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异能力无法发动的情况分为很多种,基本上都是我的亲身经历。
比如说:钱不够多、身体感到不适、碰到了太宰治、被无法反抗的武力值压迫(主要是打不过五条悟,打他要花的钱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惊天数额)等等诸如此类。
不过现在我可以把这些情况都排除,增加一个未知的新情况。
我只是单纯的‘不可以’让伤口愈合。
“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没做完,我得先回去了。”我对小兰他们说。
“这么突然吗?”园子惊讶地问,“本来还想去那家口碑很好的意大利餐厅试试的说。”
“嗯,是工作上的事情,所以要失陪一下了。”
我笑了笑对她们说,“和我的编辑老师约好了要讨论一下文章后续的内容。”
“既然这样我们改日再约好了。”
毛利兰说道,“反正我们都住在同一个酒店,遇到的几率很大,谅月姐工作忙的话就不打扰你了。”
“那我先回去了。”
我点了点头,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和他们挥别,“你们可以再逛逛,明天好告诉我这边有什么好吃的。”
“柳川姐姐你的手怎么了?”
在我转身离开前柯南突然抬头问我。
“什么?”我的笑容维持的很僵硬,这小孩怎么这么敏锐。
柯南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绽开笑容说道:“只是看到柳川姐姐的手从刚刚开始一直放在口袋里,感觉很奇怪,就像在努力把它藏起来一样呢。”
“因为外面有点冷。”
我被他的发言惊到一瞬,连忙否认,将手抽出来,掌心对他开合了一下,“这个季节商店又不开空调,放在口袋里会暖和一点吧。”
搞不好这小孩真的有点通灵的能力还是什么,他是把《福尔摩斯探案集》供在家里了吗?还是什么江户川乱步的狂热粉丝?
“你这小屁孩!”
毛利侦探走过来在柯南的头上敲了一下,转过头对我说道:“不好意思柳川小姐,这小孩尽说一些没有根据的事情。”
“哈哈,”柯南抱着脑袋,看着是在笑,但在我看来那笑容里苦涩居多一些,“是我想太多啦,拜拜柳川姐姐。”
我离开商场,准备叫辆计程车先回去。
手背上的划伤仍然在泛着微弱的痛意,神经传输的过程中已经逐渐麻木起来。
我在刚亮起来的路灯边仔细观察了一下,伤口的划痕很深,还在往外渗血,像是铆足了劲儿往人身上扎过去的一样,如果我当时没有拉毛利兰一把,那东西应该会扎在她的身上吧……
众目睽睽之下伤害他人,事后又消失无影无踪,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刚才我们所站立的位置是在更衣室的附近,一般服饰店为了保障顾客的隐私权,更衣室的附近都是没有监控录像的。
我分明没看到咒灵和妖魔的存在——不如说在我来的一路上也确实没看到几个——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是什么人出于何种目的做的呢?
街边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我想了想,先去了一趟便利店。
自从我能够熟练运用自己的异能力开始,我就没有再有遗留伤在身上了,连家里的临时急救药箱都已经过期了很久没有换过。
毕竟对于一个能够用钱直接跳过等待伤口愈合时间的异能力者来说,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没有什么作用。
我站在货架前弯腰研究商品标签。
酒精棉花和碘伏棉花有什么区别吗?
划伤的话首先是要消炎还是什么,直接粘一块ok绷可以吗?
