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狠话第二天,宋诗雨就后悔了。
要找个比凌朝拾帅一万倍的男朋友,那她不是注定孤独终老了?
虽然现在也差不多……
小狐狸很绝望。
更绝望的是,任凭她郁郁寡欢萎靡不振蔫头耷脑了整整一周——
她的伤,竟然还是好了!
“怎么会愈合了!”宋诗雨泪汪汪地看着自己的膝盖,不知道还以为是疼出来的。
凌朝拾抱着胳膊,懒洋洋侧靠在主卧垭口的墙旁。听声,他歪了歪头,视线从宋诗雨雪白的小腿上轻慢掠过。
愈合得是很好。
再抬眸,见宋诗雨一副哭唧唧相,凌朝拾松落眉峰,眼神微谑。
“一周了,再不好就该成医学奇迹了。”
“……”
宋诗雨微微磨起细小的槽牙,幽怨抬头:“你是不是这一周里早就想甩掉我这个小拖油瓶,去相亲约会,吃饭电影一条龙了?”
“小拖油瓶?”
凌朝拾听得低头笑了,语气轻缓骀荡,“别胡赖啊宋诗雨,你就算是小拖油瓶,也不是我的。”
宋诗雨:“??”
他居然!没否认!
他真的一周都想去约会相亲了!!
宋诗雨又气又委屈,连凌朝拾那个漫不经心又勾人的笑都可恶起来。
她气得跳起来,扑到主卧门前,怼着那人紧实的腰腹把人往外推:“你就约会去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狗凌拾!”
“……”
凌朝拾就垂着长睫,低着头,懒懒睨着她笑。配合她动作,他还松散地半抬起手,任由小姑娘气鼓鼓地拿额头顶着他胸腹往外推。
小狐狸也有气成傻兔子的一天。
狐狸尾巴都炸成球了。
一直推过主卧玄关,临近门口。
过门框前,凌朝拾半举的手转往旁边,随意一撑。
“砰。”
修长身影止在门框下。
身前宋诗雨被撞得额头一麻。落后半步,女孩吊着睡裙的薄肩依着惯性扑进凌朝拾怀里。
“?”
宋诗雨恼火又茫然地仰了头。
“最多住过这个周末。”
凌朝拾向下望她,淡敛了笑。
视线避过女孩睡裙前轻翘的胸脯,他眸色像晦深的墨:“还有,下次就算要过来,也记得带上睡衣睡裤。”
“?为什么?”
宋诗雨正叛逆着,不满地退了半步。
她轻巧地翘起踝足,气恼又高傲地仰着纤细的颈,在凌朝拾眼皮子底下转了半圈。
“我乐意,要你管,臭哥哥。”
薄如蝉翼的睡裙轻绽。
像被风拂起的花瓣,本就不长的裙摆更垂舞,雪白的腿根若隐若现。
只用掐着腰肢把女孩往墙前一按,顺着那抹脂雪用力抚上,就能轻易将薄裙拢过她盈盈的腰身。
前几天见过,那里会更白得细腻。
能将人指腹都陷进。
凌朝拾眉峰紧了紧。
他情绪不明而幽深地睖了女孩一眼,退后的同时抬手。
“砰。”
房门被甩合在两人之间。
宋诗雨愣了下。
转到一半,她讪讪停下,对着紧闭的门侧了侧脸。
凌朝拾,是生气了吗。
……
真小气。
他以前不这样。
果然七院的人没说错。
嫂子还没见影儿,他已经开始对她不耐烦了。
…“凌医生,假如你未来老婆和你妹妹同时掉水里,只能救一个,你救谁?”…
…“老婆。”…
宋诗雨低下头。
僵站了很久,她耷着脑袋,很轻很沮丧地咕哝了句:“狗凌拾,就你有人喜欢吗。”
宋诗雨转身扑进床里,抓起旁边的手机。
打开微信,列表前排有一个被“消息免打扰”成红点的聊天框。
宋诗雨对着那个抱着篮球的男孩头像,无声看了几秒。
备注十分朴素:
[高三五班-简青阳]
——宋诗雨高三班里的班长,高三锲而不舍地缠了她半年多,她以为他是想让她辅导功课,直到高考结束被人告白,她才懵然发现他竟然是想追她。
而且似乎全班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
这也不怪宋诗雨。
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她早就到了,可惜满怀心思悉数系在几千公里外,缥缈不定,见都没得见,于是只好扑在学习上,满心算着何时能到江城,何日能见凌拾。
于是懵是反应,拒绝是本能。
但少年的心思比少女还直接且热烈,不管她怎么不理他,整个漫长的暑假,到开学两周,每天都能收到简青阳的一次问候。
有时候是张天空照,有时候是花花草草的一角。
被人执着而不打扰地喜欢是件很难恶语相对的事情。也因此,宋诗雨在屡次表明拒绝无果后,也就放任简青阳的示好。
她想总有一天他会放弃的。
却没想到,先放弃的好像要变成她了。
凌朝拾比她更狠心。
从五年前他不告而别,她就该知道。
宋诗雨黯下眼眸,迟疑的指尖终于还是落下,她久违地点进那个对话框里。
对着输入键盘删改几遍,宋诗雨终于还是全部退格,自暴自弃地编辑了一句话,点了出去。
然后她绝望羞耻地呜咽了声,埋进被子。
“叮咚。”
“叮咚。”
出乎意料,手机的回复快到她还没来得及抱着小熊哼唧完。
宋诗雨懵了下,停止扭动,摸过手机。
【010】:你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有喜欢的人了吗
【高三五班-简青阳】:当然。
【高三五班-简青阳】:他怎么了?
