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已经提醒了很多遍……但是看过来看过来!动漫党!小心!剧透!!!

还有,古馆老师永远滴神!!!!!

命运的宿敌

因缘的对手

垃圾场的决战

此刻他们站在这里,站在闪闪发亮,人声鼎沸的球场中央,在万千瞩目下,在因缘交织的感情漩涡中,不为老一辈的约定,只是为了他们自身的宿缘,敲响震耳的战钟。

「我们 ,为获胜而来」

春季高中全国排球比赛第三轮

宫城县代表乌野高中

VS

东京都举办地代表音驹高中

无论是啄伤无声匍匐的野猫也好,亦或是抓落羽翼丰满的乌鸦也罢。

去大闹一番吧!!

由影山的重炮发球拉开比赛的帷幕,在坐的观众在见识到昨日乌野闯出的黑马局后,都十分期待这支漆黑的队伍的表现,然而音驹的海信行却一把接起了这威力十足的发球,如理所当然一般。之后列夫跃起扣球,被西谷纵身接住,跨出利落第一步的影山传给了蓄势待发的田中,漂亮的内角球却被山本逮住,球堪堪过网,泽村补位勉强给到影山……

·瞄准

——跃起

赛场开始沸腾!

来吧,来吧!这是没有「再来一次」的比赛!

·

比赛开局便是精彩的拉锯战,球来回的速度快到令解说都一时失语,乌野的超速攻得到了开场的第一分,之后双方展开了硬碰硬的速攻对决,列夫勉强接到却快要过网的球,被黑尾一个补救扣杀改变了球路,影山正面接球,二传已被封印,然而乌野多彩的进攻却不会就此止步,自由人西谷后区跳起托球,乌野王牌东峰后排暴扣,乌野势不可挡。

杂食的乌鸦已非雏鸟,面对这漆黑的展翅鸦群,音驹坚韧地防守着。他们在观察,在适应,在探索……

看到了吗,这黑夜中闪耀的金色猫瞳?

第一节奏同时多发位置差进攻,善守的音驹露出了他们的獠牙。但是月岛紧跟一触,这次由乌野方发动进攻,攻击点多达五个,然而泽村的扣球却被黑尾拦网封杀,音驹早早地出现了拦网得分。双方都拥有十分优秀的矛与盾,状态也火热地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加足了马力,就算是以开头落后渐渐反超为常态的音驹,这次也是紧紧咬住了比分,虽然暂时落后,但似乎是音驹更有优势。

乌野派出了救场发球员山口。

幼时坐在地上,因为被人欺负而哭哭啼啼的小鬼。

一直都跟在自己身后,好像一点主见都没有的竹马。

换上制服,有过受挫,有过辉煌,和自己并肩在同一个球场上的队友。

草坡冲刺时,将自己狠狠甩在身后的,帅气的背影。

以此身为锐器,始终都走在前方为盾开路的矛。

「发球/长qiang」&「拦网/坚盾」

最佳的搭档。

继第一发跳飘球得分后,教科书一般的以发球打乱一传,拦网决定胜负的战术再次为乌野拿下分数。

眼前的人和集训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这让黑尾突然想问一个问题。

“阿月,最近觉得排球怎么样啊?”

“…托你的福……”月岛顿了顿,轻声道。

拉着我去训练,回答我的问题,以及耐心的指导。

【真的,托你们的福……】

他笑了。

“极其,偶尔的,让我觉得有意思了。”

这是…满月时分。

山口争取的优势仍在继续,音驹的防守也在逐渐成型,到了第一局中盘,音驹已经追了上来。

不断重复的防守与进攻,但每个动作都以完全的准备来应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们却理所当然地做着这些事……进攻和防守都不算十分强力的压制,但当注意到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已经追到了身后,这就是音驹。

但仿佛打脸一般,华丽而又强硬无比的超速攻直接突破了音驹的防守,宣告着自己强大的实力以及无所畏惧。

乌野这支交响乐队,有个疯狂的指挥官。

强势的发球不断轮转,强力的攻击被强势地防守,以往能够拿下的好球,此时却久攻不下。

身体还朝向右边,却以大幅度背传托给左侧的东峰,影山过硬的技术让拦网人见落泪!然而夜久防住了这一球,续上的福永以及补了最后一脚的黑尾没能救起这球,乌野连续得分。

【真厉害啊,好强啊……】

面对强敌,并非心里受挫或感到畏惧,而是「尊重」。这是一种很好的心态。

但是在场的也许只有那一个人不太一样……不去考虑任何后果和外在因素,虎视眈眈的,一心一意的,想要拔掉乌鸦的翅膀。

音驹的防守让人无从下手,但是乌野的王牌以强劲的重炮错开了拦网最为致命的高度,直接将音驹打手出界,拿下分数,无数次的练习与失败,让他的技术更加精进。

谁都没有停下脚步,就连那个一直被A pass宠爱着的研磨,也迈出步子进行了快速移动,这似乎震惊到了一大批人。

“孤爪前辈你,会跑啊。”影山隔着拦网,没有任何恶意地说道。

“……我毕竟,也是个活人啊……”

