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带土眼中有一点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他扭头羡慕地看了看凛。
“我就说嘛，凛，阿桢才没有那么小气看到你赢过她就生气的嘛！”
这才是一家人啊。就算是有竞争，也不会那样的冷血无情，对不对？
凛讪笑着冲桢摆了摆手：
“其实这也不算是我赢过你呢……毕竟惠比斯把我打下场了，所以功劳都在卡卡西身上呢……哦不对……恩，那个……”
她闭了嘴。这时候提到打败桢小队的“功劳”似乎不太合适。但是听到这个词，再加上看到之后凛懊恼至极地找补，桢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
“我才没有那个闲心去怪你们呢！我们被淘汰了我是挺失望的，可你们，恩……卡卡西也确实很厉害，我觉得我输得一点都不冤呢。”
虽然这句话其实挺难出口，但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卡卡西的实力都是毋庸置疑的，桢不可能因为讨厌卡卡西就否认这一点。
“咦，阿桢，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卡卡西呢……怎么这么说他的好话。他把你打败了，然后让你们都被淘汰，你应该骂他才对的吧？”
带土听到卡卡西的名字就撇了撇嘴。而他能在这里一脸无所谓地发问，完全在于——刚才的战斗当中他没出一点力气，也就不必对桢的出局感到抱歉。
“带土啊……我发现你的脑子真是不灵光，”桢大笑，“我问问你，被天才淘汰和被笨蛋淘汰，换了是你的话你选哪个？”
带土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当然是天才了，我怎么会被笨蛋打败……不对，天才的话我也不会落下风的！”
“是啊，那天才的实力越强，输在他手里就越不冤，我当然要不遗余力地夸他了——我承认这其实只是找找心理安慰，但……好歹是我被淘汰了啊，我觉得我很需要安慰，很多很多安慰……”
桢眨着眼睛冲凛卖萌。
自己的小队把阿桢的小队淘汰了……
阿桢很想当中忍……
自己还有可能当上中忍，阿桢这次已经没机会了……
凛败下阵来，小声问道：
“你想做什么，说吧。”
桢满意地笑了起来：
“有卡卡西在，你们肯定能当上中忍，所以考试结束之后你要做一个月的饭。”
“成交。”
带土在一边撇着嘴巴听着凛和桢的谈话，心里的不屑简直快要满溢出来。
好好好，卡卡西最厉害啦；卡卡西最棒啦；有卡卡西在，你们肯定没问题啦……也不知道那个卡卡西哪那么好，身边的谁见了他都各种夸。
卡卡西实力强，带土当然承认这一点，可实力强就能代表一切了吗？现在实力强不代表将来也强，哼，等到将来自己开了眼，再加上一直以来的努力，一定可以碾压卡卡西，然后，然后……
然后凛就可以用这样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了对不对？
这种想法让带土感到深深的羞耻，却又有些激动……然后他略苦涩地清醒过来，意识到现在被碾压的是自己，而开眼的日子还遥遥无期……所以他们，还需要指望卡卡西很长时间……
“有了卡卡西又怎样，”带土酸溜溜地说道，“有了他我们也不一定就能走到最后啊，人家止水的小队也强的很啊……”
好吧……其实他也不愿意提到止水……哎，真是太坑爹了！带土感觉自己简直像是踏进了雷区，每一脚都是地雷！
“好吧我支持你们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桢耸耸肩。
比赛结束之后，惠比斯非常神秘地消失了一小会，等他回来，便向急于去找凛的桢和眼圈依然泛着红的阿凯透露了一个消息，直接导致两个人掏空了口袋。
“是什么？”
“地下赌局。”桢神秘地说道，“你们的下一场比赛对止水他们，我可把所有的零花钱都压在你们身上了，所以一定要赢啊！”
与刚才的情绪低落不同，带土这一次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可他身边的凛却皱起眉头，一副十分不赞同的模样。
没错啊！好姑娘怎么可以参加什么赌局呢？凛立刻开始自责，自己最近太忙太累对桢关心太少。她虽然早熟又懂事，但还是个小孩子啊！而小孩子有的时候是无法自主树立正确的世界观的对不对？他们就像小树一样，如果不从小修理，长大一定会出大问题！参与赌局……这这这，简直就是不可原谅的行为！必须赶紧制止！
“阿桢！你怎么可以参赌呢？你知道不知道纲手大人赌博赌到一直都在靠做任务还钱……”
“凛，你不懂啦！”带土眉开眼笑地道，“怎么样阿桢，稳当不稳当，你说我要是也去下注的话会不会晚了点……”
桢一边伸手示意带土过会再说，一边转头对气鼓鼓的凛解释道：
“放心啦凛，我有分寸的，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我懂的！就这一次而已，你放心，我保证以后不参与了！”
看着桢信誓旦旦地保证，凛“哼”了一声，依然有些担心。
“……你就那么点零花钱，万一输了怎么办？我是不会借给你钱的！”
“咦，有了卡卡西你们会输吗？”桢开始憋笑，“你们不是都在说自己的小队会打到最后吗？”
凛也开始笑：
