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半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这段时间里,李琛隔三差五的来看许清如。
但他来的时间都是深夜,许清如很少醒着,李琛有时会叫醒她和她说说话。
更多的时候在她床前坐坐就走了。
那日李琛贸贸然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倒叫二人相处时没了那么多距离感。
数面见下来,许清如在他面前偶尔撒娇,都很自然。
钟粹宫
“啊!皇上来过啊,什么时候啊!”
小桃惊呼道,院里的歇脚的鸟儿,都被惊得从树上飞起了。
许清如端起桌上的梅子汤,饮了一口,看着小桃惊讶的样子,眨眨眼睛缓缓点了点头。
待许清如说清事情原委之后,小桃便有些不高兴了,这么大的事,她居然过了半个月才知道。
她愤愤的给许清如扇着扇子,力气用的足,许清如发丝都跟着飞起来了。
“好小桃~”许清如拽着她的手,在自己身边坐下,轻声道:
“这个事我不好意思开口,要不我早就说了。”
小桃撇撇嘴,看着许清如,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看着她,倒叫她不好生气。
“罢了罢了。”小桃咬住下唇,眼珠子一转,对着许清如说道:“才人若是细细说给奴婢听听,奴婢说不定就不生气了。”
许清如面色绯红,想起皇上临走时总会亲亲她的脸蛋,近几次见面还总想拉她的手,想到这,许清如轻推了她一把,柔声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啊。”
小桃见她眼神躲闪的样子,更好奇的紧,赶紧说道:“好才人,你是最知道小桃性子的,宫里若是有什么事没让我知道,那简直比扣我的银子还难受,奴婢向你保证,绝对不往外说。”
许清如手指拧着手绢,贝齿轻咬下唇,抬眼羞赧的看着小桃,思量再三,娇怯怯道:“你可千万别让旁人听了去。”
小桃双眼放光,竖起三根手指到自己耳侧:“奴婢发誓!”
许清如脸上红晕更甚,轻摆了摆手,示意小桃附耳过来,而后在她耳边轻声说了起来。
二人的脸一起越来越红,闺房私语,情脉脉,声低低。
屋里只回荡着小桃时不常的惊叹声。
“真的吗?”“天爷呀!”“哎呦呦。”
二人说了一会子话,额头上都冒了汗,小桃拿起扇子扇着风,脸上的笑始终都下不去。
许清如见她这样子,便有些娇羞的说道:“你别再笑了,看着甚怪。”
小桃嘿嘿笑出了声,随后强作严肃,过了片刻了又恍然大悟的说道:“前些日子延禧宫有消息说,德妃娘娘在禁足中犯了祖宗忌讳,皇上罚她每日在殿里跪三个时辰,现在想来是给才人出气呢!”
小桃噗嗤笑出声来,引得许清如轻锤了她一把。
“奴婢是为才人高兴,皇上如此喜爱,才人以后在宫里的日子也好过些,奴婢早就说了,才人是有大福气的。”
许清如没说话,只低头盯着茶碗。
福不福气的,她尚且不知。
眼下自己还只是钟粹宫的小才人,日子往后如何,她也不知道。
只是现在没到深夜里,自己心里总是忐忐忑忑的,怕皇上来,又怕皇上不来。
正想着,小桃忽然开口道:“那这事静雾知道吗?”
许清如抬头笑的狡猾,她可想好好吓一吓小桃呢。
“静雾就是皇上派来钟粹宫的,你说她知不知道。”
果真,这话一出口,小桃用团扇挡在面前,只剩一对眼睛瞪的溜溜圆,耳朵也红的不像样。
愣了片刻,俯身低声在许清如耳边说道:“可我在静雾面前,说过好多皇上的坏话呢……”
许清如笑了笑,揶揄着说道:“当时我就叫你注意些,不要乱说,你看看,这可怎么收场……”
正想着,静雾捧着从浣衣局洗好的衣服就进来了。
小桃一把扔下扇子,上前接过衣裳,讪笑道:“静雾姑姑大老远的取衣裳,辛苦了啊,我来吧。”
静雾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一愣,抬头看着许清如,不知是怎么回事。
许清如笑的灿若桃花,小桃到是一脸紧张。
待静雾知道事情原委后,便对着小桃说道:“你这性子,随着心情说话,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我还真能当真不成。”
小桃讪笑着摸摸鼻子,三人又笑闹了一阵子,随后静雾说道,许家万众瞩目的功臣之女进了宫,一舞惊人,封号燕贵人。
“燕贵人?”小桃有些疑惑:“和别的娘娘们封号有些不一样呢。”
静雾点点头,到是许清如十分不解:“封号不就是皇上随便封的吗,这也有说法吗?”
