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再来作话里给各位老师解释一下。
一是之前修文大概是在前三章增加了八千字左右的内容,后面的情节大部分都顺延了,所以想补看的读者老师只要看前三章就可以啦;二是因为情节的顺延所以这两章的内容(我稍微修了一点不过看不看的问题都不大)可能有些老师已经看过啦,给大家造成的不便俺先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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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关于入v的事情,我和编编申请的时间是本周六,届时掉落万更,欢迎各位老师来宰!
“钱呢?”
五十万不是小钱,男人一心期待,可当看见陆远弗只背了个双肩包来时,男人的声音是显而易见的愤怒:一个书包怎么可能装得下五十万啊?!
而桃鸢擦了擦眼泪:他们的钱拿零钱包装都绰绰有余了,拿个书包是什么意思,他不会把二手电磁炉也带来了吧?
陆远弗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语气轻松,漫不经心道:“时间紧迫,先拿了一部分家里存着的现金,里面有一套房产证,市值一百万,先押在你这儿。”
一百万?!那两个男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但他们还是把桃鸢一把从地上拽起,挟持在他们手上,“你先把房产证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陆远弗无谓地将包仍在泥泞的地上,仿佛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包里区区的几万块钱,接着他不紧不慢地将一本薄皮红本从包里拿出。
西凉桥底灯光昏暗,上面的字在朦胧夜色中并不清晰,其中一个男人凑上前来确认,陆远弗眼神一厉,紧接着将手上的本子一把摁上了男人的脸,长腿横踢趁其不备一脚踹翻了挟持着桃鸢的男人。
“老公,原来你说你会散打是真的?”
当时听到陆远弗对保安说自己散打七段,桃鸢只当他是唬人的,没想到是真的。
陆远弗拉过桃鸢将她护在身后,同时另一个被本子摁脸的男人也已经反应过来了,“奶奶个熊的,敢耍你爷爷,找死!”他啐了一口,紧接着拳头就朝陆远弗招呼上来了。
他年轻的时候因为打架进过局子,脸上一道疤,十里八乡的人都不敢惹他,今天被那个男人叫过来帮忙也是因为他承诺事成之后会分他二十万,没想到钱没分到,倒是先被人阴了一巴掌。
是蝻人就忍不了!
陆远弗推开桃鸢,歪头躲过了男人充满蛮力的拳头,这时候另一个男人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看见双肩包里沉甸甸的却全是白纸时,气得肾上腺素飙升,“娘的,老六我们被耍了!”
那个被叫做“老六”的男人一听,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冷笑时就像一头怒极的棕熊,喝人血啖生肉,桃鸢看着“呜”了一声,脚底发软,“老公要不咱还是跑吧,咱们报警!”
“已经报了。”陆远弗咬着缠手带,将它绷紧在了骨节处,再抬眼时,那双狭长黑沉的眼里压着寒冷坚硬的一抹弧光,“等我五分钟。”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后朝陆远弗一起扑去,陆远弗身法矫健,躲开他们的攻势后旋身一个横踢,将其中一个男人劈进了泥地当中,另一个男人趁机给了陆远弗一记暗拳,陆远弗身子晃了晃,反手一个肘击接右勾拳将人捶到了地上。
拳拳到肉的声音令人牙酸,桃鸢被面前三个人的缠斗不时吓得一抖,她一边害怕得想捂住眼睛,另一边又不自觉地从指缝里偷看战况,“你们不要再打啦......”
陆远弗站在被围攻的中心,虽然看起来和两个人平分秋色,但泥泞的地面到底还是阻碍了他的发挥,有好几记暗拳他都没来得及躲掉,当然,另外两个男人也没好到哪里去,陆远弗出招干脆利落,一拳连皮带肉痛到骨子里,从前就连他的散打教练也评价他招式合乎规矩,但不近人情,太狠辣了。
七段散打的尊严不是区区两个壮年男人就可以挑衅的,就算是进过局子的也不行。
到最后两个男人痛苦地蜷缩在地上,间间断断发出虚弱的哀嚎,气若游丝,而陆远弗脸上挂了彩,嘴角也破了一块,他扫了眼倒在地上的两个人,确定他们没有反抗的能力后转过身,却猝不及防地被人扑了个满怀。
桃鸢的身体发着抖,一颤一颤的,“呜呜呜呜老、老公你是我的神!呜呜呜你是我永远的神!唯、唯一...你是我唯一的神!呜呜呜呜......”
