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知什么时候,七濑理被抱到了沙发上,琴酒的帽子在两人凑得极近后,就被无知觉的掀了,落在不知何处。
她被银发男人禁锢着拥吻,只是抓着男人风衣背部,掌心忍不住握着对方的银发。
琴酒总能牵动她的情绪变化。
她想要的东西很少,但绝对要抓在手上。
而会让她烦躁的,除了当年无论让基次郎制了多少冰都无法阻止渐渐腐烂的尸体,也就只有面前这个人了。
七濑理的情绪慢慢被对方抚平,变得柔和、漂浮。再一次有意识的时候,她躺在了灰色的大床上,棕色的发丝不知什么时候全部散开,如海藻般铺在床上,像惑人之妖。
黑色西裤滑落在地上,连带着地上的黑色风衣和女生的衣物混在一起。
银色发丝顺着琴酒俯身的动作覆在两人身上,又滑落到床单上与棕发缠绕,交织在一起。
七濑理难耐地抱着他,受不了的时候带着哭腔:“阿阵,阿阵。”
“阵——”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只能在他怀里喊了一声。
直到最后一刻,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间,她仿佛听见低沉沙哑的男音在她耳边浓重喘息叫着她的小名。
“小理……”
(あや……)
再一次到达了顶峰……
***
早晨。
卧室房间里被遮光的窗帘挡着,有些显得昏暗,床上安静睡着的女生不知不觉醒了过来,浓密长发披在身后从床上坐起,显得稠丽精致。
七濑理身上披着薄毯防止着凉,她的目光移到床的另一边,上面有睡过的痕迹,还没完全消失。门从外面被打开,琴酒走了进来看见床上坐起的人,靠在门边毫不掩饰地打量她露出的皮肤:“醒了?”
七濑理看见他手上抓着的东西,朝他伸手:“阿阵,水。”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
琴酒嗤笑一声,上前把手里的水杯递给她,七濑理抱着水杯,没一会儿把一杯水全喝完了。
他把空杯子拿回来,站在床边看着她,嘲笑道:“你该加强锻炼了,从没见过你这么体弱的黑手党。”从前看着她跑不动还无所谓,现在这样可不行,琴酒的体力本就异于常人,她却完全跟不上。
七濑理觉得身体有些不适,浑身酸痛,她没打过架形容不出来,但大概就是太宰被中也揍了一顿之后的那种感觉吧?
听着琴酒的话,她重新躺回床上表示拒绝,昨天晚上的事好累:“我们不能只亲吻吗?我喜欢那个。不喜欢让我累的事,更不想锻炼。”
琴酒的墨绿瞳孔居高临下的嘲笑她,摸了摸她的发顶:“你觉得可能吗?”这件事他会监督的。
七濑理从床下下来的时候,四处看了看,“我的衣服呢?”
“拿去洗了,先穿我的吧。”他找了件衣服给她。
七濑理身上套着琴酒那件松绿色的里衬,过长的衣摆遮住她的大腿,但一身造型反而让琴酒眯起了眼。
但他没有什么动作,只是赏心悦目的看着。
昨天晚上之后,琴酒的心情一直十分放松,带着愉悦。哪怕她现在坐在沙发上编着头发,向他抱怨几句:“为什么你的发质那么好呢?”
琴酒的银发冰凉顺滑,和她的完全不同。七濑理棕色的长发偏细又软,摸上去就像上好的天鹅绒,但一不注意的话很容易成结,所以她时常把头发编起来更好打理。
琴酒从喉腔发出一声气音,不予回答。
昨天晚上不知什么时候绑头发的细皮筋掉在了沙发上,七濑理编好头发后,琴酒找到了掉落的一根递给她,他的手里还放着另外两根,细细的皮筋看起来与他握枪的手格外不搭,却又奇异的和谐。
高大的银发男人坐在沙发上,两条优越的长腿被黑色西装裤包裹。琴酒架着腿悠闲地在她编好头发后,俯身抬着她的头仰起同时凑了过来。
2.