“这是不一样的……而且这也不光是钱的问题，万一越陷越深的话……”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果断滴被桢和带土忽略过去。两个人在一边已经开始探讨赔率问题了，那一串串的数字让凛头晕。于是她赌气地坐在一边开始吃饭。
“……这一次的庄家是谁啊？”
凛听到带土问道。
“阿斯玛。”
凛：……三代火影你儿子开赌局你管不管？我们木叶怎么都是这样的成年人啊？
身为水门的弟子，凛和带土自然对那些长辈们的阴私（划掉，隐私）了解得很清楚。纲手好赌，自来也好色。所以有了他们的存在，师母玖辛奈的一大工作就是时常在学生们耳边念叨：千万不能学这个千万不能学那个，一定要和自来也大人保持距离……
所以这会一听说桢也被阿斯玛拉下了水，并且正要把带土也拉下水，凛便真心觉得心累。
带土“呵呵”了一声，说了句“我就知道”。
“怎么会是他啊？”一开始的错愕过后，凛插嘴道，“三代大人知道了会怎么说？阿斯玛怎么能这样啊？”
“三代大人根本管不住阿斯玛的，”带土耐心地解释道，“这小子最大的理想就是做不良少年了。”
“没错，”桢点头道，“有一次我在练习感知力，结果不小心发现阿斯玛对着玄间发火遁，玄间躲都没躲，后来惠比斯就去打听了一下，你们猜他们当时在干吗？”
“在干吗？”
“阿斯玛从三代大人那里偷了香烟出来，结果忘记偷火了……”
桢和带土相对大笑，凛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所以你看，”桢非常认真地对凛说道，“这一次很稳当的，阿斯玛惹的事，三代总不会不管他，所以他肯定不敢赖账的——当然你们也一定不要输啊！”她的声音突然大了些，惹得附近吃饭的小忍者们都往这边探头探脑。
“放心，我们肯定能拿头名的！”带土笑眯眯地说道，“话说回来，阿桢，你不是有那招什么精神攻击吗？我还真想见识见识，”
……
……
……
桢心里突地一跳。
她可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的招数什么的告诉过带土，他是怎么知道的？
短暂的沉默过后，桢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埋头吃饭的凛，试探性地问道：
“那是秘密武器，怎么能随便让你见到……你怎么知道的啊？”
“凛告诉我的……我们的……”
带土其实很想说凛“单独”把这件事说给他听，可是没办法，事实是凛那时候报喜一样把桢因祸得福的事说给水门班全体，他总不能当着凛的面撒谎吧。
“凛！”桢叫道，“你怎么能这样啊？”
凛抬头诧异地瞪着桢。
“秘密武器就是要保持神秘感才对啊！你怎么全给我说出去啦？”
凛一口饭含在嘴里说不出话来，急得对带土连连摆手示意他赶紧来解释，可带土似乎并没觉得凛把这件事告诉他们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依然嘟囔着：
“说了就说了呗，我们不是朋友吗？”
是朋友你怎么不和我说说你和止水之间的事啊？
桢狠狠地瞪着带土，压低声音说道：
“我们刚才明明在对战！凛把我的招数告诉你们，你们就有了准备，这是作弊行为……”
然后她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样住了嘴，垂下眼帘，从鼻子里叹出一口气来。她垂头丧气地说道：
“……算了吧，说得好像凛不告诉你们我就能打得过卡卡西一样。”
可是至少不会输得这么惨吧？
至少自己的小队能在场上多坚持那么一分钟吧？
桢很想说自己的实力比起卡卡西来也不差多少。拥有了这么个bug一样的技能，虽然她自己是后继无力，但有了惠比斯和阿凯，他们说不定还能爆冷把水门班淘汰了呢！
……可是这不可能。桢心里清楚，就卡卡西那个变态的反应能力，就算是自己真有机会攻击他一次，第二次攻击也绝对发不出来。他们还是照样要在第一轮就被淘汰掉，照样当不成中忍。
那么怪不怪凛还有什么意思？
可能她只是觉得，自己在比赛开始之前明明就应该听惠比斯的把水门班的情况详细说明的。她因为阿凯那句“作弊行为”和她自己认定的“凛不可能因为一次考试卖了我”而选择了守口如瓶，可是……换来的是凛把自己的秘密泄露给了卡卡西他们？
凛你怎么能这样呢？
看着桢一脸要哭的表情，凛赶紧费劲地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噎得差点翻了白眼。带土给她递水。
“……不是这样啦！”
“那是怎样？”桢没精打采地问道。
还好她还没有太过生气，还愿意听自己解释。凛略放松了些，语速很快地说道：
“你那时候不是刚刚告诉我你有了新技能嘛，我挺高兴的，就跟水门老师和他们俩说了……我保证不是为了考试什么的才告诉他们的，我那时候根本也不知道中忍考试的时候能跟你们对上啊……”
桢撅着嘴巴抬头瞅瞅急于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凛。
“真的？”
“真的，我保证！”
带土这会终于搞清楚了状况，帮腔道：
“凛说的没错，你还不相信她吗？”
至少对带土来说，凛的话是永远都值得相信的。带土对她的信任可能都要超过对水门老师的信任。
“恩……两个月。”
“什么？”
“你要做两个月的饭！”
坐地起价啊这是……阿桢你不会憋了半天就为了把这件事说出来吧？
“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