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池姝没想到他突然这么好说话,愣神片刻。
她想去这趟秘境,必须在内门比试中获得前十的位置,她才刚刚步入培元境,恐怕要做到有点难。还有半个月,她必须速成学几套剑法和灵阵。
说起来,沈之迷是她的师父,但是算起来没有教过她什么,趁现在,可以去一对一封闭训练半个月。
陆清言看出了她的担忧,他神情淡然道:“你要想在宗门大选中拿到前十,也不是不可能,只要这十五天熟练掌握两三套适合你的基础剑法,再辅以对敌的术法,勉强挤进前十也不是不行。”
他心中已经选出合适的剑法和咒术供她学习。
池姝点头,“没错,我要赶紧去找师父提升提升剑术。这八九天叨扰师兄了,今天恐怕要跟师兄说告辞了。”
他是这个意思?
明明她做木雕都缠着让他教的。
徒弟找师父教,天经地义,他也不必挽留。
“不算叨扰,若想离开也请自便。”
陆清言转身离去。池姝对他突然变得冷淡的眼神和语气,有点莫名。
不管了,还是先学剑法和咒术要紧。这八天多在陆清言这里住着,吃他的用他的,没什么包袱要收拾,她离开的时候一身轻松。
沈之迷住在西峰无思崖下的明伏洞,这是一处洞天福地,灵气比一净室还要浓郁三倍,洞前有瀑布掩盖着洞口,从山顶到崖壁上有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向洞内。
池姝第一次到这里,这场景让她联想到了花果山水帘洞,住这里真的不会湿气过重吗?
洞口有守门弟子,看到池姝来此进去通报了沈长老,沈之迷出来后乐呵呵地走过来,“你和陆师侄舍得分开了?竟能抽空来找师父,看来师父在你心中占的地位还是比较高的嘛。”
什么舍不舍得分开啊,池姝脸微红。
不过沈之迷惯会打趣她的,她也没在意,说明来意后,沈之迷很是欣慰,把她看了两眼,“你过去总是缠着姓裴那小子,半分心思都不放在修炼上,如今是幡然醒悟,痛改前非了?不错,不错。”
池姝听到他提到裴质,想到那是原主喜欢的人,她自然是没感觉的,甚至还有点嫌弃。原书的剧情发展下去,沈之迷是死在池秋的前面的,他要是活到后来知道池秋抛下师门之仇跟人去了魔族,最后被人毒害暴毙于魔宫,不知道会有多悲痛。
沈之迷带她到无思崖上,先考察了她的修为和剑法功底,发觉在他这个师父不知道的时候,她竟然已经进阶到培元境了,幽幽地道:“看来陆清言帮了你不少啊。”
池姝只好傻笑,“是师父当初帮我引气入体时,打得根基牢固,徒弟才能这么快进阶。”
沈之迷哈哈大笑,“你十五岁入门,三年的时间步入培元境,不算快。”
三年时间进阶到第二境界,只能说一般般。不过这确实是修炼的第一道坎,多少人究其一生也就是个引气,只比凡人多些身体矫健、延年益寿的好处。
到了第二境界,培元境,再要升入第三境界风海境,那不是要天赋就是要努力,第二道坎比第一道难多了。许多小门派的长老,几百岁了,也就是风海境修为。
“师父,陆师兄用了多久到培元境的啊?”她知道他现在明面上的修为是风海境后期。
沈之迷回想,“几个月来着吧,和钟师侄差不多同时入门,同时到的。”
她怀疑这几个月的时间其实也有水分,陆清言肯定在隐瞒实力。她看过他的回忆,他是怎么摆脱他那亲爹和后妈,加入九星门的?
沈之迷口里的钟师侄就是钟思切,大师兄竟然是和陆清言同时入门的,修到第二境界的时间也相同,那肯定免不了被别人放在一起比较了。
大师兄、陆清言、裴质这几个人是铁定在十人名单中的。
“内门弟子中有几个人修为到了风海境啊?只有大师兄和陆师兄吗?”她想算算比自己修为高的弟子人数。
沈之迷看出她的用意,安慰她:“只有这两个,这次青阳秘境,他们是带队的人。剩余的内门弟子大概有三分之一是培元境的,大家修为都差不多,凭什么不是你进入前十?”