糟了,我以前上国中时的身体保健课根本没有认真听,基本上都翘课出去溜达了。
最后我拿了一支产品包装上标着能够消炎止痛,可用于擦伤划伤的药膏,又找到了一卷医用绷带,走到了卖便当的冷柜前。
在解决完手上的这个伤口之前,我不是很想去酒店的自助餐厅,还是买一份便当回房间吃好了。
正好看到我常吃的那款便当盒还剩下最后一盒,我高兴地伸手去拿。
旁边弯下腰的先生伸出的手和我碰上,拿到了同一份便当。
“不好意思。”
说话的是个金色头发的西装男人,看起来像个精英,身上有种证券公司里我常见到的那类人的气质,“我可以换一份。”
“我没事,你喜欢吃这个的话,我换其他的也可以。”见他这样客气,我连忙摆手。
我是个恋旧的人,换一种说法就是:我很少会去尝试新鲜的事物。
就像我在便利店买面包、饭团和便当,只要是第一次吃的时候觉得味道可以接受,下回买就还是相同的口味,这个‘下回’可以持续很久很久。
“乌冬也很好吃,我回去自己煮也没问题的。”
他拿了一份乌冬面条,视线从我拿着便当的手挪到我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您有一双非常漂亮的手。”
“啊,谢谢夸奖。”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不巧不久前受伤了,正好来买点药。”
“要好好祛疤才行,”男人看了看我拿的药膏,皱起眉,一副很不赞同的样子,“我推荐您使用那款药,祛疤能力特别好,伤口愈合的速度也快。”
“……谢谢你的建议。”
杜王町的人虽然表面冷淡,其实是非常热心肠的吗?
我将他推荐的那款药也一并拿上。
“我叫吉良吉影,”男人抽出一张名片给我,“小姐怎么称呼?”
……搞什么?难道热心肠的人其实是做产品推销的?
我疑惑地眨了眨眼,“抱歉我没带名片,呃,我是来旅游的,叫我柳川谅月就可以了。”
吉良吉影递给我的名片上写着他在‘龟友百货’的事业部工作。
是我们刚才逛的商场——等一下,事业部不就是做销售的吗?
我越想越觉得眼前的人不再那么慈眉善目起来,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快跑路为好。
说起来我对销售这一行当的人也并没有太大的好感,虽然我知道他们为了业绩也很辛苦,但是夜斗经常被他们骗钱——很难说那些卖‘能够实现愿望的瓶子’、‘神奇的招财猫’、‘戴上就会有好运的手链’的老爷爷老奶奶到底是不是做销售的,但我觉得这两者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本质上就是利用花言巧语骗你花钱买不必要的东西。
“我还有事,要赶快回去了,我们有缘下次再见。”
我将先前的借口说了第二遍,拿着东西转身去收银台结账,连便当也不用店员帮我加热了,回酒店拜托前台就可以了。
我能感觉到吉良吉影盯着我看的视线,把我看的后背发麻:这里卖产品的人也太瘆人了吧!
幸运的是我出门没多久就招到了计程车,回酒店的速度很快。
我记得我们从酒店慢悠悠地走过来也就花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开车回去十分钟不到就够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整座城市都仿佛被群星笼罩住了。
仙台不像东京那样游人如织灯红酒绿,杜王町的一些商铺到了晚上就早早地打烊休息,卷帘门拉下只留一点缝隙,投出屋内暖橘色的灯光,看起来比东京要多了几分人情味。
我下车的时候不知为何有些头晕,提不起什么力气——但我不记得我以前有晕车的症状,说不准是水土不服——拜托前台帮我将便当热好之后,我在房间里吃的也食不知味,突然没有什么胃口了。
可能是发炎?
我将买来的药剂拆开擦在伤口上,拿绷带草草地缠绕了几圈后,便觉得头更晕了。
我换下衣服往床上一躺,大脑很快就昏沉沉地指示我可以睡了。
手机在枕头边震动了一下,提醒我收到一条短信。
我半眯着眼将手机按亮点开看。
是一个我没有存在电话卡里的陌生号码,说话却很客气。
‘柳川小姐。
如果有因擦伤或划伤而出现的伤口,又不能用异能力解决,请一定记得服用消炎药,做好消毒工作,不然容易引起破伤风、发烧。
请注意休息。
安室透。’
什么嘛,我混沌的大脑迟钝地转动着……我好像确实有给过他电话号码来着。
该说不愧是侦探吗?
柯南和他的关系似乎也不错。
我身边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么多敏锐的家伙?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手臂搭在额头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糟了,好像是发烧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眼光不好,但是由于缺钱所以不想搭理吉良吉影的谅月:感谢惠比寿。
*一心想拉拢人的透子:这样措辞看起来应该不会冒犯人吧?
觉得他不安好心的谅月:黄鼠狼给鸡拜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