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难住了夏冬,长公主的外孙女,他哪里认识。
他连长公主的面都没见过,何况她的外孙女。
夏冬不认识,秋荷倒是听说过一些。她凑到魏琛身旁,小声道说了长公主的情况。
原来,长公主当年嫁给了江湖侠客,先皇百般不愿,谁让长公主坚持呢,也不知是何原因,最后和离了,两人有一个女儿。
长公主嫁给了如今的驸马,感情和睦,育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也是一段佳话。
长女跟着父亲,近几年才认了长公主,不久也生下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养在了长公主府,就是眼前的小姑娘。
听说长公主没有孙女,才把外孙女留在身边的,还对这个外孙女极其宠爱,要什么就给什么。
听了这一段秘闻,魏琛唏嘘,原来长公主是二嫁啊。
他在活得久了,什么事都见过,二嫁也不算稀奇,就是眼前的女孩看着他的目光,令他不喜。
在魏琛愣神时,齐悦上前抓住魏琛的手摇了摇:“九哥哥,你和我玩好不好。”
魏琛推开他的手:“我要回宫了,怕是没时间,还有,抡起辈分,你该叫我一声舅舅,日后莫要再喊哥哥了。”
齐悦被长公主捧在手心里,也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哪里肯依,嚷着要魏琛做哥哥。
魏琛不愿意,她就吵闹个不停。
下人们无法,只好去找长公主。
长公主带着人来,先是哄齐悦一番,又看向魏琛,方才魏琛献礼时,她没仔细看,如今细细一瞧,倒是觉得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她身旁的嬷嬷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长公主更是连连皱眉,看向魏琛时带着一股厌恶,劝齐悦道:“这是你长辈,别看他年纪小,辈分却不低。”
这老九长得像谁不好,非要有几分像那个人,真是晦气。
魏琛看出长公主的厌恶,心中思索,他到底哪里得罪她了,好像没有。
既然人家不欢迎他,他离开就是,作揖辞了后转身欲走。
齐悦不让魏琛离开,非要魏琛陪着。
长公主等人劝了又劝,齐悦还是不让魏琛走。
秋荷和夏冬也担忧,怕齐悦不让魏琛离开,忍不住哄了齐悦几句。
齐悦本就恼怒,见秋荷和夏冬也来指使自己,当即怒了,骂秋荷和夏冬是奴才,休要管自己,还要把秋荷和夏冬打死。
那霸道肆意妄为的性子,让魏琛更不喜,皇子的子嗣都这副德行吗?一个魏娴不够,又来一个齐悦。
秋荷和夏冬委屈,遂站在一旁不再言语。他们只想劝劝,没有别的意思。
魏琛是真怒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孩如此无礼,辞了长公主,带着秋荷和夏冬就要离去,理也不理齐悦。
他是皇子,身份和长公主一样尊贵,他尊重长公主,因长公主是长辈,他不想给面子时,谁也拦不住。
长公主却觉得魏琛无理,当即喊住魏琛,想要教训一番。
魏琛回头,目光深沉看向长公主:“姑母,我敬重您是长辈,给您一些面子,还望您兜着比较好。”
长公主一直被人敬着,何曾被人落下脸面,还是个五岁的小辈,又怒又气,指着魏琛:“今日你必须留下。”
为了长公主府的面子,魏琛也要留下,还有,魏琛为何神似那人,也要派人查一查。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相似的。
公主府的护卫听见这话,当即挡住魏琛的去路。
魏琛的侍卫是皇宫里的禁卫军,都是皇上给的,见状,也拔出刀,与公主府的侍卫对峙。
长公主没有看见拔剑弩张的局面,心中在想,听闻那人有心仪之人,只是被她棒打鸳鸯,两人分开了,难道他们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与惜贵人有关?
长公主越想越觉有可能,那魏琛更不能离开了,见侍卫们对峙起来,也不阻止。
秋荷和夏冬吓得直哆嗦,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要留九殿下吗。长公主这是疯了,九皇子就算不得宠,也是皇子啊。
再看他们殿下,一点都不怕,还有些兴奋,这是什么情况,殿下小小年纪,临危不惧,也太厉害了些。
魏琛气笑了,他堂堂药修大佬,何曾被人威胁过,冷声道:“我若是硬要离开呢?”
