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鸡肉丸子也不知怎么做的?口感细腻爽滑,还筋道,回味起来更是无穷。
这一刻,身为猫身的她表示,简直是太幸福了。
虽不知这种幸福能持续多久?但至少比原书里的结局要好点,她活下来了。
所以说当务之急,趁着她小命还在,要好好思考下,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完成这个艰苦的任务?
一想到此节,她叫声更甜蜜了几分,还加大力度,用猫脑袋蹭了上去。
毛茸茸的圆脑袋,就像个毛球一样。
手背上传来一阵奇异的痒,配着那粘人的猫叫声,一下又一下钻入人心里。
常喜抬眼望去,顿觉有些失神。
这畜牲还是他之前看到的那只吗?
怎么才一个晚上而已,竟像是脱胎换骨,不仅模样变俊了,还越看越讨人喜欢。
就连他一个不喜欢毛绒畜牲的,也看得心里直发痒,恨不得把那毛团子抓过来,抱在怀里撸一撸。
只是…他偷偷看了眼陛下的表情,又吓得连忙低下了头。
苏恬的讨好没有白费,大暴君心情似乎很好。
他突然抬手,抚上她的背脊,有一搭,没一搭地摸她的毛。
厚厚的皮毛很光滑,手感十分好。
萧临渊唇角勾起,难得夸了句:“真乖。”
若她现在不是一只猫,被旁的嫔妃看到这幕,只怕要嫉妒得手撕了她。
苏恬一想到那个画面,猫眼睛不自觉眯起,甩了甩尾巴。
也不知是撸猫让大暴君心情大好?还是这个点真的饿了?
他竟胃口大开,桌上的每个菜倒是用了点。
这让一旁的常喜看了,禁不住热泪盈眶。
对那之前看不起眼的毛团子,更另眼相待了。
上午的光阴很快,早膳过后时辰也不早了。
萧临渊起身,要前去正殿批阅奏章。
哪知没走两步,身后又传来一声喵喵的轻唤声。
那毛团子似乎不舍得他离开,竟从椅子上跳下来,紧随在他脚后。
圆溜溜的大眼睛,仰起头看他,说不出的粘人,那意思再直白不过。
年轻帝王默了瞬。
常喜想这猫儿再有趣,也不能让它耽误了朝政。
他犹豫了会,最后大着胆上前。
“陛下,您政事要紧,不若让奴才陪这猫玩会,等您…”
哪知话刚说一半,就被那喵喵声打断。
只见那毛团子身形极快,一下子就扑了过来。
嘴里还冲常喜发出尖锐的猫叫声,比起对陛下的乖巧顺从,那厌恨的模样叫人看了哭笑不得。
常喜无奈:“陛下,这…”
苏恬才不管那些,她想好不容易和大暴君建立好关系。
更应该抓紧机会,趁热打铁才是。
更何况她现在不过是只猫,猫也不需要讲道理?
只有在大暴君眼皮子底下刷存在感,才能找到机会,好尽快完成任务。
想到这里,那喵叫声又变了音色,对那颀长的墨色身影摇了摇尾巴。
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像是在和他打商量,说绝不会吵闹,会乖一样。
这小东西?竟一点也不怕他?
黑眸里划过一道深意,萧临渊不由低低笑了声。
这笑声从喉咙里发出,听得一旁的宫人更是胆颤心寒。
陛下他…他居然笑了?
就在众人惊骇时,只听那低哑的声音吩咐:“常喜,带上它。”
**
苏恬如愿以偿,被带去了天阳宫的正殿。
桌案上有堆积如山的奏章,看得她头晕眼花,她甩了甩脑袋,又把目色看向别处。
伺候御前的那些宫人看她乖巧,不吵也不闹,这才松了口气。
心里想着陛下如今宠这小东西几分,倒也不怎么拘着她了。
可苏恬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压根就没想到处乱走,眼睛看了下四周,觉得没什么意思,又回过头来。
伏案的男子手里执笔,不苟言笑。
从她这个角度看去,正好看到他的侧颜。
挺直的鼻骨,单薄的唇,深邃的眼,还有那紧实的下颌线。
不得不说,真是精致得不可挑剔。
要知道一个人的正脸好看,不代表侧脸也好看。
所以说真正考验颜值,还是要看一个人的侧脸。
猫眼睛眨了眨,越看越入迷,她惊讶的发现,大暴君的睫毛也好长。
就像那什么?睫毛精一样。
怪不得作为全书里最大的反派,还被那么多的女人爱得死去活来?
就连女主都为了他黑化?
啧啧啧,更不谈那书评区的读者,仅仅是因作者塑造出来的这么个人物。
一个纸片人,就闹得评论区腥风血雨,还真是牛。
若让她们亲眼见一见,只怕要小心脏受不了,幸福得晕厥过去。
呸,她在想什么呢?长得再帅有什么用?
猫尾巴甩了甩,摇了摇脑袋。
别忘了她穿过来的名场面,大暴君切人头像切西瓜一样。
一想到那个血腥的画面,苏恬又禁不住浑身哆嗦,方才那一瞬的美好,很快又跌入到谷底。
想着,想着,小脑袋瓜里乱作一团,她太累了,两个眼睛开始打架。
再加上昨晚也没睡好,这会儿实在撑不住,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陛下,可要奴才…”常喜忍不住小声问。
只见那毛团子趴在案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那呼吸声虽不大,但多少怕扰了陛下清静。
常喜说罢这话,正要上去抱走那毛团子时,却被皇帝抬手制止。
前几日下了几场大雪,天空也开始放晴。
雪后的新阳透过窗户,直接照射进来,落在了桌案的一角。
正好这个时候,毛团子翻了个身,四仰八叉的,将肚皮露出来。
一丝最亮的光,落在那圆滚滚的猫脸上。
猫眼睛眯成一条缝,小舌头也极为不老实,从嘴里伸出来。
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最后也不知梦到了什么?
