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审X背后灵(八)

太宰治不是专业的黑客,但他在某些方面的能力毋庸置疑,能把一个造谣的帖子发得这么天花乱坠,他可以也真是个人才。

但这家伙明明就很清楚我跟五条悟之间的追杀关系,还铁着头制造这种无厘头的谣言什么的——

我觉得他大概是想死。

当然,作为一个自.杀爱好者,那家伙一向把“想死”这种事情挂在嘴边上。所以他眼下会在作死的路上拔足狂奔看上去一点都不奇怪。

作为他相交多年的旧识,就算我一向不以他的“朋友”自居,但他的愿望既然如此迫切,那由我来满足他一下似乎也没什么不行。

脑子里瞬间闪过了无数种残酷的死法,我正打算直接拎着刀去现世跟太宰治理论,却不料这个帖子的出现竟然在我本丸里掀起了一阵远超我想象的波澜。

“主上!您真的……真的……在跟那家伙交往吗?”最先找上我的是压切长谷部,他那张一向肃然的脸上满是复杂。

“你在想什么啊!”彼时正在吃饭的我拍着桌子就站起来了:“那家伙可是我们的敌人!敌人!交往什么的,怎么可能!”

“但那位先生不是马上就要以协助工作的咒术师的身份来我们本丸里吗?”

长谷部依然皱着眉:

“而且那家伙对你……”

“是带着爱意的疼痛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龟甲贞宗一脸暧昧地凑到了我的跟前:“没想到主也会有这样的爱好,如果您愿意的话,属下随时可以……”

我面无表情地揪住了龟甲的耳朵,结果那家伙却是发出了一声销.魂的哀嚎:“啊,这样充满爱的疼痛,摩多、摩多……”

所以这个抖M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龟甲阁下,您这样的行为会让主上觉得困扰的。”温和如巴形薙刀好心地在一旁解围:“这样的话题不管怎么看都不是我们这种下属应该提起的。”

他伸手扶着自己的单片眼镜:“但如果是主的愿望,不管是什么,我们都会尽力守护的。”

“巴形阁下在说什么?那家伙明显就是不怀好意!”长谷部回头狠狠地瞪了巴形一眼:“我不能看着主上被人欺骗。”

“长谷部阁下的意思是,主自己的判断是有差错的吗?”

“你……”

看着眼前的三把刀莫名其妙地撕的热火朝天,我只觉得面前摆着的光忠特制毛豆年糕都不香了。

“我说你们不要听风就是雨啊!”我又拍了拍桌子:“说什么喜欢之类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那种傲慢无礼又欠揍的家伙啊!”

“不管是那个家伙还是发帖的人都死定了好吗!还专门演出这种低端的戏来试探我的反应,你们是有多闲!”

“长谷部!你的工作汇报是写完了吗?”

“今天的马当番是你吧龟甲!”

“还有巴形……如果很闲的话就跟我一起想想怎么让那个咒术师好看好吧!”

听我这样说,突然闯进食堂的三个付丧神才各自松了口气。

所以说这些付丧神就是瞎操心。我可是从十岁开始就在这座本丸就职了,是什么脾性这么多年他们还不清楚吗?怎么可能随便被别的男人忽悠啊。

虽然我也承认,五条悟那张脸也姑且还算养眼,但本丸里的刀多了去了,环肥燕瘦什么样的没有?就好比刚刚出去的巴形,那么好看一个一米九的白毛天天在我面前晃悠,脾气能力样样都好,我有什么理由一定要舍近求远地去稀罕那个欠揍的咒术师呢?

比起喜欢他,我更想看他被我打到哭的样子。嗯,如果战场是在本丸的话,我倒是刚好可以拜托陆奥守帮我拍下来,到时候我一定把那张照片裱起来挂在本丸大门口。

这样想着,我的心情也姑且变得好了一点。

我并没能在第一时间去现世收拾太宰治,因为狐之助之前提到过,说溯行军方面最近能通过特别的“诅咒”知晓我的动向,就算不会造成实质性的损失,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的“时差战术”也有够让人心烦。所以虽然我心底不情愿,却也只能姑且选择在“诅咒事件”解决之前都留在本丸。

吃饱喝足之后,我离开了食堂,正准备回天守阁找点事情做,却在路过回廊的时候停下来脚步。

稍稍斜过了视线,我瞥向了转角阴影里伫立着的某道身影。

“真是不可思议啊,你这家伙现在居然可以站在阳光下了吗?”