乌野提前上了20,音驹仅差一分。

泽村本场比赛中首次展示的后排进攻,日向不再成为漏洞的接发球,和音驹不断的拦网防守。

24平,猫咪已经挠到了背上。

不管再厉害的进攻,也一定有对应的手段,而音驹在这方面则是有快得异常的适应力。

在对殴中绝不会输,这点他们也是一样的!

攻击力十足的乌野拿出了无数次精彩的进攻,却都被音驹一一化解,但他们的好胜心已被点燃。

乌野第三次将球交给了东峰。

【吊球……?不,平时那样打……会被接到!】

一个卧果,将局点引向了乌野。

战况仍旧胶着,音驹不紧不慢地追了上来,研磨利用对方的急躁引出的拦网犯规实现了反超。

同时多发位置差,同时多发位置差!不管被接起几次,都要持续不断的进攻!

【他们(音驹)再次接起来了!】

再来一次!后退!保证助跑距离!快!

猫瞳在闪烁。

——噗通!

乌野面面相觑地看着球掉落在了自己的前场。

·

利用场上的一切信息,甚至包括对方的好胜心,全部玩弄于鼓掌,音驹的大脑孤爪研磨,可怕的选手。

比赛进入了第二局。

音驹改变了站位,以福永的跳飘球开场,再次瞄准了日向,企图让他膝盖着地封锁快攻,却被其反向利用接一传的惯性直接起跳,绕到右边跑位进攻,影山的传球完美到达最方便的击球点,日向亲手扣下了这刚刚自己救起的球!

他一直是这么的有趣。

影山的强力发球被一球破发,看透了音驹牵制速攻的打算,乌野集体向前场移动,西谷的上手接球接到了列夫特意发向后场的球,再由日向一球定音。

第二局前期势均力敌,正因为没有过多的漏洞,所以即使出现一丝的失误都足以致命……在这样的紧张感中,那个有时腼腆,有时胆小的乌野王牌,轰出了一记无触得分。

「也许会失误」什么的不要去想,也不要再去回顾之前的失误。在混战中互殴并且获胜,是永远不会迷茫的目标。

东峰强发第二球出界,但其锋芒毕露的进攻意识让音驹心惊。

准备故技重施发到对方前场的研磨的球被泽村接起,看来乌野并没有被第一局最后的失误影响。

两队在持续地纠缠,乌野在进攻方,音驹在防守方,一时很难说到底是谁更累。从观众的角度来说,不断防守接球的音驹看上去有些「疲于应对」,但事实上,重复动作是不断跳跃进攻,地盘在天空中的乌野,才是更累的一方吧……

而猫们也知道……

「就快了,拖着尾羽,坠落到我们的领地上挣扎吧。」

持续的拉力很辛苦,脚步很沉重,呼吸很困难,在每一球中,助跑,起跳,就算自己不进攻,也会有别人来进攻,但他们心知肚明,哪怕是偷了那么一点点的懒,音驹也会完美接下然后组织反击。

他们不能偷懒,哪怕一点点。

有时看起来最艰辛的道路,恰恰是最轻松的。

四号位田中龙之介一记重扣结束了这场拉力!比分渐渐拉开!

音驹让人“讨厌”,无声无息地反扑猎物是他们屡试不爽的套路。乌野也让人“讨厌”,「废话少说快滚开」,然后一脚踹开对手的暴力令人发指。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燃烧了引擎,也许是因为对面场上那个和自己有些相似的人,又或是因为身后那个让自己不想认输的队友。

他们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乌野总能快速换发,音驹也不会轻易让他们得分,目前乌野处于领先,但是那一丝的违和感却如同漂浮过来的乌云,不知不觉间笼罩在鸟儿们的上方。

日向的快攻遭到了音驹三人拦网的拦截,他被逮住了,就像是被预判到了一样,音驹缩小了分差。

音驹对日向的针对远远超出乌野的想像,不光是接发球的针对,还有效利用调整了西谷的接球位置,封杀了日向通往右翼的助跑路线。

不经意间,一点一滴地施加着压力……非「点」,而是「面」。

如果助跑是你的翅膀,翔阳……

——啪嚓!