竟吧唧一口,舔到了上唇上。
萧临渊皱眉,那嫌弃的表情落在常喜眼里,不由心里一咯噔。
正以为下一句,陛下就会发话,要处置这毛团子。
哪知到了耳朵里,却听陛下低沉的说:“不必了,由着它。”
常喜:“……”
***
这宫里是最藏不住事的,没两日苏恬受宠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一下子传得人尽皆知。
不过是只猫而已?却能如此得陛下青睐,这让后宫的那些嫔妃都坐不住了。
纷纷都在揣测,想知道是只什么样的猫?
竟有那样大的能耐,能令陛下那样的人心软?
这不生生羡煞死她们了?
***
趁着大暴君上早朝,苏恬偷偷溜出来,正好这处梅园离天阳宫不远。
过了最冷的那几日,枝头的花苞早已耐不住,纷纷绽放出来。
猫鼻子动了动,仰头嗅上去,真香啊!
只可惜…望了望那红艳艳的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肉爪子。
她甩了甩尾巴,一脸可惜。
正在她准备缩回爪子时,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声传来,紧接着是女人的声音。
“一只毛脸畜牲罢了,我偏不信了,还成了精不成?”一听语气就酸溜溜的,说不出的嫉妒,恨。
毛脸畜牲?难道说她?
虽不见其人,但光听声音,想来也不会是良善之人。
这会儿脚步声渐近,正从角门过来,若贸然从那里回去,只怕撞个正着。
为避免节外生枝,猫耳朵动了动,然后伸出前爪子,纵身一跃跳到了树上。
“…姐姐你生得这样好,又会打扮自个,不怕没有机会。”
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兴许过阵子陛下就会…”
正好说着这话,二人已从角门出来。
苏恬一抬眼就看见了,一红一绿的身影,着红衣的看着盛气凌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而着绿衣裳的那个,明显在她面前气势矮了一截,说话声音渐小。
哪知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那红衣女子没好气打断。
“打扮有什么用?打扮得再光鲜亮丽,也不过是这园子的陪衬,终究入不了陛下的眼!”
前阵子的宫宴,为了在陛下面前露脸,她不惜下了血本,光一个头面就花了十粒金珠。
更不说那身衣裳,皆是绣着金丝线的云锦制成。
在华灯下一照,熠熠生辉。
她虽然心里滴血,可看着那身好看的衣裳,还是很得意的。
哪知陛下的面没见着,还被木修容那贱人嘲笑,说她像个活孔雀。
这话一出,当时在场那些嫔妃全都笑话她。
就连那些奴才,也在一旁捂嘴偷笑。
想到这里,红衣女子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只听咔嚓一声,她顺手掐断了树上的花枝。
绿衣女子见她那样生气,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只怕说得越多,反倒越错。
只不过这番话,何尝不是道出她的心声。
本以为入了宫,便可飞上枝头变凤凰。谁知连落地的山鸡都不如。
她叹了口气:“宫中日子那样长,若是以后的日子都是如此,那可怎么过啊?”
她可不想老死宫中,听人说不得宠的女子,下场会有多凄惨。
数不尽的寂寞孤独,最可怕的,没有一儿半女作为后半生的依靠,死后可是要做孤魂野鬼的。
到那时,还有谁记得自己?这么一想,她眼里的恐惧加深了。
“姐姐你说…陛下会不会是…”
那声:“不举。”声音虽小,可对猫的听觉来说,却听得一清二楚。
这倒也是,不怪这二人多想?
在原书里介绍,大暴君继位三年,这后宫嫔妃不算多,也有那么十几个。
能海选入后宫的女子,哪个不是长相出挑?万里挑一的美人儿?
可大暴君身为一个男人,对这些活色生香的女人竟无动于衷?
甚至连女主那样的美人胚子,也没放在眼里。
猫尾巴越甩越欢,边吃瓜,边看风景。
绿衣女子越说越想哭,觉得自己命苦,却不想被红衣女子瞪了一眼。
“妹妹你尽说些胡话,你要认命,是你的事,我可不会这般想。”
是不是只有试过才知?
绿衣女子被她一喝,连忙收了声,于是改口道:“……那姐姐你打算如何?”
“倒不如…”红衣女子忽地狡黠一笑,压低声道:“不如主动一点,或许…”
听到后面两句声音渐小,那绿衣女子听了,脸不由一红。
吓得连忙摆手道:“不成!不成!那不合规矩!”
“瞧你这点出息!”红衣女子见她如此窝囊,不由皱眉。
“你若不争,自然有人替你争,你以为天天在这里等着,陛下就会主动宠幸你么?别痴心妄想了!”
“你不去,我去!”说罢丢下一句话,不再看那绿衣女子一眼。
二人声音渐渐远去,苏恬猫耳朵动了动,她刚好像听到什么?
那个什么药?回春丸什么的?那是神马玩意?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小猫猫的思想太单纯了,脑子有点慢半拍,过会就会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