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4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我不认识什么三枝绘里小姐!我也没想杀死谁!”
“不认识?那请你解释下为什么我们在交织幻象那家地下酒吧酒桶里发现的一把检测出血迹的刀,上面还有你的指纹?!”
“那种事我怎么知道?!”
怒吼声响彻整个审讯室,隔着一道门工藤新一和阿笠博士等人都能清晰地听清门内正对着他而坐的嫌疑人的脸。那个男人青筋暴露的双手撑着桌沿,猛地起身,椅子腿与地面发出剧烈的摩擦声,摇晃了几下后掀翻在地。他一副目呲欲裂的样子,使得眼角的疤痕愈发狰狞。男人的对面坐着佐藤正义,正挥手命令同事们将情绪激动的男人重新摁回到椅子上去。
“说起来我还没问呢,目暮警官是怎么顺利进入地下酒吧那种地方的?”视线从门上镶嵌的玻璃上移开,阿笠博士略带好奇地询问道,“总觉得他们会对警方或类似身份的人抱有警惕啊……”
“都是靠小绿啦,”目暮十三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她对扮成那种不良少女可在行了……”
因为曾经也是吧……
新一干笑一声,心道。
“那男人还是依旧没改口啊,”目暮十三嗓音低沉地开口,“从一开始就表示不认识三枝绘里,更不可能杀了她。不过对经常去地下酒吧和夜总会之类的地方调戏女人的事情倒供认不讳。——哦抱歉我接个电话。”口袋里的手机短促地响了一声,目暮对着新一和博士抱歉一笑,掏出手机,“喂,我是目暮。哦是优作君啊!什么?受害人可能都和一个姓雀森的女孩子的有关是吧?了解了,我这就去和广岛和横滨警署联系。诶,米仓警官联系过了吗?”
“是啊,他已经把全部的新线索都告诉我了。” 电话那头的工藤优作点了点头道,“——话说目暮警官那边有新线索吗?”
“啊,我这边正在审讯一个叫森永昌治的嫌疑人。”
诶,等等?那不是……
“啥?那家伙是你舅舅?!”目暮一个手抖,电话险些跌落在地,“你骗谁呢?”
“干什么?”审讯室内一个警官不满地看着推开门的目暮,“还在审讯中呢!”
“等等,能让我问他一个问题吗?就一个问题。”目暮拿着保持着通话状态的手机,艰难地开口,“森永先生你真的是优作的舅舅吗?”
“哈?优作?”男人小拇指指甲掏着耳朵,偏头看了一眼目暮,“啊我那个傻妹妹和那个负心男生下的孩子啊……真不想承认呢。”
“我都说了不许这样说我爸妈!”
“哦呀,电话那边是优作那小子吗?”森永昌治抬起眼,盯住响起怒吼声的手机,冷哼一声,“随便你怎么说吧,我是不会改口的。”
“我再问你一遍,那把刀你真的没印象吗?”佐藤正义重重一拍桌子,质问道。
“这他妈的都过去一年了,鬼记得请啊?再说老子那时喝断片了,啥都不记得。”
“别狡辩了,肯定就是你干的!这种事你绝对做得出来!”
“喂喂优作君,”目暮无奈地笑了一声,虽然看不到优作的表情,但从对方气得发抖的嗓音里也不难猜出优作此刻气得发飙,“你冷静点。等你冷静下来后我再给你电话吧。”目暮一脸抱歉地对着佐藤等人笑了笑,退出审讯室;电话里的工藤优作和森永昌治不约而同地发出不屑的冷哼。
“真头疼啊,森永先生不承认的话,调查就陷入死胡同了,”佐藤正义抱着记录本退出审讯室,对上目暮的视线叹了口气,“我们连续审讯的时间已经快达到规定值了,然而还是没有问出什么。要放他走吗?还是……”
“优作不是提到姓‘雀森’的女孩吗?问问看吧。”新一沉思片刻,建议道,“他不知道三枝绘里,也许鹤岗小姐或者长谷川小姐他会认识,或者她们的朋友之类的?”
“我再去问问看。”佐藤正义点了点头,转身重又进入审讯室。
“请你冷静下来,再仔细看下这些照片,”佐藤正义将三枝绘里、鹤岗小姐、长谷川和雀森的照片放在桌上排列开,“有你认识的人吗?”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三枝绘里?”森永昌治怔了怔,拿起面前的照片,“她跟我说的可不是这个名字。”
“这么说你们还是认识的喽?在哪?怎么认识的?”
