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两人私下打视频通话也就算了，毕竟没有外人在，顾江理说了这样的话以后，顾亓纭还能解释几句。
可现在不仅有外人在场，这个外人还正好是当事人之一，场面已经不能用尴尬来形容。
就是很难。
顾亓纭很想转身就走，或者把顾江理的嘴堵起来，她可以假装没有听见这句话吗？
顾亓纭挽着顾江理的手不由得紧了紧，顾江理笑了一声，“怎么，难道是我说错了？”
顾亓纭尴尬地笑了一声，抬头朝着季楚淮看去，却见那人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脸上写满了惊讶和怀疑。
就在刚才，她还信誓旦旦地说不馋季楚淮的美色来着。
失策了。
“小姑姑，咱们还是谈一下签约的事情吧。”
至于其他的能不能稍后再说，她真的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了，她跟季楚淮没有友情以外的关系。
顾江理看出了她的窘迫，但她把这归结于顾亓纭的害羞，事实上，对于顾亓纭昨天晚上的解释，顾江理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因为顾亓纭提到季楚淮时的语气，明显不像是普通同学。
一个能让向来高傲冷漠的顾亓纭来找她的，长得很帅的男同学，打死顾江理她都不相信，这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多半是纭纭不好意思了，嗐，这也能理解，毕竟是小女孩情窦初开，在大人面前难免遮遮掩掩。
“签约先不急，试试你的这个小朋友，除了脸长的好看之外，还有什么特长。”
根据季楚淮的能力不同，顾江理会为他制定不同的出道方案，如果只是一个花瓶，那就只有吹他的脸了。
幸好季楚淮昨晚已经做了不少的功课，知道今天肯定会有这样一出，心里并不紧张。
他其实唱歌很不错，之前在酒吧，也经常会登台演唱，只是说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唱歌的技巧还不够多罢了。
却没想到，在顾江理说出这句话以后，顾亓纭下意识地接了一句，“他演技很好。”
那不然呢，季楚淮对着所有人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总给人一种极为深情的感觉，实则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他那双桃花眼里面，总是盛满了柔情。
这还不能算演技好吗？
顾江理愣了一下，她注意到，对面那个男生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这就有意思了。
“纭纭，你怎么知道他的演技很好？”
顾亓纭看向季楚淮，季楚淮冲她挑了挑眉，似乎也在等她的回答。
呸，臭男人，你自己什么德行，你不清楚？
她含糊地说道，“我猜的。”
顾江理笑了，“好不好试过了才知道，走吧。”
楼下就有录音棚，顾江理带着顾亓纭推开其中一间房门，里面正有人在录音。
见顾江理几人进来，一行人赶紧跟她打招呼。
“顾总，您怎么过来了。”
顾江理向来不管这些事，怎么会亲自过来？
负责的人一见她身后的顾亓纭和季楚淮，心里顿时有了猜测。
他没见过顾亓纭，还以为是新签约的艺人。
却听顾江理笑着说道：“带我小侄女和她的小伙伴过来玩儿。”
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竟然是顾江理的侄女。
顾总只有一个哥哥，侄女也就那么一个，原来这就是顾二小姐。
“二小姐好好玩儿，我这就让他们出来。”
里面还有一个男团在录新歌，已经录了两个多小时了，因为其中一个人高音上不去，来来回回录了无数次，大家都很疲惫。
顾江理扫了一眼，“不用，让他们先录吧。”
她转头看着季楚淮，“这个…”
喉咙里的话卡住了，因为顾江理还不知道季楚淮叫什么名字。
没等顾亓纭开口介绍，季楚淮就笑着回答道，“季楚淮。”
“哦，楚淮，你先等等吧。”
“也跟前辈们学学，看看他们是怎么操作的。”
顾江理这会儿看季楚淮就跟看侄女婿一样，说话间自然多了几分亲切，现场的人听了，心思不由得活跃起来。
顾亓纭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样的场景，不免有些好奇，里面的人录音时，她就一眨不眨地盯着人家看。
长得都还不错，但是没有季楚淮那么精致俊美，这也正常，谁能好看过男主呢？
猛比得过季楚淮的，只有其他几个男主了。
霍凌承也是顶级的俊美，还有江孟祉，那张脸也没的说。
啧，想想都快乐。
顾亓纭下意识地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其实她眼神并没有聚焦，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谁，可落在外人眼里，却成了别的意思。
季楚淮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给了里面的人，但他并非完全不关注顾亓纭，他转头看去时，正巧将顾亓纭那个略显花痴的笑容收入了眼底。