池姝信心倍增,跟着沈之迷练了一套九星门的秘传剑法,这套剑法以轻灵巧劲见长,一共十四式,掌握后他再教她另一套。
晚上回去听兰馆的时候,要穿过一片树林,她以前怕黑,今天手上不断模拟比划着剑招,倒是一时之间忘了害怕。
她不停回味着剑法,结果撞上一棵树,脑袋都磕疼了,她揉着额头“哎呦”一声。
这一回神才发现,林中起了雾气,天空飘起了微雨。
“练剑练傻了?”尾调轻扬,疑问的语气很不明显,声线倒是很熟悉。
她望向声音所在方向,陆清言身着一身黑,肩宽腰窄,手撑一把油伞,流畅线条的下颌和殷红的嘴唇在伞面下露出,随着手掌微微转动,伞面渐抬,露出了他如玉雕似的整张脸庞。
一丝细雨贴着她额头滑下,她面露喜悦,“师兄你怎么在这里啊!”见到他还是很高兴的。
陆清言漫步走来,在她面前停住,油纸伞往前倾了倾,分出一半遮住她的头顶。
雨水顿时被隔绝在伞面外,白纸伞面画着几棵墨竹,很衬陆清言的风雅。
“下雨天,也不知道打伞。”陆清言低下头,语气带着些淡淡的责备。
他难道是特意来给自己送伞的吗?
不可能不可能。或许他真的有些特别,但是那也只是因为想要调查她的来路和疑点罢了,怎么可能是真心实意地爱护她呢?
池姝啊池姝,你可不要瞎捉摸。
这个人,不仅是大反派,还是你要杀死的目标。
池姝定了定心神,檀香味混着雨水气息还有泥土芬芳,一起钻进鼻子,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正对着陆清言的胸膛。
陆清言:“……”
完蛋,好丢脸。
她偷偷瞄陆清言,脸颊泛红。
所幸他没有嫌弃的神态,转过头,“走吧。”
池姝跟上他的脚步,和他并排走着,他撑伞走得从容,步伐不快不慢,伞面朝她那边倾斜着。
两人一直无话,池姝觉得这气氛有点不对,她主动提起话题:“今天学剑之前,师父跟我说你入门几个月就到培元境了,那你多久到风海境的?”
几个月进阶的那是天才了,更多的是像她这种需要花费几年的,甚至十几年才进阶的也大有人在。
不过到第三境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陆清言听了这话,微微抬起下巴。
他几乎是能引气入体就到了培元境,而步入风海境只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不过,钟思切那个废物花了整整两年半的时间才堪堪步入风海境,他当然不能抢了他的风头。
“三年。”
为了培养裴质,他也算是“忍辱负重”,每时每刻都要隐藏自己的修为,在九星门当事事躬亲与人和善的二师兄。
这次秘境,是裴质恢复实力的第一步,也是他计划落成的第一步。
“你为什么想去青阳秘境?”陆清言话锋一转。
池姝愣了下。
刚才陆清言所说的三年时间到达风海境,她是不信的。不过也就是随口问问,没指望这个人说真话。
收敛自己的性情活着,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来说肯定很辛苦吧。
至于他问起自己的动机,那是必不能告诉他的。她是去阻止裴质夺得魔魂,顺道寻找杀掉他的机会,这能说吗?恐怕说完她就立刻身死道消了。
出门远游,放松身心?不行,他明明提醒过她青阳秘境很危险的。
“我还没有本命剑,打算去秘境里找铸剑的陨铁。”
陆清言垂下眼睑,说话语气像是长辈的指引介绍:“你现在到了培元境,本命剑自是由你师父去门中宝库寻一把合适的给你,你无需自己铸剑。而且,秘境中虽然天材地宝纷纭,却未必就有陨铁。”
宝库?就是那个裴质潜伏到九星门就为了夺取的宝库?
但是她记得陆清言的星瑶剑并不是他的掌门师父去宝库找的,而是他自己锤炼打造的。原书中重点描述了他有两把剑这件事,一把是他入了风海境后自己锻造的,另一把追雪剑倒是未曾详细介绍来历。
池姝尽量显得自己很诚实,“那师兄的星瑶剑也是自己打造的,我想自己铸剑有什么不行?”
陆清言敏锐地感觉,她一定在找借口骗他。
她身上有太多不知道动机的举动,刚好,她非要去秘境,趁此把她带在身边严加看管,以免她有什么出其不意的行为,误了他的事。
“自己锻造的本命剑,更符合自己的心意,也很好。你既然这样想,那在秘境中多留心。”青阳秘境以往开启,也有几人带出过陨铁,帮她找一块,也没什么大不了。
池姝点头,她去可不是为了什么劳什子本命剑。
说着,两人走到了听兰馆门口,陆清言一直送她进了院子里,到了厢房门口。
池姝进门前问:“师兄你宗门有信心吗?”