静雾解释道:“四妃九嫔都是定好的封号,其余的娘娘们要么在位份前加上姓氏,要么就是皇上给择个吉祥字,这字也大有说法的,一般都是称赞女子言行或者美貌的。”
原来如此,许清如疑惑道:“那这个‘燕’字,有什么不好吗?”
静雾低声说道:“燕贵人初入宫,在贵妃娘娘的授意下为皇上跳了一支舞,皇上说模样甚美,似春日飞燕,便赐了封号燕。”
许清如掩嘴,眼睛瞪得老大,却轻轻道:“皇上说她像鸟啊……”
静雾轻点点头:“才人聪慧,燕贵人却没听出来。”
许清如暗自出神,脑海中总回荡着静雾说李琛觉得燕贵人舞蹈模样甚美的话。
小桃一边给许清如扇着扇子,一边严肃的说道:“奴婢在长街上远远的看过燕贵人几次,美是美的,面相怎么说呢,不是很正派,奴婢总感觉有些妖气。”
许清如回了神,笑着说道:“你净瞎说,有妖气还能让你看出来?你是什么神仙老道不成?”
小桃表情愈发严肃:“贵人别不信,你若是见了,就懂我说的意思了。”
许清如不自觉的嘟起嘴:“妖气又如何,人家会舞蹈呢……”
静雾与小桃对视一眼,静雾笑道:“才人可知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说法,哪怕才人什么都不会,您也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
许清如耳朵都红了起来,轻斥了句:“连你也跟着不正经起来。”
御书房
淑妃步履款款从殿内走出,候在一旁的贴身宫女月莹马上迎了上去。
淑妃杏眼微瞪,斜睨了她一眼,斥道:“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月莹在心里叹了口气,退后了两步。
淑妃啧了一声:“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月莹抬头,无奈的看了眼淑妃。
淑妃眉头微簇,摆摆手:“罢了罢了,我身体有些不适,你去把太医院的谢太医叫来。”
月莹松了口气,得令离开。
淑妃坐在回宫的步辇上,闭眼揉着眉心。
自己就想和儿子过点舒坦日子,后宫里的事原本不想理会,谁知这狗……这皇上却三番五次的有事找上自己,烦死啦!
想到这,她冲着抬步辇的奴才们呵道:“怎么还没到啊,快着些。”
奴才们得了令,脚下生风,淑妃坐在步辇上,微风拂面,心情稍微好了些。
淑妃屏退宫中众人,在长春宫主殿中见了谢太医,待到谢太医离开,月莹进殿问道:“娘娘哪不舒服了?”
淑妃闭着眼坐在榻上,手支着额头说道:“我脑仁疼。”
月莹一脸紧张,赶紧上前问道:“那谢太医可开了药吗,奴婢去给你熬药去。”
淑妃笑了笑,嫣红的手指点着月莹的眉心说道:“傻奴才,我这脑仁疼谁都治不了。”
月莹摸摸额头站到一旁,她们主子说话,向来是喜怒无常没头没尾的,但主子的心却是不坏。
淑妃轻叹了口气,看着窗外院中郁郁葱葱的树,扭头低声对着月莹说道:“你私下里告诉咱们殿里的人,这几个月少和咸福宫的有来往,回头别没来由的惹了一身腥。”
月莹上前一步,惊讶道:“娘娘,是咸福宫那位要不好了吗,可奴婢看着燕贵人进了宫,那位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淑妃回头瞪她一眼,说道:“说你傻你还真傻,是好事,大好事!咸福宫那位要更得意啦!”