他皱着眉头，视线扫过里面的几个人，心里有着微妙的不悦。
顾亓纭说不馋他，结果就馋这样的？？
这几个人还不如他呢。
与此同时，里面的人也心思各异。
刚才顾江理来的时候，门是打开的，因为大家都听见了接下来的对话，自然也知道了顾亓纭是谁。
顾亓纭目光看向的那个人是团里的颜值担当，他自认长的还算不错，就是业务能力差了一些，唱歌不太行。
也正是因为他，一行人才会录了这么多遍都不满意。
他心里早就憋了一股火，很想撂担子走人，却又因为不敢得罪经纪人，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如果能讨得二小姐的关心，还怕没有资源吗？
那人一眼就看出，季楚淮这一身都是便宜货，没一件名牌。
他应该不是什么富二代，多半就是靠那张脸迷住了二小姐，才会被顾总带到这里来。
他虽说长相不如季楚淮，但他自认比季楚淮技术好，一定能让二小姐满意。
二小姐刚才对他笑了是吧？
这是不是一种暗示？
那人满脑子都是顾亓纭刚才的笑，心思根本不在录歌上面，这一遍比之前的都要差，其他几个队员都压着怒火，脸色很难看。
里面的门被打开，经纪人忍不住训斥了他几句，更多的是因为在顾总面前丢了人，怕顾总生气。
顾江理倒没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好笑，看着看着，注意力又落在了季楚淮身上。
“你觉得怎么样？”
季楚淮勾唇一笑，谦虚道：“挺好的。”
顾江理笑了笑，并不答话。
顾亓纭眼珠一转，“小姑姑，他们也都累了，不如让他们先休息一会儿。”
她还是更想听季楚淮唱歌，这要是等这几个人录完，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顾江理微微颌首，里面的人便都走了出来，原本还想留下来再等一等，顾江理却挥了挥手，“让他们先回去吧。”
她虽说不生气，却也看出来了，状态不行，录再多遍都没用。
经纪人只好消了在顾总面前刷脸的念头，带着几人走出了房间。
“王益洋，你是怎么回事，明知道顾总在，还不打起精神来？”
原本还想让他们在顾总面前好好表现的，现在别说表现了，顾总不生气公司养了个废物就算好的了。
其他几人也是一副指责的态度，王益洋不以为然。
只要他搭上了二小姐这条大船，还怕不能红？
他们有什么可嚣张的，等他红了，这几人都要来讨好他。
等其他人要离开时，王益洋故意说自己肚子疼，要去洗手间，留在公司没走，其他人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离开了。
他一直在录音棚不远处徘徊，等待着一个最好的时机，原本以为还要等很久，却没想到这么快机会就送到了他面前。
季楚淮在里面录歌时，顾亓纭在外面听得很认真，没想到季楚淮唱歌居然这么好听。
小看他了。
顾江理笑着撞了撞顾亓纭的肩膀，“纭纭，瞧你这一副惊讶的样子，难道你没有听过他唱歌吗？”
顾亓纭目不转睛地看着季楚淮，随口接道：“我哪有机会听他唱歌，他平时都很忙。”
“哦，他在忙什么。”
顾亓纭这回没立马回答，她转头看着顾江理，“小姑姑，这是人家的私事。”
顾江理摇了摇头，“如果他要签约到我的公司，那这就不算他的私事。”
“他必须交代清楚。”
有道理。
但顾亓纭仍不准备告诉她，这是季楚淮的事情，该季楚淮自己拿主意，告不告诉顾江理都是他的事，跟她无关。
“你自己问他吧。”
顾江理啧了一声，“这么维护他，还说不是男朋友。”
怎么还没完了。
顾亓纭不想再跟顾江理讨论这个问题，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小姑姑，我突然觉得肚子有点儿疼，我先出去一趟。”
“去吧。”
顾亓纭推开门，慢慢松了一口气。
出来透透气吧，再待下去，顾江理又要问东问西。
等季楚淮签约以后，估计就没这么多事了，他会参加各种综艺和比赛，忙的飞起，大概没空理她。
顾亓纭还挺期待看到季楚淮成为顶流的场景，到时她还能让季楚淮给她签个名，去季楚淮的超话里炫耀炫耀。
肯定有不少的粉丝流下羡慕的泪水。
想想就快乐。
顾亓纭这样想着，也没注意前面是否有人，猝不及防就跟一个人撞在了一起。
她后退了一步，连忙说道：“抱歉，我…”
话没说完，她就看清了那人的脸，竟然是刚才在录音棚里的男团中的一个人。
叫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只记得这人唱歌还挺难听。
她刚才让这些人先休息，也有这个原因在，太难听了，不想听。
“是你啊。”
王益洋双眼一亮，他就说，顾亓纭果然喜欢他！
这一看就是认识他。
说不定还是他的粉丝。
王益洋想着，心里的把握顿时从五分变成了八分，他清了清嗓子，“你好，我是王益洋。”
“你…”
作者有话要说：纭纭：啊，是你啊（唱歌很难听那个）
炮灰：她认识我，她暗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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