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
吴岱柔听系统提示说药物已经使用完毕。
她正准备叫醒拓跋辰,就见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谁?”她的心中一惊。
来人正是承恩公府的大姑娘玉儿。
她怎么会来这里?
吴岱柔狐疑的看着玉儿。
玉儿见吴岱柔没有如预想那边昏迷,反而很清醒站在那里,身子就是一僵。
“陛下呢?”慌乱间,她只来得及问出这么一句话。
在这个时候出现,还一来就问拓跋辰在哪里。
吴岱柔眼神微眯。
玉儿却已经看到了拓跋辰的身影。
他躺在临窗的大炕上。
“陛下。”她见状就要扑过去。
“玉儿姑娘请自重。”吴岱柔皱眉,一个闪身上前挡在了玉儿前面。
玉儿气急问道:“陛下都昏过去了你还跟我说自重,我且问你,陛下为什么会昏过去?”
“这不得问玉儿姑娘吗?”吴岱柔死死的盯着玉儿。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玉儿竟有些心虚,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可下一秒她又昂首挺胸了起来,
她心虚什么,这药又不是她下的。
她理直气壮的道:“我怎么知道?这话不是该问吴姑姑吗?”
玉儿的态度,让吴岱柔更加的确认,这事儿绝和她脱不了关系。
眼下,见玉儿想往她身上泼脏水,她笑了笑后道:“我们进来后,就闻到房间里有一股异样的香气。陛下刚坐下就嚷嚷着头晕,随后就昏了过去。”
“我急的不行,正要出去叫人,玉儿姑娘就推门闯进来。我还觉得奇怪呢,玉儿姑娘可是大家闺秀,怎么会明知陛下在房间里还急巴巴的跑过来呢。”
她这话是直指玉儿不规矩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吴氏。
玉儿气的牙痒痒,却又不知该如何回话。
“问的好,本宫也想知道玉儿姑娘为什么会来东厢房。”
外面传来了高太妃的声音。
高太妃见太后驻足不前,笑着对太后道:“娘娘咱们进去吧。”
看到高太妃那一张幸灾乐祸的脸,太后心内暗恨。
她还未靠近东厢房,就听到里面传来吴氏和玉儿说话的声音。
那会儿她就知道她们要坏事了。
见四下没人,她正准备扶着李嬷嬷离开,就听后面传来了高太妃的声音。
眼见高太妃已经扶着李嬷嬷走进去了。
太后只好扶着李嬷嬷,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太后和高太妃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吴岱柔心中很是着急。
她刚刚说那番话不过是用玉儿的错处去堵她的嘴。
可她要怎么解释拓跋辰为什么晕过去了,她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万一太后她们把这脏水泼到她身上,可怎么是好?
思来想去,吴岱柔觉得只有把拓跋辰叫醒才能一解今日之急。
太后和高太妃刚一走进来,拓跋辰就睁开了眼睛。
看着这满房间的女人,一时间他竟然有些懵。
这是怎么了?
他不是进来换衣服的吗?
怎么躺在床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拓跋辰猛地起身问道。
“吴氏,你来说一说是怎么回事?”没等太后开口,高太妃就抢着道。
“回娘娘们,奴婢刚一进来,陛下就昏了过去,奴婢心中着急,刚要去叫人,玉儿姑娘就闯了进来。”吴岱柔快速的道。
太后闻言面色阴晴不定。
闯进来了吗?
莫不是太后想要让娘家侄女和陛下成就了好事,结果中间出了岔子,陛下竟昏了过去。
这么一想,高太妃就兴奋了起来。
“玉儿姑娘怎么在这里呢。”高太妃将矛头对准玉儿。
玉儿的表情就是一僵。
她这副模样明显就是心里有鬼。
太后见了,不免暗怪玉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看人家吴氏多沉稳。
“这孩子想必是错入了。”太后笑着道。
“错入?”高太妃用帕子捂住嘴,故作惊讶的看着玉儿道:“谁不知道陛下在这里更衣,玉儿姑娘怎么会错入?”
她这话就差明明白白的说玉儿想要自荐枕席了。
太后恨的牙根发痒,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侄女。
“你妹妹不是跟着你一起吗?”她不悦的问道。
糟糕
玉儿闻言心中就是一跳
她刚刚为了脱身,把兰儿那个死丫头给打昏了。
这殿内的人都看出了玉儿的心虚。
“这可真是有意思。”高太妃又捂着嘴笑了起来。
太后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来转移殿内人的注意力。
“好端端的陛下怎么会昏过去,一定是有人想下毒祸害皇帝。这事儿一定要彻查到底。”她故作震怒的道。
可真是贼喊捉贼。
高太妃似笑非笑的看着太后。
拓跋辰面色不定地坐在那里,他看了一眼故作镇定的太后之后,眸光就是一闪。
“是该好好的查一查。”拓跋辰似笑非笑地道。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起身准备离开。
竟是一副不打算追究到底的模样了。
“陛下?”高太妃眼神惊讶的看着拓跋辰。
拓跋辰却已经迈步往前走,边走边道:“两位娘娘且先在这里继续玩一会儿,朕先回去换衣服了。”
他这样的态度,让太后和高太妃都感到迷惑。
这是不打算追究了?
