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双标

三人走出后院。

管家趁乱把秦文馨带进府,被江赴撞了个正着。

付溪年惊魂未定,说话哆嗦,“你......你来干什么?”

管家抢先说:“这位是将军在青楼指定要带回府的秦姑娘。”

江赴:“我说过这话?”

管家硬着头皮纠正剧情:“将军您忘了?”

原定,就该江赴当场指定,带走秦文馨。

虽然,他不受控,选错了人。

但该到他身边的人还是得来。

江赴:“反了你,自作主张!”

他喊来府兵,将管家逐出府。

府兵一人架一只胳膊,把管家架起来。

管家欲哭无泪,“将军,是您说秦姑娘会看风水,会驱邪的。”

江赴:“这样啊。行,你走吧。”

眼看管家被轰出去,秦文馨慌了。

她的任务是留在江赴身边,驱邪镇宅。

生怕下场会和管家一样,秦文馨梗着脖子,说:“你得好好供着我,不然我是不会帮你的。我们干这一行都是有骨气,有尊严的。”

“将军这府上,最近怪事颇多吧?”

“用你说?”江赴懒得看她演,抬步往前院走。

秦文馨追着他说:“你这儿风水不好,怨气很重,容易招阴漏财,长此以往只会越来越倒霉。”

阮枝意好奇她的角色,问:“秦姑娘,你是舞女,还是江湖术士?”

秦文馨本来不想回答,但碍于角色介绍,只好说:“哪个来钱多,哪个就是我的主业。”

付溪年点头,“这样啊,那你送我个辟邪的物件。”

秦文馨:“......没有。”

导演没给她安排。

孑然一身,空有个身份。

江赴冷不丁说:”骗子。“

话音刚落,跑进来一个人,拿着个灰色布袋,给秦文馨:”秦姑娘,您的东西忘带了。“

找补得还算及时。

付溪年眼巴巴盯着,要来一个八卦镜。

剧情勉强走上正轨。

肚子空空,厨房冷锅冷灶,府上压根没有要做饭的样子。

江赴抓住家丁,一盘问,才知道。

厨娘都上吊了。

一天两三个,府上没什么人了。

难怪看上去这么清冷。

刷脸次数最多的管家被轰出去了,除了守在大门口的府兵,基本就没什么人。

阮枝意:“如果我们想吃饭,就要快点想办法找线索好出去。”

秦文馨抱着胳膊,“两三顿不吃,也饿不死。”

付溪年公然呛道:“那行,要是撞鬼了你跑不动,可别哭。”

秦文馨一听,慌了。

“什么鬼啊鬼啊的,你别胡说八道。”

阮枝意:“不然你以为又给你加一个江湖术士的身份是干什么用的?”

秦文馨瞠目结舌:“我可不会抓鬼!”

导演组:甭多想,只是为了纠正剧情。

江赴:“其他人呢?分别是什么角色?”

众人一头雾水。

谁也没见过其他四个人。

付溪年和秦文馨推开石门,就站在宫门处。

接收到任务,就各奔东西了。

就在此时,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又一个管家上场。

“夜宴即将开始,将军抓紧时间准备准备出发吧。”

“哦,对。皇上听说将军认识了一位身怀奇术的秦姑娘,想见见。将军记得把秦姑娘带进宫。”

那管家看到付溪年,大惊失色,“三皇子,您怎么还在这儿?”

付溪年没搞清楚状况,“啊?”

“皇上正在派人到处找您呢,您快回宫吧。”管家叹气。

他这个NPC当得可真累。

付溪年说了声好,着急忙慌就要出去。

管家搭眼再一看,阮枝意还在这儿呢。

赶紧说:“三皇子,您等等,还有一个人呢。”

导演嘱咐了,搭档得一起。

付溪年顿足,“谁?”

“三皇子妃啊。”

管家话刚说完,感觉到一股死亡凝视,不由得后背发凉。

“喊得还挺顺口。”江赴阴阳怪气。

管家默默转身面对他,直觉不妙还没来得及求饶,就听江赴说:“把新来的管家给我轰出去!”

府兵应声过来。

出场不到三分钟的新管家,下线。

以同样的缘由,被赶出去。

付溪年才不想被迁怒,飞快溜出府。

什么皇子妃,他不需要。

什么角色搭档,他也不需要。

他需要一个心理强大,能保护他的人。

而这个人,非江赴莫属。

看到道具,还能上去拨一拨。

——是个男人。

他只是个男孩。

还没修炼到那种程度。

坐上马车,屁股还没挨凳,付溪年又掀帘跳下来,窜上后面一辆宽敞的马车。

迎面对上江赴的视线,他死气白赖,“江哥,我要和你待一块。”

江赴不为所动。

秦文馨对两人独处求之不得,不悦,“付溪年,你赶紧把阮枝意带着坐你的马车去。”

谁知,没过几秒,她就被府兵拉出来,送上付溪年那辆马车。

独自待着,一路提心吊胆。

后面那辆马车宽敞,内置奢华,和江赴张扬的性格完全贴合。

车内安静到落针可闻。

江赴率先打破宁静,“三皇子妃?”

他的小情绪显而易见。

付溪年忙说:“角色安排。”

“谁安排的?导演啊。”江赴自问自答。

付溪年默默祈祷:别把他扔下去就行。他一定要待在熟人多的地方。他才不要和NPC待一起。

他被吓得不轻。

被安置在后院。

亲眼看着刚进来给自己送了一盘桂花糕的厨娘,走出房门,下一刻就拿着绳子上吊了。

就算知道那是剧本,他那颗小心脏也难以承受。

打量江赴的神情,阮枝意绕开话题,试图分走他的注意力。

“你仔细看那个道具没?”

江赴偏头看她。

等她发挥。

阮枝意思忖后,道:“道具的伤口逼真,像被乱刀砍死的。听第一个管家说,家丁死状各异,但都死的很惨。这一切到底是闹鬼,还是人为?”

江赴:“你觉得哪个最有可能?”

阮枝意皱着眉摇头。

“想不出来就别想了。等会就知道了。”

付溪年还在状况外,“为什么?”

“主题不是[夜宴]吗?”

付溪年:“是吗?”

江赴语塞。

得,付溪年完全是来凑数的。

马车一路向前,街市的人开始变多。

付溪年按捺不住好奇,掀开帘子探头往外看。

“卧槽!”

阮枝意:“怎么了?”

行人神色木讷,举止迟钝,说话吭哧半天,最主要的是……身体有伤。

脖子有很深的刀痕,勒出的红痕,或者浑身湿漉漉的……

付溪年再次哆嗦:“这他妈的都不是人吧!”

阮枝意安慰:“别太入戏。”

江赴含笑:“弟弟?”

说罢,他偏头定定地望着阮枝意,稍稍靠近她,伸手掩下被掀起的车帘。

低声道:“我保护你。”

付溪年听到了,深深叹气。

这也太双标了吧!

对他,就讽他胆儿小只是个弟弟。对意意,就‘我保护你’。

他这个弟弟也需要保护!

看见极具安全感的人离自己远了,付溪年赶忙往江赴那侧移,跟他肩靠肩。

阮枝意忍不住问:“你不是胆儿小吗?”

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说过什么,江赴眼也未眨,毫不心虚,“那是之前。”

他分得清场合。

该装的时候,还是得装一装。胆子大小,那得看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醋王·江赴:我的胆子能伸缩。该装就得装,一切为了追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