他悄然查探了长公主的护卫,除了几个武功可以,其余都入不了他的眼。杀出这里又何妨,即便不当这皇子,他也不受人威胁。
魏琛从不害怕展现自己的实力,在真正的强大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不入流的小手段。
长公主看出魏琛身上的杀意,心中一凛,又惊又怕,一个奶娃娃竟有这样的气势,若是长大了,还得了。
她准备让人拿下魏琛时,身边的嬷嬷上前提醒:“公主,这位是九皇子,是惜贵人的儿子,您忘了当年的事。”
这是提醒长公主莫要冲动。
姚丞相等宾客也提醒长公主,眼前人是九皇子,是皇上的儿子,刚刚得了皇上的宠爱,让长公主莫要冲动。
当年,荣华宫门口血流成河,那事还历历在目,皇上对惜贵人看中,都要与其合葬,枉顾祖宗礼法,她的儿子出了事,皇上会如何,谁也不敢想。
听了嬷嬷的话,长公主当头被浇了一盆凉水,瞬间清醒许多,摆手,不甘心道:“让他们离开。”
日子还长,以后走着瞧。
魏琛仿佛没看见长公主的脸,喊上秋荷和夏冬,带着禁军侍卫离开了。
姚丞相等人也借口有事离开。
魏琛一行人回皇宫。
姚丞相则是去了自己的庄子,他要问问庄子上发生的事。
此刻姚凤依坐在廊檐下,望着远处的天空发呆,她穿越了,她真的穿越了,且穿越到了古代,成了炮灰小可怜,爹不疼,娘不爱,将她扔到这庄子上,自生自灭。
她该怎么办,是离家出走行侠仗义,还是待在庄子上继续当个小可怜。
姚凤依还未想出结果,便听见有人喊了句相爷。随后便是渐行渐近的脚步。
姚丞相大步走到姚凤依跟前,小小的人儿坐在台阶上,双手托腮,仰脸望着远处,目光游离不知在想什么。
小脸瘦的没有一点肉,姚丞相顿时心一软,走过去蹲下,道:“桃桃,爹来看你了?”
姚凤依回头,视线落在姚丞相脸上,过了半晌才问:“你是我亲爹吗?”
若是亲的,为何对小姚凤依不管不问,任由下人欺负她,致使小女孩儿小小年纪便夭折了。
同样是女儿,姚丞相和李夫人对上面的女儿关怀备至,对小女儿却是不闻不问。
她有理由怀疑小姚凤依是捡来的。
听了这话,姚丞相的心颤了颤,抬眸摸了摸姚凤依的头:“爹爹带你回家,再也不让你在庄子上了。”
姚凤依:“……”
她就是想让丞相愧疚,不想跟着他回丞相府,庄子上多自在,不用看李夫人的脸色,多好。
她想住下,可以吗?
显然,这不现实,姚丞相让人收拾好姚凤依的东西,带着人坐上马车,回了丞相府。
姚丞相要把人带回来,早已有人快马加鞭回府报信了。
李夫人得了消息,带着人堵在门口,看见姚丞相回来,手里牵着那个扫把星,立刻变了脸:“这就是你对我的承诺?”
当年她生二女儿没几天,姚丞相从外面回来,怀里却抱了个孩子,让她称作是自己生的,对外说,孩子体弱多病,怕养不活,便说生了一个,其实是两个。
李夫人问孩子的来历,姚丞相咬死不说。
她便觉得,这孩子是姚丞相的私生女。
可姚丞相极力否认。
为此,李夫人和姚丞相大吵一架,气得回了娘家,住了好些日子,最后差点和离。
姚丞相上门多次,才把李夫人请回来,并许诺,孩子任由李夫人处置,只要给口吃的就行。
显然,姚丞相也记起了当年的承诺,低头看了看身边的孩子,讪讪道:“这孩子也命苦,在庄子上过得不舒坦,下人们随意欺负,差点丢了性命,我寻思着,还是接回府中吧。”
他身为一国之相,能力出众,才华卓越,唯一的毛病便是惧内。
姚丞相曾是寒门举子,一朝高中,被侯门贵族榜下捉婿,与李夫人成了婚。
婚后男主外,女主内,夫妻相敬如宾。
姚丞相一心扑在功名利禄上,并未纳妾,即便李夫人生下的全是女儿,他也没有纳妾的念头。
忽有一日,他抱回一个孩子,还不说孩子的来历,这让李夫人不得不多想。
她猜测,这孩子就是姚丞相的私生女。
若是别人的孩子,养着也就养着了,丞相府家大业大,不差这一双筷子。
可她是夫君与别的女人生个孩子,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
这件事,是李夫人心中的一根刺,每每想起,就令她心痛难耐。
李夫人立刻否决:“不行,你当初抱回来时,曾答应过我,让她离我远远的,不会在我面前晃荡,碍我的眼。”
她看见姚凤依那精致的脸,心中就犯恶心。夫君养的外室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一想起她会睡自己的夫君,替夫君生下孩子,就忍不住心中的暴怒。
姚丞相看了看下人,见下人人都低头不语,顿觉面子上挂不住,挥手让下人都退一下。
姚凤依松开姚丞相的手,仰脸道:“您还是把我送回去吧,其实庄子上挺好的。”
她说的是实话,空气清新,自由自在,毫无约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好啊。
姚丞相却把这些当成她的善解人意,扭头对李夫人道:“这孩子不能再送回去了。”
“不行。”李夫人当即否决,坚决不同意。
“你再违背我的意思,我便一纸休书,把你给休了。”姚丞相态度坚决。
姚凤依:“……”
她没有破坏人家夫妻的意思。
啊呸,说的她像小三一样,她才不是呢,她才三岁大。
不过,姚凤依听出了一点儿苗头,她好像不是丞相夫人的孩子。
哎,原来她是私生女啊。
或许连私生女都不是,是姚丞相朋友的女儿,再悲催点儿,是姚丞相白月光的女儿。
不然,李夫人为何如此厌恶小姚凤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