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荷和夏冬在一旁急坏了,殿下,您快跪下吧,给皇上认个错,没准皇上就不生气了。
说不定,就不用受罚了。
八宝在康明帝身后,一直给魏琛使眼色。
殿下,快认错,皇上对您最是心慈手软,您低个头,认个错,服个软。
皇上的怒气就消了,他疼爱你还来不及,怎忍心罚你。
魏琛倔强着,就是不肯认错,下跪认错,想都不要想,他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给别人认错。
康明帝一个眼神看过来,吓得八宝,夏冬和秋荷不敢再有小动作了。
算了,魏琛叹息一口气,他如今是皇帝老儿的儿子。
形势所迫,大佬也得低头。
不然快到手的丹炉,又要飞了。
魏琛屈膝,缓缓跪了下去,脸上尽是不甘愿。
康明帝见状,也是不忍心,摆摆手道了句:“起来吧,朕让你思过,没让你到处乱跑,再敢随意乱跑,看朕怎么罚你。”
随后,他带着人离开了。
八宝回头看向魏琛,他就知道,皇上舍不得罚九皇子殿下。
看着康明帝离开了,夏冬和秋荷同时松了一口气,走到魏琛身边,关切问了几句。
魏琛安慰他们无事,便进屋了,他翻看了一会儿医书,想起姚凤依转身离开的决绝表情,不自觉摇头苦笑。
这丫头,真拿她没办法。
想起林旗给的银子,足足有一千两之多,他给姚凤依五匹布,应该能卖不少钱。
魏琛勾唇一笑,他有借口见那丫头了。
他还未来得及得意,夏冬从外面进来,道:“殿下,太后宫中来人了,说太后娘娘想见你,让您去一趟。”
“太后?”魏琛皱眉,她见自己做什么。
自从太后和康明帝争权失败后,就在康宁宫吃斋念佛,很少管后宫里的事。
今儿,怎么突然要见他了。
这事怕不简单吧。
魏琛思索片刻,换上了皇子服,带着秋荷和夏冬去了康宁宫。
一路上,他不紧不慢走着,一点不像是去见太后的。
可把夏冬和秋荷急坏了,两人催促了好几次。
太后宫里的太监,也频频催促,让魏琛快些。
魏琛回头:“本皇子人小,走不快,要不,你们背着背着我。”
几个太监怕耽误太后交代的事,只能背着他。
半个时辰后,魏琛终于到了康宁宫。
太后和宫里的几个妃子都在。
她们品着茶,吃着点心,有说有笑的,看见魏琛来了,都收敛笑容。
魏琛规规矩矩给太后行礼。
太后就像没听见一样,没让魏琛起来,依然和旁边的嫔妃说话。
那嫔妃是谁,魏琛不认识,看着有些面生,但又和太后熟络,魏琛猜测,应该是贵妃娘娘。
她是太后的娘家侄女,与皇后争斗多年,丝毫不落下成,可见手段有多高。
其他嫔妃看向魏琛,悄悄撇嘴,皇上待见又如何,太后娘娘不喜,在这宫里,也是不好混。
不等太后让起来,魏琛已经起来了,身板挺直,站在一旁,静静等待着。
太后见他这样,微微蹙眉,捻动着佛珠,看向魏琛:“这就是你的规矩?果然,你生母身份不高,生的孩子也是不知礼数的。”
她以为这样说,魏琛就会被拿捏住。
太后小魏琛的芯子换了,如今的魏琛天不怕地不怕。
他微微一笑,道:“太后说得是,小子礼数不周,只因有娘生没爹养,再说,小子礼数不周全吗,方才已经给您行礼啊,您不满意,为何呀,哎呀,我知道,您是看不惯我生母,所谓爱屋及乌,恨一个人亦是如此,要是您看我不顺眼,我离开就是,免得碍了您的眼。”
太后被人敬着,怕着,那些人即便不服气,也不敢和太后如此说话。
就算是康明帝,对待太后时,明面上也是孝顺的,哪里在人前顶撞太后。
听了魏琛的话,太后当即恼怒了,一个用力佛珠断了,珠子滚落一地。
她抬手拍在案几上,又指向魏琛,怒道:“你,你,如此狂悖,不知礼数。来人呐,给哀家拖出去,狠狠地打,什么时候懂事了,什么时候住手。”
魏琛冷笑一声,这是想要他的命呢,他也不傻,不会让他们打。
太后的人还没过来,他偷偷往嘴里塞了个东西,当即口吐鲜血,连鼻孔里都是血。
魏琛抬手抹了一把脸,脸上也是血,那模样非常可怖。
“你们下毒害我。”他说完这句话,双眼瞪得溜圆,直直看向太后,随后倒在地上。
你们敢整老子,有你们好看的。
见到这种情形,太后也慌了。
这,这是中,中毒了,谁做的。谁如此大胆,竟敢在她宫里动手。
这摆明了是要陷害她呀。
还不等太后想出对策,夏冬跑到魏琛身边,嚎啕大哭起来:“殿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他们这是要害你呀。”
秋荷也反应过来,跑到魏琛身边,一面哭,一面指责:“殿下,您可不能出事呀,您出事了我们怎么办呀,他们都是坏人,就是见不得你好,您真苦命呀。”
两人哭着说着,又说了一堆。
魏琛:“……”
有点像哭坟,咋回事儿。他还没死呢。
康宁宫陷入混乱,太后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有些不知所措。
