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杏寿郎将雪姬抱进蝶屋时,蝴蝶香奈惠刚从外面回来没多久,还没有休息,一看少女两眼紧闭没有意识,二话不说给她来了一套检查。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蝴蝶香奈惠在病历本上唰唰写下一大排字。
在她看来,脸色有些难看额头还渗着冷汗的炼狱杏寿郎的情况反而更加严重,
“不是说了要好好休息按时喝药,暂时不能进行激烈的运动吗?”蝴蝶香奈惠皱起眉,看向杏寿郎的紫色眼睛里闪着不怎么友好的光。
作为一名医生,最看不得的就是病人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不遵守医嘱。
尤其是这人还主动往自己跟前蹦。
“……哈哈哈哈,情况紧急,等反应过来就运动过量了……”听到雪姬问题不大,炼狱杏寿郎放下心来,笑着挠了挠后脑勺。
花柱不说他还没注意,被提醒之后,忽然就察觉到身体内部传来的隐隐的疼,应该是之前跑的太急,牵动了还没有完全养好的伤。
蝴蝶香奈惠也知道事情不总是由人,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指着银发少女旁边还空着的那张床,“你也休息一下吧,我去熬药。”
蒙混过关的炼狱杏寿郎躺在床上,脑海中不由自主回想起墓地里当雪姬的指尖触碰到主公大人时指尖闪耀的光芒,
这是他第二次近距离感受到雪姬的与众不同。
今天主公来墓地,是为了亲眼看看雪姬吗?
雪姬和音柱大人起了冲突,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雪姬的能力,会给鬼杀队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呢?
突然,他两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猛地摇晃脑袋,
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事情那就不要去想,
专注眼前能够做到的,
剩下的,就相信主公大人。
小葵送来了药,炼狱杏寿郎屏住呼吸一口气喝完,过了一会儿,在药力的作用下打了个哈欠,逐渐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已经是傍晚的时候。
这么晚了?!
炼狱杏寿郎瞬间清醒过来,看到睡在另一只床上的雪姬也已经醒了过来,正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发呆,在察觉到他清醒后,转过头来看了看,红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身手敏捷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杏寿郎,我们回家吧。”
炼狱杏寿郎不赞同地皱起眉,“你的伤、”
雪姬摇头:“只是脱力了而已,睡了一觉,现在已经没有事了。香奈惠都说我已经完全好了,倒是你,急急忙忙跑到蝶屋来,还让伤势更严重了!”
她眯起眼睛看看杏寿郎,忽然想起来:“对了,不只是来蝶屋,我和那个高个子很显眼的男人打架的时候,杏寿郎‘嗖’的一下就出现了,那个时候是不是也用呼吸法了!!”
在事实面前,强大如金红猫头鹰也得举翅膀投降,“我们回家吧,千寿郎肯定等急了。”
雪姬拍了拍炼狱杏寿郎的肩膀,十分有义气地晃了晃手上拎着的五个穿成一串的纸包裹:“放心吧,香奈惠已经把干药都配好了,我一定会和千寿郎一起,好好监督你喝药,直到康复为止的。”
炼狱杏寿郎能够闻到从纸包裹中透出来的一点点气味,和他刚刚挣扎着喝下去的药不能说完全无关,只能说一模一样。
“…………”
大可不必,
蝶屋竟然恐怖如斯!
有了蝴蝶香奈惠的准许,两个人没有在蝶屋留宿,而是选择了回家。
炼狱杏寿郎养伤的日子过得平平无奇,每天早起看着千寿郎晨练,然后两个人一起准备早饭。
吃过饭之后杏寿郎教导千寿郎剑术,雪姬就在他们旁边冥想,
练得差不多了,炼狱兄弟俩准备午饭,雪姬负责打下手,削个土豆皮胡萝卜皮什么的,
然后就是午饭。
之后休息一会儿,千寿郎有时会继续练习剑术,有时会做些家务,也有的时候会和雪姬进行手合。
至于结果……
千寿郎哭着表示,童话里都是骗、咳咳、那个,他还是乖乖去在他兄长的帮助下继续练习基础剑式吧。
雪姬的实力和千寿郎差得太远,就算她把两只手都绑起来,再蒙上眼睛,依旧不是千寿郎能够对付的,更重要的是,雪姬“自学成才”,她所有的行动都源自某种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让她打怪杀鬼轻轻松松,可让她指点别人剑术,说出个一二三四来……
对不起,
教不了,
下一个。
这些天的日子虽然平淡,但雪姬并不讨厌,只是有两件事让她有点上心。
其中一件事,无论她晚上白天再怎么寻找,都没有再发现那个滞留在这里的灵魂,
或许是因为她的力量还不够?雪姬这么猜测。
而另一件事,明明杏寿郎的父亲和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可住了这么长时间,雪姬愣是没有看到过这位鬼杀队的前任炎柱,一眼都没有。
不一起吃饭,也不出来透气,要不是看到杏寿郎每次都会将饭菜送过去,她都要误以为炼狱慎寿郎不在家,
只能说,慎寿郎和他的两个儿子之间的关系真的是非常之僵硬了。
等到炼狱杏寿郎的伤完全养好,他的鎹鸦要带来了鬼杀队的新任务,
“北北东,北北东,二本松出现恶鬼,有鬼杀队队员失踪,嘎嘎,请前往调查,请前往调查!”