宋诗雨对着对话框,心情复杂地沉默着。
然后她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戳字母。
【010】:他要结婚了
【高三五班-简青阳】:……
【高三五班-简青阳】: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宋诗雨再次怔住。
她盯着那串标点和那句话看了好久,手指轻轻点上对方,拉出信息,然后点开头像,放大。
穿着篮球衣的少年抱着球,笑得灿烂地站在阳光下。
她记得简青阳是班长,好像也是默认的班草,长得帅,老师们喜欢,是那种浓眉剑目,硬气爽朗的长相。
凌朝拾和他不太一样。
凌朝拾生着一双桃花眼,长睫总垂着,但认真看人的时候,能看到修长的眼尾微微压下又上翘。细密的睫毛会像两把尾羽,柔软地开扇在他眼角,睫睑间眸子黑漆漆的,沾一点笑,就惹她满心微微发痒。
凌朝拾总是懒洋洋的,少年时候就那样,永远像没睡醒似的,对什么都不太放在心上。
他偶尔会去接她放学,靠在老旧的校门矮墙旁,松针或者树叶子从他肩上落下来,他不紧不慢打个呵欠,从她肩上拎走背包。嗓音里松懒的玩笑像秋天的朝阳,远远的,清冽又怡人的,慢慢追着她绕。
…“小朋友,你们老师怎么又拖堂”…
…“知道哥哥等多久了吗”…
…“下回再拖堂,哥哥就进去给你抱走好不好”…
凌朝拾……
凌朝拾……
凌朝拾……
凌朝拾如果跟她说,他失恋了。
那她会怎么说?
你别走。等等我。我很快就会长大了。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我会一直陪在你身旁。
原来都一样。
宋诗雨闷着鼻音很轻地笑了。
她埋进臂弯,趴了好久,慢吞吞爬起来给简青阳回了两条消息。
【我还是喜欢他,大概会比你喜欢我还长。】
【如果你愿意,那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地点你定,但先说好我们AA哦,我不接受男朋友之外的人请客=v=】
像生怕她反悔。
对面秒回——
【好!】
同一时间。
主卧房门外。
光线昏暗的内廊里。
凌朝拾背靠着墙,长腿斜撑,插着裤袋站了更久。
直到深处那一点幽黑的见不得光的欲/望平息,他慢慢叹了声气,摸出手机。
“嗒嗒”的轻响敲着某种松散又迫人的韵律。
光影从身侧拓下,描刻过他倦懒垂着的眉眼,唯独颌骨轻收,连过颈上轻微滚动的喉结,浑然天工似的一笔,清隽而凌冽。
凌朝拾没这样紧张过,尽管被他藏住了。
令人窒息的硝烟他闻过,擦吻过颈动脉的子弹他见过,鲜血淋漓的断肢残体他用手捂过,他以为这辈子不可能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紧张了。
却原来真有。
像走在黑暗里绷紧的那根悬崖钢丝上,两端千钧,松了就直坠天堑。
他掉下去没什么,但宋诗雨不行。
她还小。
“嗡嗡,嗡嗡,嗡嗡——”
急促的手机震动拉回凌朝拾的神思。
他落眼到屏幕上,停了几秒,抬手接起:“爷爷。”
对面沉默许久:“发这种信息,你喝多了?”
凌朝拾哑然地笑:“可能吧。”
“清醒就好,”对面反而松了口气,“这次是你自己要见的,绝不准许再像上回那样中途离开。”
“嗯。”
“那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性格职业的。”
“都行。”
“?”
僵持数秒。
电话里老爷子又气得提了动静:“凌朝拾!你当这是菜市场买菜吗,什么叫都行!”
凌朝拾叹了声气,苦笑。他直起身,懒散地揉着后颈往次卧走:“那就,成熟的,文静的,稳重的……”
脑海里截然相反的轮廓渐渐清晰,凌朝拾一僵,用力阖了阖眸。
他声音哑了点。
“不勾人的,不狐狸的,不要命的。”
凌老爷子:“……”
凌老爷子:“?????”
作者有话要说:爷爷:《你还是把我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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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可能会七十二变,封面可能也会
因为作者喜新厌旧=v=
建议收藏作者,这么喜新厌旧还理直气壮的已经不多见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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