她就是想教训教训这小崽子。
没想让他死这里,若魏琛死在她宫里,她便落得个逼死孙儿的罪名,先不说那些文武大臣和百姓了,就是皇上,也不会善罢甘休。
太后扫视一圈,想看看是谁做的局,竟想让她和皇上反目,可看了一圈,却发现一众嫔妃却看向了她。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以为是她做的,可真不是她啊。
太后也觉得自己冤枉,真不是她啊。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把这小崽子送回去再说。
太后怕皇上追究,一面让人去请太医,一面让人将魏琛送回去,这件事跟她没关系,要死就死在谦和宫。
秋荷和夏冬还是不依不饶的,让人给个说法,还一直说魏琛命苦。
康宁宫的人将魏琛送到谦和宫,徐太医也到了。
他给魏琛把了脉,确认是中毒,是何种毒,他暂时不清楚,先开了方子,配了一些清热解毒的药,让人去煎了。
秋荷一面哭,一面去熬药。
夏冬还在一旁哭呢,那哭法真像哭丧的。
魏琛受不了,趁着没人注意时给夏冬使了个眼色。
夏冬开始以为看错了,魏琛又给他使了个眼色。
他终于明白殿下为何中毒了,原来是装的,可,那也太像了,将他们都吓住了。
夏冬略微一想就明白了,殿下这是不想去康宁宫了。
太后第一次见殿下,就刻意为难,他们是看在眼里了。
既然殿下要演戏,他们帮忙就是。
夏冬把人清理走,说魏琛不喜吵闹。
人都走了,魏琛从床上坐起来,向外看了看:“都走了?”可憋死他了。
那药有点儿苦,得改进。
秋荷见魏琛好了,高兴地跑过来,手里的东西都掉了,一面落泪一面问:“殿下,您可算醒了,您中毒了,可把我们吓坏了。”
魏琛道:“我无碍了,你们都不要担心。”
想他堂堂大佬,都用这种小把戏了,要是传回修真界,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啊。
他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这身子骨,什么时候长大啊。
夏冬将魏琛装病的事说了。
秋荷这才松了一口气,向魏琛道:“殿下,下次您再这样,可得告诉我们,我们也好有个准备啊。”
当时真是吓死她了,她还以为殿下要死了呢。
魏琛想说,要是告诉你们,这戏就不真了。
再说,这是他临时起意,没法事先商量。
夏冬也让魏琛知应一声。
魏琛懒得解释,只能答应了。
这时外面传来沈瑜的声音。
魏琛去了康宁宫,他闲来无事,便拿了魏琛的牌子,去了藏书阁,谁知回来就听见魏琛中毒的消息。
可是像他上次那样?
沈瑜心急如焚,跑进内殿,却见魏琛坐在床上,微笑着看向他。
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中毒了吗?沈瑜脑门上全是问号。
秋荷和夏冬看向魏琛,魏琛颔首:“没事,说吧,都是自己人。”
他相信沈瑜,不会背叛自己。
于是夏冬又把事情说了一遍。
沈瑜听了长长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真怕九皇子有个万一。
魏琛中毒,动静不小,康明帝接到消息,先是不敢相信,随后手中的奏折掉在地上,心像在火上炙烤着。
“走,快去看看。”康明帝不顾地上的奏折,抬步就朝外走,他一面走一面问:“老九现在如何了?”
八宝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吐了好多血,衣服都染红了,看着是非凶险。
“太医呢,太医可曾去了?”康明帝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是抖得。
难道这孩子也要走了,就像惜儿一样,要永远离开自己了。
不,不会的,惜儿临走前交代过,要他好好照顾他们的孩子。
这才几日功夫,这孩子就中毒了。
八宝如实回答:“徐太医去了。”
康明帝怒吼一声,混账东西,九皇子中毒了,还不都去,让太医院的太医都滚过去,要是治不好九皇子,提头来见。
八宝应了一声,吩咐人去太医院,让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过去。
康明帝带人去了谦和宫。
隔着很远,魏琛便听见康明帝的脚步声了,忙嘱咐秋荷和夏冬几句:“你们接着哭,越伤心越好。”
若无意外,还能大挣一笔。
又看向沈瑜:“你表现也伤心点,别露馅儿。”
吩咐完这些,他又躺回床上。
在沈瑜三人的注视下,又吐了一口血。
沈瑜、秋荷和夏冬,就看得目瞪口呆。
九皇子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