“我能和杏寿郎一起吗?”雪姬问道。
“嘎嘎,”要拍拍翅膀,大声喊,“一起去,一起去,嘎嘎。”
那就没问题了,雪姬自觉主动挪到杏寿郎那一边。
听到动静的千寿郎从屋里探出脑袋,看向站在院子里穿着鬼杀队队服的杏寿郎:“兄长……要离开了吗?”
“唔姆!是新的任务。”
“什、什么时候……”
“收拾好了东西就走,”炼狱杏寿郎看出了弟弟的失落,他走过去,狠狠揉一把和他一个颜色的头发,笑着说,“抱歉,千寿郎,今天没有办法和你一起练习了。”
千寿郎把头摇成拨浪鼓:“没有关系,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兄长才是,千万要小心,路上一定注意安全。”
炼狱杏寿郎安慰自己的弟弟:“放心吧!”
出发前的准备他已经做了很多次,早已经熟记在心。有了千寿郎的帮忙,不一会儿就把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都准备齐全,同时还把雪姬的份也一起收拾出来。
炼狱杏寿郎整理了一下衣服,绑好腿上的绑带,披上火焰纹的披风,拔出日轮刀检查了一下刀的状态,随后将刀插入鞘中,挂在自己腰侧。
他再一次清点了一遍,抬起手来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雪姬少女送给他的平安御守正安安稳稳的藏在那里。
在离开前,最后还有一件事。
炼狱杏寿郎离开自己的房间,独自沿着熟悉的走廊来到父亲的房间,熟练地敲了两下门,略微弯腰低头,向里面的人道别:“父亲,我要走了。”
说完,他停了一会儿,早已经习惯得不到回应。
出发的时间临近,炼狱杏寿郎转身离开。
门口,千寿郎有些不舍地将自己的兄长送出门,“路上一定要小心,多保重身体……”
早点回来,
他咬着嘴唇,把后半句话咽回肚子里。
兄长杀鬼已经很危险很辛苦了,他不能再让兄长担心。
“唔姆!”炼狱杏寿郎拍拍千寿郎的肩膀,“我不在的时候,家里的事情,还有父亲,就拜托你了。”
炼狱千寿郎懂事地扬起笑脸:“有我在,兄长放心吧。”
“那么,我出发了。”
…………
炼狱宅,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走远,屋里,炼狱慎寿郎从门上移开视线,松垮地靠着墙,抬手抓住身边的酒坛子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
他灌得太急,没来得及吞咽的酒液在胸口撒了一片。
炼狱慎寿郎不怎么在意地抹掉嘴边的酒,透过打开的门帐,眼睛无神地看着屋外灰白的天空,
“……反正……都是些没什么才能的人……做什么都不会有用……”
认谁看了他现在的这幅样子,都不会相信,这个人竟然会是受到鬼杀队队士们尊崇的、支撑起整个鬼杀队的最高战力之一,
曾经乐观开朗又意志坚定、像是火焰一样、笔直的伫立在所有人的前方,永远都满怀热情的炎柱。
在这个男人的妻子离去后,他就在接连的打击之下被心中的悲怆和绝望压垮,成了一把断刀,再也没有了曾经出鞘时的光辉灿烂,而放任自己在刀鞘里腐朽。
耳边传来院门落锁的“咔嚓”声,炼狱慎寿郎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杏寿郎,离开了,
他顿了一下,随手把喝空的酒坛扔出去。
再怎么努力,又有什么用呢,
连那样天赋绝伦被誉为神之子的人都杀不了鬼王无惨,
他也好,杏寿郎也好,他们这些平平无奇没有天赋的人,
就算再努力,有什么用呢?
陶瓷的酒坛子在地上咕噜噜滚远了去,残留的酒液渗出瓶口,
伴随着男人一声干涩乏味的“无聊”,
“滴答”一下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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