宗门大选要让裴质拿第一,她咽不下这口气。裴质是这具身体的仇人,那也是她的半个仇人。原书中裴质是第一,大师兄第二,陆清言第三。
陆清言是没发挥好,还是在隐瞒实力呢?她想不透。
就像他和沈之迷下棋,她也看不透他是不是故意不赢的。
要不是她知道陆清言是幕后的反派,她肯定也和旁人一样,相信他是个清雅端庄的君子,只是不受师傅喜爱,还会为他打抱不平。可她是穿来的,那她看陆清言自然是处处带着猜忌和怀疑了。
陆清言看着池姝仰起来的小脸,她目光中有些质疑的意味。
怎么,他表现得很没有自信吗?虽然隐瞒了实力,但是也不至于到让她担心自己的发挥的地步吧。
“你觉得我会输给谁?”咬字加重“输”这个字。
池姝听着陆清言质问她,心里叹道:当然不是。
陆清言的真实修为,恐怕放在九星门也难逢对手,她只是摸不定他这次会不会控制名次。
能不能把裴质给我压下去!
陆清言说完刚刚那句话,自己都警觉了一下,他经营“二师兄”的形象已久,几乎这张面具已经贴在脸上摘不下来了,怎么会一时之间说话还有些意气用事,表现这种有些自傲的感觉。
他也绝不是会自傲的人。
可就是听了她的话、看到她的目光后,有点毛头小子那种涌上来的不服输想要证明自己的微微怒气。
她总是引得自己不按计划好的方式行事。
池姝沉默后吐出两个字:“裴质。”
陆清言脱口而出:“你觉得我不如他?”
他一时之间将刚才的思虑都抛之脑后了。
池姝被他逼近质问的神情给镇住,下意识地赶紧道:“绝对没有。”
裴质,怎么能和陆清言相比?裴质自尊心强、虚伪乖戾,有着一切反派男主的特点,是一条嘶嘶吐信不肯低头的毒蛇。而陆清言,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疯狂偏执,一旦发作起来便是席卷一切摧枯拉朽的飙风骤雨。
陆清言乜她一眼,没说话,“既然想去秘境,好好练剑。”
池姝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十五天很快就过去了,宗门大选开始,掌门还在闭关,沈之迷主持大局。池姝终于见到只是听闻未曾亲眼得见的大师兄,钟思切。
他腰挂香囊和玉佩,穿着朱红色道袍,气宇轩昂,头上束着玉冠,用一根金簪穿过。围绕在他身边的是大部分内门弟子,他们拍马屁似的捧着钟思切。
“我压了三十灵石赌大师兄第一。”
“才三十?我压了一百!”
“这次大选,有师兄在谁还能夺魁?”
哦豁,还能赌钱,真富裕。
即使在这些围绕着钟思切的人里面,也自动划分了不同阶级。衣着上有华丽花纹,手腕上佩戴了什么翡翠蜜蜡的,站在更里面,离钟思切更近。衣着稍微简单一些,戴着普通玉镯的,站在中间,其余穿着打扮寒酸的站在最外层。
钟思切看起来很有傲劲,没有和身边的人交谈,眼光穿过人群,注视着演武场附近、站在角落里的一个身着灰色道袍的人。
有什么人是值得他这么在意的呢?
池姝看过去,哦呦,站在那儿用丝帕擦拭剑身的,沉默不言的人,不正是裴质?
他抱着剑,目光冰冷,此时抽空回望了钟思切一眼,还是充满寒意的目光,有一丝嫌恶,随后又低头擦剑。
她趴在屋顶上望着下面,手撑着下巴,双脚摇摆着,悠闲惬意。下面的人都在准备比赛,没有人注意到头顶的屋檐之上还露出个头来。
今天陆清言怎么不在场?因为今天没他的比试,对其他人的比试没兴趣,所以不打算来看?
今天她自己是有两场比试的。
池姝对钟思切和裴质两人间的暗流涌动没兴趣,她刚刚嗅到了一丝发财的味道。
从屋顶上跳下来,在围观的外门弟子中,她找到开赌局的庄家,那人贼眉鼠眼,有些市侩样。
“池师姐押谁?押多少?”
“容我考虑一下。”
她可是掌握原书剧情的人,在这种赌局中怎么说也是bug的存在吧?
原书中裴质在这次宗门大选中拿了第一,按理说,她只要下注全下给裴质,就能赢钱吧。
可是她就是不想下注给裴质!
“押陆师兄的有多少?”
那人嘿嘿一笑,“抱歉啊师姐,职业道德,这个不能说。”
旁边有外门弟子凑过来,插话道:“押什么陆师兄啊,他处处被大师兄压一头,当然押大师兄啊!”
池姝一听“压一头”的字眼,没来由生了气,这些人懂什么。
她眉毛一抬,“我就押陆师兄第一,两百灵石!”
陆清言今天亲自去处理了煞影的一个目标,来参加大选来晚了些,路过此处,就听见池姝在人群中掷地有声的话语。
周围的人一听,纷纷感叹“大手笔啊!”“有钱人!”