那我就要切断它,将你拘进鸟笼。

·

被牵制住的日向在助跑上没能发挥百分之一百的力量,多次的针对和阻拦让他首次在球场的存在感变得如此稀薄。

靠着努力,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迎刃而解的。

乌野的小小得分手,在一分未得的情况下离场了。

最伤感的不是卡关,而是通关。

他最想挑战的大魔王,似乎已经clear了呢……

【好难过……不再有趣了。】

“你这家伙可真别扭。”看着研磨一副索然无味的表情,黑尾笑道,“一边拔掉别人翅膀,又为他无法飞翔而伤感。”

【果然还是你这家伙更符合魔王的感觉嘛。】

但是还不够……黑尾舔了舔嘴唇,他们还要拧下更多的飞羽。

猫爪已经挠到了乌野的背后,防守在加速。音驹自由人小小的身躯,散发出不容忽视的压倒性存在感,无时无刻不向敌方攻手传递这样的消息……

「往这里扣,就杀死你哦~!」

东峰扣球出界,音驹反超了!因为过度重视防守而出现的失误,才是防守的完美形态!

你会选择那条捷径吗?为了打破眼前的僵局,在烦躁的驱使下急功近利……如果这么做了,就是队伍崩溃之时。

迄今为止为我们开辟了无数道路的,小只的副攻手,这次轮到我们来为你开辟道路了!

「保证,助跑距离!」

不为飞跃,而是为了补救,对方想用接球来将自己钉死在地面上,这点日向再清楚不过,但是……如果没有拼尽全力的接球,接下来也就不会出现任何转机,想要得分没有捷径可走,这点,他还是明白的啊!

「再次确保!助跑距离!!」

跳吧!跳吧!不管多少次!不管会不会传给我!

「我还在这场上!不要无视我的存在啊!!」

列夫被日向吸引了注意力,慢了一拍的他没能跟上拦网,田中面对1.5人拦网扣杀,夜久顽强接起,球力之大径直飞回了乌野场内。

「第三次!确保助跑距离!!!」

噗叽——是球鞋与场地因为水渍快速摩擦而产生的声音,刺耳又突兀。

乌野的进攻端少了一人,田中左翼的扣球被准备充分的音驹两人拦网拦下,球弹落到了乌野的后场。

这实在是很让人惋惜的一个球,但是偏偏,那个滑倒的人,脸上却没有丝毫沮丧的神情。

【还差一点点……】

日向这么想着。

为进攻者扫清路上的所有障碍,设法为进攻者,争取时间。是身为二传恒古不变的真理。

速度是武器,强大,炫酷,不是全部。这是影山不久前才明白的道理。但是要放弃吗?一直以来的速度……不,这不是放弃!如果能为攻手开路,能给予时间调整,那,相信吧!他能发挥出百分百的力量!

“「OPEN」!!”

配合高球,调整好步伐再开始助跑的第三节奏进攻,中路高球,是影山以往从未托出的球。

来自二传“威胁”的传球,日向一脚踏在了悬崖边缘,有碎石滑落。

但是啊……

「不管是什么样的托球,我都会心怀感激地去扣的!」

对他来说,这可能都算不上是胁迫呢。

确保!助跑距离!!

不是「啪嗖」,而是……

「咚!」

冲破了鸟笼,乌鸦振翅,在球场上空飞翔。

虽然配合的时机出了点问题,但日向还是擦着指尖将球打过了网,猝不及防的音驹没能救起这球。

日向并不是没有扣过高球,相反,他至今为止扣过来自许多人的高球,儿时的朋友,排球部的阿姨和姐姐,老乌养教练的各色二传……只不过,这次是影山。

十分漂亮的托球,划着向着标志杆的优美弧线。

配合,完美!

超手暴扣,乌野的小怪兽久违地拿下了扣杀得分!

主动放弃了速度的影山,不断掌握新技巧的日向,互相进步的两人再次促进着对方的蜕变。

第二局末盘占成平分,虽然被再次level up的日向吓到,音驹仍然快速做出了调整,既然魔法攻击不能奏效,那就使用物理攻击!

派出犬岡和列夫组成的拦网,是来自高度的单纯又强大的压制!

毫无疑问这是有效的策略,但是早已不是光凭速度取胜的日向瞄准了拦网方的指尖,打出了打手出界。乌野这次的发球锁定了刚被换上场的犬岡,但却被一球换发,犬岡优秀无比的接球加上列夫又快又高的扣球,音驹拿下了分数,24平。

音驹派出了救场发球员手白球彦,虽然是全国大赛上的首次亮相,但在哨声响起后,他毫无犹豫无所畏惧地发了球,是天花板发球。即使乌野有过第一轮对椿原的经验,但这球还是十分苦手的存在,田中勉强接起,这只有一点扰乱的一传不能影响影山的发挥,感受到来自王牌势在必得的威压,他果断传给了东峰,重炮轰在了球彦身上,让他浑身发麻。

「这与其说是接到……不如说被狠狠砸到了啊!」

福永补救,黑尾最后一击,球即将掉到乌野无人防守的前场,却被从不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田中接起,之后又是一发重炮!乌野拿到了局点!