也是眼下提及了关于“诅咒”的话题,我才又想起了自己身边还跟着那么个家伙。鬼舞辻无惨,如果说我身周有什么东西能和“诅咒”扯得上关系的话,那大概就只有那家伙了。

因为“灵力”和“咒力”并不同源,所以虽然我姑且能通过凝集“灵力”的方式捕捉到鬼舞辻无惨的存在,但倘使我不把精神集中在他身上的话,会忽略或者索性看不见他也是有可能的。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身为强者的我自然不必要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那些旧日的“手下败将”身上。如果不是因为那家伙可能跟这次的事件有所关联的话,说不定我会这么一直忘记他的存在。

鬼舞辻无惨的表情依然阴沉,他缓步从阴影当中踱了出来,当阳光照射在他苍白色的皮肤上的时候,那家伙的眉毛稍稍抖动了一下,猩红的猫眼里也露出了些许不悦的神色。

“还真是值得恭喜啊,生命和阳光,你想要的东西好像都得到了——虽然这样‘活着’的姿态稍微有点可疑。”我咧着嘴角,毫无顾忌地用言语敲打着那家伙。

鬼舞辻无惨顿住了步子,眉头一时间拧得更深了。

“这种话我唯独不想听你说。”低沉的嗓音里像是积蓄了即将喷薄而出的愠怒,他死死地盯着我。

“可我偏要说——”

我大张着眼睛,冲那个濒临恼羞成怒的家伙吐了吐舌头:“真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这么阴魂不散,还跟着我跑到本丸里来了。”

“诅咒?所以你觉得用诅咒这种方式可以为你完成复仇吗?”

一面说着,我连连摆着手:“没用的没用的。我可是‘最强’,就你那两下子,还是别做那种梦了——”

“还勾结溯行军那种比你们鬼还要弱小的家伙,你这家伙的脑子是有多不灵光啊!败北的家伙就算再叠一百个也还是会败北的,因为我在这里。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都想不明白的?”

沿着男人视线的轨迹,我直直地望了回去。

在我看来,眼下的情形其实已经很明朗了,既然狐之助提到说溯行军的异常行动跟“诅咒”有关,而我身边与诅咒有关联的家伙只有鬼舞辻无惨一只特殊的“咒灵”,那么无惨就是那个给其他“诅咒”通风报信的内通者这一点肯定不会有错。

也就是说,接下来我只要把这个家伙弄死的话……

“说完了?”

鬼舞辻无惨轻轻扬起了下颏,于是那副表情就愈发变得倨傲了起来。

“真是无知的揣测,你这家伙的想法,还是跟当年一样浅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

说话之间,鬼舞辻无惨轻轻眯起了眼睛。

我顿时就有些不愿意了。

长进?什么时候轮得到他这种手下败将来评判我有没有“长进”了?

我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更何况在很多情况下,“想法”这种东西本身也是没有意义的。

就算不去了解,不去思考,不去做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只要拥有绝对的力量,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就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让问题消失掉就好了。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今后也将会一直这样走下去。

“比起那些派不上用场的杂碎,我倒是更喜欢看你在那个男人面前败北时的样子。”

鬼舞辻无惨扬起了声调,语气极尽傲慢。

但这样嚣张的气焰在我面前根本就没有燃起的资格,作为旧日的手下败将,这种虚张声势的傲慢只会连同他的自尊一起被我摔翻在院子的泥土里。

“虽然知道你本来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但没出息到这个地步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我压着男人的手腕,语气间不由得带上了点戏谑。

无惨在我的手下猛地挣了两下,但这样的动作如果会奏效的话,说实话,他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也不至于那么轻而易举地被我杀死。

“粗暴又愚蠢,你身上真是没有半点女人该有的样子,你这家伙……”

“这种事情轮不到你来评判吧?”我气性顿时也上来了,手上的力量随着也加大了几分:“你算是什么东西。更何况谁规定了‘女人’就一定要怎么样,一定不能怎么样?”

“力量足够强就可以改写规则,这个世界一向是这样。我就是最强,所以我的做法就是‘规则’。”

“至于像你这种傲慢又没有能力的家伙——”

我嗤笑。

“你就给我做好灰飞烟灭的觉悟吧。”

鬼舞辻无惨用那双猩红的眼睛狠狠地瞪了我一下,薄到几乎透明的嘴唇轻轻颤了两下,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那家伙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这样刚好,就算他想说我也并不想听。

说实话,我其实不是很想利用五条悟的力量来解决无惨的事情,但之前的几次交手已经让我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力量的局限性。

并不是力量不足,而是因为力量不同源,所以没有办法击溃对方的防御。

当然,想要继续钻研自己力量的使用方法,找到其他战胜无惨的手段也并非不可行,但借助五条悟的力量解决掉无惨的问题应该是眼下最省力的方案了——

我甚至可以借着“合作”之名从那家伙的身上汲取一点可以利用的信息,到时候能作为我寻找击溃“诅咒”的灵感来源也说不定。

不过在他正式出手之前,我觉得果然还是应该要把我们之间的个人恩怨问题解决一下,只要能证明我是力量强过他的“最强”,然后让五条悟那个家伙认认真真地跟我们家小今剑道个歉,那么从立场上来看,五条悟就成了我用来解决问题的工具人,这样一来,就算借助了他的力量,我自己的面子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过不去。

