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明晃晃的示爱又给白然拉了一波流量。
弹幕里说什么都有,大家热热闹闹地等着白然回应。
恋恋小奶糕则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不知道是不是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的直播间里去了。
白然试图用咳嗽掩盖自己的惊讶,连喝了两口水后,她一边心里羞恼着现在的人怎么都那么轻浮,一边回答道,“咳……谢谢老板抬爱。”
在脑内过了一遍这个老板背后的可能人选,然后假装镇定地打开了恐怖游戏,第一次在几万人的注视下直播。
祁慕白总算是送出去了一笔钱,收回了分身,继续趴在白然怀里看直播。
如果不是担心白然产生怀疑,他甚至想要再多砸一点钱。
白然本来想要等愿狐走了之后再继续直播的想法落了空,可愿狐还在,林姨母女下落不明,她心里总是沉甸甸的,就是偶尔被别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也维持不了多久。
这个老板出现却让她不可能下播,这么多人还看着呢,她说什么也得给人点面子。
因此,白然只能苦着一张脸,打开了那个她之前下载好的rpg恐怖小游戏。
这款游戏恐怖指数不高,操作难度也很低。
白然熟练了一下键盘后,便老老实实地开始了走剧情。虽然这样带来的娱乐性不高,但是因为她声音好听,而且老板给力,还是一波涨了不少粉丝。
白然表面上一边和观众互动一边玩游戏,脑子里却在对“圆月等然然”的身份进行分析。
知道她球球号的只有三个人,倦零,顾大师和陆济。
其中,倦零和她就是在直播间认识的,对方的名字还明晃晃地挂在白然的榜二,忽然换一个新号再来砸礼物的可能性不高。
那么在剩下的顾大师和陆济之中,白然还是更偏向于陆济的。因为顾大师给她的感觉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爷爷形象,不太可能回去砸礼物。可陆济却是一个看起来很跳脱的青年男子,之前也说过要给她补偿,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才跑来她的直播间砸了钱。
至于那句“示爱”的话,也许只是对方看不惯恋恋小奶糕的行为而随口一说的。
这么一想,白然的沉重的心情就放下了些。
如果说是陆济给她打赏的钱,那多半是不希望愿狐的事影响到她的生活。
再结合他之前说过的话,看来是已经对找到林姨有了把握。
就在白然沉思的空档,愿狐又跳了出来,只不过这次它是以一个实体的形象,跃动在白然的屏幕上。
白然连忙去看弹幕的反应,却惊讶地发现观众似乎看不见愿狐。
愿狐凝聚出的实体是一个手掌心那么大的小狐狸,它似乎看出来白然到底在纠结什么,在屏幕上跑来跑去,又开始引诱白然。它吐出了一个吐出一个气泡框,“我可以告诉你到底是谁给你投的礼物哦。”
白然被它影响到,手一滑,正在逃亡的小人就忽然转头,奋不顾身地撞进了幽灵的怀里,还解锁了一个成就“让你跑,不是让你往我怀里跑”。
弹幕顿时笑翻了,不少人吐槽主播居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也有人觉得这是节目效果。白然趁着这个机会关上了麦克风,再次驱赶愿狐,“我不好奇,你只会骗我。”
愿狐一噎。
它确实是靠障眼法来给人实现愿望的,并且只能影响到周边小范围的人。
又一次套路失败,它看着油盐不进的白然,深深地怀疑她上辈子是不是一个尼姑,无欲无求。
白然准备再次打开麦克风,还没忘了告诉它,“你别捣乱,我在工作,如果心情好点说不定会许个愿。”
“真的吗?”天真的愿狐再次吐出了一个气泡,“你说话算话。”
骗狐毫无心理压力的白然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看着愿狐欢欣雀跃地回到了文件夹里。
这小家伙,在不故弄玄虚的时候到还有几分可爱。
但白然清楚,这些只是它的保护色而已,如果自己真的和她许了愿,也许下场就会像林姨那样。
祁慕白发现白然虽然在玩着小游戏,但似乎并不怎么开心。
他和白然看这个事情的角度不一样,愿狐只是小妖,别说是自己,就是从前的白然也能一只手掐死它。
而且,身为四凶之首,祁慕白即使因为白然而变成了一只小猫,就像燕风巡说的那样,它骨子里还是有凶性。
在碰上白然之前,那时候的祁慕白……不,那会儿他还没有人类的名字,那会儿的穷奇会奖励做恶事的人,巴不得天下大乱。
可以说白然在身边的时候,祁慕白才是祁慕白。
否则,他就是穷奇。
所以他并没有去干预愿狐的事儿,反倒觉得这小家伙做的事情但有点意思。
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它没有影响到白然,但现在明显过分了。
如果愿狐还敢打扰白然的人生的话,那么他只需要伸一伸爪子,就可以抹除对方。
他如是想着,身上无形的威压直逼愿狐,将它死死地压在了文件夹里。
愿狐:“嘤。”
白然最后还是没有直播多久就下了播。
她看着黑下来的直播间和还在锲而不舍地追问她下次什么时候开播的观众老爷们,感到一阵淡淡的心累。
原来被大家注视着的感觉也挺累的。
完全没有之前和倦零两个人在直播间里聊天的那种轻松,那个时候白然都快要觉得直播是一种享受,而不是某种工作。
距离陆济和她约定好过来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白然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清清爽爽地坐在椅子上等人。
没过一会儿,陆济就出现在他们家的门口。
白然在猫眼里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后,便打开了门,把他请了进来。
陆济还是昨天来时的装束,只是周身的气场似乎发声了一些变化。褪去了少年人的那种朝气,他看起来成熟稳重了许多,让人更加安心,却也很难不察觉出区别。
他定定地看了白然两眼后,缓缓开口,“抱歉,来迟了。”
白然看了一眼时间,只比约好的晚了一分钟。
她笑着宽慰道,“也就一分钟,没关系。”
“陆济”垂着眼帘,睫毛挡住了他眼底的神色,在眼下投上一片阴影,“迟了。”
迟了千年。
作者有话要说:然然:……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