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静止下。
花下走近止衍,微微俯身,食指轻轻抵住他的眉心。
她闭上眼睛,查看止衍口中‘此城绿叶皆粉,长夜明灯,永不寂灭’的旷世盛景。
那的确是个美丽的城。
寥寥十四字,根本无法表达它分毫的壮丽。
止衍不愧是守护之神,幻化的世界,都如同仙境天阁。
花下睁开眼睛,指尖离开止衍的眉心,她直起腰,双手翻花,以上穹秘术结合碧落天光盏的吞天威力,将止衍想象的世界幻化而成。
大街小巷的草木都变作粉色,树上挂满了小小的蓝色灯笼.
静止的大火化作璀璨的金粉散去,雪花飘落,他口中的长夜明灯,永不寂灭缓缓呈现。
最后,原本死在火海里的昆吾燕推开门,兴奋地登上了雀楼,看着满城的粉树白雪笑了。
雀楼下的止衍从雪中缓缓起身,仰头看着昆吾燕。
她是天上飞燕,他是水中游鱼,终归是不能长相厮守,白首到老......
花下收起半空中化作长簪的碧落天落盏,优雅地插入发丝中。
最后看了眼雀楼上的昆吾燕,此时,她也看向雀楼下的她,亲眼目睹止衍化作细细的彩色泡沫消失在了雪地中......却无动于衷。
或许在昆吾燕的眼里,这一刹那,美不胜收,甚至在心底赞叹“泡沫好美!”
花下转身,朝着容音这个方向走来。
容音吓得一步步后退,花下却一步步紧逼。
最后,容音没有退路,花下直接穿进了她的身体。
“不要!”容音尖叫出声。
猛地自床头惊醒过来。
她梦见花下了。
花下很强大!
琅星听见容音的声音连忙走了过来:“大人是不是做噩梦了?”
容音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急道:“我梦见花下了。”
琅星并不觉得稀奇,反而道:“大人就是花下,梦见自己的过去也很正常。这说明,大人很快就能恢复记忆了。”
容音抿着唇,开始怀疑,难道自己真的是花下?
那她为什么会失忆?
为什么会变弱?
明明那么强大的秘术师,怎么可能落得如此地步,是不是有更大的敌人在暗处要害她?
容音吁了口气,不管她现在是不是花下,花下给她的压力开始变得越来越大。
“我以前,除了得罪同门师兄弟,还得罪过什么人吗?”容音小声问。
“这,没统计过......”
需要统计的人数,得有多少?
容音若所有思,如果她真的是花下。
那她岂不是很危险?
琅星拿着衣服过来,一边替她穿,一边说:“山已大人要带你去个地方,快,穿好看些。”
容音想得入神,一听要穿好看才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
居然是粉色的裙子......
琅星又从衣袖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摆在桌上,拉着容音到铜境前坐下,为她上起了妆,梳起了发。
容音开始很抗拒。
“去什么地方要如此隆重?”
“山已大人说只带你一人前去。”说到这里,琅星点起胭脂往容音的唇上一抹,笑着说:“难得有个独处的机会,自然要花点心思!”
“那我岂不是很危险?”容音急了,猛起站了起来。她用力擦着唇上的口脂,说:“你们家的山已大人有很多忌讳,最忌讳的就是女色!你这样不是害我吗?”
容音至今难忘那缸竹叶青!
“大人莫慌。”琅星按着容音坐回去,笑着将一支长簪插入挽起的发髻中。
簪子顶端坠着两条银流苏,直直地垂落在容音的肩膀上。
“我慌!”容音连忙将头上的长簪子拔下,自己随意挽了一个丸子头,再插上一支竹簪固定。
这身衣服......
还行,遮挡严实。
“大人,说句实话,像道姑。”琅星觉得这样没有办法让山已对她产生世俗的欲望!
“像就对了。”
容音穿着一身粉色的裙子出现在山已面前的时候,山已愣了一下。
看起来挺乖巧的。
苟费一向诚实,赞美的话也从不吝啬,直接夸道:“大人真好看,粉色真衬您。”
容音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如今她身份存疑,如果一个人走的话,可能会有危险,如果跟着山已他们,可能会有更大的危险,所以她就有一个请求。
“在我恢复记忆前,你们能不能先叫我容音?”
琅星和苟费不太理解:“大人,为何?”
容音看着山已,如实说道:“花下是上穹境的境主,是九国最强的秘术师,她天不怕地不怕。可我现在失忆了,上穹的秘术也不会,进了黑店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如果你们在外面叫我花下,让想杀我的人听到了,我岂不是死的更快?”
琅星和苟费点了点头,他们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山已听明白了。
没想到,容音还有一点自知自明,不错,真不错。
“大人,我们也直呼您名讳吗?”苟费觉得,这样非常大不敬!
“叫我容音。”容音纠正道。
琅星算是通窍的,现学现用,生涩地开口喊:“容音。”
容音点点头,笑着说:“你听,这不比大人长,大人短亲切?”
“上车。”山已走在前面,外面还是那辆礼国都城到玉安城的马车。
容音跟在山已身后,有些顾虑。
琅星说,山已要带她一个人去什么地方。
去做什么,琅星不知道,容音更不知道。
反正过会儿还是要跑的,便不多问了。
容音干脆利落地钻到马车里和山已并排落座。
山已看了她一眼,容音后知后觉的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她竟坐在了山已的袖子上。
冒犯,冒犯,赶紧滚蛋!
容音连忙起身,把屁股挪开。
小心翼翼地坐在侧面的座位上,时而看看外面的粉色树,又看看前面的路。
她打算跳车。
可她又担心,山已把自己抓回来。
容音把目光放在山已的身上,她开始琢磨,怎样才能从他的魔掌下逃走?
打,肯定是打不过!
打得过就不叫逃了。
关键是,她逃了之后,山已还追不上自己!
她绞尽脑汁,寻找山已的弱点,目光停在了山已下半身!
山已被容音盯着□□看,气得一脚踹过去:“下流无耻!”
容音回过神来,人已经被踢到车门口了。
发什么了什么事,她是谁,她在哪儿?
她还犹豫要不要那么干的时候,山已居然先干了!
“再敢乱看,我把你的眼珠挖下来!”山已慌乱地又将一层衣袍盖住两只膝盖,他算是怕了花下,这不是一般的色胚,这是没有底线的老色胚。
容音被踢了一脚,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抬头看着外面的路,这个时候是跳车的最佳时机。
山已这个疯子!
她要跑,马上跑。
容音双腿一蹬,像一只□□跳下了马车。
干净利落!又狠又稳!
山已听见砰的一声,目光定定地看着容音消失的位置,脸绿了。
她跳车?
是刚才那一脚把她踢疼了?生气了?跑了?
山已陷入沉思,他看着自己的腿,深刻反省自己,刚才是不是做得不妥?
他要不要下去和容音道个歉?
道歉?她也配!
山已内心几度挣扎后,坚定本心,她可是嚣张跋扈心狠手辣的上穹花下。
对她……无需客气!!
他停了马车,挥开车门,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下了马车。
花下!你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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