桃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抽抽噎噎、颠三倒四才勉强把话说完。
身上多处伤口还隐隐泛着肿胀的疼痛,但身体却在被两条纤细的胳膊紧紧箍住时,奇迹般感受到一股熨帖的力量,支撑着他,一点一点站直了身子。
缠手绷带隐隐洇出些血迹,陆远弗抬手的动作一顿,随后不动声色地换过一只手摸了摸桃鸢的头,他的动作青涩生疏,指缝中流泻过柔软的发丝,他的目光也跟着柔和了下来,唇角微翘,“好了,没事了。”
陆远弗虽然打赢了,但身上也有好几处挂了彩,桃鸢想带陆远弗去医院,可陆远弗却坚定地拒绝了。
“不用,都是小伤,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陆远弗说这话时顽固得就好像讳疾忌医的九十岁高龄老太。
“该省省该花花,老公你真的不能有事啊,宝贝有钱,宝贝可以花钱带你去看病。”桃鸢眼泪汪汪地扶住陆远弗的胳膊。
在一时的小钱和未来的大钱当中选择哪个,桃鸢还是拎得清的。
“......”陆远弗被桃鸢的眼神盯得受不了了,他扭过头,无奈道:“行,我答应你,如果明天起床病情没见好的话,我就去医院。”
陆远弗腿上也挨了一脚,因此他只能被桃鸢搀着,一脚一米八一脚一八三、一脚一米八一脚一八三地往市区走去。
“老公我们去哪儿啊?”桃鸢和陆远弗现在都狼狈极了,原本干净朴素的衣服都沾上了泥泞,鞋子和裤腿更是脏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陆远弗脸上挂了彩,桃鸢则是头发散乱,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过街巷时,回头率是百分百。
感觉下一秒就会有人冲上来问,“你好小乞丐,请问需要法律援助吗?”
陆远弗在寿衣店旁的一道一米宽的小楼梯前停了下来,“这上面是个黑网吧,一般的网吧不允许未成年人进入,这家网吧可以。”
现在赶回出租屋去比赛已经来不及了,只有这家黑网吧,网速快、设备全,是陆远弗现下最好的选择。
可不料他们两个刚走到网吧门口就被前台的网吧老板拦下了,他满脸嫌恶地打量了一圈桃鸢和陆远弗,最后开口赶人,“这里是网吧,不是乞丐该来的地方。”
焯,这句话是如此的耳熟,以至于桃鸢都PTSD了,她梗着脖子回怼,“我们不是乞丐,我们会给钱的,你不能赶我们走!”
有钱了之后,桃鸢说话的底气也足了不少。
“给钱也不准,泥腿子别弄脏了我这里的地板,滚滚滚!”
眼看着那老板起身就要来赶人,桃鸢下意识攥紧了陆远弗的衣角,轻声,“老公,老公你说句话呀。”
陆远弗:“......”
梅开二度是吧。
陆远弗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元纸币,“我们不进去,就在门口,只要你能告诉我你们这里的wifi密码就行。”
“老公?”桃鸢眼睁睁看着陆远弗把那张绿油油的五十元纸币递给老板时,心里疼得几乎在淌血。
五十块钱,这要捡多少袋破烂才能回本啊呜呜呜。
墙上五元每小时的收费标准更像是一把撒了盐的刀子直挺挺戳进桃鸢心间。
大冤种的生意,哪有不接的道理?更何况他还不需要进去用电脑。网吧老板这样想着,就同意了陆远弗的请求,甚至还善心大发地给他搬了把已经破旧不堪、临近退休报废的电竞椅来。
陆远弗立即拿出自己的手机连上了这里的WiFi,在还没有实名登录时,他是可以看见直播间里的实时弹幕的。
直播间是五十个镜头拼接而成,其余镜头里都是握笔正在白纸上疾书的手,唯有中央的一个镜头黑着,异常瞩目。
那是竞赛中属于陆远弗的直播位置。
已经开赛一小时了,有不少人都是冲着这个赛季的黑马“捡完破烂去干饭”来的,纷纷想一睹这个在复赛前夕只花了两天一夜就横扫霸榜三个月大佬的黑马到底是怎么做题的,其中更大部分人是持质疑态度,认为“捡完破烂去干饭”是个披皮刷题的机器人或者是花钱砸上来作弊者。
最开始“捡完破烂去干饭”的镜头黑着时,大家只以为是网络卡顿或者是普通的迟到,因此弹幕上还是有人替这匹黑马说话的,但现在一个小时过去了,“捡完破烂去干饭”的镜头还是黑着,那些原本替黑马说话的人也开始动摇了,而冷嘲的言论也开始越来越多、越来越偏激。
【那么问题来了,黑马哥到底是在捡破烂还是在干饭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既在捡破烂又在干饭,俗称捡垃圾吃】
【那些之前替破烂哥说话的人打不打脸?他就是花钱刷上来的,现在要直播做题他怕露馅就夹着尾巴逃跑了】
【对啊这种人恶心死了,刷分换我我也行,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还觉得破烂哥是黑马吧?】
【就这?就这?就这?就这?】
有几条替黑马说话的弹幕很快就淹没在一片浪潮一般的讨伐声中,更有甚者被几十条弹幕回怼。
【这么替他说话,他是你爹吗,真是哄堂大孝】
【你这么能共情,生活里没少作弊吧?】
【666怎么还有人替黑马哥洗地啊,这不是作弊石锤了吗?】
【网络暴力太可怕了,幸好我是施暴者】
【+1】
【+1】
【+10086】
......
诸如此类的恶臭弹幕几乎刷满了整个屏幕,直播间的流量也因为这个话题而不断攀升,虽然管理员不断在提醒大家注意言辞,但在巨大的浪潮卷席下,形同无物。
“这些人...你明明和他们无冤无仇,他们说得也太过分了!”桃鸢看得火大。
这和往他们出租屋门上泼油漆的行径有什么区别?
可陆远弗明明不欠他们任何人。
陆远弗面上没什么表情,唇线却不动声色地绷紧了,他看了一眼时间,八点零五分,离比赛结束还有五十五分钟。
20:05:59,“捡完破烂去干饭”的直播间终于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