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少年钟离(阿离)
相比于千年后沉稳而神色不动三分的钟离,少年期的阿离称得上是相当主动的那一卦了。只不过因他自身相对早熟的性子和你的不断回避使然,平日里的阿离会内敛几分对你的情意。
表现出来便是含蓄而压抑的爱欲释放。盛不下了,便满溢着从眼底缓慢地流淌出来。
他有一双极漂亮的金珀眼瞳。此时眼尾尚未扫上嫣红,也还未拥有千年后添了烟火气稍许稀释了庄严的那一点若有似无的媚,更多的则是少年独有的清气。
小些时候他还会抬了眼睛有些湿乎地来看你。待他追赶上你的身高,视线能够和你平齐甚至能稍微俯视你的时候,他便总会微微低垂了眼睫,连带着一些他早已意识却不可言说的隐秘情感,把你完整地收容到眼底。
他的目光从来都是追寻着你,他心脏的颤抖从来都是不可自抑。
越是压抑便越是无法忽视,越是挤轧隐藏便越会演变成黏稠苦痛不可控之物。
问他何时动情?
天呐,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当他站在你的面前,当他靠近你。即使面上再怎么一副清冷平静的模样,他也无时不刻在为你动情。
他的唇瓣潮热地压上你的眼睑,你的名字在他舌尖滚烫。
明明是最简单不过的单字“荧”,也能被他一遍遍低声成喑哑缠绵的模样。
你寒疾频发,他便时常来抱你。
最严丝无缝的拥抱,有时还会带丝生怕你离去的狠劲儿,阿离暖热的体温不断煨贴着你的身体。
因为贴得这样近,失控心跳震颤胸腔的感觉也清晰可闻。
在这个「你不应存在」的错误时空,给予了你存在与联系的慰籍,也在你的内心深处埋下了扭曲历史的恐惧种子。
2)钟离
他似乎永远与你保持着最得体有礼的距离。
一言一笑皆有分寸,一举一动礼数不偏。
沉稳的青年神灵身形颀长如竹似松。似乎是天生神性使然,又或是千年沉淀加持,他的心灵仿佛永远安稳不动如磐石。即使他说过长久的时间磨损会对他的智识情感产生影响,你也未曾在他身上见过丝毫失控的痕迹。
他称你为旅者,带着他对你的敬意,却也巧妙地拉开了彼此的言语距离。
他从不开口唤你的名字。即使身处你一众友人之间,胡桃行秋亲昵地喊你荧,他也能淡然轻呷了杯中茶水,从嘴里平静地飘出一声旅者来。
他对你似乎没有半点挽留之意。身为旅者的你对他来说或许仅是暂留璃月的过客,而你的离去对他而言也是再自然不过终将发生之事。
钟离身上存在着绝对不可撼动的稳定,而这也是他身为一方神灵支撑着璃月长久繁荣最核心的特质之一。
而时常与理智相悖的强烈情感正是最不稳定的东西,即使是再坚硬的岩石也难以承受内部种子生长的挤轧,裂隙滋生扩大终会使其整个分崩离析。
你丝毫找不到这种情感在钟离身上发生的可能。
虽说是无心与巧合,但当初把你送回千年前的确然是他,开启了那段与幼龙堪称孽缘的苦痛情感的,或许也可以归咎于他。
但把一切忘干净,最终眼瞳里情感褪去、只拿与知交相遇中平静喜悦看你的,也是他。
都是他、都是他。
这样可笑,不论是欢喜还是怨堵,待你反应过来,自己脑海里形形色色数不尽的情绪中都装着一个他。
逃不开、躲不掉,无处不在。越不去想,便越是鲜明。
但你的阿离已经不在了。
只有一个沉稳待你如友人的钟离。
你不断地尝试着努力,时间流逝却没有半点让你看到希冀的端倪。
和你的内心一样,你眼中的神色逐渐灰败下来。
就连呼吸都是疼痛的。
如果有人对你玩笑说想看钟离动情,那绝对是最不可能、滑天下之大稽之事。
所以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绝对地出乎了你的意料。
你本以为在情绪失控下你的言语不会伤害到钟离分毫,你的冷眼相待也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影响。不论是外人甚至是连你自己都很清楚地知觉这看起来只是一场错在于你的无理取闹罢了。
可青年神灵没有像你记忆里对他的认知一般来劝导你。他只是沉默地低垂了眼睫,把你完整地收容进他的眼底。
你不是钟离,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他往常平静无波的眼瞳里此时却极其罕见地收敛着情绪。流露出一点悲伤的,钟离有些疼痛地看着你。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端罢了。
你不知道为何钟离始终不愿意唤你的名字。这样简单的一个单字荧,出口对他来说似乎也是莫大的折磨与挑战。
那天他伏在你的肩头,你看不见他的表情。你只能听见他勉力控制的、有些颤抖的呼吸。他几次撕扯着低哑的声线,却似乎被自己潜意识里的无形力量给攥紧了咽喉。
你想伸手去扶他,却被钟离给捏紧了手腕。似乎是隔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道,他途中几乎堪称受惊般半松了手。
于是你的手心得以贴上他的胸膛。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一时间被复杂的情绪冲击,你几乎要落下来来。
你触碰到了一颗鲜活的、此刻正在为你剧烈跳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