作者有话要说:推一下我专栏的两本预收~
1.《我以为黑莲花小师叔是好人[穿书]》
夏清宁穿书前,最喜欢书中男配谢镜诚,他是沧浪宗小师叔,侠义心肠、光风霁月、为人谦和。
她一朝穿成沧浪宗外门的小师妹,灵根破损,人人可欺,某一日被同门陷害闯入禁地,幸蒙谢镜诚路过相救,才得以活命。
夏清宁把谢镜诚当作心上白月光,听到同门说小师叔长年闭关是因为长得丑不敢见人,
她一改往日柔弱形象,义愤填膺站出来:“小师叔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你们才丑!”
这话传来传去,传成了她馋谢镜诚的身子。
谢镜诚:他倒要看看谁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夏清宁抢到门派围猎的资格,围猎中恰逢魔族趁机潜伏作乱,死伤无数弟子,人心惶惶之际,
夏清宁安慰一同走散的师兄师姐:“小师叔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他最照顾晚辈了。”
同门们将信将疑,怎么感觉他们认识的谢镜诚和夏清宁说的不一样?
路过此地正打算袖手旁观回去睡觉的谢镜诚:这小姑娘倒是对他挺有自信。
夏清宁拼命考进内门,遇到师父不在又有不懂的问题,她决定去找小师叔。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她孤身一人去了无为峰。
谢镜诚早就探查到有人闯入,想看看谁这么大胆。
结果是夏清宁走近,拿出剑谱,腼腆一笑:“小师叔最好了,能帮我看看这个不懂的地方吗?”
谢镜诚:……当他脾气好?
夏清宁不知道的是,她错把同人文当原著看了,原著里谢镜诚是朵黑莲花,其人反复无常、报复心强、道德感极低。当初救下夏清宁,也只是把她当作了化形的妖兽,想要取她的内丹。
知道真相的那天,夏清宁惊恐万分,擅自断绝了一切和小师叔联系见面的机会。
谢镜诚在无为峰左等右等,终于知道她这是要和他断绝关系,气笑了。
招惹了他,还想跑?
夏清宁惶恐出门,结果一身戾气的谢镜诚堵住她,将她咚在墙上,眼睑垂下,语气危险:“撩了师叔就不想负责了?嗯?”
(双初恋,知恩图报坚强软妹小师妹×懒散偏执黑莲花小师叔)
2.《她的白月光回来了》
符芷泽和沈无斐是师兄妹,同为剑道天才,一个气质出尘,一个明艳可爱。
符芷泽和旁人一样,认为沈无斐对她再好没有,专心不二。
那天,妖族来犯,她为沈无斐挡剑,昏迷了十年,
醒来后金丹残破,修为损失大半,却得知沈无斐收了一个小徒弟,那徒弟和她长相竟有几分相似,可比她多了份柔弱可欺、善良无辜。
小徒弟是沈无斐捧在手心不容人侵犯的宝贝,
她与人友善,温柔大方,更是挖了自己心头血修补镇山灵剑,众人都道世间再也没有比她更深明大义更配沈道君的女子了。
符芷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旁观他们的师徒情深。
沈无斐深入险境,就为了给那女子取恢复身体的灵药。
还不惜犯了门规,就因为有人冒犯了她,他就杀光那人门派里所有人。
最后,他因为这小徒弟伤心,便不惜放低平日姿态,“芷泽,我们的婚约……”
婚约?当然是作废,成全沈无斐和他的小徒弟了。
符芷泽金丹残破,已是废人,几乎是人人见到都可以嘲笑一句。
那天大雨滂沱,沈无斐跌跌撞撞跑来,眼睁睁看着她踏入诛仙阵,动用了全部修为也没能救下她。
沈无斐一夜白头。
***
她竟没死。
回到云京,符芷泽恢复记忆,她本是天界的花神,过往种种,不过是她历的一场情劫。
她爱慕之人,沈和霁为救她而魂飞魄散,她悲痛不已纵生心魔,不得以下凡历劫化解。
从此,她前途坦荡,再也没有什么能绊住她的了。
数日,沈无斐也回归天界,他一身风尘仆仆赶来,看向她的目光隐忍与悲痛:“幸好,幸好你……”
这时,仙侍却传来沈和霁重生的消息,符芷泽丢下他,踉跄往养魂殿跑去。
沈无斐怔愣,
沈和霁是他的兄长,亦是云京之主,早在两百年前便魂飞魄散。
云京之上,众神恭贺沈和霁重生,新神却不免嘀咕,这天君和战神,容貌实在太过相像。
符芷泽也笑了,这两人确实像,她在下界时,因为前世对沈和霁的满腔爱慕,对他弟弟也产生了熟悉的感觉,她以为那是一见钟情。
沈和霁立在众神之首,看向身边的她,眸中含着浓烈的妒意,附在她耳畔轻声道:“阿符若是再多看一眼我那弟弟,我怕我忍不住会毁了他的脸。”
沈无斐看着台上两人耳鬓厮磨,听众人赞他们天作之合,眸色漆黑,指尖深深陷进了掌心。
他嫉妒得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