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午饭，谢锦之想得却是：“晚上吃锅子吧。”河鲜往煮沸的汤里一下，简单又美味。
“豆酱不错，再去老字号酱铺买些肉酱，顺路到新店那边吃锅子。”在吃方面下人不得不佩服小公子的口味。
谢锦之了然一笑，下人透露出一个信息，夏商的食铺快开业了，让他们前去试试味道，吃个便饭顺路聊一聊便宜爹现在走到哪了？
一本书读完练字不能停，谢锦之和谢涛回屋铺开纸，书放在都能看到的地方，提笔着墨照着书上的字从头到尾写一遍。
下人在门外看着炉子里的火，烧完一壶水，温上从厨房端来的去火甜汤，秋季干燥易上火，银耳雪梨汤正是喝的时候。
写写停停活动活动空悬发僵的手腕，转一转脖子，喝了甜汤晒晒太阳，谢锦之写的两大张纸，卷成卷递到下人手上，“烧了。”
下人以为小公子嫌弃字写得拿不出手故而如此，纸卷往炉子里一塞片刻燃烧殆尽。
谢涛也把自己写的字烧掉，私以为留下笔墨被人照着描出要写的字，既而误导在外的父亲，弟弟的做法是对的。
“走了。”下人把炉子灭了挪到院子里空旷地带。炉里的火是灭了，些微的火星子肯定有，撞倒后撒出来沾上木头走了水可就毁了。
溜溜达达都到西街口，谢涛皱起的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手指揪着衣袖，努力控制回头的本能。
“怎么了？”谢锦之不想发现都难，谢涛紧绷得像根棍子及其不自然。
“后面有人，跟了一路了。”谢涛看不到人，不确定是不是国公府的下人，也可能是贼偷，也可能是不怀好意之人。
“学学这位。”谢锦之下巴一抬示意走在一侧的下人，“宵小而已镇静点，爱跟就跟。”
如芒在背的感觉非常不好，谢涛控制不了，“我做不到。”一路走来试过了，很克制了。
谢锦之干脆转过身去，直面鬼鬼祟祟的后来者，不看不知道一看，嗯，蹩脚的跟踪伎俩。
“主子。”下人扯了扯躲在墙后的二公子，“世子发现了，往这边看过来了！”
“行了！”王策从墙后走出来，抬头挺胸走过去，高傲道：“看什么看，这条街又不是你家开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雄赳赳气昂昂打世子身侧过，心里七上八下担心被嘲。毕竟跟踪是他的主意，本身就没理。
谢锦之不在意王策可笑的描补，典型此地无银三百两，什么都没问就全招了。
“还有吗？”谢锦之格外在意除国公府以外，哪一家明目张胆的派人跟着。
下人如实回道：“在主子抵达边关之前，需要警惕的只有国公府。”
“啧，真希望我爹带兵杀回来。”谢锦之说得是心里话并非戏言。
“谁来抵御敌军？”谢涛不认同，大丈夫理应保家卫国身先士卒。
“大将军常年驻扎边关，说不好听点土皇帝一个，手里的兵力可不只明面上众人所熟知的那些。”话点到为止，谢锦之接着往前走。
下人眼中满满的赞杨：“小公子说得及是，此番前往未必是御敌。”
谢锦之沾沾自喜道：“那当然，买的小说里有写，这叫学以致用。”表现得过于聪慧不见得是好事。
谢涛陷入苦思，“削弱父亲手上的兵力？”更可怕的猜想浮出，大将军联手外敌对付父亲一人，那……
“主子在路上，脚程再快也得两三个月方能抵达。”下人安抚略显焦虑的长公子，一点就通是个可造之才。
目的地是桥下岸边，谢锦之一行三人上了桥，河中的小船有几只交错而行，熟悉的老翁不在其中。
谢涛一眼自桥下的人群中捕捉到跟来的王策主仆，“阴魂不散。”看不明跟着他们有什么好？
“走了，别理他。”爱跟跟谢锦之当王策是空气。
下了桥到岸边，谢锦之蹲下伸手去撩河水，“这条河通向城外？”
谢涛跟着试了试水温，“衣服沾湿会很重，限制手脚行动。”
下人怔愣：“河里不适合初学者游水，底下淤泥至少有一人深，陷进去再好的水性也会出状况。”
谢锦之打消了兴起的念头，和谢涛的眼神不期而遇，纷纷摇头作罢。
下人看在眼中，两位公子学会水中闭气不久，未真正的下过水，以为是单纯的看到河动了心，并未往深处想。
桥上王策死死盯着桥下岸边的三人，厨房的下人说昨晚上世子买了河鲜，看样子在等卖货之人。
“二公子。”下人吓得往后缩了缩脑袋，“看到了。”
“闭嘴！”王策气得踢了下人一脚，烦躁的敲着石头栏杆。
撑船的老翁到了，远远就见岸边上蹲着一大两小，“就剩两筐了，今天没打到鱼。”
“都要了。”谢锦之让下人付钱。
“小半筐河蚬送你。”老翁告诉孩子，“明日有雨不出船。”
下人雇了行脚夫送货到城门边上的食铺，三人乘马车前往。
“二公子，人走了，您？”下人往后躲了躲，之前挨的那一脚踢到小腿上肯定青了。
“蹲下，你背我回去。”王策累了走不动。
下人跟着一声出来没少走路也累，“雇辆马车回府。”一辆空马车打桥下过，立马跑下桥喊人。
王策的脸色极臭，累得走不动，一步一挪的到桥下，在下人抱他上了马车之后，反手给了自作主张的狗奴才一巴掌。
啪！
丝！
下人忍着痛低眉顺眼的坐到前面去，捂着脸揉了揉，二公子脾气不是一般大，还好小孩子手再重比不是成年人，下次一定长记性。
王策拉开车帘：“不回府，到桥对面去，跟上前边那辆马车。”不管能不能行他就要跟，到要看看侯府的兄弟俩搞什么明堂？
“啊？”下人牙疼，小心翼翼劝道，“太阳都落山了一会天就要黑了，二公子身边看顾的人少，大晚上的不兴走夜路。”
“废话真多，再说割了你的舌头。”王策一意孤行道，“侯府的人都不怕，同样是带着一名下人，你怕个鬼？”
下人无言以对，拗不过铁了心跟踪的二公子，指了路线让车夫照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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