这才符合我一贯的作风。

说到底,本丸可是我的主场。就算我并没有到需要借助本丸的主场作战优势的程度,但既然那家伙送上门来了,那么利用本丸的资源做到让那家伙除了迎战别无选择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既然是难得的客人,不进行盛大的欢迎肯定也不合适,更何况那家伙之前还那——么关照过今剑,跟鹤丸的关系好像也还不错。”

在临时召开的“对五条悟战略部署会议”上,我坐在会议桌前,单手拄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叩着桌面:“所以接待地点就安排在手合场好了。回头大家稍微布置一下,不能丢了本丸的面子嘛。”

为了迎接五条悟的到来,在当天的部署上,我花了相当的心思。

毕竟是来自现世的“客人”,为了迎合对方的习惯,我特地嘱咐家里的付丧神们都换上了量体剪裁的黑白西装,配上鹤丸国永选的墨镜,一众刀剑身上“大佬”的气息瞬间爆棚。

手合场里姑且铺开了一层赤红色的高级地毯,付丧神们分坐在通路两侧,而在为首的位置上则是摆了一套高级的黑色会客沙发,茶几上还安排了本丸特色的光忠特制牡丹饼。

为了彰显我们的热情,我还特意安排了个别付丧神去本丸门口对某人“夹道欢迎”。

比如说身高一米九的大典太光世啦,身高一米九五的日本号啦,身高一米九八的蜻蛉切啦,身高两米零三的岩融啦,身高两米零五的祢祢切丸啦,还有大太刀兄弟和薙刀兄弟,毕竟我们本丸也有那么十来个身高一米九以上的家伙,看到这些,成天在现世“高处不胜寒”的某人一定会非常感动吧?

安排好了一切之后,我的心情也开始渐渐激动了起来。现在可谓万事俱备,只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踏入我们本丸了。

真想快一点看到那家伙败北之后的表情啊!来本丸挨打之后还要工作什么的,只是想想都觉得那家伙真的好惨呢。

怀着这样的期待,我终于迎来了这个特别的日子。

这天早上我比平时起得还要早。因为今天本丸里的大家都穿了洋装的缘故,我便也没穿平日里常用的小袖和赤色的袴,而是换了修身的窄脚西裤,上面配了暗红的衬衫和深灰色的西装外套,为了让自己气势更足一点,我特意从柜子里翻出了双平素鲜少会穿的十二厘米的厚底高跟鞋,还专门把眼眉画得比平日硬朗了许多。

倚坐在手合室的沙发里,我单手搭在靠背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眼见时钟的指针滑到了预定的时间,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我家迎客的“190+天团”出现。

我心里顿时有点七上八下。

五条悟毕竟是个有欺负付丧神“前科”的男人,虽然我觉得一般人应该不会在选择跟时政合作之后还特意针对付丧神搞事,但那个人可是五条悟!

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个会按套路出牌的正经玩意儿好嘛!

等了足有五分钟之后,我也终于有点坐不住了。大门口到手合场就那么两步路,这么久还没见人明摆着是出了问题。

本丸的排面姑且不提,那家伙的存在甚至已经威胁到我家付丧神的人身安全了,身为审神者的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于是我领着剩下的付丧神浩浩荡荡地去了本丸门口,结果我才踏进“190+”天团的包围圈,眼前忽的亮起了一阵柔光,五条悟颀长的身影终于绰绰地出现在了我家本丸门口。

“哎呀,抱歉抱歉,我来得有点晚了。”那家伙嬉皮笑脸地冲我摆了摆手,噎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就这?弄得我这么紧张就这?这家伙居然迟到了?

更可恶的是,虽然有一众大体型的付丧神在旁边围着,但有我这么个惨烈的对照组,压迫感顿时就削了一大截。

——所以我精心做出的准备就这么白费了?

“真是盛大的场面啊,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会亲自来迎接我——

“——就这么急着想见我吗?风~夏~酱~”

我当时就想骂人,虽然这肯定不利于我们合作的和谐推进,但这个人实在太欠揍了这谁忍得了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背后忽然伸来了一双温柔而宽大的手,下一个瞬间,我整个人的视野都被拉高了一截,于是原本趾高气扬的五条悟也成了我可以俯视的对象——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巴形薙刀托举到了肩头。白发红眸的付丧神面无表情地对五条悟说着:“阁下是时政请来的客人,这样的招待只是主上的待客之道,换成是任何人来都会如此。您不必在意。”

“请容许主上用这种特别的方式来尽我们本丸的地主之谊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永远喜欢巴形薙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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