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后院。
管家趁乱把秦文馨带进府,被江赴撞了个正着。
付溪年惊魂未定,说话哆嗦,“你......你来干什么?”
管家抢先说:“这位是将军在青楼指定要带回府的秦姑娘。”
江赴:“我说过这话?”
管家硬着头皮纠正剧情:“将军您忘了?”
原定,就该江赴当场指定,带走秦文馨。
虽然,他不受控,选错了人。
但该到他身边的人还是得来。
江赴:“反了你,自作主张!”
他喊来府兵,将管家逐出府。
府兵一人架一只胳膊,把管家架起来。
管家欲哭无泪,“将军,是您说秦姑娘会看风水,会驱邪的。”
江赴:“这样啊。行,你走吧。”
眼看管家被轰出去,秦文馨慌了。
她的任务是留在江赴身边,驱邪镇宅。
生怕下场会和管家一样,秦文馨梗着脖子,说:“你得好好供着我,不然我是不会帮你的。我们干这一行都是有骨气,有尊严的。”
“将军这府上,最近怪事颇多吧?”
“用你说?”江赴懒得看她演,抬步往前院走。
秦文馨追着他说:“你这儿风水不好,怨气很重,容易招阴漏财,长此以往只会越来越倒霉。”
阮枝意好奇她的角色,问:“秦姑娘,你是舞女,还是江湖术士?”
秦文馨本来不想回答,但碍于角色介绍,只好说:“哪个来钱多,哪个就是我的主业。”
付溪年点头,“这样啊,那你送我个辟邪的物件。”
秦文馨:“......没有。”
导演没给她安排。
孑然一身,空有个身份。
江赴冷不丁说:”骗子。“
话音刚落,跑进来一个人,拿着个灰色布袋,给秦文馨:”秦姑娘,您的东西忘带了。“
找补得还算及时。
付溪年眼巴巴盯着,要来一个八卦镜。
剧情勉强走上正轨。
肚子空空,厨房冷锅冷灶,府上压根没有要做饭的样子。
江赴抓住家丁,一盘问,才知道。
厨娘都上吊了。
一天两三个,府上没什么人了。
难怪看上去这么清冷。
刷脸次数最多的管家被轰出去了,除了守在大门口的府兵,基本就没什么人。
阮枝意:“如果我们想吃饭,就要快点想办法找线索好出去。”
秦文馨抱着胳膊,“两三顿不吃,也饿不死。”
付溪年公然呛道:“那行,要是撞鬼了你跑不动,可别哭。”
秦文馨一听,慌了。
“什么鬼啊鬼啊的,你别胡说八道。”
阮枝意:“不然你以为又给你加一个江湖术士的身份是干什么用的?”
秦文馨瞠目结舌:“我可不会抓鬼!”
导演组:甭多想,只是为了纠正剧情。
江赴:“其他人呢?分别是什么角色?”
众人一头雾水。
谁也没见过其他四个人。
付溪年和秦文馨推开石门,就站在宫门处。
接收到任务,就各奔东西了。
就在此时,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又一个管家上场。
“夜宴即将开始,将军抓紧时间准备准备出发吧。”
“哦,对。皇上听说将军认识了一位身怀奇术的秦姑娘,想见见。将军记得把秦姑娘带进宫。”
那管家看到付溪年,大惊失色,“三皇子,您怎么还在这儿?”
付溪年没搞清楚状况,“啊?”
“皇上正在派人到处找您呢,您快回宫吧。”管家叹气。
他这个NPC当得可真累。
付溪年说了声好,着急忙慌就要出去。
管家搭眼再一看,阮枝意还在这儿呢。
赶紧说:“三皇子,您等等,还有一个人呢。”
导演嘱咐了,搭档得一起。
付溪年顿足,“谁?”
“三皇子妃啊。”
管家话刚说完,感觉到一股死亡凝视,不由得后背发凉。
“喊得还挺顺口。”江赴阴阳怪气。
管家默默转身面对他,直觉不妙还没来得及求饶,就听江赴说:“把新来的管家给我轰出去!”
府兵应声过来。
出场不到三分钟的新管家,下线。
以同样的缘由,被赶出去。
付溪年才不想被迁怒,飞快溜出府。
什么皇子妃,他不需要。
什么角色搭档,他也不需要。
他需要一个心理强大,能保护他的人。
而这个人,非江赴莫属。
看到道具,还能上去拨一拨。
——是个男人。
他只是个男孩。
还没修炼到那种程度。
坐上马车,屁股还没挨凳,付溪年又掀帘跳下来,窜上后面一辆宽敞的马车。
迎面对上江赴的视线,他死气白赖,“江哥,我要和你待一块。”
江赴不为所动。
秦文馨对两人独处求之不得,不悦,“付溪年,你赶紧把阮枝意带着坐你的马车去。”
谁知,没过几秒,她就被府兵拉出来,送上付溪年那辆马车。
独自待着,一路提心吊胆。
后面那辆马车宽敞,内置奢华,和江赴张扬的性格完全贴合。
车内安静到落针可闻。
江赴率先打破宁静,“三皇子妃?”
他的小情绪显而易见。
付溪年忙说:“角色安排。”
“谁安排的?导演啊。”江赴自问自答。
付溪年默默祈祷:别把他扔下去就行。他一定要待在熟人多的地方。他才不要和NPC待一起。
他被吓得不轻。
被安置在后院。
亲眼看着刚进来给自己送了一盘桂花糕的厨娘,走出房门,下一刻就拿着绳子上吊了。
就算知道那是剧本,他那颗小心脏也难以承受。
打量江赴的神情,阮枝意绕开话题,试图分走他的注意力。
“你仔细看那个道具没?”
江赴偏头看她。
等她发挥。
阮枝意思忖后,道:“道具的伤口逼真,像被乱刀砍死的。听第一个管家说,家丁死状各异,但都死的很惨。这一切到底是闹鬼,还是人为?”
江赴:“你觉得哪个最有可能?”
阮枝意皱着眉摇头。
“想不出来就别想了。等会就知道了。”
付溪年还在状况外,“为什么?”
“主题不是[夜宴]吗?”
付溪年:“是吗?”
江赴语塞。
得,付溪年完全是来凑数的。
马车一路向前,街市的人开始变多。
付溪年按捺不住好奇,掀开帘子探头往外看。
“卧槽!”
阮枝意:“怎么了?”
行人神色木讷,举止迟钝,说话吭哧半天,最主要的是……身体有伤。
脖子有很深的刀痕,勒出的红痕,或者浑身湿漉漉的……
付溪年再次哆嗦:“这他妈的都不是人吧!”
阮枝意安慰:“别太入戏。”
江赴含笑:“弟弟?”
说罢,他偏头定定地望着阮枝意,稍稍靠近她,伸手掩下被掀起的车帘。
低声道:“我保护你。”
付溪年听到了,深深叹气。
这也太双标了吧!
对他,就讽他胆儿小只是个弟弟。对意意,就‘我保护你’。
他这个弟弟也需要保护!
看见极具安全感的人离自己远了,付溪年赶忙往江赴那侧移,跟他肩靠肩。
阮枝意忍不住问:“你不是胆儿小吗?”
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说过什么,江赴眼也未眨,毫不心虚,“那是之前。”
他分得清场合。
该装的时候,还是得装一装。胆子大小,那得看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醋王·江赴:我的胆子能伸缩。该装就得装,一切为了追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