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凉意席卷黑夜。
宏伟的城墙与夜色融为一体,在天鹅绒般漆黑的夜幕下,精美雕刻在明亮如昼的光亮中展现出鬼斧神工的技艺。
狩猎黄金狮,与神话魔像搏斗,存活于蛇怪的挥击下……
城墙上遗留的不仅仅只是视觉上的冲击,更是一部属于人类的不屈史诗。
内城,黄金斗兽场灯火通明。
人声鼎沸。欢笑声、呐喊声、狂热声,所有的一切糅合在一块,响彻云霄。
这里是杀戮和搏戏的天堂,残酷的争斗每时每刻上演。
主人们带着各自昂贵的异兽前来,各凭本事赢得观众的下注。接着让这些异兽们进行你死我活的厮杀,兽吼刺破空间,魔法的光芒阵阵不熄。
野蛮和血腥充斥整片场地,洁净之水冲刷了一遍又一遍,各色的血液将地面染成了不灭的死亡。
欢迎来到黄金斗兽场!
这残酷又快乐的休闲方式极易传染,一阵阵声浪节节拔高,观众们的热情在一头珍贵的万蛭古龙撞上造型奇异的噬法鼠时达到了最高峰。
万蛭古龙名字听起来相当威武,实际是一种蛇形水蛭怪,和龙族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无关关系。
它浑身粘液,饥渴于鲜血,可以一次性喷涂出数万条低阶黑水蛭,这群带有低阶深渊魔法的黑水蛭会积极冲向猎物,直到吸成肉干为止。
这类异兽只生活在禁忌森林的深渊沼泽内,传说是当年深渊侵袭后,受到侵蚀的沼泽中演变出了这种珍惜异兽。
鲜有人探索禁忌森林,更不用说捕获一只万蛭古龙,它的出产量十分稀少,价格也非常昂贵。
而噬法鼠则是更为珍稀的异兽。
这足有一头牛大小的成年噬法鼠立在场中央,它有着奇异的八字胡须,浑身长满雪白的细毛,那锯齿般的尖牙层层叠叠,末端是令人心悸的纤细尖利。
谁也不会想被这样的口齿啮咬,闪亮的口水从它的下巴滴落在地上。
它擅长魔力汲取,魔力是它的美味佳肴。
想要收服一只噬法鼠可不容易,普通禁制可控不住它,要请大师定做专门的宠物契约。
和噬法鼠签订契约,必须有足够的金钱和势力,还要足够多的钱去请有魔力的人来传输魔力填饱它的肚子。
两者相比较,还是噬法鼠更加可贵,它的贵族主人得意洋洋抬高了脑袋。
万蛭古龙盯着眼前矮小,像一团移动肉的噬法鼠,发出一声兽吼,无畏地冲上去,摆动着巨大的身躯向前碾压。
一时间砂石飞溅,强烈的腥风卷起碎石朝着敌人袭去!
张开的血盆大口中,隐隐有活物的气息。
在万蛭古龙想要喷射黑水蛭时,噬法鼠灵活后退,四爪抓扯地面,后背弓腰,全身白毛炸裂,猛然爆发出强烈的血光,直朝扑面而来的敌人飞驰!
这道血光凝出了实质的能量体,气息凶险,避无可避的万蛭古龙只好紧急甩尾。
轰!
斗兽场的场内直接爆开!
四射的砂石和劲风全数被结界挡下,但观众席还是不免传出阵阵惊呼,伸长脖颈想要看清下面发生的一切。
那尘雾中,两只异兽渐渐显出了身形。
这些事情和地底的地下室没有太多关联。
斗兽场下层设有地窖,通常是关押闲置异兽,或者受伤异兽之处,不时传出阵阵令人心颤的嘶吼声。
大量的斗兽场相关人员巡视中,其中不乏强大的职业者。
他们神色匆匆,面目肃穆,脚步沉稳,没人敢掉以轻心,内城的斗兽场出了问题是小事,引来宫廷问责,谁也逃不掉。
黄金斗兽场掌握在一位不知名强者手中。
他手下的人将一切管理得仅仅有条,地窖中关押的异兽个个价值不菲,就算是死去的,也会有贵人想要制成标本,谁也不想出什么意外。
更重要的是——
在某处黑暗的场地内,一场地下斗兽正在同时进行。
这是斗兽场举办的特殊斗兽游戏,看台上的观众非富即贵,所有人带着舞会面具,或是轻摇骨扇(最近帝都很流行这类装饰),或是与旁人低声谈笑,目光集中在下方的场地内。
尽管没有声嘶力竭的叫喊,但这些目光中都带着火热和兴趣。
使者们穿梭其中,收取金额惊人的赌注。
场中央,一头狱火巨鹏正低头俯视面前渺小的人类职业者。
祖尔帝国的古老传统搏戏——斗兽!
