在店门上的铃铛一阵作响。
一条大狗率先蹿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个头极高的男人。
“看,巴洛。”伯娜笑起来。
于是我看见一人一狗同时朝这里看过来。
姐姐你到底养的是什么狗?
作者有话要说:有空,摸之。
我上班了啊啊啊啊好讨厌上班,现在感觉每天下班那段时间的空气都清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