说完就扭头接着盯着院里的树。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
淑妃轻叹了口气,许家多年的基业,树大根深,皇上这次是下了决心了。
想到这她又轻笑了笑,都说后宫里的女人,心机重,为争宠不择手段,可谁知道,若论心机深沉,谁能比得过皇上。
若是做好了准备,动动手指,几声吩咐下去,数代人的经营,化为樯橹,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李琛自打宿在御书房之后,像是被隔壁钟粹宫牵了魂儿,天色一晚,他就总想着来钟粹宫看看。
两宫附近侍卫,被他换成了大内禁卫,宫中的宫女太监,也是江启年和静雾精挑细选出来,嘴严的。
这天天色刚擦黑,李琛看了看桌上面堆积如山的折子,眉头微微皱起。
李琛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江山社稷,也不能抛下不管啊。
等他处理完政务,夜已经深了,李琛终于能从桌前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
江启年凑上来躬身说道:“皇上今日早些休息吧,明儿一早还得上朝呢,眼看着睡不了几个时辰了。”
李琛将折子一一叠起放好,说道:“不急,去钟粹宫看看。”
江启年本不该阻拦,皇上有了挂念的人是好事,只是眼瞧着皇上时常批折子到半夜,又去钟粹宫中坐上一两个时辰。
回来之后每日不过睡上两个多时辰,长此以往下去,怕是身子都要熬坏了。
想到这,江启年说道:“皇上,夜深了,许才人怕是已经睡下了。”
李琛却不甚在意,边往景仁宫门口走边说道:“无妨,朕就去看一眼。”
说完就头也不会的走了,江启年叹了口气,只能跟上。
原本李琛只在静雾值夜的时候来,近几日听静雾说小桃也知道此事,来的机会便也更多了。
江启年在门口扣了两声门,过了片刻门扉打开,小桃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路过李琛身边的时候还悄悄看了一眼。
这感觉,像是在梦里还没醒似的,皇上悄悄与才人私会,像是画本子里才有的故事。
待李琛进去后,小桃伸手将门合上,随后与江启年一起站在了门口。
她也不知往常静雾与江公公会聊些什么,只是眼下她与江公公面对面站着,小桃只觉得眼神都不知该往哪处看,好尴尬。
早知如此,让静雾过来好了。
李琛进了屋,轻轻走到许清如床前。
本想就这么坐着看一会,却发现她羽睫轻颤着。
李琛笑了笑,伸手轻抚了抚她的脸蛋,纤长的睫毛颤抖的更重了。
他取下身上带的玉佩,用玉佩下的穗子,轻轻在许清如眼皮上扫了扫。
许清如咯咯笑着睁开眼睛,埋怨道:“皇上怎么这样坏,都把我吵醒了。”
她声音娇俏,饶是这样寻常的说话,听起来都像是在撒娇。
李琛伸手轻刮她鼻尖,笑道:“是朕把你吵醒了,还是有人大晚上的不睡觉啊。”
许清如脸颊发烫,双手捧住脸,抬眼亮晶晶的眼神盯着李琛说道:“我才没有等皇上呢,今日喝多了茶,有些难入眠罢了。”
李琛不与她争辩,只微笑着望着她。
许清如莫名想起今日小桃说的话‘德妃娘娘每日在宫里跪三个时辰’。
但小桃也说了德妃娘娘是犯了祖宗忌讳,未必是因为自己。
想到这,许清如脸上红晕更甚,拿起李琛放在床边的玉佩,用手拧着上面的穗子说道:“小桃今日和我说,德妃娘娘禁足中也挨罚了……”
李琛笑道:“朕见你整日在宫里躺着,消息到是灵通啊。”
许清如有些不高兴的撅起嘴:“谁说我整日躺着了,这宫里事情可多了,我可忙了。”
“哦?那你说说都忙什么了?”
