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发芽了，我的菘菜发芽了！”
这天下午，田谷她们还没走进南区，就远远听到了有人在大喊。
“发芽了？”班里的人互相对视一眼，都兴奋地加快了脚步。
南区面积很大，其间阡陌纵横，中间的小道要稍微宽一些。
田谷她们班选的地在南区中部，从中间的小道过去时，她们看到了很多插着牌子的地。
这些地大多都被锄过，里面有乱七八糟的弃坑、不少半死不活的野草，也有被细土仔细覆盖的菜坑，但都没有出苗。
她们又将目光对准了前面那块聚了一圈人的地，快步走过去，果然看到有几个坑里稀稀落落地冒出了几根纤细的苗儿：一根白色的细杆，两片黄绿色的心形子叶，看着有些可爱。
何薇满眼羡慕：“昨天扒了一下坑上的土，我的还没发芽。”
“哈，你居然……”庞士榕当即要嘲笑。
何薇冷笑一声打断他：“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也偷偷刨坑了。”
这句话一出，他们小班里有好几个人都红了脸：虽然知道一直刨开种子上的土不好，但他们就是忍不住啊！实在太想知道种子发芽的进度了。
“种子破皮发芽的速度很快的，有时候一晚上就可以了，说不定我们的也发芽了呢？”刘云看着她们的地的方向跃跃欲试。
田谷也有些期待：“走，我们快点去自己的地里。”
一行人顿时不再围观，小跑着往她们的地里去了。
“发芽了！”最前面的殷松最先喊了出来。
其他人猛然加快速度：“真的有绿色耶！”
她们地里的野草是除干净了的，所以看到绿色最先想到的就是菘菜苗。
听到她们的喊声，后面的田谷也加快了脚步。
“啊……，我的居然没有发芽！”殷松的声音十分失望。
庞士榕也很懊恼：“我的也没发芽。”
接下来又是几个失望的声音，听得田谷心中一紧，正要加快速度，就见十双眼睛齐齐向她看了过来。
田谷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田谷，你的菘菜发芽了。”
田谷心里顿时生出喜悦。
“快快快，告诉我有什么秘诀！”何薇一下子跑过来，热情地握住她的手。
庄萍、宁彬他们也围了过来：“田谷，你的二十窝苗都长出来了！”
“我先去看看。”田谷忙挤出去，跑到自己的地旁，果然看到了二十窝绿油油。
是的，只能看到一窝窝的绿油油，那些心形子叶挨挨挤挤占满了整个坑，下面的杆儿根本看不见。
“长得这么好。”汤蕊满嘴的柠檬，“都是同一天种的，为什么你的长这么好？我们的芽都没发？”
呃，这个还真不知道原因，田谷看了一下周围没长一根苗的地：“可能它们长得慢一点，说不定现在生根发芽了，只是还没出土？”
反正已经刨开过几次了，再多刨一次应该也没有大问题？
早就想刨开看看的汤蕊当即行动，庞士榕他们也蠢蠢欲动。
“要不都刨一个坑看看？反正我们第一天就种了二十窝，后面又种了不少，刨一个坑没什么大影响。”陈土不停地说服自己。
其他几人对视一眼，下定决心：“那就刨！”
于是，十个人都纷纷开始刨坑。
“真的已经发芽了！”陈土兴奋道。
刘云也满脸喜悦：“我这个虽然没发芽，但也生根了，应该快出苗了。”
“你们的都有动静了，怎么我的还不长啊！”高成抱怨道。
田谷也走过来蹲下观看，也只能看到种子比种下去之前要大一点，看不出是好是坏，正苦恼要怎么安慰，眼睛一花视觉就变了。
四面八方的景象都映入她的‘视线’，所有植物都变得更加鲜活，空中还有少量的光点在随意游动。
这就是神识的‘视觉’，这几天她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感觉，此时也没有惊慌，而是把‘视线’对准土里的菘菜籽。
很快，她的视线就穿过了灰褐色的种皮看到了里面的景象：胚根、胚芽已经长大伸长，正抵着种皮，感觉随时都要破开。
“你这个要发芽了，明后天应该就能长出来吧。”田谷站起身来拍着他的肩膀道。
高成还有些懵：“要发芽了？怎么看？”
“呃，你没发现它比种下之前要大一点吗？应该是里面的根芽在生长了。”田谷只能敷衍一句，因为苑枝老师叮嘱过，在大家修炼课和种植课过关之前，不能把神识和灵力的存在告诉他们。
“真的？”高成又把装种子的竹筒拿出来，把坑里的种子和竹筒里的种子对比过后兴奋道，“真的大了一些！”
其他人听了，也纷纷拿出竹筒对比，看到结果自然是都松了一口气。
“即使能发芽，每颗要长到半斤要好久，只有这些还是不保险，再种点吧。”陈土提议。