“那么想知道?”森永昌治冷眼看着前倾着身子,鼻尖快贴近自己脸的佐藤正义,“话说我能抽烟吗?据我上支烟已经过去20分钟了。”
“请自便,不过注意点别把烟灰弄地上。”
“我们认识的地点就是交织幻象那家酒吧,她下班后就在那做陪酒小姐,”森永昌治吐了个眼圈,缓缓道,“她当时给我一张名片说自己叫‘铃木爱’。听起来就像假名,但我没多问。”
“然后呢?她有没有做出得罪你的事情,导致你杀了她?或者得罪了别人?”
“得了,三枝绘里正是因为长得性感漂亮又善于处理顾客的各种刁难才在那种地方混的得心应手。”森永昌治弹了弹燃尽的烟灰,“因为跟男人做了那种事,医院都去过七八次。没什么那女人做不到的,就怕你不敢提。”他叼着烟,闷声闷气道。
“你知道和她关系很好的人吗?或者一些私人的秘密?”
“爱小姐,好吧——三枝绘里小姐几乎从来不说自己的事,问她也都含糊其辞岔过去。”
——这倒和工藤新一和博士在三枝绘里工作的超市调查到的情报吻合,她的同事也表示三枝绘里极少谈及自己的私人秘密,告诉别人去哪也都是“我去个餐馆”这样笼统的大概念,绝不会具体到哪条路上的哪一家的,身边的男人也一直在变。
“好吧。那么这个呢?你认识吗?”
“这家伙谁不认识,”扫一眼长谷川的照片,森永昌治便冷笑一声,“高中因为违法校纪校规被开除,然后就在各种地下酒吧夜总会混迹谋生。我眼角这伤疤,”森永昌治说着抬手摸了摸眼角,“就是在和她的第24,不对,第25个前男友和那混蛋小子打架时被酒瓶碎片划伤的,差点失明。”
“这么说你和长谷川小姐也认识?”
“谈不上认识,”森永昌治发狠地掐灭烟头,“就是和那女人的前男友——也许可以说是前老公了——打过一架,结了仇记住名字罢了。”
“这么说你是有把长谷川杀掉的动机的喽?”佐藤正义半眯起眼,“你去年9月9号在哪?做了什么?”
“都说了过去一年了,鬼他妈记得。大概跟平常一样吧,去那个酒吧喝了酒就回家,”森永昌治的情绪有些暴躁,“老子是单身,一个人住,没人给我证明的。”
你妹妹的儿子都快高中毕业已经开始谈恋爱了,你还单身,这差距有些大啊……
记录着口供的佐藤正义扫了他一眼,腹诽道。
“顺便问一句,你们打架的地点在哪?”
“不记得了,貌似是一家饰品店和酒吧中间的小巷子,”森永昌治努力回忆着,“那女人大声抱怨着苹果样的耳坠为什么没有耳夹样的,貌似因为她是疤痕体质不适合打耳洞。店员表示抱歉并示意她小点声,结果那女人闹得更欢,并拉上那个男的一块闹。从酒吧出来的我被他们吵得头都大,于是就和他打了一架。”
这段证词和新一在童话屋的饰品店里调查到的店员给的证词也吻合,看来森永昌治没有撒谎。
“你被那个男人划伤了眼角后,去哪了?”
“我当时爬起来往他们逃走的地方跑,但是眼睛痛得厉害,跑不快。”
“你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声音吗?饰品店和酒吧人都很多,附近嘈杂的很。——说起来可能是那天我喝了太多酒的缘故吧,捂着眼睛站了会就觉得两腿发软,瘫倒在地上。随后发生的事情怎么也不记得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人送到了医院。”
“被谁?”
“不知道,大概是附近的人吧。”
“你知道吗?我们仔细调查后发现长谷川小姐就是在你说的那条巷子的尽头被凶手杀害的。墙角的一个老鼠洞里我们发现了刀套,和酒吧里有你指纹的那把是相配套的。顺便一说,刀套上也只有你的指纹。”
“什么?!”
“很抱歉,目前的证据对你不利,请暂时呆在这里,等待进一步调查。”
“都说了老子没干那种事!”森永昌治冲着佐藤正义离开审讯室的背影咆哮着,“你们别太过分!”
“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请律师为你辩护,”佐藤正义扭头看着他,“倒是有个律师对这个案子很有兴趣,希望凭借是你的辩护律师这个身份深入调查那个案件。不过,算了吧,我想你是付不起请他的费用的。”
“看不起老子是不是?嫌我穷是不是?”森永昌治冷哼一声,掷下烟头开口,“那个律师是什么人?”
“Sean Kent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