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要比渣男更渣

书里对江思明着墨不多,也没有提及程又砚和江思明两人的相处。作为程又砚白月光的江思明,只是充当一个背景板而已。

目的嘛。

自然是打脸程又砚,作为他对徐雅洁爱而不得的导火线。

看到这里,江思明有些开心,又有些酸。

她才刚对程又砚起了点心思,将将意识到程又砚的白月光会是自己,两心相悦的感概还未萦绕心头。就发现,他们之间,终究只是爱过罢了。

他终将会移情别恋。

在书里,徐雅洁一开始是喜欢程又砚的。只不过,那时的他对白月光恋恋不忘,辜负了徐雅洁的一腔真情。等到他幡然醒悟时,徐雅洁早已遇见自己命定的男主角。

他也干脆利落地将心意掩埋,默默地做起男女主的粗大腿。偶尔出现让男主吃吃醋,给主角甜蜜蜜的生活添点小趣味。

啧,还挺痴情的。书都完结了还单着呢。

“曾经的白月光还是白月光。说到底,一个活着的人怎么取代得了,在热恋时停留在时间里的爱人。只是,他到底明白了何为真正刻骨铭心的爱意。”

刻骨铭心?

所以爱会消失是吗!?白月光死了,同白月光的感情也要被注销掉?

江思明气呼呼地鼓起脸,“渣男!”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是吧!别人喜欢你的时候你说喜欢我,别人不喜欢你了你说这是刻苦铭心的感情,那你之前对着徐雅洁表演贞洁烈男干什么!?

我们之前的感情合着就空口白牙任你编,想怎么演就怎么演是吧?

程又砚啊。你是在我的坟前跳舞了吗,为什么我会这么生气?

明明这些事情都还没有发生,但江思明就是无端的感觉很生气,很生气,好像这些事情已经发生过了一遍一样。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口好像窜着一拢热腾腾的火,烦躁又不安。

江思明站起来,走到大画报下细细观察。

这张画报,是上回在梦境里,在她眼前由真人真物压缩成的,里面的人和屋子都变得很小很小,这张画概括的范围有点广。有些画面是从其他地方压缩到这里的。

江思明扒着画细细地找,看到很多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全都密密麻麻地挤在画报里。他们的喜怒哀乐都停留在了这里,连同人生也围着一个不相识的人打转。

这不公平。

江思明忿忿道:“就算是命运想让我作配也不行,我才不会像风筝一样,被人牵着走。我有我的人生。”

而且,已经不一样了。

这次哥哥没有去大山村,他不会出事,会顺利地同知知姐结婚,他们会一起保护妈妈和小妹。

她伸出手,径直戳向画报上相偎着的自己和程又砚。原来,梦里带她远离噩梦,说要带自己回家的人,最终还是成了别人的裙下臣。

臭男人!

江思明皱着脸,用指甲一点一点地,把自己从画报上抠出来。独留画像里的程又砚两手空空地搂着黑暗,看着颇为滑稽可笑。她不厚道地笑:“三心二意见异思迁的臭渣男!”

论如何对待渣男?

那当然是比他更渣啊。

距离小说剧情正式开始还有两年,男主还有两年时间才会出来。这两年,是女主喜欢男二的两年,是在女主回忆中出现的。

也就是说,在原本的这两年里,程又砚会遇到自己,然后自己在热恋时死掉,自己再由白月光变成白饭粒?

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啊。

程又砚看着踏实又顾家,顾的却是别人的家哩。

江思明冷淡地想:就趁着他们现在走剧情,我悄悄努力。必要的时候请程又砚帮帮忙,不是说现在还是白月光嘛,吱吱声就可以了吧?

他渣任他渣。反正我用完就走。

……

清晨。

红山村村口的旧钢轨刚响了一声,知青点的老知青们,紧赶慢赶地扔下碗跑去集合。林红边跑边回头:“快点啊你们三个!去晚了可是要被罚工分的!”

工分工分,社员命根。知青和农民一样,都要出工记工分。记了工分,生产队年终决算时,才能清楚是需要倒贴钱,还是可以领到一笔余钱。

江思明也不指望有余钱,只要不倒贴就行。她忙不迭地抓起手套跟上。一路上,还有边扒饭边跑的,有人的衣服鞋子还没穿好就赶紧来集合。

远远的,就听到了一阵吵闹声。

“凭什么我们大壮干得好好的,你一来就把他挤下去啊?”一个胖呼呼的大婶铁青着脸指着程又砚:“你这后生是有关系吧!不然怎么一来就把大壮的大队长抢走啦?”

那胖婶儿身边的人斩钉截铁地说:“哪还用问他!这不明摆着的事嘛!”

“肯定是有关系!”

吵吵闹闹的,程又砚抱着妹妹,沉声道:“陈壮到底做了什么事他自己心里清楚。你们也别来我这里闹腾,闹大了重新追究起来,可没他好果子吃!”

他不急不缓地看了那胖婶儿一眼,道:“识相的话见好就收,别搁这蛮不讲理。”

他的眼神锐利深邃,打在人身上冰冷冷的。胖婶儿浑身一激灵,正想开口不依不饶地纠缠,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薅住了头发往后拽,“你这婆娘多管闲事,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陈壮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媳妇,“老子要你瞎逞能!”他扯着胖婶儿的头发就想扇脸。

程又砚面色一冷,直接一脚把他踹到地上去。

陈壮翻身起来,喝道:“你他妈别是有毛病吧!管天管地还管老子教训自己女人啊?”

一旁的胖婶儿随便用手理了下头发,就去搀扶陈壮,忿忿不平地看着程又砚。经过这一遭,她对程又砚是敢怒不敢言。

程又砚看着这闹事的两夫妻,神色漠然:“我不管天,不管地,也不管你教训自己人。但请你不要犯病到我跟前来。不然的话,我有的是耐心陪你玩。”

“你之前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儿,你自己清楚。不要人家都放过你了,你还自己上赶子来找收拾。”

陈壮闭嘴暗恨。他剜了一眼胖婶儿,拽着胖婶儿的衣服就走。“老子回家再收拾你!”

呵,知道心虚就好。

程又砚低下头对妹妹笑了笑。这颗毒瘤早晚要给他掰扯干净。

江思明扯了扯身边的林红,小声道:“这就是你们之前的大队长啊?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当生产队大队长!”出口成脏胡搅蛮缠打女人!

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带动生产呢?

林红苦笑,悄悄到江思明的耳旁说,“他之前要比现在看起来正派一点。只是现在队长的位置被下了,恼羞成怒暴露本性了吧。”

“不过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眼睛里都憋着坏呢!你不知道,之前我们过年要回家探亲,没给他送礼的知青全都没走成。”

江思明不由回头望向那个窝外横的胖婶儿,有些难言的感概:都被男人骑到身上打骂了,还在护着那个男人。却反而怨怪帮自己出头的程又砚,真的是蛮不讲理。

可怜又麻木。

林红继续在江思明耳边嘀咕:“我们这新来的大队长看起来还不错吧?真男人!”

江思明敷衍地嗯嗯两句,就扯开话题不想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