许清如一口气提到胸口,却说不出什么,自己确实整日躺着,小桃和静雾给弄了些画册子,她天天躺着翻看。
这一口气憋着没出来,她低头有些忿忿道:“反正没有整日躺着。”
李琛摸了摸她的头顶:“那日朕答应了你,自然是要坐到的,只是德妃无大过,也做不了什么,不过是让她受些皮肉之苦,让如儿心里好受些罢了。”
许清如低着头,把玉佩穗子拧成一绺一绺的。
她不是个会记恨人的,也不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那日那么委屈,无非是因为亭中站了那么多的人,却没人信自己。
后来见静雾,小桃和皇上都是信自己的,她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日后见了德妃,和王昭仪,自己躲远些就是了。
想到这,许清如抬眼悄悄看了看皇上,想起小桃的话,皇上只惩罚了德妃,却没有惩罚王昭仪呢。
想来王昭仪在皇上心中确实是不一样的。
李琛看她小兔子一样警觉的眼神看着自己,也不知她小脑瓜里在想写什么。
只看她都已经给自己随身的玉佩穗子编成辫子,估计是有什么心事,便问道:“这一个月,是不是无聊的紧了。”
许清如认真想想,点了点头:“原本在家里的时候,每月十五爹爹都带我去集会,热闹的紧,自打进了宫,虽说有小桃和静雾陪着我,但是始终也没什么好玩的事。”
李琛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脸蛋:“这到不是什么大事,还有半月便是中秋节家宴,朕也不知有没有如儿去过的庙会热闹,但在宫里来说,已经是件喜庆事了。”
听说热闹,许清如一下就来了精神。
但是一想起家宴上人多,她又有些担心,会不会有人会像德妃和王昭仪似的,故意挑起事端。
李琛眼看着她一张小脸先是灿烂起来,而后又阴沉下去,便也猜得到她在想什么。
李琛探身上前,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而后盯着她红彤彤的小脸说道:“有朕在,朕会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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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入v,文案写了女c男非,但后续会有皇上睡在别的宫里的描写,理解雷这点的读者,建议不要买付费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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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小灾星】
裴幼宜是齐国公的爱女,人美声甜,站那不动时活像个瓷娃娃,算得上京城数一数二的大美人。
但缺点有二:喜好金银之物;事多不好相处。
京城的贵女,几乎被她得罪了一遍。
谁料到,齐国公以权谋私下了狱,裴幼宜也要变卖为奴。
京城贵女欢呼一片,更有甚者,提前走了关系,等着买她回家刁难。
太子赵恂,品貌非凡,果敢刚毅,最得圣心。
经高人指点,说他命中有一大劫数,要特定八字的人日日在他身边,来替他挡了这一灾才好。
算来算去,八字相合之人,正是裴幼宜。
众人皆以为,裴幼宜以如此身份进了东宫,日子应该不会好过。
结果裴幼宜大闹宫中学堂,气焰比起之前更加嚣张。
众人又以为,她这样闹下去,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太子厌烦,谁知……
裴幼宜每每掀起风波,都是太子亲自出手平息事端。
唉,也不知是谁挡谁的灾。
赵恂从学堂领回裴幼宜,今日犯的错,是与庆国公府的小姐扭打在一起。
裴幼宜眼圈通红,眼泪用手擦不尽,顺着腮边滑落,伸出小手,手背上面有一道轻不可见的红痕。
太子皱眉看了一阵,次日便亲临庆国公府,再过了一日,庆国公小姐额头上顶着老大的包,过来给裴幼宜道歉。
到了晚上。
“幼宜受委屈了,庆国公今日特意送来了一盏白玉杯,看看可喜不喜欢?”
白玉杯映着烛火,洁白如雪,裴幼宜眼睛笑成弯月,吧唧在赵恂脸上亲了一口。
“能收吗,我怕给殿下添麻烦。”裴幼宜故作矜持,搂着白玉杯,咬唇看着他。
赵恂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脸蛋:“幼宜的麻烦,我甘之如饴。”
挡着挡着,太子成了皇上,裴幼宜摇身一变成了皇后。
【王妃福福】
京城首富家的小小姐姜芙人称福福,自打出生开始就福气爆棚,遇事总能逢凶化吉,而且旺家旺宅旺爹爹。
在姜老爷的保护,和全家人的爱护下,姜芙的日子过的顺遂无比,性子也是天真纯洁,无忧无虑。
但很快她就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坎坷:她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中了探花,之后被指婚给了当朝皇帝的小女儿明淑公主。
福福气的哭了三天三夜,本来要嫁给邻家哥哥的是她!
接受现实的福福盯着哭红的双眼,握着肉包子似的小拳头,发誓要把这口气挣回来,但是她只有满腔的热血,却想不到什么办法。
直到皇城传出消息,晋王到了适婚年龄,皇上要为晋王选秀,这次不仅是官员之女,民间女子也可以参加。
福福高兴的双眼放光,你敢抢我青梅竹马,我就做你嫂子!
数月后
晋王妃福福看着明淑公主咬碎了牙和自己的青梅竹马一起,恭恭敬敬的向自己行礼,再看看自己身侧玉树临风的的晋王,忍不住偷偷笑了。
晋王知道内情,见她这样子也只觉得她顽皮可爱,于是面色如常的悄悄伸手,在她腰间软肉上轻轻捏了一把,引得福福惊呼出了声。
福福嘟着嘴轻撇了他一眼,揉着自己的肉肉心想道:失策啊失策,这晋王看着一副相貌堂堂,温润如玉的样子,其实背地不正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