其他人纷纷点头，虽然觉得挖坑、填土有点累，但看看田谷地里那些绿油油的苗儿，想着食堂里那些菘菜，他们的干劲儿就来了。
稍微耽搁了一会儿的苑枝老师赶到时，看到的就是学生们比以往更积极地种菜，不由在心里想到：也许我不在这儿盯着更好？
“咦，苑枝老师，你学生种的菜这么快就发芽了。”另一个带着学生过来的老师在旁边站住了。
苑枝看着旁边他们的那块地笑道：“是啊，我的学生们都很勤奋，我今天来晚了一会儿，他们就干的热火朝天了。”
那老师转头就回去数落他的学生了：“你们看看别的班，人家多努力？他们的苗儿长得多好？再看看你们……”
庞士榕他们真的是听得又爽又尴尬，只能更加奋力地种菜了。
“田谷，你这些苗苗一定要好好呵护，它们可是我们班的牌面！”太阳西下，大家收工时，又围观了她的菜苗后道。
田谷点头：“你们的也要发芽了，到时候我们班这一片都是郁郁葱葱的，肯定好看。”
几人一想到那场景不由都目露期待。
“你们说，要不要再浇些水？”宁彬有些蠢蠢欲动。
田谷看了一下他的地：“水已经不少了，还是算了吧。”
又回头看了几次菜地，一行人才依依不舍地去泡药泉。
第二天，中午吃饭时都加快了速度，就是为了早一点赶去南区。
好在这次的菜地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他们第一节种植课种的那些菜都开始出苗了。
虽然苗出得有些稀稀落落，有些坑里三四根，有些坑里一两根，有些坑里甚至没有长出来，但终归还是出苗了！
“来的路上我看了，好多班都还没有出苗。”何薇满脸喜悦。
庞士榕乐道：“即便出了苗的，也没我们长得好！”
汤蕊轻抚着小苗目露笑意：“这才是第一天种的，后面还有。”
“再种一些，等以后长大了，我们这里就是一大片，看着就有气势！”殷松提议。
高成瘪了瘪嘴：“可我这里有好多坑没长出来。”
“间苗的时候直接补种就行了！”宁彬拍着他的肩膀道，“反正一个窝只用种一棵。”
于是他们十一个人又兴致勃勃地种了起来。
其他班的人看到了忍不住嘀咕：“他们的不是都已经发芽了吗？怎么还在种啊！”
他们口里抱怨着，手上也加快了速度。
毕竟所有人种的菜都在这里，长得怎么样是一目了然，长得太糟糕了所有人都能看到，简直是公开处刑，谁都不愿意落这个面子。
之后这段时间，除了上其它课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把心思放在了菜地里：太阳大了，怕菜苗缺水；雨大了，怕菜苗的根被泡烂。
这期间，田谷的菜地成了南区最热闹的地方，几乎每个老师都要带着学生来看一遍，很多学生也爱和她比较，一直留意着她的菘菜的长势。
田谷的菜苗确实长得很快，别人的苗还是两片桃心子叶，她的菜苗就已经长出第二对叶子，和第一对叶子形成了‘十’字图案。
看着她快被苗挤爆了的菜坑，很多人都自动放弃了和她攀比的心思。
田谷看着几十个坑里挨挨挤挤的小菘菜，觉得数量太多了，再这样长下去营养和阳光肯定不够。
“老师，苗不小了，可以间苗了吧？”田谷向苑枝老师咨询。
苑枝笑道：“凭自己的感觉来，你觉得该间苗了就间苗。”
这么随意吗？
“《基础种植》上的知识虽然符合常态，但毕竟是死的，植物都是活的，每一个生命都独一无二，喜好和状态都各不相同，你要学会自己去感知。”苑枝老师看了一下其他忙碌的学生轻声道。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了田谷的预料：不看经验，单凭感知？
感知？那是什么东西？是神识看到的东西吗？
田谷集中注意力仔细观察她那些菜苗：每一棵都鲜嫩青翠，都生机勃勃分外悦目。
看了半天，她还是没感知到什么东西。
“不用强求，顺其自然，跟着感觉走即可。”苑枝又在旁边提了一句。
算了，她的苗已经够好了，间苗早一天晚一天的也没有大影响，还是按照先前的打算吧。
播种的时候，田谷怕有坏种，每个坑里撒了十来颗种子，没想到这些种子基本都出苗了。
现在每个坑里十多棵小菘菜争抢阳光雨露，每一棵都有区别。
间苗自然要留下大棵的、健壮的苗，拔掉小苗，田谷稍微分辨了大小，就向小苗下手。
拔掉四棵最小的，向第五棵伸手时，她突然停住了：直觉这棵苗很健康，甚至比它大的都没它健康。
这就是感知？田谷不确定，她留下了这棵苗，并在它身上系了根丝线，倒要看看它最后长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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