接下来几天,七濑理晚上都住在这里。
男人的公寓里莫名多了些她的东西,看着就像两个人在居住。
中也那天之后就没有再打电话过来,生怕破坏了什么好事,只给她发了一条信息,附带着图片,告诉她已经成功把新的小伙伴放在了三号的旁边,黑色的办公桌上摆放着四个奇形怪状的陶土彩雕,看起来很有伴。
琴酒很有闲情逸致的开了瓶红酒,看了给她发信息的人一眼,没说什么。
酒红色的液体在杯里微荡,带着葡萄酒特有的芳香,琴酒喝了一口,七濑理贴着他也闻到了味道。
男人沿着喝过的地方喂了她一口,彼此不分你我,看着她还想尝尝,直接含了一口渡到她嘴里。
手机被丢在一旁,葡萄酒液顺着两人的吻发酵的更加甜美,偶尔间隙流了下来,但无人在意。
客厅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关了。
琴酒的话果然是很有道理的,他抚着对方的背脊看着身旁搂着他昏沉睡去的女生,他们的身体无比契合,但她的体力却支撑不住,锻炼的事必须开始提上日程。
“阿阵,你再想一想?”
七濑理觉得锻炼不合理。
她已经每天陪着他做累人的事,怎么还要训练,她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最后趁对方工作要出门两天,虽然不舍但决定搬回自己那里住。
七濑理理由很充分:“接下来我也挺忙的,星期天还要和别人约着去水族馆,同住米花町那边汇合更方便。”
琴酒言辞犀利,冰冷的声线平稳:“你只是不想锻炼而已。”
“是啊。”七濑理很诚实,“你制定的训练强度太大了。”
“稍微减缓一些难道你就会同意?”琴酒挑眉,明显不信。
他把旁边的黑帽子戴在头顶上,银发后墨绿的瞳孔微垂注视着身前矮一截的人影,果然对方再次摇头。
七濑理回答:“不会。”
琴酒嗤笑一声,有时候她的诚实也不完全让人愉悦。
3.
七濑理住回了自己的租房。
但是她总觉得这天越来越热了,马上就快到七月,七八月是一年中最热的日子,也是让人不太喜欢的日子。
今早出门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的雨点还挺大,街上的行人撑着各色的雨伞,但也让天气稍微凉快一点。
柏崎葵冲进教室的时候,头发都被斜过来的雨点打湿了,身上也带着水迹。她拿纸巾擦了擦,感叹一声:“好大的雨啊!”
要不是她还带着伞,都成了金粉色的落汤鸡。
柏崎葵从包里找出眼镜布,仔细地擦着镜片,七濑理看着她:“柏崎,为什么你总带着眼镜呢?”
旁边前面的邻座也回头看着柏崎葵,赞同七濑理的话:“感觉眼镜就是封印柏崎容貌的利器,一摘下就完全解封了!”
毕竟有外号被称为“王子”的哥哥,妹妹容貌自然也不差,平常清秀书卷的外形在摘掉眼镜后提升了好几个度。
柏崎葵的前桌也说:“隐形眼镜怎么样?”
柏崎葵视线模糊的看着前方,她就属于五米以外人畜不分的类型,解释道:“之前高中的时候试过隐形眼镜,但是太难了,眼球里塞东西让人害怕,我的眼睛一直乱动,最后失败了。”
“果然还是带着普通眼镜更舒服。”柏崎葵下定论,戴好眼镜。
说话的时候,上课的时间到了。
窗户外面的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天气预报说第二天中午才会停,果然如此。
教室里不少人都在抱怨昨天回去的时候,鞋子都湿透了,甚至电车停运了一段时间,六月的雨总是这个样子。
雨下完不久,天开始放晴,气温也开始转热。
七濑理隔壁的表田里道,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后没等麻烦的出木田监督说一起去喝个酒,早就消失走人不见了人影。
他拎着刚买来的食材,朝着公寓走去,在七濑理的门前看见了两个可疑的人影。
表田里道看着站在门边准备撬锁的沙色风衣绷带青年和铁锈红发色的男人,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