古老帝国历史久远,远到可以追溯至诸神黄昏。
那时,人类还生活在神明手中,战战兢兢看着神明的颜色,稍有不慎便会卷入神明之间的纷争,不敢违背这些喜怒无常的高位者。
到了现在,新神远离了丹加环大陆,魔族永久隔绝在了空间彼岸,各族繁荣的时代正在到来。
正是这个蓬勃发展的时代,人族却开始停滞不前。
为了族群的未来,彼时的人族强者们想出了眼花缭乱的主意,如今的眼光看来大多数都是毫无意义的废案。
这其中,斗兽就是一项残忍又极具表演性质的提议。
职业者与异兽的生死相搏,演变到最后,变成了普通人与异兽的互搏,野蛮的快感过于违背人性,但捧场者数不胜数。
到了最后,帝国明令废止了人兽斗兽的合法性,这种古老的博弈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在黑暗的角落,一些贵族们依旧玩着这样无聊的戏码。
前来参与斗兽的,大多是走投无路的职业者,或是自仗着有点能力的普通人。他们被许诺只要胜一场便可脱离苦海,这前提建立在他们如果能活着……
下方生死博弈正在进行,上方,正与贵族调笑的青年侧头,上前的侍者附耳轻声:“灵窃魔像已经送过去了。”
“嗯。”
青年随意点头,遮住的下半张脸看起来线条优美,十分引人注目,唇角上扯出一点笑意。
“让他们看严点,不要发生任何意外。”
声音慵懒冷淡。
“是,主人。”侍者恭敬退下。
旁边娇小的贵族小姐惊喜道:“拜伦大人,他成功了!”
——这青年分明是那位炙手可热的宫廷占星术士拜伦·乔伊斯。
侍女将美酒倒入透明精致的杯中,轻轻摇晃,青年百无聊赖将视线投了过去,里面情绪深奥难懂。
场中,巨鹏吃痛地嘶鸣,半边翅膀撕裂在地,痛苦点燃了它的怒火。它的进攻变得愈加狂暴,而职业者节节败退,显然撑不了太久。
一眼看出了最后的结果,青年收敛起眼中的冷漠,没有反驳地轻笑道:“是啊,他成功了。”
说罢举杯。
透过玫红的酒色笼住了远处的人影,那名职业者的挣扎越发凶狠,也越发无力,贵族小姐们连连惊呼,让人联想到做最后挣扎的笼中困兽。
看台上的赌注越来越大,人群中发出小声的欢呼,像在提前雀跃异兽的死亡。
这狂热、这野蛮、这惨烈——
青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阿芙拉有节奏地呼吸,平稳着不稳的气息。
地上尚有余温的异兽还在抽搐,深红的血液渗透进地砖。
零碎的肉块散落一地,已经看不出原先的模样,一条长长的细腿在角落一个劲扑腾,慢慢没了声息。
阿芙拉也好不了多少,脸和身体上都是长长短短的伤口,有些狰狞,有些皮肉掀翻在外,一个劲冒血。
等候在旁的医师上前用药膏涂抹,皮肉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吉蒂说:“挥刀的时候不要犹豫。你应该斜跨上前躲开它的突刺,直接转身反砍它的节肢关节。还有,在战斗时,应该一直保持附魔,你刚才有一刀就是直接砍过去的,连皮都没破开。”
“是……”
阿芙拉谦逊地抹掉脸颊上干涸的血迹。
这段时间,她白天学习,夜晚就前来内城的斗兽场,和异兽厮杀。
先开始一刀砍进肉和骨头的实感,以及鲜血狂飙的场景都令她颤抖不止,但在一次又一次的震撼后,终于平稳了心境。
也许灵魂深处某个地方,在隐隐渴望……
阿芙拉长吐一口气,将内心的躁动压制下去,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魔力集中在了手心,默默发动战技,一层迷离的白光顿时覆盖了整把刀身,凭借这种简单的附魔,锯肉刀可以轻易砍入一般异兽坚硬的皮肉。
这是近战常用的附魔技艺,根据各自对魔力的理解进行独特的附魔。
“老师,开始下一场吧。”
吉蒂使了个眼色,使者们将一只蒙着黑布的笼子推了进来。
这一次,里面不像从前那样传出难耐不安的怒吼,而是安静,一片诡异的安静。
吉蒂上前一步,伸手抓住笼子边的黑布,一边说:“这段时间你学得很快,现在低阶的异兽已经没有对练的意义了,你以后需要练习稍微高级的异兽。它们的防御力和攻击力更强,也拥有独特的能力……不过考虑到你即将挑战第一层……”
黑布抛飞,笼内的景象展现在阿芙拉眼前。
阿芙拉欸了声。
“这是灵窃魔像。”吉蒂说。
女骑士深深看了一眼学生。
阿芙拉现在倒像一个苦行者。在教导她之前,她未料到她的成长速度有多惊人。
在接触过大部分主流职业后,阿芙拉选择了法师和近战。
在接近自虐般的学习锻炼中,不过几日,她那可怕的天赋突显了出来。
低阶的战技和魔法基本一点就通。
不会不懂装懂,敢于发问,任何错误不会超过三次,一定会问到连教师都半信半疑。
阿芙拉热衷于知识和力量。
吉蒂再次修正了对她的看法。
她毫无疑问是一个真正的天才,可怕的天才。
吉蒂垂下眼帘,笼中面目肿胀,身形时而模糊不清的庞然大物安静地立在原地。像乖巧无害的雕塑,但那些像肿块的黏土笨拙地展现出了它的危险。
吉蒂不介意对满意的学生展现一点亲切。
她说:“小心,它会隐身。”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用英尺更有感觉
但转换单位太麻烦了就这样吧。
你们看你们看,我就玩(?)了阿芙拉一个章节,这一章就让她变强了
谁说这不是苏文我跟谁急!
不就是我喜欢玩主角吗!(声嘶
玩主角多有意思,看他们害羞痛苦可爱的样子多有意思(力竭
(被拖走
阿芙拉你给我去谈恋爱啊!!快点成长我要把加西亚放出来了!!(死命抱柱
留言吧!!给鸽子留言吧!!我可爱的读者们!!
作为奖励我还扔了个魔像给阿芙拉玩!!多好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