可拓跋辰有那么好心吗?
事实证明,拓跋辰并没有那么好心。
当日晚间,太后听李嬷嬷说,东西六宫出了个事儿,拓跋辰下令彻查。
“据说是盗窃。”李嬷嬷皱着眉道。
换作从前,太后一定会把拓跋辰叫过来好好的跟他说道说道。
可白日的事情还悬在她的心上。
她只能隐忍不发。
东西六宫的事情越闹越大,竟牵扯出一些旧事。
原来何福在搜查盗窃的证据时,连带着发现了一件事情。
有许多老太监把宫里的物事偷偷的卖到了宫外。
拓跋辰大怒。
东西六宫的宫人们被换了大半。
“本宫就说他为什么没有追究那日的事情,原来在这里等着呢。”太后咬牙切齿的道。
“娘娘,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李嬷嬷颇有些不安的问道。
“我们理亏在先,还能怎么办?”太后越想越觉得憋屈,想到玉儿那个死丫头,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为了争宠竟然敢下手暗算自家姐妹,把她给我送出宫去。”太后怒道。
太后已经弄清楚当日事情的真相了,对玉儿的恼怒暂且不提。
她只疑惑一件事情,那药为什么没有如她所想发挥作用。
难道真如那太监所说,制药的人放错药了吗?拔掉了宫中泰半的眼线,拓跋辰明显心情很好。
但他却还是对那日的事情感到不解。
“我总觉得我不是一进去就昏过去的?”拓跋辰又一次跟吴岱柔说起了这个话题。
他觉得他前面好像做了一些事情,具体是什么事情又想不起来。
吴岱柔心中震惊,面上镇定:“是吗?可陛下确实是刚一进去就昏迷了?”
“那或许是我记错了吧。不过太后也真是可笑,竟然找到了一个连药都没制好的人。”拓跋辰冷哼。
他已经知道了太后是如何算计他的。
这也是他没有怀疑吴岱柔为什么还好端端的原因。
因为他以为吴岱柔没有喝果露。
吴岱柔见他误会,自然也愿意让他就这样阴差阳错的误会下去。在太后的有意避让下,东西六宫的风波很快就结束了。
拓跋辰觉得自己最近很是奇怪。
自生辰日之后,他一直在做一个重复的梦。
以往他也梦到过自己和吴岱柔肌肤相亲,可那时他压根就看不清梦里的场景。
但这几日,他发觉他和她肌肤相亲的地方正是春荣堂的东厢房。
怎么会是东厢房呢?
并且若是只有这些也就罢了。
这段时日,他总是忍不住想要亲近阿柔。
她只要一靠近他,他就想伸手把她抱入怀中。
就如此时,自打阿柔一走进殿内,他的心就开始砰砰的跳了起来。
待到看清她今日的模样后,他的眼睛就是一亮。
今日她穿了一件桃红色的比甲,这个颜色衬的她十分的柔美,再配上她那白嫩的犹如刚刚剥壳的鸡蛋般的皮肤……
拓跋辰的鼻子一热。
该死,他竟然流鼻血了。
“陛下。”吴岱柔走近之后才发现拓跋辰的鼻子那里有两条长长的血痕,她的心口就是一跳。
吴岱柔那略带着些惊恐的声音传到了殿外,正在殿外站着的何公公心头就是一跳。
他急匆匆地往殿里跑来。
这个时候,吴岱柔已经走到了拓跋辰身边,用帕子捂住了拓跋辰的鼻子。
“快请太医。”一片慌乱中,何公公声音嘶哑的道。
他一声令下,殿外侯着的小太监们撒腿就往太医院跑。
殿内一片慌乱,拓跋辰却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吴岱柔看。
她的眼神潋滟,眼珠乌黑光亮,像是一抹盈盈的水波,柔柔的晃进了他的心里。
他的心神就是一荡。
他真的好喜欢她,喜欢她的眼睛,她的鼻子还有她心口的一颗朱砂痣。
等等,他怎么知道她心口那里有一颗痣?
拓跋辰皱了皱眉头。
太医赶到之前,拓跋辰的鼻血就已经止住了。
“陛下并无什么大碍,可能是最近天气太干燥了……”太医掉了一堆书袋,又留下了一张药方,就款款的离开了此地。
拓跋辰被吴岱柔压着喝了一碗苦苦的汤药,不由得皱眉。
可看到她那样关心的看着自己,心里比蜜还要甜。
晚间
回到小院后,吴岱柔坐在灯下沉思。
她觉得拓跋辰最近很奇怪,总喜欢往自己身边蹭,还总盯着自己看。
该不会是越来越喜欢她了吧。
不要呀。
要是他对她的感情越来越深了,她的出宫之路不久更难了吗?
“怎么办呢?”吴岱柔不自觉地说道。
“那个……宿主。”系统听到吴岱柔说话,终于忍不住了。
“怎么了?”吴岱柔随口问道。
“你还记得上一次用的那个消除记忆的药剂吗?”系统小心翼翼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