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6
木门被蛮力踹开的巨响霎时间湮没屋内粗野的笑声。苏子剑收回飞踢出去的腿，呼出口气扫视着凌乱的酒吧包间，对上手持摄像机，面露惊恐的少年们的视线，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踏进狭窄的屋内。他身后跟着穿着西装的工藤尚铮，镜片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冰冷的寒光，恰如他此刻的神情。
“喂，醒醒，你没事吧？”被少年们镜头包围住的，是一个狼狈不堪的少女。学校制服和秀发凌乱不堪，沾满酒渍。不难想象那帮混小子对她做了些什么。少女虚弱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撞见苏子剑的眼，她的眼里登时溢满泪水。
“别怕，没事的，”苏子剑柔声安慰着身体不住颤抖的她，对上门口处穿着便衣的佐藤正义，轻轻点了点头，让他扶着少女出去；自己则转身和工藤尚铮一起，抱起双臂恶狠狠地瞪着屋内的少年们。
“你们的兄弟都被请去警局喝茶了，你们居然还做这种事，谁给你们的胆子？”
“……”手持摄像机的少年本想丢给苏子剑一个白眼，骂一句“关你屁事”，然而触到工藤尚铮冷冽如刀的眼神，又望向他身边高大健硕的苏子剑，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了回去，改成了一句生硬的：“对不起。”
“呵呵，你们守在放学路上，把女孩子用□□弄晕，然后趁着10点以后酒吧没什么人就做这种事，说句对不起就完事了？”工藤尚铮冷笑一声，“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老实交代吧，三枝绘里她们的视频，都是你拍的吧？”
“是、是的，”畏畏缩缩地迎上工藤尚铮的目光，少年承认到，“我们就是靠这个得到在酒吧喝酒的钱的。”
“什么意思？”
“我们把这些录像带寄给老大后，老大会寄给我们很丰厚的报酬。”
“你们的老大是谁？”
“不知道，我们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少年为难地说着，“他只跟我们书信来往。”
“那些信，你们还保留着吗？”工藤尚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询问道。
“老大让我们阅后即焚，所以……”
为了防止被人进行笔迹鉴定吗？留了这一手，还真是个麻烦的对手啊……
“书信来往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去年7月份吧，”少年思索了会，回答道，“我们把那些录像带偷偷地拿到夜总会之类的去，看看有没有人要。然后某天就收到老大的来信，说请把他指定的几盘录像带寄给他，他会给我们一大笔钱……”
“指定的几盘？”
“我们在夜总会这样的地方拍的那几盘。都是三枝绘里那样表面上是普通的上班族，私下生活却相当混乱不堪的那种女性。”
“那几盘录像带包括鹤岗女士、三枝绘里和长谷川小姐吗？”
“当然。另两位暂且不谈，鹤岗女士已经结婚了，还瞒着丈夫和其他男人交往。你可以想象得出她们都是什么样的女人了。”
“我听Lambert说，鹤岗先生她们没有孩子。”
“那女人医院跑过那么多次，能有孩子就见鬼了。”少年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不过鹤岗女士对外的说法是她老公不行。”
“原来如此，难怪以‘开膛手杰克’自称……”苏子剑喃喃着，眼神复杂，“这个案子的凶手盯上的也是那样的女人。”
“你们最后一封信来往是什么时候？”工藤尚铮咳嗽一声，问道。
“这个……两个礼拜前，”少年思索了一阵，“老大在信里说‘终于找到了，逃出网的美人鱼’。然后不管我们怎么写信给他他都不再回信了。我们也不知道他说的人是谁。”
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样，凶手会在八月底动手吗？
“对、对了，如果硬要说老大的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的话……信纸的右下角都画着一只麻雀。”少年想到了什么，补充道。
果然如此。这个案子和姓“雀森”的女孩有很大的关系。
工藤尚铮和苏子剑对视一眼，眼神逐渐严肃起来。
“你们对‘雀森’这个姓氏有印象吗？或者三枝绘里小姐她们有提到过这个姓吗？”苏子剑摸了摸下巴问道；少年缓缓摇了摇头。
“该死的，如果他们有谁提到过‘雀森’这个姓氏，就能推测出下一个受害者大致会是谁了。”苏子剑恨恨地挥了下拳。
“别急，裕介哥也在调查‘雀森’那个女孩的事情。说不定会有新的线索。”
“可是没时间了，尚铮。现在已经快八月中旬了。”
“不到最后不要放弃，”工藤尚铮压了压礼帽的帽檐，转向苏子剑，“在复杂的绳结也会有解开的那一天。”
“嗯拿把剪刀咔嚓剪断就万事大吉了。”苏子剑笑着竖起食指道，身边的工藤尚铮向他抛出一个“不想理你”的白眼。
“哪有你这样的。——诶，电话？”衣袋里的手机短促地响了几声，工藤尚铮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蹙紧了眉头。
“有消息了吗，裕介哥？”
“尚铮君，如果你可以的话赶快来横滨一趟，带上你那个医生朋友！”
“诶？出了什么事？”
“听鹤岗先生朋友说是有人提到了他妻子和‘雀森’小姐曾经的一段往事让他震惊无比，于是鹤岗先生服下过量安眠药打算自杀！”
“怎么会这样？他还活着吗？”
“抢救了回来，但是状态很不好。”
“等着，我这就跟尚去横滨！”
“诶，你是……尚铮君口中的那个医生朋友吗？”电话那端陌生男人的嗓音另米仓裕介顿了顿，随即语气严肃，带着一丝恳求，“那么，拜托了。一定要让他活下去并告诉我们关于他妻子和‘雀森’的事。”
“放心吧，”苏子剑淡淡一笑，“我们过会就去订票。”
“看来，我们这次真的碰到厉害的对手了。”从苏子剑手里接过挂断通话的手机，工藤尚铮眼神突地一冷，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有意思。凶手只要敢来我就敢奉陪到底。”
赌上我——工藤尚铮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