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夫君说闭嘴就闭嘴。”宁戚吃饱了，魇足地靠在车壁上休息。
“......”顾恒泽眉心跳了跳。“叫孤殿下吧。”
“叫殿下多生疏呀，夫君自己说的要同我培养感情，这才一晚上，便忘了个干净吗？”
“......”
顾恒泽想起自己昨晚上说的话，又想到清晨的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觉得有必要同她说清楚。
“我昨晚上说的培养感情，并非动手动脚，凡事都有一个过程，不可僭越。”
“夫君的意思是慢慢来吗？”宁戚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嗯。”顾恒泽点了点头。
“可是有时候我忍不住怎么办。”宁戚嘟起嘴，脸颊边的两块软肉鼓起来，看上去肉嘟嘟的，十分可爱。
顾恒泽偏过头去，看向窗外，“为何会忍不住。”
“因为夫君你太好看啦！”
“......”油盐不进，“那孤以后离远点。”
“不要。”
“不见，自然忍得住。”
宁戚去拉他的衣袖，葱白的手指抓住他的衣襟，轻轻摇晃几下，“不要不要，我会努力忍住的。”
“嗯。”顾恒泽应了一声，而后挣开她。
顾恒泽的这个动作，让宁戚意识到自己早上那个举动可能惹了顾恒泽的嫌。
她一路上知趣地没再说话，只是靠在马车上假寐，谁知闭着眼，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竟睡了过去。
顾恒泽一回头，便看见她像个小鸟雀一般，缩在车厢角落里睡觉。
他也没叫她，只兀自拿起隔层里的书开始翻阅，直到马车停下，他径自出了马车，才让冬之进来叫她。
马车不能进宫门，顾恒泽也没有坐轿撵的习惯，所以宁戚只能陪他一起走路。
两人默默无言地往坤宁宫的方向走，宁戚一边走，一边打量顾恒泽的脸色，“夫君，你还在生气吗？”
顾恒泽没理她，只是往前走。
“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你就原谅我吧。”宁戚悄悄拉住他的袖子。
“没规矩。”顾恒泽斥她。
在宫里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宁戚放开手，委屈地扁了扁嘴，“我真的是没忍住嘛。”
“再说，那是我的第一个吻呢。”
“下不为例。”顾恒泽回她了。
“好好好，我保证。”宁戚伸出手指，作发誓状。
顾恒泽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夫君，你这是原谅我了罢。”
“叫殿下。”
“好的，殿下。”宁戚听话地改口。
“嗯。”顾恒泽点点头。
两人行至坤宁宫门口，顾恒泽叫住宁戚，“进去之后，谨言慎行。”
“好。”宁戚点点头，饶是见过许多大场面，她心里不免有几分紧张。
进入大殿，徐皇后和周文帝坐在上首，两人面色僵硬，下首坐着一个打扮得十分娇俏的女子，只是面色有些不善，那应该便是顾恒泽的亲妹妹，顾蓁蓁了。
宁戚一进来，敏锐的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她虽紧张，却也不慌。
“见过父皇，母后。”宁戚学着顾恒泽的模样，朝上首行了个礼。
“起来罢。”周文帝发话，一旁的徐皇后不为所动，面上连个表情都没有。
顾恒泽站起身来，宁戚便同他一起。
“新婚，可还适应？”周文帝问他们。
“回父皇，还算适应。”
“你呢，小丫头。”周文帝看向宁戚。
“回父皇，我很适应。”
宁戚一改之前在周文帝面前的畏畏缩缩，她大大方方地行礼，叫人挑不出错处。
周文帝赞许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丫头做了些功课，没叫他丢面。
他得意地看了徐皇后一眼，徐皇后轻哼一声，偏过头去。
“这是朕和皇后贺你们的新婚贺礼。”周文帝示意身旁的大太监将早已准备的锦盒递过去。
锦盒里是一柄上好的祖母绿翡翠玉如意，大太监将锦盒打开，在宁戚和顾恒泽看过之后，递给了宁戚身旁的冬之。
冬之接过后，宁戚甜甜地答谢，“谢谢父皇母后。”
“可别谢我。”许久未曾说话的徐皇后突然开口，她的声音不似京中女子那般细。
幽州人士，宁戚想。
“母后。”顾恒泽出言维护。平心而论，他知道母后的不高兴，这事是父皇和他的错，可是宁戚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和他们二人置气，不该迁怒到宁戚的身上。
“怎么？作为婆母，本宫连教导自己儿媳妇的资格都没有？寻常人家都懂的道理，你们天家偏就不同？”徐芷愠怒。
她心里憋着气，也并非看宁戚不顺眼。
他们总有理由，一边是国家，一边是大义，只有她，只有她是恶人。
可是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连娶的妻是何人都不能过问，谁家当娘，当到这种地步？
“能！”宁戚连忙站出来缓解气氛，“只是宁戚愚钝，还请母后手下留情。”
“算你识相。”徐芷开始盘问宁戚。
“你是哪里人？”
“回母后的话，我是锦州人。”
“家里几口人？”
“回母后的话，家里一共四口人，除了我，还有个弟弟。”
“弟弟可曾娶妻。”
“回母后的话，不曾。”
“可曾读过书？”
“回母后的话，读过一点。”
“读过女诫，女训吗？”
“回母后的话，没有。”
“那好，正好最近本宫闲来无事，你便留在宫里，我教教你。”徐芷摸着自己手上的蔻丹。
“好。”宁戚立马点头。阿嬷教过她，女子都有这么一遭，与其反抗，不如承受，而且宁戚觉得，徐芷看上去，跟她以往经历的那些恶人不一样，她只是把刺竖起来了，并不会真的搓磨她。
顾恒泽想上前阻止，宁戚拉住他，脸上是他从没见过的认真。
宁戚朝他摇了摇头，顾恒泽看向她，宁戚点点头，表示自己可以。
顾恒泽退了回去，虽然宁戚有时候举止轻浮，但是宁戚那个眼神，莫名让人信服。
徐芷看着他们的小动作，倒是对宁戚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她其实只是在借着这个机会，在表达自己的不满，换作别人，她也会这样。
“别弄得要生死相隔一般，本宫不会吃了你。”徐芷冷冷道，“每日你同太子一同进宫，宫门落匙前一刻出宫，不留你过夜。”
宁戚眸子亮了亮，“谢谢母后！”
这算是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偏偏宁戚十分受用，她正好不想跟顾恒泽分开呢！
顾恒泽不经意地瞥见了她面上的小梨涡，倒是放了几分心。
心真大。
徐皇后没再说话，顾蓁蓁走到她们跟前，将周文帝要她提前准备好的新婚贺礼递给宁戚。
她准备的是一对金镯子，快将锦盒递到宁戚手上的时候，她忽然手一偏，那锦盒突然脱手，镯子摔到了地毯上。
两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好意思啊，我没拿稳。”顾蓁蓁骄傲地看着宁戚，“要不你自己捡起来吧。”
“顾蓁蓁！”顾恒泽沉下了脸，出言训斥她，“捡起来，然后道歉。”
“我不！”顾蓁蓁十分蛮横地道，“我没拿稳，送给她的，要捡她自己捡！”
“蓁蓁！捡起来！”周文帝也开口训斥她。
顾蓁蓁依旧不为所动。
气氛十分僵持。
就当顾恒泽想拉着宁戚离开的时候，宁戚突然蹲下身子，将那副金镯子，捡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麻麻和妹妹都不是坏人啦
另外从今天开始，正常更新啦！！
断更这么久，很抱歉哇，表达歉意，我给大家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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