双方的拦网球员都表现地非常精彩,与此同时,同时多发位置差攻击也在互殴着,音驹的山本发动最后的进攻,却被日向一个预判,虽然不太完美,但的的确确,打到了肩膀上,直接弹回了音驹的场地内。

24:26。乌野拿下了第二局,还是从对方擅长的防守领域中拿下了分数。之前无数次的败绩已被彻底洗刷,最难熬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第三局,是奖励关卡,也会是他们其中一队的,最终关卡。

好累,真的好累,明明才第二局,体力却已是极限,膝盖在发软,好像随时都可以抖起来一样……但是此时此刻,还是别多想了。

来打一场最棒的比赛吧!

使出浑身解数,维系住每一个机会,全力以赴的攻击,全力以赴的守护。他们都很疲惫,他们都很勇猛,身体内的血液在叫嚣着,还不够!还不够啊!在这里被甩下的话,不是太可惜了吗!

发球,防守,攻击……随着激烈的第三局展开的,是球员们越发精准起来的表现。

他们不仅是对方的劲敌,同时也是对方的老师。所有人的精神都在高度紧绷,接下来的每一分,都是不可以丢掉的一分!

畅快!哈哈哈哈!真的太畅快了啊!!

状态绝佳的月岛扣杀得分,西谷甚至动用了脚后跟救起了球,并且成功返到了音驹场内得分。

热血的家伙有,冷静的家伙也有,各色球员交织在一起的火热赛场,极其偶尔才能遇上的宿敌,他们是幸运的。

「只有足够强大,才能真正享受到胜负的快乐。」

不会手下留情的,就算你还趴在地上没有调整好姿势,就算我们是朋友,只要能够得分,能够得到通往胜利的一分,我就会毫不留情地,攻击你的任何漏洞。

互相手握匕首的友人呐,请让我刺穿你的喉咙。

不断见证着对方的成长,体验着自己的成长,感到不甘心,感到钦佩,并且快乐地享受着这场比赛。

只需一个眼神,多年来的默契让研磨和黑尾使出了从未排练过第一节奏速攻,然而乌野的守护神拼死守住了这出其不意的一球,接下来紧随其后的日向,结合所学所看的知识,打出小角度扣球,看似空无一人的音驹场地,出现的是早就超额运动了的孤爪研磨。

「看穿了……是我赢了!」

然而在最后的最后,日向才将伪装成小角度扣杀的球变成了瞄准音驹后场的轻扣。

没能接到球的研磨趴在地上,脸贴着地面,流着汗,粗喘着气,但是……他喃喃自语:

“好开心——”

「不怎么讨厌也不怎么喜欢……」

「赢了的感觉……?嗯…就一般般吧……」

「我会期待着的~没有再来一次的比赛。」

他们所做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白费。

乌野开始加快了节奏,先上了20。

拜托,不要现在就倒下啊,不管是勇者也好,魔王也好……

音驹:乌野

20:23

不希望,最终的……

21:23

“OPEN!!”

21:24

影山开球的暴扣被山本接起,田中的扣球被列夫拦下,被撞上了的研磨嘭然倒地,乌野正在组织进攻,这傻学弟却在关心自己有没有事!

“白痴!快起来!!球还没有落地呢!!!”

这从胸腔处喷涌而出的声音,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好痛苦,好难受……(但是)不想就这样结束啊!!

乌野堪堪救起了球,又是一场拉锯战,田中的超级压线大暴扣狠狠砸到了海信行的手上,但却是一个完美的一传,球被高高的救起,东京体育馆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

那一瞬间,四周的场景似乎变了。

灯光不再刺眼,而是熟悉的体育馆的天花板。

没有穿着队服,而是黄绿色的简单符号背心。

教练们坐在一边,看热闹的伙伴们站在旁边。

这似乎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练习赛中,普普通通的一球。

带着微弱旋转的球,飞到了手上,又随着汗水,擦着指尖,滚落……然后掉到了地上。

音驹:乌野

21:25

比赛结束了,是符合祭典的戏剧性落幕。

无论是输还是赢,都没人会当场死去,也没人能起死回生,邪恶没有死灰复燃,世界也没有惨遭毁灭。他们没有踏遍某个宏伟的世界,仅仅只是在这9×18m的长方形场地内,拼了命地不让球掉落在场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